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与你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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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晚怎么也没有想到,风华正茂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下发死亡通知书。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时,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的凄凉。对于亲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尽孝,对于爱情,她还没尝过明目张胆的偏爱,她不甘心,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曾想与你到白头》精彩片段

春雨绵绵,连着下了一天。

路清晚也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天,滴水未进。

从小身体就不好,咳嗽经常久治不愈,她早就习以为常。

没想近期的身体检查……居然是……

她闭上眼,眼泪掉了下来。

于亲情,她还没来及尽孝,于爱情,她还没尝过谁明目张胆的偏爱。

生命却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想到他,路清晚心里拧着疼。

昨天她检查的时候,晕倒了。

医生情急之下用她的手机给傅允庭打了电话,说她病重,希望他能过来。

但他却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或许她当场死了都跟他无关。

为什么要在乎呢?他不是一直这么冷漠吗?

她仰着头,努力想笑,想告诉自己这都不算什么,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呢?

可内心的绝望与悲哀几乎将她湮灭,克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路清晚擦了擦眼泪,接了起来。

“喂,爸。”

“晚晚,最近总是听你咳嗽,好点了吗,去医院了没?”

路清晚喉间一哽,差点绷不住泪。

缓了几秒说,“我没事了,从小就这毛病,爸,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爸爸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就盼着你好,这样我走的也安心。”

路清晚终究无声的哭了出来,哽咽的心口疼。

“爸,你别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我这边忽然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猛烈的咳嗽就席卷了她,昏天黑地痛的难受。

实在是受不住,还是起身去医院。

……

刚一到楼梯口,就碰到朝楼上来的傅允庭。

路清晚微怔,他平时不会回这里,今天是怎么了?

傅允庭目不斜视,自顾自朝楼上来。

随着他的靠近,路清晚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神经太紧张,无法克制的咳嗽来势汹汹,比刚刚在屋里还要严重。

她声音太大,男人似是被打扰到。

眉眼间有些不耐,但未发一言,经过她时,没看她一眼。

路清晚捂住嘴,本来就绝望的心更加窒息。

鼻尖一酸,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她抬手擦掉,微微转身,只见男人背影清瘦挺拔,冷漠无情。

傅允庭,从来不会看见她,即便是此刻四周无人,只有她一个人,他也仍旧看不见她。

怎么会看见呢?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路清晚轻轻叫住他,“傅允庭”

男人闻声顿住脚步,并未回头,似乎在等她说话。

路清晚咽下喉间的酸,问,“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开心点?”

傅允庭轻笑一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你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分毫。”

说完之后,他没在逗留,去了书房。

路清晚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踉跄了下脚步,自卑感吞噬了她。

他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的死活于他而言就如世界上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医院里。

吊了水,已到晚上九点,难受感好了很多。

但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手术……

她全部的钱都给爸爸治病了,她现在已经没多少钱来为自己治病。

她不是什么大家千金小姐,跟傅允庭也不是门当户对。

之所以会嫁给他,不过是一场他所厌恶的逼迫。

现在,她快死了,何必在继续赖着他呢?

有些人啊,能够遇见,就已经是幸运了。

更何况她还跟他做了六年夫妻,该知足了。

不如,就离婚吧。

她拿出手机,摩挲了半晌,拨了傅允庭的电话出去。

“喂?”

接电话的不是他,是他的助理。

路清晚怔愣,没有说话。

那端嗓音公式化,无波无澜,“请问你是谁?”

心口忽的堵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他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存么?

这么久的夫妻,他的助理问她是谁。

原本因吊完水好受些的身体,又痛如刀割,蔓延到心脏,痛的无以复加。

一夜,痛不堪言,焦躁难熬。

清早天才刚刚亮,路清晚就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打车直达傅氏大厦。

离婚这种事,无论如何,应该当面说,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最后的眷恋。

公司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她没办法去他办公室。

只能坐在公司大楼不远处的角落里等他。

只是还未等到他,噩耗却又传来。

路清晚握着手机,面色惨白,音线颤的不成样,“你,你说什么?”

“你父亲已经确诊为肝癌,刚发现,还算来得及治疗,是治疗还是别的,你自己决定吧,如果要治疗的话,请尽快到医院来缴费确认救治方案。”

医生说完,因那边有病人就直接挂断了。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就像是地狱死神发出的沉冷呜咽。

路清晚脑子一片空白,她捂住脸沉闷又绝望,眼泪落入掌间,是凄苦的宣泄。

许久,她从手中抬起脸,仰着头将眼泪咽回去。

再次看向傅氏大厦门口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也停到了公司门口。

她起身,急切的想走过去。

然而车子里下来的女人,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穿着高定流行的浅蓝色春装裙子,头发柔顺的垂在肩上,肤白如雪,五官精致,春阳照在她身上,漂亮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公主。

而他,西装外头穿了件黑色风衣,长身玉立,五官棱角分明,干净俊朗。

能配的上他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女人吧?

嫁给他六年,每一次见到她身上的廉价品时,他都是不悦的。

他说作为傅家的少奶奶,理应高贵。

这六年,她努力让自己变的跟那些豪门小姐一样靓丽娇贵,努力与他相配。

但……

她轻嘲,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会有。

比如爱,比如她跟他之间的距离。

刚下车的陈嘉,一个侧眸就这么看到了角落里的路清晚。

怔了怔,笑着朝路清晚那边抬了抬下巴,对傅允庭说,“你老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傅允庭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路清晚。

脸色惨白,蓬头垢面,衣服发皱。

他蹙眉,眉眼间有些不悦,移开目光,不打算理会她。

“不用管她,公事要紧,把你的合作规划详细说一遍。”

他面色肃正,领着陈嘉迈步要进大厦。

路清晚知道,她不是公主,矫情伤感不应该主导她此刻的情绪。

她要为父亲……

她快步跑到他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傅允庭,我……有事找你。”

男人停下脚步,眸光落在她的手上。

路清晚松开手,知道他是嫌弃她,有些局促,“对不起……”

傅允庭审视她片刻,“什么事?”

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她有点难以启齿。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直接说,不需要借一步。”

他声音里的不耐很明显。

察觉到陈嘉的目光,路清晚卑微的眨了下眼,“我……”

她话还没说出来,陈嘉打断了她,“我先去会议室等你吧。”

说完,她冲傅允庭笑了下,然后进了大厦。

……

傅氏旁边的咖啡厅里。

路清晚开了口,“你,能借我点钱么?”

傅允庭轻笑,“终于开口要钱了?”

路清晚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白瓷杯子里画着心形的咖啡,好像是在嘲笑她,与这环境如此不搭。

她抿唇,忍着苦涩,说,“能借50万给我吗?”

面前的女人浑身上下皆是灰败的土气,脸色白的不正常,双眼通红,隐忍的情绪,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傅允庭盯着她看了几秒,问,“遇到什么事了?”

他这个人嗓音温润,听着像是莫名安慰。

路清晚心头一酸,眨了下眼睛,“没事,就是需要借点钱,你能借吗?”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惹的他不悦了,他音腔冷了些。

“借?什么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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