<
继续看书

雍朝。

烟京,齐王府。

红绸绕房梁,喜笼挂长廊。

街上的锣鼓喧嚣伴随宾客们的嬉笑嗔骂,府内街上一派热闹景象。

今日是雍朝皇帝陛下膝下第七子纳妾的喜日,整座府邸,上至王爷,下至院中洒扫奴仆,脸上皆萦绕着一股喜气洋洋。

与整座府邸相比,处于齐王府角落的朝生院——齐王妃秦羡的住所,却是冷清至极。

昏黄的光影从半透的纱窗映进,落在垂于床榻边的细白手腕上,这本该是一幅极其诗情画意之景,却因那细白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而显得尤其可怖。

一道百子千孙屏风隔绝内外两室。

秦羡的眼中满是不甘。

成亲三载,他虽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可她自以为二人至少是相敬如宾,她总以为,只要时间够长,她就一定能悟暖他的心。

谁知一月前,他忽然与她坦白,说早已有了心上人,只因种种缘由不能与心上人相守,才勉强与她成婚。

以她为借口,挡绝其他想入住齐王府的姑娘。

她不甘心啊。

一腔情深变成了一厢情愿。

从十二岁时的初见,到眼下的十八,她用整整七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从小骄傲到大的她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恨意,她抓起矮塌上的茶杯扔向屏风,拼尽全身力气嘶吼——

“独孤歧,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她姜蓁蓁别想进齐王府的大门!”

屏风应声而倒。

虚弱将死的秦羡完全露于独孤歧眼中。

她就要死了。

手腕上鲜血如注,浑身冰冷入骨。

她没有试探。

她是真的,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与别人共享丈夫。

独孤歧皱了皱眉,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秦羡,蓁蓁入府已成定局,你就算死,也改变不了。”

秦羡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那我算什么?”

算她姜蓁蓁的绊脚石吗?

恐怕,他还要恨她‘抢’了姜蓁蓁的正妃之位。

秦羡咬牙,眸带恨意一字一句地说:“独孤歧,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亲自向我爹娘求娶,把我八抬大轿娶进王府的!”

“那是因为你身份足够贵重。”

换做往常,独孤歧或许还有心思与秦羡虚与委蛇,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只要一想到藏在心底爱重多年之人将在今日成为他的妻,就对眼前的秦羡失去所有耐心。

充满冷意的声音击碎了秦羡最后一丝期望,独孤歧看向她眼神里的鄙夷再也隐藏不住,随即如一阵旋风般转身而出,竟是连话都懒得再与她多说一句。

秦羡在他身后扬声怒喊:“独孤歧,你一定会后悔的!!”

独孤歧头也不回,声音远远传回:“齐王妃身染恶疾,命不久矣,今日若死,秘不发丧。”

痛,好痛啊。

直至这一刻,秦羡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心如刀绞。

她用七年的时间,却只换来一句‘秘不发丧’——

何其可恶——

何其可恨?!



》》》继续看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