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继续看书
沈涩的人生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前半部分是二十岁之前:她是外界口中的疯子。五岁克死生母,十二岁孤僻自闭,十六岁杀人未遂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半部分是二十岁之后:这一年她被京圈大佬求娶,轰动全城。甚至后来,她各种惊艳众人的本事一一显露,炒股大佬,赌石高手,统统不在她话下。

《贪她这杯烈酒》精彩片段

刺耳的警鸣声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注意!注意!一级警报!”

“第三栋421病房病人出逃!危险程度SSS!请立即抓捕!”

南山精神病院。

关押着S市内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

这里没有自由、没有法规。

暴动似乎成了这帮精神病人唯一的乐趣。

他们如同疯狗般打砸着这所病院的一切,嬉笑惨叫声笼罩着精神病院的走廊,听着恐怖而又渗人。

被沈家人嘱托“照顾”的这四年里,沈涩早就成了这里最凶的疯狗。

她紧盯着第三病栋的院门,清澈分明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疯癫的迹象。

精神病院里的人怕她,沈家的人更怕她。

她是沈家名义上在外的私生女。

可实际上是沈宏伟抛弃了她们母女,另攀高枝。

为了遮盖这件丑事,车祸逼死她的母亲,更把她安上了私生女的身份像条狗般拴养在沈家。

直到四年前,沈涩被关进精神病院。

她为了活下来,把自己变成了同样的疯狗。

会伪装各种人格,会撒泼,会发疯。

“找到了!打药!”身后杂乱的声响混杂着脚步声,“赶紧打药!把她关回去!”

原本哄闹着的精神病人们如同见了鬼般逃窜开,医护手上的针筒是他们来源于记忆里的恐惧。

医护手上拿着的针筒剂量不同,为了制服沈涩这样的疯狗,他们甚至连药量都可以不顾。

第三病栋421病人的每次出逃,都意味着血腥。

沈涩讽刺性的挑眉,她勾唇看着一步步向自己围拢的人群。

她不知道是该感谢沈家人要她活着?

还是要恨他们让她生不如死的在这里度日?

“哧——!”

疾速刹车的声响刺耳!

漆黑色的悍马车稳稳的停在第三病栋外,车灯的强光穿过来刺的人睁不开眼。

沈涩抬手挡在面前,透过指缝依稀能看见从后座上迈腿下来的高大男人身影。

沉闷的脚步声每下都敲打在人的心头上,让人有种喘息不过来的压迫感。

“沈涩?”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在面前响起。

沈涩微怔,面无表情的抬起脸。

只是眨眼间,她就从人人惧怕的疯狗恶鬼,变成了呆愣痴傻的眼神。

站在她身前的男人西装革履的立于车灯强光前,高大的背影被修饰的挺拔修长。

男人的轮廓线条精致冷峻,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威压和矜贵,高挺的鼻梁上夹着的眼镜框更是增添了几分禁欲的冷厉感。

他俯视着她,不厌其烦的重复了遍问话,“沈涩?”

只是这次的语句里却带着点玩味的态度。

沈涩没回答,装傻充愣的看着他。

男人突兀的笑了,笑的有几分斯文败类的痞气感,“带走,我要她。”

这话一出别说是精神病院的警卫和医护们惊住了,就连身旁的助理林牧人都跟着傻了。

要她?

一个精神病?

贺总是疯了吗?

“……?”沈涩装傻痴笑的脸上也是微微僵住。

这男人玩什么重口味?精神病也要?!

一楼走廊上和院内的警卫、医护们才反应过来,医护长气愤的冲上去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南山精神病院,你们怎么能随便把人——

正当医护长要叫来警卫赶人时,腹部被踹的似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当场头昏眼花的栽在地上!

“聒噪。”男人连眼皮子都没抬下,抬脚踩在了他抓着针筒的手背上。

医护长的惨叫声凄厉刺耳!

也让在场的人心生惧意!

旁侧的林牧冷笑,“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贺总想要的人,还需要你来过问?”

贺总?

这个称呼才传入沈涩的耳中,她的喉间立刻涌上了三个字,却被她强制压住没说出口。

贺修然。

S市上流圈子里的名门世家,财势滔天的贺家掌舵人。

就连沈家都要避让敬怕的狠角色,居然出现在精神病院里?还要带她走?

医护长跪在地上痛的哆嗦,可内心的恐惧却压过了手背上的痛感,“贺总!贺总!求您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这个女人她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我……我也是担心出事才会……”

可这话还没说完,踩在他脚背上的皮鞋用力。

“我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贺修然眸光漠然,嗓音冷血至极,“你配?”

“不……不敢……”

车灯打下的强光让沈涩足以看清医护长的狼狈模样,他被人踩在脚下眼泪鼻涕混着滴落,可却得不到沈涩半分的心软。

这里的人都是吃人的恶鬼。

包括她。

贺修然目光阴晴不定的注视着她,伸出宽厚的手掌,“跟我走吗?”

醇厚低沉的嗓音吐露出这句话时,像极了撒旦的勾引和诱惑。

哪怕面前的男人给沈涩极为致命的危险感,可沈涩却对他很感兴趣。

因为在他身上,她嗅到了同样病态执拗的味道。

她定定的看着那只手,“为什么?”

贺修然笑,薄唇扯出来的弧度却让人感到阴冷。

他俯身压到女孩惨白病态的脸颊边,“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怪物。”

言罢,贺修然似是挑逗般的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像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没有半分的情欲,可却又赤裸的让人觉得暧昧。

怪物?

沈涩舔了舔发干的唇,似是有点失笑却又被她忍住。

“我跟你走。”沈涩眯起的眸子像极了月牙状,“你可得好好照顾我。”

甜软的嗓音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撒娇。

贺修然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只觉得沈涩像极了只野猫。

明明孱弱瘦小,却对周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恶意。

“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好的,贺总。”林牧恭敬应道。

但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浑身是血的女孩身上。

大概是因为常年不见太阳和营养不良,她的皮肤病态白皙的不似常人,瘦弱娇小的和资料上的年纪不相符。

林牧放低了声,“沈小姐,我们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办理出院手续,希望你能配合下,之后我们还得赶去教堂。”

哪怕沈涩是有反社会人格的神经病,但只要贺修然的一句话,她就会是S市的人上人。

沈涩点头,小声道:“谢谢。”

这声“谢谢”让林牧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让路。

她垂下眸,那副温顺怯软的模样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唇角扯出来的笑意都被一并抹平。

人啊,果然是容易被迷惑的生物。

不是吗?

南山精神病院不同于其他精神病院,被送到这里的精神病人大多等同于被判了无期徒刑,根本没有办理出院的手续。

但贺家掌舵人的一句话,足够砸开这堵坚硬的囚墙。

办理手续时,沈涩如同兔子般的怯懦模样让林牧逐渐卸下戒心。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护士们惊恐的搀扶着医护长小心避开他们。

似乎刚刚在第三病栋发生的一幕,已让他们重新定义了“恶魔”这个代名词。

刚要步入电梯,沈涩突然弱弱的出声道:“卫生间。”

林牧迟疑,“沈小姐要去卫生间?”

“卫生间。”沈涩怯软的目光望着他,透露着不安和羞涩。

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让林牧彻底卸下了防备心,他示意保镖们跟上。

但林牧再抬眼,沈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立刻慌的脸色都变了。

这可是总裁要的人!

可就在这帮人刚要四散开寻人,沈涩却又完好无损的迈入了电梯,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林牧望着她裙角的新鲜血迹,又想到刚才擦肩而过的医护长,他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呀,不小心弄脏了呢。”沈涩软绵的嗓音透着股怯生生的味道,她抿唇笑的干净,“还不小心被你看到了呢。”

林牧双腿都在发软:“……”

总裁,救命啊……

沈涩被林牧从南山精神病院里带出来时,抬眼就看见了黑色悍马车后座上贺修然挺拔的背影。

他手指上夹着的雪茄烟雾缭绕升起,弱化了冷硬的下颚线条,微微凸起的喉结涌动,有着说不出的性感蛊惑。

“出来了?”贺修然抬起脸,露出那双孤狼般冷寂的漆黑眸子,内里的讥讽和刻骨的凉意让沈涩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

沈涩衣着单薄的站着,没说话。

手心内的伤口顺着指尖向下滴血,从精神病院到车门的位置滴出了断断续续的血痕。

“受伤了?”贺修然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下雪茄,大约是因为看见了地上的血迹,俊朗病态的脸上少有的泛起了丝笑意,“涩涩,你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

沈涩第一回听到这种评价。

可她说不了话,因为嘴里满是医护长鲜血的味道。

她是条疯狗,她不否认。

最后这场暴动里,她原封不动的把自己曾被鞭打、针扎过的伤痛奉还了回去。

医护长就是她最后的目标。

“贺总,我觉得你还得再慎重考虑下之前的计划,沈小姐她……可能不太合适……”林牧深思熟虑后,才压低着声道:“您没必要下这种决定,精神病人还是有危险性。”

他已经很委婉的在描述关于沈涩袭击人的事件了。

在林牧的眼里,沈涩现在不亚于是头等危险目标。

这样的人就不该在精神病院!

而是该送到监狱里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更何况对方根本不屑于在他面前伪装,像极了在以戏耍他为乐。

这让林牧感到屈辱。

被精神病人欺骗捉弄,还在眼皮子底下险些出了命案。

贺修然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不用,我对她很满意。”

“可是……”

“林牧。”贺修然手指敲在雪茄上发出轻微声响,“记住你的身份。”

林牧惊出冷汗,“是!”

他怎么差点忘了贺总的忌讳?

贺修然掐熄手中的雪茄,“上车,换衣服。”

沈涩面无表情,却并不拒绝他的话。

能在南山精神病院里活下来,还成了重点危险病人。

她当然清楚除了利益关系,没有人会凭白救你。

悍马车后座上早已放置了件洁白到刺眼的婚纱,就连头饰和捧花都被准备的一应俱全。

“贺总,这样真的不会把二爷气昏头吗?”

“他只说了沈家小姐,那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贺修然冷淡的嗓音在车门外响起,“我看中她,那就是她。”

林牧再不敢多话。

但沈涩却是聪明的留意了他话里的信息。

沈家小姐……

也就是说他看中的是她沈家私生女这个身份?

好像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初入冬时的冷风卷着寒意吹拂过沈涩单薄的身子,她的鼻尖被冻得泛红,唇角微微呼气的气体也泛着热气变得可见。

她没有犹豫,也不敢迟疑,利索的爬上了黑色悍马的车后座上。

等到沈涩换上婚纱从悍马车上下来时,在场的人无不眼前一亮。

贺修然的品位一向很好,从挑婚纱到挑人都一应如此。

女孩病态白的皮肤被婚纱衬出了点冷色,身板瘦弱,但身材却是恰好的被修饰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

“不错,很漂亮。”贺修然并不吝啬他的夸赞,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自如的上前将她抱到了车后座的位置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洁白的帕子,右手捧起她白净的脚踝轻轻的擦拭着。

沈涩对他的这番行为不解,但面上却依旧是做出傻愣的表情。

她想抽回脚,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乖一点,我不喜欢小心思太多的女人。”贺修然在她的脚踝上轻拍了下,似有惩罚的意味。

白皙细长的手指突然挑起她的下颚,向上抬起。

沈涩抬眼对上的就是贺修然斯文儒雅的俊美脸颊,他一如既往的挂着温柔谦和的笑意,但露出来的森白牙齿配合着这抹笑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及颤栗。

他带笑的双眸中哪怕充斥着鄙夷,都会让人觉得那是怜悯的目光。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我不喜欢装傻的女人。”贺修然居高临下的挑起她的脸,冰冷的指尖缓缓向上撩开凌乱的发梢,露出双眼型极为漂亮的细长眸子。

但右眼上被火烧伤的疤痕狰狞而可怖,彻底的破坏了这张原本漂亮青涩的脸蛋。

贺修然似乎并没有被这样的脸吓到。

他勾起薄唇,语气是一贯的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别样的残忍,“乖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再丢回那个地方。”

沈涩想要移开脸,对方却是骤然捏住了她的下颚,力道痛的让她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疼?”贺修然的指尖压在她手心的伤口上,疼的沈涩表情有所松动。

车内的灯光昏暗,让沈涩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她看不清贺修然的脸,更加看不清他这个人。

包括他的脾性。

“松手。”沈涩嗓音沙哑,吐露出来的字并不清晰。

但那双痴愣的眸子,却瞬间变得清明冷厉。

“嗯?怎么?不当哑巴了?”贺修然沉着的嗓音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沈涩,我能把你从精神病院里捞出来,就有办法再把你塞回比那里恐怖十倍的地方。”

沈涩缓缓抽回脚,“你到底想做什么?”

聪明人从来不在聪明人面前装傻。

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是比她还要可怕的怪物。

“我缺位新娘。”贺修然半眯着眸,云淡风轻的道:“来自沈家的新娘。”

车外是沉寂于死夜中的精神病院。

曾是沈涩四年的噩梦。

车内是幽深冷沉注视着她的矜贵男人。

把她从四年噩梦的人间炼狱里拉出来的人。

沈涩感觉不太真实,却并不意外,“你要娶我?”

“不想嫁?”贺修然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尽是抹不去的戾气,“由不得你。”

“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需要嫁给我。”贺修然语气淡然,不缓不慢的道:“我查过你的资料和底细,沈涩,这四年过的滋味如何?”

滋味如何?

这话问的沈涩都有点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被捆绑着注射药物的日子,又好像看到了病房里空荡惨白的墙面。

不知过了多久,沈涩突然出声。

“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连呼吸都放慢了,过分沙哑的嗓音让这句话更加的清晰,“贺修然,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贺修然冷凝的目光顿了下,视线下移缓缓擦过她的脸,最终定格在因为缺水而起皮了的唇上。

他挑起眉,眸子里的是说不清的情绪,无法判断他此刻的喜怒。

沈涩看不清贺修然的态度,只感觉到男人身上低压的氛围。

“涩涩,你应该问我你能为我做什么?”贺修然眼里噙着凉薄的笑意,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沈涩离他很近。

近的都能听清楚他每个呼吸间的节奏。

她听着这话也不恼,只是垂着眼帘,嘲讽般的轻笑道:“贺总,看来你比我更像是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

“我说过。”贺修然唇角冷戾的讥笑却是逐渐放大,嗓音温和而又多情,“我们两个都是怪物。”

温热的指腹擦过沈涩掌心的伤口。

“疼吗?”

沈涩语气很缓很慢的回答:“不疼,谢谢贺总关心。”

可这个回答明显没有让贺修然满意,他微微眯着眼看着伤口,抽了几张纸巾扔给她。

“擦干净。”贺修然身子后倾靠在车座上,闭眼吐出了单字,“脏。”

沈涩不置可否的抿了下唇。

她明白贺修然话里头的含义,却不多做声,拧开瓶盖沾了点水后,仔细的擦拭掉了伤口上的血污。

她还不想没真成神经病,就先破伤风。

“我们要去哪?”沈涩只记得似乎是要去教堂?

贺修然眼皮子也没抬,“带你去砸场子,抢婚。”

紧接着他用类似于恶作剧的口气继续道:“抢我的婚。”

沈涩:“……”

这男人说不准还真有点神经病。

——

S市教堂外。

黑色悍马越野车停靠在马路边上。

现场维持秩序的保镖在扫到车牌号时,神情立时变得警惕了起来,但却无人敢拦。

沈涩拎着繁重的婚纱,匆忙的在车上理了下长发,只略微在脸颊和唇上擦拭了点口红增添气色。

但就是这一点口红让她原本略显憔悴的面容,变得精致动人起来。

美目潋滟,含着春水横波般的娇美。

低眉顺眼的怯软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鹿般,让人心生怜惜。

“演技不错。”贺修然目光落在婚纱下微晃的小脚上,白净修长的脚踝线条很漂亮。

他收回微沉的眸光,对面前做出温顺模样的沈涩,轻声讥讽道:“这副模样对我没用,收起来吧。”

沈涩眼无波澜,“贺总眼光这么高?”

她似是突然起了点兴趣般,身子微微向前倾,清纯娇美的脸上带着点未脱的稚气。

白净小巧的手指勾着他衬衫上的扣子,她人畜无害的睁大着杏眸,唇角的笑意像极了只偷了腥的猫,“那这样呢?对贺总有用?还是没用?”

这般放肆大胆的问话,让等在车门旁侧的林牧都抹了把冷汗。

贺修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低哑的嗓音里都夹杂着逼人的寒气,“把车门关上。”

林牧连忙照做,用眼神示意跟随的保镖撤离。

车门才刚合上,沈涩的手被大力抓住。

“挑衅我?你很得意?”

沈涩笑了下,勾着他衬衫扣子的手指愈发用力。

两人的脸近乎贴在一起,她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看着贺修然分明厌恶却隐忍的模样,沈涩心底有几分明了。

“贺总,这叫勾引,可不叫挑衅。”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又绵又软完全听不出丝毫恶意。

眼见贺修然眸底泛起隐忍的猩红,她适时识趣的撤离。

沈涩在精神病院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唯独贺修然这样分明浑身是病却还故作常人的没见过。

他和她一样早就由内而外的烂透了。

只不过她喜欢装疯卖傻来达到目的,而贺修然却是习惯用更深层的伪装。

“贺总厌女?”

贺修然皱了下眉头,极致俊美的五官透着股阴冷的诡异。

他的眉头皱的很紧,肌肤在和沈涩的对比下更显得苍白,但却更泛着层冷意。

良久后,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才传到耳中,“沈涩,你的小聪明用错地方了。”

沈涩可不认为这是小聪明。

她清楚自己对贺修然有用,自然要探索下他的忍耐底线来保全自己。

这世界上的人都是不同程度的疯子,都有病到骨子里的另外一面。

只是她没料到贺修然有轻微的厌女症,过度的亲昵会让他那层羊皮脱落,变为焦躁嗜血的恶狼。

“我只是不想让贺总认为能掌控得了我这种疯子而已。”沈涩注视着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

贺修然被她的这个回答逗笑了,从喉咙里发出种低沉的嗤笑声,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

他突然拧开车门,单手搂住沈涩的腰,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从车后座上抱下来。

沈涩才侧过脸,就被贺修然的手压住。

“嘘——”指腹压上她的唇,做出了制止的动作。

贺修然深邃的眉眼正盯着她,笑的玩味却充斥着凉薄感,“涩涩,要有规矩,否则别人都会知道你这个私生女有人生没人教。”

这么扎心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语调都变得格外的温柔谦和。

他迈开步子往教堂的方向走去,铺洒着玫瑰花瓣的红毯连接着教堂大门。

门口摆放着的巨大婚纱照上,只有新娘捧花甜笑的照片。

沈涩的目光落在新娘漂亮的脸蛋上时,唇角突然加深了笑意,“贺总就打算这么抱着我进去?”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低而沙哑,“怎么?不喜欢?”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