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及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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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那个叫池竞渊的男人。她本是名满西城的贵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不是爱上错误的人,她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毁容,更不会连自己的心都保不住。沈歆死了,池竞渊才知道后悔,才知道他们谁最该死,可惜,就算是他把心还给她,她也不会回来再爱他一次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是你不及我情深》精彩片段

“今晚,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饭桌上,池竞渊慢条斯理地擦着嘴,一边宣布:“明月出院了,要回家静养。有你在,她会不开心。”

沈歆手里还捏着那份癌症晚期的报告单,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陡然间一瓢冷水泼下,让她的牙齿都颤抖起来。

“我的家,让别的女人来住?”

她气笑了,这到底是谁的家。

“不想走?也可以。”池竞渊皱眉,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不耐,“明月身体不好,你懂点事,等她过来,好好照顾她。”

让正室照顾一个小三?

她为了这个家忍出了病,而她的丈夫却到现在还在羞辱她。

沈歆抬高了音量:“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走!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准许明月搬进来。”

结婚两年多,沈歆对池竞渊千依百顺,就算知道他外面有人,也从不吵闹。

他已经把无数个夜晚,都给了外面那个女人,凭什么还要把她最后的所有也送出去?

这个家,是她仅有的净土了。

池竞渊的眉眼一寸寸阴沉下来:“沈歆,你长本事了?”

“你的房子?结婚时你是怎么说的?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沈歆脸色煞白。

当时她说,只要能和阿渊结婚,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个房子,没有她的份。

这个丈夫,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真傻,为爱放弃了一切。最后却只换来丈夫的厌弃,小三的猖獗……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

池竞渊接听,如同换脸术一般,声音温柔得让沈歆嫉妒:“明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现在?别胡闹,等着我……”

池竞渊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沈歆心口大疼,不顾一切地拽住他的衣角,从椅子跌到地上,“你不许去!”

她都快死了,不想再把丈夫让给别人了。

池竞渊眉眼很冷,透着几分焦急而带来的戾气:“松手!”

沈歆摇头。

口袋的病检报告戳得她生疼,她忍着眼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

不说还是如此,如果说出来,她连最后一丝留在这个家里的机会也没了。

谁会留着一个不被喜爱,还满身是病的妻子呢……

池竞渊不耐烦把她扯开,用力拉开客厅大门,竟连半分留恋都没有。

风伴着雨呼啦啦灌了进来,寒意浸入沈歆的骨缝里。

池竞渊彻夜未归。

沈歆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

那个女人,连面都不用露,一个电话就把她的丈夫勾走了。

却也因此让她这个正牌池太太,不用深更半夜地被撵出家门。

饭是吃不下了。沈歆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看墙上的大挂钟。

凌晨三点,发起低烧,胃里像被火烧一样,尖锐地疼。

她给池竞渊打电话:“阿渊,我难受……”

电话那头是一把柔弱无骨的声音,软软的,却是命令的语气:“竞渊哥刚睡下,他太累了,你别打扰他。”

大半夜的,太累了?

沈歆咬牙骂了句:“许明月,你要点脸!”

怎么会有种女人,睡着别人的丈夫,却没有丝毫惶恐?

手机那边沉默许久,像是从屋里走到了阳台上。关门的声音传来,女人傲慢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一个电话,你的男人就躺在了我身边,这叫没有脸?”

“哦,我不像你,伏低做小人家都不要你,还死乞白赖地待在别人家里。”

“咱们俩,到底谁更不要脸?”

沈歆被恶心到了,胃里一阵翻涌。

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翻来覆去地吐。

可是晚餐没吃,根本没东西可以吐,最后把胃酸都吐干净了,隐隐约约,还带着红色……

把马桶冲刷干净,沈歆趴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憔悴又难看。

她才25岁啊,怎么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沈歆的胃很空,又没有胃口吃东西,只能逼迫自己去睡觉。

迷迷糊糊,有什么重重压在身上。

池竞渊回来了,身上挟裹着寒气,还把她往怀里捞,冰凉的指尖停在她衣带上……

沈歆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那是许明月惯用的牌子。

她直泛恶心,一口血差点咯出来。

“我很累……你别碰我。”

“呵,欲擒故纵不适合你,”池竞渊把她扳过来,眼中尽是阴霾:“你这样的,还是比较适合倒贴!”

她的衣衫已经被扯落,想到从前婉转身下的样子,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看着池竞渊那双好看的眼睛,沈歆的心越来越冷。当他沉身而入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周围冷得像个冰窟。

那个会在雪天给她送暖手袋,在雨天给她送伞,舍不得她皱一下眉头的阿渊,不见了。

更可怕的是,她仍然爱他入骨。

“别碰我,”沈歆浑身不舒服,难受得话里带了刺,“别人用过的,我嫌脏。”

池竞渊按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笑容带着几分讽刺:“她刚出院,身体不好。”

所以来找她发泄?

沈歆笑了。

“那你更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努力绷着呼吸,不让自己听起来太虚弱,“以免有人不高兴,派人过去捅死她呢!”

也许是沈歆乖顺惯了,这么阴暗的样子让池竞渊怔了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动她,我就弄死你!”

沈歆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没出声。

一夜颠鸾,她像是暴风雨中的孤舟,却悲伤得无声无息。

最后结束的时候,池竞渊才问了问:“你脸怎么白得跟鬼似的?身上这么烫?”

沈歆鼻子发酸,差点哭出声来。

因为我快死了啊,浑蛋!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翻身对着墙壁,同床异梦。

沈歆醒时,身边早就空无一人,床铺狼藉,衬得室里更加冷寂。

折腾一晚上,烧反而退了,只是脑袋钻心地疼,一阵阵的。

沈歆躺了好半天,才敢慢慢起身。

走到楼梯时听见厨房有动静,眉头一皱。

池竞渊穿着围裙,手拿锅铲,不知道在煮什么。浓郁的香气钻进沈歆的呼吸里,却搅得她的头更猛烈地疼起来。

许明月柔柔的声音响起:“好香呀,竞渊哥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真幸福,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都依你。”

池竞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沈歆硬是听出了几分宠溺。

沈歆心里有股怒气在升腾。

这是她的家!那人刚刚和她翻云覆雨过,转眼就把小三带回家里来!

可能是沈歆的目光太过锐利,许明月坐在主位上很快看过来,她脸上带着柔柔的阳光,笑得人畜无害,“姐姐你起来啦?竞渊哥亲手做了早餐,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室。

沈歆被激得逆鳞四起。

她拉松了衣领,露出那些青紫痕迹,笑着应:“好啊,阿渊昨晚缠得厉害,我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池竞渊闻言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歆。

她这个丈夫,皮相真是一等一的好看,哪怕眼神阴森得吓人,仍然让人着迷。

难怪许明月跟只发骚猫似的缠上来。

许明月把早餐端上桌,热情地给沈歆夹了一条小鱼。

“歆姐姐,这是淡咸水交界才有的鱼,早上吃对身体最好,市场上买不到的呢。但是我爱吃,竞渊哥特地托朋友捎过来的,味道特别鲜嫩,你尝尝看。”

沈歆没胃口,吃两口就停了筷子。

许明月娇声问:“歆姐姐,你不喜欢吃吗?这种小鱼不好处理,竞渊哥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干净的。”

沈歆连搭理的欲望都没有。

许明月伸手去拽池竞渊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竞渊哥,昨晚下大雨我还叫你出去,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多吃点,不必理会她。”池竞渊说完警告地盯了一眼沈歆。

许明月还在那装无辜,“歆姐姐,你是不是没吃过竞渊哥煮的东西?才会不合胃口?”

“你们都结婚两年了,他都没有给你做过饭吗?竞渊哥烧菜可好吃啦,我们一起时他天天都给我煮的。要不你尝尝这个……”

许明月很殷勤,像是生怕冷落了沈歆这个电灯泡。

沈歆低头看着碗里的菜。

怎么会没吃过池竞渊烧的菜?

沈歆的家教很严,身边基本没有朋友。会认识池竞渊,还是因为大一那年,他的母亲来学校找他,她帮忙带了路。

池竞渊说要谢谢她,请她吃饭,就那样闯进了她的世界。

池竞渊厨艺好,每天换着花样给沈歆做好吃的。时间一久,沈歆吃外面的东西都觉得无味。

年轻时的池竞渊性格温和,长得又好看,那样美好的少年,怎么可能不让人动心?

很自然的,他们就在一起了。

池竞渊那时对沈歆是真的疼进了骨子里,拼命学习厨艺都是为了‘留住她的胃,让她离不开他’。

他们刚在一起那年暑假,沈歆在医院实习,照顾的一个病人有肺结核,她也被传染了。那时肺结核还没有特效药,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她不敢给池竞渊发信息,怕他担心,更怕他不顾一切来找她。

可是池竞渊还是找到了她,眼眶发红地抱紧她。

他说:“如果你出事,让我怎么活。”

那个愿意陪她一起死的少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回忆像刀子一样伤人,沈歆再也受不住,起身道:“我上班要迟到了,你们慢吃。”

池竞渊道:“等等,我送你们去。”

他说的是你们。

沈歆以为许明月要去医院复查,没有多想。

到了医院,池竞渊叮嘱沈歆:“好好照顾她。”

许明月和沈歆一起走,还跟着她来到办公室。

沈歆皱眉:“你干什么?”

许明月笑得有点得意:“以后我就在你身边做事了,多多指教呀,歆姐姐。”

沈歆心里升起非常不妙的预感,果然没一会,上面就来了通知,让她好好带着许明月。

沈歆简直莫名其妙,给上头打电话:“芸姐,许明月读的是艺校,让她来学医,这不是闹着玩吗?”

李芸很无奈:“这可是你家里那位,亲自跟医院打了招呼的。”

池竞渊现在势大,安个人进医院,确实不是难事。

沈歆挂掉电话,许明月示威般解释:“我刚刚出院,心脏又不好,不能参加太高难度的工作。竞渊哥怕我无聊,让我跟着你学学新知识。做护士,应该比较轻松吧。”

沈歆被磨得没了脾气。

她今天还有个手术要出,实在没精力理会许明月。

吃过特效止痛药后,等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就跟着李芸进了手术室。

出来时,她浑身湿透,命都去掉了半条。

好在手术很成功。

李芸拍拍沈歆的肩膀:“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劲,不要被私人感情影响工作。”

沈歆点头:“我会处理好。”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是时候辞掉工作了。

刚要换下手术服,一个护士突然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歆姐,你带的那个助理闯祸啦!”

事情起因是这样——

许明月顶着沈歆助理的名号,说要给护士姐姐们帮忙,顺便学习一下。大家都信得过沈歆为人,对她带的人自然没有防备,给许明月排了任务。

结果,忙乱中许明月拿错药,把一瓶营养液错给了发高烧的孩子,给打上了。

好在孩子没什么事,家属那边也安抚住了。

但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沈歆可能面临处分。

沈歆找到许明月,让她明天不用来了。

许明月一看到她就掉眼泪:“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些瓶瓶罐罐我都没看明白,你又不教我,就让我出去帮忙。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学的……”

围观的同事有些疑惑。

“怎么感觉,沈歆在故意为难许明月?”

“听说这个就是她家那位,在外面养的三儿,故意刁难也很正常。”

护士长也叹口气,“小沈,你的私事在家里处理好,不要再带到医院来。”

等大家都走开,许明月无辜的表情消失了。

“歆姐姐你不要生气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个孩子也没什么事,我还跟她妈妈道歉了。”

沈歆紧紧握住拳头:“你回去吧,不准再来医院。”

“好笑,这医院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有本事,你让竞渊哥亲自来说呀。”

“再说了,人家妈妈都没生气,你在这里假仁假义什么?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许明月一脸有恃无恐,沈歆忍无可忍。

她抬手,狠狠赏了许明月一记耳光。

许明月不敢置信地捂住脸:“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沈歆再次抬手,连扇了好几巴掌。

“许明月,你平时怎么跟我斗,我都可以忍你,毕竟你也是凭本事当的小三。但这里是医院,人命关天,不是你耍手段争宠的地方。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绝不轻饶。”

许明月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我要告诉竞渊哥。”

“不用你去说,我来!”

沈歆拿起手机拨通池竞渊的电话:“你的心肝被我打了,不想她哭死,现在就过来把她弄回去。”

池竞渊皱眉:“你在发什么神经?”

“是你在发神经。”沈歆拼命压着心里那股火:“你想羞辱我,放马过来就是。但这里是医院,你让许明月过来搞破坏,只是毁我名声这么简单吗?分分钟都会出人命的!”

手机那头啧了一声,池竞渊嘲弄地笑道:“沈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伟大了?在你眼里,人命真的值钱吗?”

沈歆心里一凉:“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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