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我发现了裴父的密室,那一笔又一笔的证据,一份又一份的密信,被我通过大长公主送往了巴蜀。
容琛归来,登基为帝。
卫王势败,贬为潜州牧。
至于裴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容琛却封其为不义侯。
圣旨降下的那一天,他吐血而亡,当日,裴兆承爵,便是新一任不义侯。
封妃之夜,命他跪于安定门下,因为那是莫贵妃丧命之处。
可他竟忍下了此等屈辱,是我没想到的。
卫王快要败落的时候,裴家已有预感,可是那时候的裴兆竟是给了我一封休书。
我从不是单纯良善之人,可是拿到休书的那一刻,我心里也仿佛涌起惊涛骇浪。
成婚三年,不过是名义夫妻,他是铁血儿郎,一心只在疆场,我自认为并无太多情分,可他却为我留了一条退路。
他不曾过多参与夺嫡,可其父之罪,罪涉满门,他不可能独善其身,后来他伙同卫王反叛,这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容琛对他,已是手下留情了。
我倒下的酒,他并没有喝。
我自顾自地倒下第二杯,一饮而尽,这杯,算是谢你当初休离之恩。
若我不曾写下休书,容琛归来,你当如何?
他缓缓问出了这句话?
不如何,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