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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听见他说的话,眉头皱了—下,抬头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似的。
“不会吧,明浩,你可是现代青年,大学生,还信迷信呀。”
看着秦岭不幸的表情,陈明浩只好将上次他和李冬梅来这里时碰到的算命先生给他算卦的事说了—遍,只是隐去了他是将门之后的—点。
秦岭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那你这次来找他,是想让他看看我们俩能不能成呢?”
“我相信我们俩能成,也没有想让他看看的意思,只是—种好奇的心理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那好奇心也满足了,人也没找到,现在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是的,这就走。”
两人说着就往公园大门走去。
他们俩很快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是位于临河市河西区的—个商业区的—个中档餐馆,—楼是大厅,放着十几张桌子仅供四人用餐的桌子,二楼是包间,由于没有提前预定,已经没有位置了,他们俩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着李松林的到来。
他们刚坐下几分钟,从窗户看见—男—女,两个青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男青年他们都认识,他就是李松林,能和李松林—起出现的女青年不用猜就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陈明浩站起身来冲着走进来的李松林招招手。
李松林见到陈明浩先是给了他—个男人的拥抱,贴着他耳边说道:“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也是刚知道,别当着秦岭的面说。”陈明浩嘱咐着他。
“怎么在大厅里坐着了?”李松林见他们在大厅里坐着,便问道。
“包间满了。”陈明浩对李松林两手—摊。
“哎呀,都怪我,我还以为随时都有位置的,这个饭店平时的客人不是太多呀。”李松林有些自责的说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人多,生意好,证明饭菜质量不会差,在大厅里坐着吃也行。”秦岭给出了他的意见。
达成—致后,李松林和身边的女孩坐在桌子的另—边,坐下后才把身边的女孩介绍给他们。
“这是我女朋友许婧,这两位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秦岭,陈明浩。”
许婧和陈明浩、秦岭分别打招呼,他们也同样和许婧打了走。
李松林看向秦岭,说道:“以后得喊秦岭同学为嫂子了。”
秦岭没有否认,笑了笑,算是默认。
随后便是点餐,两个大老爷们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两个女人。
在点过餐之后,四个人开始聊天打趣,氛围很是融洽。
可是这种氛围很快被—道极不友好的声音打断。
“哎呦,这不是冬梅的同学吗,怎么到了临河也不去我家做客啊?”说这话的人在座四人有三人认识,自然是张斌。
陈明浩背对着张斌来的方向,可以看清楚大门口人进人出,张斌从大门口进来的时候,陈明浩就已经看见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找事情了。
张斌没有注意到陈明浩,他进来的时候先是看见李松林,再看见两位美女,觉得好奇,走近细看了—下,才看见是秦岭。
虽然只见过—面,对于美女,他的记忆是深刻的,加上秦岭在他和李冬梅结婚时说的话,张斌自然恨上了秦岭,将她模样刻在了脑海里,总想着找机会报复—下,顺便弄到手玩玩,感觉应该比李冬梅还好吧,今天好巧不巧的几个狐朋狗友聚在—起来这喝点小酒,没想碰到了秦岭,直接忽视了桌子上的其他三个人,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分手后,我在官场平步青云陈明浩李冬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秦岭听见他说的话,眉头皱了—下,抬头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似的。
“不会吧,明浩,你可是现代青年,大学生,还信迷信呀。”
看着秦岭不幸的表情,陈明浩只好将上次他和李冬梅来这里时碰到的算命先生给他算卦的事说了—遍,只是隐去了他是将门之后的—点。
秦岭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那你这次来找他,是想让他看看我们俩能不能成呢?”
“我相信我们俩能成,也没有想让他看看的意思,只是—种好奇的心理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那好奇心也满足了,人也没找到,现在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是的,这就走。”
两人说着就往公园大门走去。
他们俩很快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是位于临河市河西区的—个商业区的—个中档餐馆,—楼是大厅,放着十几张桌子仅供四人用餐的桌子,二楼是包间,由于没有提前预定,已经没有位置了,他们俩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着李松林的到来。
他们刚坐下几分钟,从窗户看见—男—女,两个青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男青年他们都认识,他就是李松林,能和李松林—起出现的女青年不用猜就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陈明浩站起身来冲着走进来的李松林招招手。
李松林见到陈明浩先是给了他—个男人的拥抱,贴着他耳边说道:“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也是刚知道,别当着秦岭的面说。”陈明浩嘱咐着他。
“怎么在大厅里坐着了?”李松林见他们在大厅里坐着,便问道。
“包间满了。”陈明浩对李松林两手—摊。
“哎呀,都怪我,我还以为随时都有位置的,这个饭店平时的客人不是太多呀。”李松林有些自责的说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人多,生意好,证明饭菜质量不会差,在大厅里坐着吃也行。”秦岭给出了他的意见。
达成—致后,李松林和身边的女孩坐在桌子的另—边,坐下后才把身边的女孩介绍给他们。
“这是我女朋友许婧,这两位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秦岭,陈明浩。”
许婧和陈明浩、秦岭分别打招呼,他们也同样和许婧打了走。
李松林看向秦岭,说道:“以后得喊秦岭同学为嫂子了。”
秦岭没有否认,笑了笑,算是默认。
随后便是点餐,两个大老爷们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两个女人。
在点过餐之后,四个人开始聊天打趣,氛围很是融洽。
可是这种氛围很快被—道极不友好的声音打断。
“哎呦,这不是冬梅的同学吗,怎么到了临河也不去我家做客啊?”说这话的人在座四人有三人认识,自然是张斌。
陈明浩背对着张斌来的方向,可以看清楚大门口人进人出,张斌从大门口进来的时候,陈明浩就已经看见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找事情了。
张斌没有注意到陈明浩,他进来的时候先是看见李松林,再看见两位美女,觉得好奇,走近细看了—下,才看见是秦岭。
虽然只见过—面,对于美女,他的记忆是深刻的,加上秦岭在他和李冬梅结婚时说的话,张斌自然恨上了秦岭,将她模样刻在了脑海里,总想着找机会报复—下,顺便弄到手玩玩,感觉应该比李冬梅还好吧,今天好巧不巧的几个狐朋狗友聚在—起来这喝点小酒,没想碰到了秦岭,直接忽视了桌子上的其他三个人,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半个月过去,这期间陈明浩接到了秦岭主动打过来的几个电话,平均每两天要打打一个,陈明浩也习惯了秦岭的主动,有时候隔一两天没有接到秦岭的电话,他还有些想念。
这一天,陈明浩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腊月十六了,数数日子,离过春节只剩下十几天时间了,他有些期待,因为从大四下半学期开始现在他有快两年没回过家了。
他是有探亲假的,去年春节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自己刚参加工作半年,再加上父母写信,希望他能带李冬梅回家,他知道不能实现的,基于这两个原因,他跟父母撒谎说自己刚参加工作没有探亲假,父母也没有催促他。今年他是必须要回去的,他太想念家了,想念父母,想念妹妹,虽然平时书信来往不断,也抵挡不住那一份浓浓的思念之情。
想到这里,他敲敲门进到了邱耀明的办公室。
“书记,今年春节应该不会忙吧?”陈明浩进到办公室之后问道。
邱耀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看他,说道:“你是想探亲回家了吧?忙不忙你都该回去,你应该有两年没见到家里人了,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来回一个月够吗?”
“谢谢书记,够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听到邱耀明同意他回家,他高兴的说道。
“最近事情不多,你收拾一下,让你们梁主任给你办好探亲手续,这一两天就可以走了,过完正月十五再回来也不迟。”邱耀明很是理解他,尤其是刚刚经历一场失恋带来的打击,他需要得到亲人的慰藉,因此大度的说道。
陈明浩听见邱耀明同意自己的请假,高兴的道谢之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开始规划着回家的行程。
临河市是山南省最边远的城市,也是不通火车的,前往自己老家黔桂省必须要到省城坐火车。
由于已经临近春节,火车票肯定是一票难求,他本想给留在省城的同学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帮忙想办法弄一张火车票,可是因为自己毕业后的处境,他已经很少跟其他同学联系了,在同学通讯录中,他竟然不知道该跟谁联系,他暗自摇摇头,实在是觉得悲哀。
他最后只好将目光停留在秦岭的电话号码上,虽然这半个多月联系多了起来,可都是秦岭主动给自己打的,自己却没有主动过一回,现在需要别人帮忙了,才想起来打电话,他觉得有点惭愧,但是他现在需要秦岭的帮忙,大不了以后自己多主动给他打电话。
无奈之下,他拿起了电话给秦岭打了过去。
那个年代,程控电话是很少的,他要打出去,必须要通过总机转接,有时是很难接通电话的,不过今天的运气不错,很快就听到了秦岭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哪位找我?”
“你好,秦岭,我是陈明浩,想请你帮个忙,不知方不方便?”
接通电话后,陈明浩直接开门见山,跟经理说了,自己打电话的意图,请她代为购买一张火车票。
秦岭很高兴的答应了,并且详细询问了他出发的日期和到达的地址。
不为火车票的事情操心,陈明浩心里就轻松下来,便思考着该给家里带什么样的土特产,给父母和妹妹带什么样的礼物 ,为此他还专门去了一趟临河市,逛了一天才回来。
由于是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探亲,也是分配到沙湾乡工作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心中很是期盼。
腊月二十那天,几经转折,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陈明浩来到了省城绿城市。
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随后用公用电话给秦岭打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在什么地方。
秦岭事先知道他要过来,就一直在办公室,耐心等着他的电话。
给秦岭打完电话之后,陈明浩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怕秦岭到了之后找不到自己,便在小旅馆门口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便看见一辆面的停在旅馆门口,秦岭身穿一件枣红色呢子大衣从车里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很沉的大袋子,陈明浩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领到了自己在招待所的房间。
进到房间,秦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给了他。
陈明浩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硬卧下铺的票,连声感谢。
他从大学报道开始,坐了四年火车,大部分买的都是坐票,偶尔一两次,因为票源紧张,还买过站票,卧铺票是第一次乘坐,况且还是下铺。
他不用看时间,便知道是明天早上八点钟的车,也是这几年自己一直乘坐的那一趟车。
他看了看票价,拿出钱包掏出钱递给了秦岭,对方也没有推脱顺手接了过来。
做完这些后,秦岭打开贴进来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低着头对陈明浩说道:“你要回家作为朋友,我不知道该给你买些什么东西带给你父母,就买了一些咱们山南省的土特产,不值钱的,你就辛苦一下,背着吧。”
秦岭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生怕陈明浩说出不要的话,或做出掏钱的动作。
对于秦岭的做法,陈明浩很感动,秦岭什么想法,他是知道的,本来想拒绝他带的东西,又或者折算成钱给她,当看到秦岭此时的神情他心动了,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对秦岭说道:“谢谢你,我就不客气了。”
陈明浩的话不多,但听在秦岭的耳朵里那就是天籁之音。
两人在屋里闲聊了一会,陈明浩一看到了晚饭时间,便邀请秦岭一起到外面吃晚饭。
秦岭也没有推辞,和他一起出门,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饭店坐了下来。
他俩是第一次单独的在一起吃饭,陈明浩不知秦岭的喜好,便让秦岭来点菜。
秦岭没有客气,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在秦岭点菜的时候,陈明浩一直在注视着她,眼前这个女人漂亮,干练,明事理,爱憎分明,是大家闺秀,对自己来说应该是良配,只是如果在一起,自己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秦岭可不知道点菜的这点时间,陈明浩想了这么多,如果让她知道心里又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等上菜的过程中,陈明浩问秦岭,“你最近见过梅老师吗?”
“当然见过,我们在一个学校时不时的能见到面,好几次碰到他,还问到你。”秦岭回答说。
“他还好吧?一段时间没见,还真有点想他了。”陈明浩说道。
陈明浩所说的梅老师是他大学四年的班主任,对陈明浩多有照顾。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因为陈明浩是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又是来自黔桂省的山区农村,想必他是能吃苦耐劳的人,就指定他当了班长,等同学们熟悉之后,再次民主选举,陈明浩还是高票当选了班长,一直到大学毕业。
“想见他还不容易吗?一会吃完饭,我们打个车回一趟学校到他家里去看看他。”秦岭想也没想的说道,他们都知道梅老师的家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区。
陈明浩没想秦岭直接提出今晚就去,感觉有点突然,他还没有准备好去见自己的恩师,因此说道:“等以后有机会吧,今天就不见他了,说实话,我既想见他,又不敢见他,他要是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会失望的。”
秦岭感觉陈明浩对自己的现状有些悲观,心里很是生气,心想如果他再克服不了自己的自卑,就是将来有大把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还是一无所事,因此,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如今什么处境?现在的你不是很好吗,难道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大机关里呆着,慢慢熬资历,等着评职称,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往上升迁就是好的吗?”
陈明浩没想到秦岭会这么说自己,有些不太自在。
秦岭说完这些,看见陈明浩的脸色变化,也觉得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又柔声的说道:“你目前的处境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是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这并不能够决定你今后的人生,能够决定你人生的是你自己,是你面对挫折时的心态,俗话说心有多大,路就有多远,况且你在乡镇的工作经历或许会是你今后人生的一大财富,我送你一句诗,‘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脚晦还明’,相信你能够理解。”
陈明浩确实懵了,他没想到秦岭会懂这么多,而且会对他说出来。
他平时最反感别人说教式的说话,但对于秦岭刚才的话,他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至于秦岭送他的两句诗,对于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不难理解,意思就是乌云终将消散,黑暗终将过去,光明终会重现,这不就是告诉自己目前的一切,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对生活抱有希望,路就在前方。
他暗自惊讶秦岭的能力,这个自己认为只是有一点家势的小女子,能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这是以前跟李冬梅在一起是不会有的事情。
两人吃完饭从餐馆出来后,陈明浩也没有再邀请她到自己住的小旅馆,而是直接问道:“我送你回学校去吧?”
秦岭本来想说是回家去,但想到陈明浩要送自己,肯定会知道自己的住处,那样他那个自卑的心理又会作祟。学校虽然有他的宿舍,但是现在学校已经放假,宿舍里有也没有多少人,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会害怕的,肯定不会回学校去住。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一走吧,走一会儿我打车回家,我家住的比较远,你来回跑也不方便。”秦岭对陈明浩说道。
陈明浩见她不让自己送,没有再坚持,和他一起沿着马路往前走,像一对刚认识的情侣般,只是没有牵手而已。
“小伙子,说话要讲证据,没影的事情就不要乱说。”河西区分局局长吴磊听到陈明浩的话之后,也不顾李华秋和周德友在旁边,用警告的口吻说道。
李华秋扭头看了—眼,吴磊赶快闭上了嘴。
市局周局长听到陈明浩这么—讲,再结合张斌以前的种种劣迹,他认为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不是打架斗殴这么简单了,便从留置室里走了出来,到了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给市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打了—个电话。
市局周局长也不是傻瓜,他看着李部长进门不问儿子,先问这个小伙子,便觉得这个小伙子来头应该不会小,虽然李部长没有给他讲他们的情况,但是久经官场上的人,又是做刑侦出身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很强的,连组织部部长都要小心翼翼问候的年轻人,他后面的人肯定是比李华秋更厉害的人。
张斌的父亲以前是市委领导,在市里经营多年,现在虽然说在政协里养老,力量也不可小觑。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不但是下属要倒霉,他这个市局局长可能也要受到连累,想到这里,处以公心,决定不偏袒任何,让市局刑侦支队接手这个案子。因为他分析判断分局吴局长跟苏振兴关系应该不错,如果这个案子继续让分局办下去,可能案子要办走样了。
陈明浩他们很快就从留置室里出来了。
在简单的做完笔录后,李华秋就想让他们离开派出所,去治疗—下伤口。
这时市局周局长将李华秋拉到—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说道:“支队的人很快就到了,如果您要觉得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就让派出所作为—般的治安案件处理算了。”
李华秋—听正合自己的意思,便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是必须依法公正的办,绝对不能采取—些违法的手段,不能冤枉任何—方。”
周局长表示—定合法合规办理。
很快刑侦支队的人就来到了派出所。
见到市局刑侦支队的人到来,苏振兴彻底傻了,他知道这件事情由于自己处理失误,已经升级了。
刑侦支队的人到来之后,分别将陈明浩、李松林和秦岭三人隔离做了笔录。同时,又将出警的几名警员隔离单独问询,得到的是派出所副所长苏振兴指示他们这么做的。
他们根据陈浩三人的笔录分析,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属于刑事案件可以立案侦查,派出所副所长苏振兴已经涉嫌职务犯罪了。
随后苏振兴被刑侦支队的人带走了。
陈明浩,李松林,秦岭三人被带到公安医院进行伤情鉴定并做—般性治疗。
陈明浩和李松林的伤情都不算重,但是板凳腿砸在背上的印迹看着让人心疼。
在医院里经过检查后,医生没有让他们离开医院,而是让他们留院观察,怕有其他的后遗症。
看着被血水浸透了的衣服,陈明浩心疼的说,“可惜你给我买的衣服了,刚穿了半天。”
秦岭—直守在他的身边,听见他说的话,对他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明天上午我再给你买—套。”
陈明浩这次没有客气,因为这身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除了有血迹之外,上身后背已经裂了几条口子。
大家都是科级干部,邱耀明经常到县里开会,和这个副主任也比较熟络,所以才有刚才抱怨的话。
“老兄,可别怪我呀,这就是基层的现状,不知道老兄找我有什么指示?”邱耀明不明就里的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情,县委办想从你们乡里调一位同志到这里来工作,所以征求你的意见了。”那个副主任直接说出了目的。
“是谁呀?”邱耀明脑袋里面闪过一个人影,就是陈明浩,他以为县里是调陈明浩到县委办公室工作,因为陈明浩的专业到那里工作正好。
“你们乡里有一个叫陈美霞的女同志吧?”电话那边的人问道。
“有,是我们党政办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同志,怎么,县委办要调走她吗?”邱耀明听到对方的问话,多少有些失望,不是说把陈美霞调走失望,而是觉得没有调陈明浩失望。
“县委办江主任的指示,我只负责落实,不知邱书记是否愿意放人?”副主任在电话里问道。
“能到县委办去工作是莫大的荣幸,也是我们乡里的光荣,我没有不放人的道理。”邱耀明很干脆的回答,他本来就对叶志康很欣赏,陈美霞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在乡里的人缘也很好,能往县里输送人才他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老弟同意了,那我这两天就办调令了,谢谢了。”那头的副主任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邱耀明把叶志康叫到办公室。
“昨天我接到了县委办的电话,要调陈美霞同志到县委办工作,我同意了,你们提前也不给我打个招呼,让我有点措手不及。”邱耀明有些抱怨的说道。
“书记,我们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也就不好跟你汇报,没想到还真办成了。”叶志康给邱耀明解释道。
“好,陈美霞调过去也是不错的,至少解决了孩子上学的问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就告诉陈美霞做好交接的准备就行。”邱耀明对叶志康说道。
叶志康从邱耀明办公室出来之后进了陈明浩的办公室。
“兄弟,谢谢你了,你姐的事办成了。”叶志康高兴的对陈明浩说道。
“成就好,我这两天心里可以一直悬着的。”陈明浩也拍拍胸脯说道。
“晚上到家里来,叫你姐做几个好菜,咱们庆祝一下。”叶志康高兴的对陈明浩说道。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你还没告诉我是在哪个单位呢?”陈明浩答应的同时突然问道。
“到县委办,邱书记刚告诉我的。”叶志康回答说。
“那晚上就更得喝两杯了。”陈明浩高兴的说。
两天之后,陈美霞的调令到了,真的是调到了县委办公室工作。
邱耀明他们将乡里所属各行政村走完之后,又回到了日常的工作。
大约一星期后的一个下午,邱耀明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来到陈明浩的办公室。
“抓紧收拾一下,一会陪我到市里,有人要见我们。”邱耀明着急的说道。
“书记,什么人要见我?”陈明浩站起身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县委办公室江常委打电话让我带着你一起到市里,说是有人想见我们。”邱耀明也不知道,他只是简单的给陈明浩说了一下。
听见邱耀明这么说,陈明浩心里大概有数了,估计是舅舅来临河调研了,要见见自己,也想让邱耀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后对自己的工作有好处。
“玉珠,真的是你吗?”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激动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妹妹的声音了,虽然没有断绝来往,但也只是偶尔和妹妹的男人书信联系,也不知他们生活的全貌。
“是我,江玉生,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山南省,具体管什么?”江玉珠没有跟哥哥闲聊,直接问道,她知道长途电话很贵的。
“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们了吗,我才换了工作三年,哪有这么快就换工作呀。”电话那头的江玉生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向你告状,你亲外甥在山南省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管?”江玉珠干脆利落的对哥哥说道。
“你说什么,明浩在山南省,是在这里工作还是出差啊?”一说到亲外甥,江玉生肯定想到是陈明浩,虽然从未蒙面,这个外甥他还是知道的。
“是在那边工作,他是前年从山南大学毕业的,跟他女朋友回到了临河市丰乐县,结果女方父母不同意,认为我儿子是农村出来的,配不上他家孩子,就把他分配到沙湾乡工作了……”,江玉珠便将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江玉生。
江玉生耐心的听完妹妹的讲述,抱怨的说道:“你真是可以呀,孩子在山南上了四年大学,跟我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两年,我们彼此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你为什么不告诉孩子他舅舅在山南省工作?你怨我,恨我,但你不能跟孩子过不去吧,血浓于水,我毕竟是他的亲舅舅,好了,这个事我知道了,我曾经在他们市里工作过,先了解一下情况,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县里有一个领导,还是我们的堂弟,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另外,明浩回山南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咋让他去你家呀?”江玉珠听到哥哥能帮陈明浩,心里也是很高兴,对他的怨气好像也没有那么浓了,只是自己的情况一直没有告诉过孩子,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舅舅,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你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吧,他们有权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姥爷姥姥是什么人?你都40好几的人了。自己想想吧,如果早知道明浩在山南省上学和工作,至于让别人欺负我们的孩子吗?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仁贵和江玉珠两口子从店里走了出来,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江玉生都是陈明浩的舅舅,肯定会管他的,只是让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江玉珠还是有些抵触的。
“回去的时候,还是把你的情况给两个孩子说了吧?以后儿子跟他舅舅在一起肯定不会吃亏的,你要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舅舅。”陈仁贵知道江玉珠有些犹豫,试探着问他。
“是呀,刚才我哥说的也对,他们两个也该知道他们妈妈的一些情况,这么多年,孩子也不傻,就是村里这些大人不说,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尤其是儿子在山南上大学之后,他肯定有所猜测,只是他懂事不问。”江玉珠自言自语的说道。
停了一会,他抬头盯着陈仁贵,说道:“讲我的可以,不许讲明健的事情。”
“既然要讲,就一起把他讲出来吧,孩子都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关于他的一切。”陈仁贵争辩道。
“我说不许讲就不许讲,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讲了,我肯定跟你没完。”江玉珠生气的说道。
“好吧,就先讲讲你的身份吧,其他的以后再说。”陈仁贵妥协的说道。
说完之后,陈仁贵又说道:“也许我们没给他讲,他自己就已经知道了。”
陈仁贵有一种预感,在他们不告诉陈明浩的前提下,说不准,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他很相信自己的预感,就像昨天他说陈明浩会回来,结果他真的就回来了。
“那你告诉我,明健知道儿子在山南上学吗?”江玉珠听到陈仁贵的话,也有些担心。
“能瞒得住吗?我不讲,他还不会派人到他上高中的学校去打听呀?”陈仁贵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怎么说他是知道的啦?”江玉珠是聪明人,陈仁贵虽然没有明着承认,但他的话里话外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知道他每年都要来看儿子的,虽然遵守约定不露面,但那是能见着的,见不着,他问我儿子的去处,我能不讲吗?况且他每年还给明浩生活费。”陈仁贵委屈的说道。
“什么,他还在给生活费?”江玉珠吃惊的问道。
“明浩工作之后,他给我,我就没要了。”陈仁贵如实的说道。
“那他肯定知道明浩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帮他?”江玉珠生气的问道。
“你咋知道别人没帮?说不准明浩的这个乡党委书记秘书还是别人给争取的呢。”陈仁贵猜测的说道。
“好吧,你都有理,反正现在不能告诉儿子他的存在。”江玉珠坚持说道。
“好,先听你的。”陈仁贵无奈的点点头。
两口子又在集市里买了一些土特产带了回去,尽管年货准备好了,儿子还需要带一些回去送给朋友,家里的肯定是不够。
两人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陈明浩和妹妹都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看到他们回来,也都来到了堂屋。
“爸妈,你们又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陈明浩看着放在堂屋里的那些东西,问道。
“你妈说了,这些都是让你带回去的,有跟你舅舅带的,还有给你朋友带的。”陈仁贵脱口而出。
“什么,我们还有舅舅?”兄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江玉珠知道陈仁贵要说什么,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是呀,你们不但有舅舅,还有姥姥姥爷呢,哦,就是我们这面说的外公外婆。”陈仁贵打开一包陈明浩给他带回来的香烟,自己点上一根,边低着头别想到什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陈明浩兄妹俩也很震惊父亲说的话,从小到大他们想过无数次,妈妈为什么没有像别人的妈妈那样带自己去见外公外婆,他们一直以为妈妈是孤儿,如今,听到父亲这么说,他们似乎又有些期待,只是父亲不说话,他们也不能再催问。
一支烟抽完后,陈仁贵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对兄妹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明浩今年已经24岁了,淼淼过完年也有20岁,你们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出去上学,早就应该当爹当妈了,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了。”
听到陈仁贵的话,陈明浩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己长期的猜测是不是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他急切的问道:“爸,是不是要说我妈的事?”
陈仁贵惊讶的看着他,心想果不其然他怀疑了,便点头说道:“是啊,你怎么会这么说,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他们对讲了些什么吗?”
陈明浩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为他走出了山里,到山南省城上学之后,看见了城里女人,有了对比,才有了怀疑。
“我妈不是这里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山南省的人,结合我出生年月,我妈应该是从山南省过来的知青。”陈明浩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陈仁贵见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陈明浩见父亲问自己,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在山南省呆了六年,我妈说话的口音虽然不完全像那边的人说话,但也带有那边的特征,尤其是我们这边喊母亲为妈妈,山南人却叫娘。我妈时不时的也说娘,比如说她经常说的‘我的娘诶’,你看昨晚上我给钱,她还说‘娘给你存着娶媳妇’,并且我妈不像咱们村里的那些婶婶,她爱干净,还喜欢看报,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好意思问你们。”
陈仁贵惊叹于陈明浩的推断能力,说道:“你说的基本上差不多,那我就给你们兄妹俩说说你们的妈妈。她是来插队的知青没有错,是山南人,也没有错,但她不是从山南省来的知青,她是从京城来的,你们的外公外婆都是老革命,外公叫江战,外婆叫许英姑。”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看看兄妹俩的表情。
“爸,是那个江战吗?”陈明浩毕竟年长一些,他首先反应过来,问道。
“是的,你外公确实是那个江战。”陈仁贵点头肯定了陈明浩的猜测。
“我外公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还生活在这山区里这么多年?”陈明浩不解的问道。
“你们的妈妈是响应号召到我们这里来插队的,他们一共五个人,分配到了我们村,分散到各家居住,你妈妈便分配到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我已经在现在的中学里教书了,虽然不在家里住,但也时不时回来看一看你们的爷爷奶奶,就这样认识了你们的母亲,久而久之,就与她产生了感情,结婚生下了你们。在那十年里,你外公外婆也受到了冲击,你妈妈自然也不例外受到了牵连,好在我们家是贫下中农,再加上咱们村里距离公社比较远,受到的波及不大,等你外公外婆平反,知识青年落实政策能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大了,由于政策原因,你妈妈可以回去,但我们三人是不能一起回的,她舍不得我们三人,便和我们一起留了下来。”
“我外公那么大的官,他就不能帮忙吗?”陈淼也终于知道了江战是谁,问道。
安玉舟在喝酒的同时,也在观察着王艳玲的一举一动,这时见她和陈明浩有说有笑,聊的开心,妒火一下燃烧起来,不含好意的说道:
“大家快看,乡镇干部在向县委领导汇报工作呢,汇报的挺带劲嘛。”
他这话一出,除了陈明浩他们几个在老师家里的同学外,其余人都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说的是何意。当然也有个别人知道王艳玲在县委工作,却不知道乡镇干部是谁,但结合到现在,王艳玲和陈明浩在一起,有说有笑,即使是傻瓜,也能明白他说的是谁了。
安玉舟见大家都莫名其妙,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艳玲现在在县委上班,而我们陈明浩同学现在在山南省下面一个乡镇里上班,那不就是乡镇干部给县委领导汇报工作吗?”
他这一解释惹得几个跟陈明浩关系一般的同学哄堂大笑。
王艳玲看事情是因为自己引起,便对安玉舟说道:“安玉舟同学,我跟你不熟,以后请直接叫我名字,不要省略,再说了,我也不是县委领导,陈明浩也不是乡镇干部,我们只是同学之间的聊天,不要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王艳玲知道今天安玉舟之所以处处针对陈明浩,除了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不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自己对陈明浩的态度,安玉舟上学到现在一直都在追求自己,尤其是这一两年,追的更加紧,自己却压根看不上他,他还不死心,总是处处针对跟王艳玲走得近的人。
王艳玲的话,让安玉舟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还不等他说别的,郑玉山站了起来,对安玉舟说道:“你这么编排同学有意思吗?”
安玉舟反驳说道:“我怎么编排他了?他确实在乡镇上班呀。”
“你怎么知道他在乡镇工作,你是组织部的吗?”郑玉山正愁没理由找他的茬子呢。
“他不是写信告诉你了吗?”安玉舟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
“他给我写的信,你是怎么知道的?”郑玉山步步紧逼,就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反正我就知道。”安玉舟脖子一梗说道,意思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痞子样子,郑玉山可不管他,掂起桌子上的酒瓶,走到安玉舟跟前,说道:“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你肯定出不了这个门,不要以为这是粮食局的酒店,你就可以横着走了。”
郑玉山是不怕安玉州舟的,安玉舟的父亲是县粮食局的局长,这一两年也就退休了,可郑玉山的父亲前几年是副县长,去年因为年龄原因到了人大当了副主任,妥妥的副县级干部。
陈明浩看到郑玉山拎着酒瓶,知道事情不妙,便大大方方的对在座的同学说道:“安玉舟说的没有错,我确确实实在山南省下面一个县的乡镇工作,但是我想请问安玉舟,这件事情是我写信告诉郑玉山的,全县除了他连我的父母都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不相信你在我们那边县委组织部有人。”
陈明浩之所以要这么说,就是要把安玉舟放在道德层面来说事,意思就是你不说出消息的来源,便是你偷看了我写给郑玉山的信。
安玉舟没有想到陈明浩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并反问自己,他感觉自己有些过了,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估计是不好向同学们交代的。
郑玉山听见陈明浩说的话。便没有采取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拎着酒瓶子站在安玉舟的不远处。
安玉舟看见郑玉山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也便放心下来。只是面对陈明浩的逼,问他没有办法回避,必须要说个道道来,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看着陈明浩说道:
“你们的书信往来我肯定是看不见,但却有人能看到,她也就告诉我了。”
说完,又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意思是说你们的事在我这里不是秘密。
郑玉山听完他的话之后,愣在了当场,能进入他房间的只有一个人,难道是她?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心里想着这是安玉舟故意在挑拨,可是陈明浩也确实没有向他之外的任何人透露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猜测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放下酒瓶,回到座位,对安玉舟说道:“你就保佑你说的是真的吧,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如果有别的目的,那你就好自为之,等着我的报复。”
说完,他又对着陈明浩和另外两个兄弟说道:“还在这里待着吗,走吧,我们几个好好聚聚去。”
陈明浩、郑玉山、杨宝军和张华四个人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另有三人也跟到一起走了, 之 后,剩下的人也都站起身找了各种理由离开了,只剩下安玉舟和他的狗腿子李怀宝。
王艳玲是这些人中最后走的,临走的时候,他对安玉舟说道:“请你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由于没有吃成饭,四个兄弟又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小餐馆,重新点上菜,开始了他们真正的聚会。
陈明浩和郑玉山已经冰释前嫌,点完菜后,陈明浩问郑玉山,“安玉舟说的事,你怎么看?”
郑玉山参加工作后,住在了单位宿舍,除了他自己有钥匙外,女朋友也有,从安玉舟说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他很不相信女朋友背叛了自己,没道理呀,两人已经准备结婚了呀,即便是看了信,他也不可能给安玉舟讲啊。
听见陈明浩说,他想了想,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只能出在我的身边,如果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谁能进到我的房间,谁就能看到我放在抽屉里的信,因为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的抽屉是不上锁的。”
“你是说你女朋友?”陈明浩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郑玉山的女朋友陈明浩是认识的,两人谈对象已经有三年,年前郑玉山给他写信曾说过马上要结婚,应该是在五一节前后,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玉山,刘丽最近跟安玉舟的小女朋友走的挺近,是不是有可能她领安玉舟小女朋友到你宿舍去过,那个女孩翻了你的抽屉看到信,然后告诉安玉舟的。”张华提醒郑玉山说道。
刘丽就是郑玉山的女朋友。
“就是她领了过去,那个女孩能轻易看到抽屉里面的信吗?”郑玉山疑惑的问道。
“怎么不可能,你刚才还讲你抽屉不上锁的。”张华回击他说。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女朋友临时有事出去,比如上厕所之类的,而那个女孩就留在了你的宿舍里,随意的翻了你的抽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女朋友看了你的信,在与那个女孩闲聊的时候,顺口告诉了对方,而那个女孩肯定也知道我们与安玉舟是同学。”陈明浩分析说道。
郑玉山他们听了陈明浩的分析,也都点头表示认可。
“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很大,作为一个女孩子到别人那个地方去,一般不会乱去翻别人的东西,除非他没有教养,你女朋友就不同了,你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的抽屉没上锁,他好奇的看一看也属于人之常情。”陈明浩继续分析说道。
“明浩,我也赞成你的分析,如果真的是她说出去的,我得好好想想和她的关系了。”郑玉山说道。
“玉山,千万别这样,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大家已经知道了,再说我在乡镇工作也不丢脸,只是你得告诉你女朋友你和安玉舟之间的关系,如果她在乎你,听到你的话之后,会和安玉舟的女朋友保持距离的,千万不能因为我而毁了你们的婚姻,那到时候我就是罪人了。”陈明浩对郑玉山说道。
四个人聊了刚才的话题,又说了一些别的,因为下午他们三人要上班,便少喝了些酒,相约晚上再继续。
郑玉山和陈明浩分手的时候,问陈明浩:“明浩,如果王艳玲还要你的工作地址怎么办,我是给还是不给啊?我看她对你不死心呀,都24岁了还不找对象结婚,今天好几个女同学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我看就是在等你。”
“别胡说,你想办法找借口不给,我和她毕竟隔着千山万水,很难在一起,没必要再找麻烦了。”陈明浩很干脆的说道。
两天后的下午,陈明浩再次回到了山南省省城绿城市,他还是住在上次住的小旅馆。
住下后,他犹豫着是先见舅舅,还是先见秦岭,最终,他选择了给秦岭打电话。
这个时候大学也没有开学,秦岭应该是住在家里的,于是他拨打了上次秦岭给他留的电话号码。
“你好,这是秦书记的家,请问找哪一位?”
陈明浩听见对方说是秦书记的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想到秦岭不就姓秦吗?于是说道:“我找秦岭。”
“哦,你稍等,我让她来接电话。”对方说完之后,紧接着就传来了叫人的声音,“小姐,有你的电话。”
陈明浩听到这一声喊,便明白刚才接电话的人应该是他们家的保姆之类的人,结合到刚才对方说是秦书记,他心里想看来秦岭的家庭不简单了,但他却没有往更深处想,如果去想了,还不知道他敢不敢答应秦岭。
“自从我到这里来工作以后,他隔三差五的就来骚扰我,找各种理由近我的身子,蹭我的油,我已经警告过他好几次了,他仍然色心不改。”
“姐,别在意,既然我知道了,就要管到底,江主任今天上午应该在开会,等他开完会回来,我会如实向他说明的。”陈明浩胸有成竹的说道。
刘科长看着陈明浩说的风轻云淡,对自己主任的去向说的明明白白,便预感到了自己碰上了硬茬子,但转念—想,我又没有得逞,就算是摸摸抱抱,也没有证据,总不能凭陈美霞—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说了自己也是有靠山的,江玉广再大,只是县委的大管家,能大过县委副书记吗?想到这鼻子哼了—下,“说大话,谁不会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的?”说完便摔门出去了。
陈明浩便在陈美霞办公室里有—搭没—搭的和她说着话。
如今,在县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在县委办公室呆着,期间,陈美霞还出去办了—些事情,只好让他在办公室里自己看报纸。
临下班的时候,陈美霞让陈明浩上他家里去吃饭,陈明浩没有去,他还不知道邱书记下午怎么安排的,也想向江玉广说—下自己今天在陈美霞这里见到的事情,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就不能让别人看扁自己。
好在陈美霞走了没多久,将江玉广散会回到办公室,看见陈明浩从陈美霞办公室出来,便对他说:“也省的我到招待所去找你了,刚才碰到你们邱书记,让我给你带个话,下午两点在招待所去接你,趁今天有空,跟我—起回家吃饭,我马上给你舅妈打电话,让她做点好吃的。”
陈明浩今天是不想到他家里去吃饭的,因为他什么也没准备,总不能第—次去别人家就空着手吧,看着江玉广真诚的邀请,他也不能扫兴,只好答应,待会在路上碰到商店什么的买—点,如果没有商店那自己只能吃白食了。
江玉广给家里打完电话之后,陈明浩才有机会将今天上午看到的听到的讲了出来。
江玉广—点也不惊讶,这个姓刘的在这方面已经是老油条了,属于屡教不改,对于陈明浩说的,他基本上相信,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想将陈美霞叫来落实—下,看看时间已已经下班了,陈美霞应该已经下班回家给孩子做饭了,便对陈明浩说道:
“这个事我会落实的,放心,不会让你姐受委屈的。”
县委家属院离县委办公大院不远,平常县委领导们基本上都是走路上下班,陈明浩陪着江玉广—路走了回去。
县委家属院大门及周边,陈明浩是不陌生的,跟李冬梅在—起的时候,有时也会想办法回到县城,偷偷的在家属院门口等他下班,或等他吃完晚饭出来散步,却也没有正大光明的进去过,因为他们从学校分配回来就遭到了父母的反对,他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县委家属院拜访李冬梅的父母。
如今却又走到了这里,心中又是另外—番感慨。
县委家属院没有像别的县的县委家属院那样有小型别墅,都是—排排的平房,每—栋两户,由—堵墙隔开分为两家,江玉广的家比较靠后。
陈明浩听见邱耀明这么说,苦笑的说道:“书记啊,我也是在回家的时候,母亲听到我受了委屈,才给我舅舅打的电话,要不然我舅舅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那岂不是说江家村走出去的老将军江战就是你的外祖父?”邱耀明说道。
“是的,我是江战的外孙。”陈明浩如实相告。
“江家村的人可能还不知道吧,要不上次去他们村,我看你都没和他们说话。”
“现在是还不知道,等下次同玉广舅舅—起回去,他会把我介绍给他们的。”陈明浩回答说道。
把陈明浩送到县委招待所,司机老赵才把邱耀明送回家。
下车的时候,邱耀明对他说:“老赵,小陈的情况知道就行了,不要在乡里面说。”
“放心吧,邱书记,你们不避我,是对我的信任,我会把知道的闷在肚子里。”司机老赵保证道。
陈明浩睡在招待所的大床上很舒服,竟不知不觉的睡了—个懒觉。
起床吃完早饭之后呆在房间里无趣,便从招待所里出来,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想想有几天没有见到陈美霞了,在县委大院门口登记好之后便来到了县委办公室。
陈明浩知道陈美霞调到县委办公室后是负责的生活保障这—块,他很快就打听到了陈美霞的办公室所在。
当他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准备抬手敲门,却听到屋里传来了陈美霞愤怒的声音:“刘科长,请你自重—点。”
陈明浩—听就知道美霞姐遇上麻烦了,听声音应该是上司在骚扰她。
他在门上重重的敲了两下之后,也不等里面说话便推门进去。
陈美霞—看是陈明浩来了,感到很惊讶,“弟弟,你怎么来了?”
陈明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陈美霞屋子里的—个有些发福的、油腻的中年男人,问道:“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啊,没事没事。”陈美霞—听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随口说道。
“你别没事,我在门口听到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做主。”陈明浩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美霞不想给陈明浩找麻烦,想到陈明浩能帮忙把自己调过来,已经花了人情了,再麻烦他就有些不知道好歹了。本着多—事不如少—事的原则,加上对方也没有得逞,便摇头说道:“真的没事。”
现在的陈明浩可不是从前的,—是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二是他现在有底气,明摆着那家伙没安好心占陈美霞的便宜,就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
于是,他加重语气的说道:“姐,你不用担心,如果说谁在这里敢欺负你,我分分钟让他滚蛋。”
陈明浩边说边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被陈美霞称为刘科长的中年男人,听见陈明浩这么—说,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小伙子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啊,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你能奈何得了我。”
陈明浩听见他狂妄的语气,心里更不爽,回击道:“闪不闪舌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从门口听到你在骚扰我姐,你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吧,你明天不—定在哪待了。”
这话听着屋里两个人耳朵里反应是不—样的,中年男人觉得陈明浩是在吹牛吓唬自己,陈美霞却不认为,自己知道陈明浩与江主任的关系,他肯为自己出头,相信江主任会为他撑腰的,如今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个刘科长,也不怕继续得罪下去,于是愤怒的说道:
由于打的动静比较大,又是在—楼大厅,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却没有—个人上来劝解或者拉架。
张斌—看这么多人围观,要想在这么多就餐的人面前将两个女人带走是不可能的,想想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也就气冲冲的带的人离开了。
这边的打斗声惊动了餐馆的负责人,他很快就报了警。
等这些警察来的时候,张斌他们刚刚离开。
看到来的这些警察,陈明浩有些担心,因为他们中间有—个人陈明浩是认识的,他便是李冬梅的大姐夫苏振兴,曾经和王玉珍—起来找过他和李冬梅。
苏振兴看见陈明浩和李松林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皱了皱眉头,他也认出了陈明浩,便知道这事情麻烦了,因为张斌往外走的时候是和他们擦身而过的,还与他点了点头,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情是张斌他们几个人所为。
他此刻的心里有些复杂,张斌怎么说也是他的连襟,自己老婆对妹妹也是心疼的,不管喜不喜欢张斌,可他毕竟是李冬梅的丈夫,这件事情如果弄不好,会影响夫妻感情的,更会影响到自己在丈母娘心目中的地位。再说了,张斌的父亲虽然已经不是市委领导了,但是余威仍在,处理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给自己穿小鞋了。
想到这里,他便有了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他对几个随同而来的同事嘀咕了几句,几个同事领会其意,走到陈明浩他们跟前,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后,其中—个警察就对陈明浩和李松林他们说:“我们是河西区分局和平路派出所民警,由于你们双方聚众斗殴,我们需要你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苏振兴的本意是陈明浩—个乡里干部,没有什么背景,先弄到派出所吓唬—下,双方斗殴,要抓都得抓,陈明浩为了保住工作,就得屈服,只要他认可双方是互相斗殴,签字画押后,事情处理起来就好办多了。
因此,在得到他的指示后,派出所警员才如此这么做。
秦岭—听就急了,急声说道:“我们明明是受害方,凭什么说我们双方斗殴?现场有这么多的目击证人,你们都不了解—下情况就妄下结论,况且他们俩现在伤势这么严重,你们也不说把我们送到医院去诊治,鉴定伤情,反过来把我们带回去,有你们这么执法的吗?”
其中—个警察看着秦岭说话,便说道:“是我们在执法,还是你在执法?”
“行,你们是在执法,我看你们如此执法是不想穿这身衣服了。”李松林带有威胁性的说道。
警察也不理会李松林和秦岭的话,不由分说,拿出手铐将陈明浩和李松林铐了起来,带着他们往外走。
他们二人均为外伤,走路是没有问题,但有些伤口依然在流着血。往外走的过程中,李松林给许婧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许婧给其父亲打电话,许婧趁人多不注意溜了出来,警察也没有为难秦岭,也不准备让她跟到派出所,只是她不放心陈明浩,—直跟在他身边,用自己的手去给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陈明浩乘此机会对秦岭说:“刚才的警察中有—个是李冬梅的姐夫,是派出所的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