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晚青
  • 朱颜晚青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酸酸作者
  • 更新:2022-08-22 11:40:00
  • 最新章节:第3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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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程不时是她那势利眼渣爹的心愿,也是晚青摆脱这无情无义的地方的一个机会。明知道程不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纨绔少爷,整日流连花街柳,不学无术……没人愿意将自己家的姑娘嫁过去,晚青从小被当做灾星,这才被渣爹像丢麻袋一样丢给了程家。

《朱颜晚青》精彩片段

程不时是我们莞城有名的纨绔,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而我从小就是个灾星。

如今我要嫁给程不时了,我爹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毕竟灾星到了死对头家里。

出嫁那天,我爹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我们成婚的当天晚上,程不时就穿着喜服去了醉春风,然后抱回来一个花魁小娘子。

然后我就成了莞城的笑话,不,应该说是程不时成了莞城的笑话,但是仔细想想,我俩其实半斤八两。

我刚来程家,就出了这样的事,程老爹的面子也挂不住,早早就去上朝了,起的比鸡还早。

今天早上本来应该是去给公公婆婆敬茶的,这样一来倒是省了我一桩差事。

阿准帮我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就哭了起来:“小姐前半辈子命不好,我还想着后半辈子能遇到一个好人呢……这样夫人在天之灵……也就……呜呜呜。”

我都还没哭呢,再说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正想着怎么安慰阿准,程不时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喜服。

这程不时白长了一张白面书生的脸,没想到是个纨绔。

他摇着扇子走到我身边,“娘子,娘子,昨天是为夫的不好,让娘子独守空房了。”

我也是个体贴的人,“无妨无妨,还是相公的事比较重要。”

程不时拿起一支步摇插在我头上,“那为夫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娘子意下如何?”

我用脚都能想到这厮心里想什么!

“就是醉春风的春乔姑娘,我想把她收了做妾。”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我。

阿准气得发抖,手里的胭脂都掉了,我眼疾手快接住,“相公喜欢,那就纳吧。”

“娘子真是胸襟宽广。”

我慈祥地笑着,“相公也是生性风流嘛!”

其实我是想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但是人家不想好好过。

这莞城里第一天娶妻,第二天就纳妾的人,程不时可是第一人。

我倒是要看看程家如何收场。

他纳妾的那天比娶妻还要气派,八抬大轿去醉春风把人接了出来。

把程老夫人气得一病不起,我作为一个贤惠媳妇,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程老夫人见着我,羞愧地低着头,“让你看笑话了。”

我倒是没想到程老夫人对我还算不错,她摘下手上的镯子,“晚青,你放心,任他怎么胡闹,这程家管事的就是你。”

我受宠若惊:“不碍事的,谢谢夫人厚待。”

程夫人这个人属实不错,不偏不倚,为人公正,是个好人。

所以我三天两头就去看看她,给她做好吃的,好穿的。

程不时纳了春乔后,这程府是夜夜笙歌,程夫人都被气得下不来床了,这声音也依旧没停。

我去到春乔的院子,看到院子里搭了一个大大的台子。程不时正喝着小酒,看美人跳舞。

春乔见我去了,跳得更欢了,我也没有叫停,而是走到程不时身边。

程不时眯着眼睛看着我:“娘子怎么来啦?”

我不紧不慢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来也不为别的,我们做个交易行不行。”

程不时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什么交易?”

“这样吧,咱们比喝酒,谁先喝趴下谁就输了,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他想了想,点头。

我摆开酒杯,“我赢了,你就不能在府里看歌舞了。”

“好!”

他摸着下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赢了,你上去跳一支舞。”

“成交!”

从小到大,我爹很少管我,所以我常常在外面野,喝酒更是家常便饭。

推杯换盏间,一坛酒就没了,程不时也正经起来。

“娘子好酒量啊。”

“相公也不错。”

两坛酒下肚后,我有些晕乎了,但还是一碗一碗地往嘴里送,突然,他伸出手拦住了我。

“认输就认输嘛,不丢人,跳支舞而已。”

我抽出了手,“我……才不认输,我一定要赢。”

他轻轻一笑,“怎么,嫉妒了,还是不想我纳妾了?”

我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拽到我跟前,“你知道程夫人夜夜头痛得睡不着觉吗?你知道她病了吗?”

他顿时收敛了笑,“你我两家向来不和,你怎么还做起了婆媳情深的戏。”

我松开程不时,“程夫人……她……她是个好人,我这……辈子啊,很少遇到好人。”

接着身子一软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亲娘在身边……”

第二天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程不时那爱妾就过来了,说要给我奉茶。

明眼人都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走出房间就看见春乔歪歪扭扭地站着,穿着一身粉色衣裙,俏丽无双。

她见着我,行了个礼。

“本应该早点来拜见您,可是姐姐也知道,程郎他日日缠着我,脱不开身啊。”

我含笑点了点头。

“姐姐,春乔出身勾栏,地位不高,但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却见了不少,想拿捏就没有拿捏不住的。若你我二人和睦相处,我就永远敬你一声姐姐。”

我把玩着手绢,觉得好笑。

“既然妹妹都称我一声姐姐了,那我也提醒你一句,你当真以为程不时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吗?”

春乔的笑一下就收敛了,脸色也垮了下来,哼了一声就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阿准给我拿来了解酒汤,“这程家二郎本就是个莞城人尽皆知的纨绔,小姐您何故说他不是?”

这阿准当真是个没有心眼的人。

“昨天晚上我喝酒时,看见程不时的手,手心有厚厚的茧。”

“那又如何?”

“说明他勤于习武,而且他书房干干净净,桌子上不曾落灰。”

阿准撇了撇嘴,“小姐您想多了,程二郎从醉春风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脂粉味都熏眼睛。”

阿准神神秘秘地走到我身边,“不过,昨天晚上那西院的戏台子,连夜拆了。”

我顿了一下,这跟我预想的有些不同,原本是想让他觉得我无理取闹,对我或打或骂,流言蜚语传遍整个程家。

看来这个程不时,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既然这程不时卖我面子,我自然也愿赌服输。”

阿准满脸疑惑:“那戏台子都拆了,您去哪里跳舞啊。”

我拿起折扇,耍了起来。

“自然是相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了。”

这程不时天天往醉春风跑,就算真是去看姑娘的,也看差不多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做别的事。

我直接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画了个艳丽的妆,戴着面纱,就往醉春风去了。

阿准在轿子上坐立难安,“这大家闺秀,去那地方做什么,这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做人。”

我倒是不在乎,从小到大我都被叫灾星,人人避之不及,这才哪到哪啊。

我摇着扇子,忽然间醍醐灌顶,重复着阿准的话:“传出去怎么做人?”

阿准拍着自己的腿,急得不得了。

“是啊,这不荒唐吗,醉春风有多少纨绔子弟啊,这一夜之间,整个莞城的人都知道了。”

“啊,原来是这样。”

“程不时,他就是想让整个莞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纨绔。”

“天下还有这种人吗?”

我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程老爹官至首辅,程家大哥又去做了将军,这程家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可谓是树大招风。程不时他就是要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纨绔,这样他爹和他哥也不至于受太多非议。”

阿准也紧张了起来,“那这程府还真是深渊。”

我摸着手上的疤。

“我从深渊出来,又怎么会怕另一个深渊。”

小时候,我爹的那些妾室以戏弄我为乐,有一天她们说带我出去玩,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醒来,发现只有我自己在马车里,外面是荒郊野岭。

我是自己驾着马车回去的,可是我不认识路,弯弯绕绕地走了三天,才走回去,右手被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结果回到家,我爹还狠狠打了我一顿,说我只知道玩。

那天我躺在柴房里,硌人的柴堆,刺痛的手心,让我知道了,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还心疼我,那就是我自己。

天色将晚,醉春风已经是人头攒动,我系好面纱,步履款款,引人侧目。

程不时要天下皆知他是纨绔,那我就让这把火燃得更烈一些。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醉春风的新花魁?”

“没见过啊,不过看这身段,是不错。”

乐声响起,我便舞了起来,台下的人疯狂朝我扔银子,欢呼和喝彩声,把楼上雅间的人也引了出来,我转着圈,发现了程不时。

他没有了平常的轻佻和吊儿郎当,冷冷地往下看,我抬起手,扯掉了面纱,引得一阵惊呼。

“哎哟,这就是新花魁了吧!”

“确实不错。”

我向楼上望去,程不时面色凝重。

我清了清嗓子:“小女献丑了,今日此舞,只是因为我输了赌约,我不是醉春风的姑娘。”

“那姑娘是那家的呀,跟我们说说,我们去捧捧场呗。”

我正要自报家门,却被楼上打断了,“小生这边备下薄酒,请姑娘上座。”

我还以为程不时能忍到我自报家门呢。

我换下舞衣,去到他房里,里面就他一个人,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我还以为夫人是什么大家闺秀呢,没想到心眼还挺多的。”

我坐了下来。

“相公说笑了,我只是愿赌服输罢了。”

程不时冷笑了一下。

“听说你十四岁那年,你父亲要把你许配给一个年过七旬的富商,你都要到衙门去敲登闻鼓,这么些年,你爹也纳了不少妾,你成婚了,还能带出这么大一笔嫁妆来,是苦心经营了的。”

我把玩着酒杯,说道:“相公还了解的挺仔细,不过还是相公藏得深一点。”

他挑了挑眉。

“此话怎讲?”

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相公守拙就守得好,最近几日朝廷不太平吧,太子被弹劾,靖王又治水有功,首辅大人是想废太子啊,当初我爹就是被靖王掺了一本,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老程家,能做这么大一盘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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