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路上杀出个首辅大人
  • 复仇路上杀出个首辅大人
  • 分类:武侠仙侠
  • 作者:那抹忧伤作者
  • 更新:2022-09-14 12:18:00
  • 最新章节:第3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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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了一部分人的未来发展,重活一世的白溪知道她必须为未来做好打算,谁能想到玩世不恭的纨绔楚沐玄,最终竟会成为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白溪便是将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一面小心铺自己的复仇路,一面拉拢着首辅大人,她这叫复仇两手抓,一切都是为了把仇人们一网打尽,步步为营伪装自己。

《复仇路上杀出个首辅大人》精彩片段

“孽女!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

白溪猛然睁开双眼,就看到她的父亲白沅书手执长鞭,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他的背后整齐列着一整排列祖列宗的排位,冰冷的名字直直对着她,像是一双双审视的眼睛一般。

她明明在阴暗的冷宫里被做成了人彘,被那群畜生生折磨致死,怎么又回到了白家祠堂?

白溪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手脚被麻绳牢牢捆着,稍微一动便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

白沅书的呵斥从头顶响起,带着滔天的怒意。

“进宫做秀女有什么不好,你竟然敢逃跑!简直愧对我白家的列祖列宗!若不是你妹妹及时发现,我们白家怕是就要大难临头了!”

白溪微微一怔,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她重生了,重生到进宫之前了!

当初她逃跑被捉回来后不日就被送进了宫,在那深墙内举步维艰,为了家族一步步爬上贵妃之位后却被父亲和妹妹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被打入冷宫!只因父亲要攀附太子,要跟清流一脉划清界限!

而妹妹白雪借着她的势头嫁给太子后荣登后位,竟然还狠心将她做成人彘!

一回想起在冷宫内生不如死的岁月,白溪就觉得皮肤上又泛起了那股阴冷黏腻的触感。

流脓的伤口几乎跟水缸黏在了一起,每呼吸一下都带着全身的痛意。

可白雪还是每日都亲自来为她灌下保命的补药,笑容美艳又阴鸷。

“人家都说姐姐你自幼就什么都比我强,现如今,你猜他们会如何说呢?”

白溪喉头滚动,双眸赤红,尖锐的指甲潜入掌心都不能减少半分恨意。

“爹爹!你不要再打姐姐了!”

一声娇俏的叫喊唤回了白溪的神志,她身子微僵,猛地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藕粉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进来,泪眼婆娑地挡在白溪的身前。

白雪哭得梨花带雨,用帕子掩去眼中抑制不住的得意,转头苦苦哀求起来:“姐姐心有所属,就算入了宫恐怕也难以帮到白家,爹爹何苦逼姐姐呢!倒不如让姐姐同那公子成婚,爹爹之后也能商途坦荡啊!”

这些话字字插在白沅书的心口。

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下九流。

他做梦都想入仕途,攀上达官贵人成为官老爷!

思及此,白沅书眼中的怒火燃得越发旺盛,厉声叫白雪让开要狠狠教训白溪。

“不愿为白家付出?那我打也要打得她心甘情愿!”

白溪心头冷笑一声,这白雪一番明劝暗拱火倒是利落得很,上辈子她就是太直才会落得下风。

她眸子微敛,用肩头撞开白雪,顿时也是泪眼涟涟。

“妹妹!我和你手足情深,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啊!”

不等白雪反应,白溪便朝着白沅书重重跪下:“父亲明鉴!女儿哪里有什么心有所属的人,我自知秀女身份来之不易,便带着丫鬟出门置办胭脂水粉,哪知半道上就被绑了回来,接着便是父亲的责打,女儿连半句辩驳的机会都无!”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住用手背抹着眼泪:“妹妹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全京城都知我是个不愿进宫的浪荡女,怕是此生都与那宫门无缘了!若是被官家知晓,还不知会如何处置我白家呢!”

白沅书愣了愣,看着不似作伪的白溪,目光死死钉在了白雪身上。

白雪也没想到想来逆来顺受的姐姐会突然这样,焦急地就想辩驳:“不是,我……”

啪!

话语未出,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姨娘肚皮里出来的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半步!”

“爹爹!”

白雪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白溪短短几句话,爹爹就惩罚了她!

“还不快滚!”

白雪哪里还敢多呆,连忙踉跄着跑出了大殿。

白沅书瞥了眼瘫坐在地上的白溪,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脸上立刻换了副心疼的模样。

“是爹爹错怪你了,你是个懂事的,爹爹一定会打点好一切让你风风光光入宫!”

“是,女儿定然听从父亲的话。”白溪以袖抹去泪水,乖顺应道:“今日之事闹出了府,父亲不如说是我因为将要入宫,在宗祠日日为我生母诵经祈福。”

白沅书眼中透出赞许之色:“好好好,尽管交给爹爹,你好生歇息,免得脸上落了气色。”

白溪柔柔一拜,目送白沅书离去,脸上的欣喜尽数褪了个干净。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冷嘲。

这宗祠平时杳无人烟,正是她办事的好地方。

前世她荣登贵妃之位后才知道,出生于暗器世家的母亲留了一队死士给她,可惜当时她身陷囹圄,已回天乏术。如今重活一世,她必须得提前利用起来!

夜风打在白溪单薄的身子上,宛若飘荡的鬼魂。

白溪在窗前点燃了一枝檀香,并将宗祠里的牌位偷偷置换了一番位置,希望他们看到自己传递的命令后能够把这件事给办妥。

白溪垂下眼眸沉思了起来,她要慢慢部署好一切,远离入宫的命运。

正思索着,原本平静的烛火却突然晃动了起来。

“谁?”

白溪猛然转身,就觉得一柄寒刃架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她愣了愣,余光借着烛火向后瞟去,正对上一双凌厉的墨色凤目。

尽管男人蒙着面,可那眼角下的双生泪痣,却让白溪一眼便看出了男人的身份。

楚沐玄,未来权倾朝野的首辅!

白溪一阵心惊,他为何会出现在白家宗祠?

楚沐玄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声音低沉沙哑:“我无意伤害小姐,只是借宝地一用。”

白溪乖顺地点点头,心思千回百转。

虽说楚沐玄手段毒辣,但她在冷宫等死之时偶然听闻过暗卫接头,诉说着一个惊人的夺权计划。

言语间表明,楚沐玄与皇家有着不可言说的仇怨!

若是此时拉拢了他……

“大小姐,我方才在院中见到可疑的人影,此处可有异常?”

门外传来护卫的声音,白溪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我已经睡下了,没有异常,你们去别处搜吧。”

护卫都知道大小姐是准备进宫的,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推门而入,只能作罢。

白溪松了口气,回眸望向警惕的男人:“人都走了,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楚沐玄眸子微敛,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突然被挟持,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就吓得哭哭啼啼。可她却神色都没变动,清冷的小脸上一派淡然,倒是有趣得紧。

“感谢白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白溪却是勾唇一笑:“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哪里还有什么日后,倒不如……现在就回报于我。”

楚沐玄剑眉一挑,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味。

“也是,那白小姐……需要我如何报答呢?”

 

楚沐玄看着眼前的青楼,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白小姐还真是兴致高雅,半夜让我带着你翻墙出府,就是为了逛窑子。”

他原本只是想潜入白府偷图纸却遭到埋伏,没想到,还遇到了这样有趣的事情。

楚沐玄眯起双眼,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绝不是个普通的千金小姐,但却不由好奇想要接近她一探。

白溪勾唇轻笑,琥珀色的眸子中迸出一抹异色:“自然不是,我找楚公子,是为了合作。”

楚沐玄的眼神陡然凌厉,像锋利的刀刃朝着白溪割去,周身散发出肃杀的气势。

白溪竟有一瞬被骇住,脚步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认识我?”

白溪缓住心绪,粲然一笑:“楚公子,我母家姓唐。”

楚沐玄目光一凛:“西南唐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机关世家,据说唐家人人精通奇门遁甲,传递情报的手段也是一流。

没想到……居然会隐匿在一介商人家中。

白溪解下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递到楚沐玄手中。

“这是这青楼的信物,拿给里面的荣娘的看她便知道该如何做,算是我的诚意。”反正不久这里便会落入楚沐玄之手,也是日后他组织手下杀手创立海棠阁的重要据点,倒不如给他卖个人情。

楚沐玄眼眸微涟,探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白家……火药图纸……原来如此。

“那白小姐所图何事呢?”

白溪不意外性子谨慎的楚沐玄会问这个,她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我希望楚公子能助我脱离白家,不入宫闱。”

楚沐玄眸子微眯,思忖良久,才轻轻勾唇。

“好,我欣赏白小姐的胆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溪轻笑一声,悄悄松开满是汗水的手掌。

她赌对了,楚沐玄此人看上去一派书生气,可最是胆大妄为,遮遮掩掩的反而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就算他背信弃义也没关系,她还有王牌没拿出来呢。

“我还得回去稳住白家,就此别过了。”

看着白溪转身离去的背影,楚沐玄双手背后,漆黑的眼底涌动着暗潮。

一个黑衣人从一旁的树上一跃而下,躬身行礼:“主上。”

“查查她的底细,不要打草惊蛇。”

自己现在只是一介秀才,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黑影领命,转瞬消失在了黑夜。

白溪回到祠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余光瞥到灵堂上凭空出现的物什,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收了起来。

正打算去歇息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便打破了她的宁静。

“姐姐,你可还生妹妹的气。”

白雪眼眶噙着泪,似是受了万般委屈。

白溪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大抵是姨娘说了什么哄得父亲早早解了白雪的禁足,可真是好手段!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还小不懂事,以后姐姐会好好教导你的。”

白雪讪讪一笑,眼中闪过暗芒,懵懂地抬头说道:“今日父亲让我们参加梅花宴,让我们把、把逃跑那事儿澄清……”

难怪!

白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轻哼一声:“还是父亲想的周到。”

二人更衣后,便坐上马车来到了宴席。

一进门,一阵娇笑就传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和人私奔的白小姐。”

白溪眸子微敛,冷冷地望了过去,正是平津知县的女儿林玉莲。

她一向和白雪交好,当初白溪逃跑的消息就是她散出去的。

“不、不是的!玉莲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还害得姐姐被误会!”白雪连忙上前阻拦,眼眶红了一圈,惊恐地看着白溪,活像被欺负的样子。

“你怕什么,是她不要脸差点连累你们家。”

林玉莲狠狠瞪了一眼白溪,“不要脸的狐狸精,长得一副勾人的样子,果然也是个下……啊!”

白溪淡然收回手,眼眸清冷:“林小姐,你既是县令的女儿,就应该知道诬陷秀女是什么罪名。”

林玉莲捂着红肿的脸,整个人愣怔在了原地,这女人鹌鹑似的,怎么敢打她!

白溪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冷声言道:“我那日只不过出门置办点胭脂水粉,遭了灾不说,还要被人编排。日后进了宫,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在圣上面前求个清白。”

白溪的话置地有声,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心下一凛。

对啊,人家日后可是进宫做娘娘的!哪有不巴结还上赶着找麻烦的。

林玉莲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自己父亲来时明里暗里的嘱托,她更是两股战战,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还是扭头跑开了。

白雪脸色一僵,对上白溪带着浅浅笑意的目光,背后一寒,咬咬牙跟着白溪入了宴席。

本朝民风开明,梅林宴允许男女同席,吟诗作对,所以也请来了诸多才子。

白溪正暗中打量,余光却突然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全身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就连指甲嵌入掌心都未察觉。

苏柄瑞!

前世苏柄瑞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做了个小官。

可他却跟白雪私通,花言巧语引诱她进入了翰林院,转手就诬陷她与侍卫通奸以博得白家和太子府的荫庇!

很好!

白溪低头嘲讽地一笑,掩住内心汹涌的情绪。

“姐姐,你尝尝这果酒。”

身旁的白雪递来酒盅,手指不自然地蜷缩在杯壁,眼中闪着点点寒光。

白溪勾起唇角,抚上白雪的脸颊:“还是妹妹贴心。”

言罢,她接过酒盅一饮而下,白雪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低头作诗,眼角却溢着冷笑。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毛笔在纸上书写的声响,白雪等了许久不见身旁有动静,微微蹙起秀眉,挠了挠脸颊。

只是那瘙痒似乎越来越强烈,甚至蔓延到了全身,白雪在座位上扭曲着身姿,死死咬住下唇。

怎么回事!

皮肤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划过,白雪实在忍不住,更加大力地抓挠起来。

衣物摩挲的声音吸引了身旁的人,面薄的小姐们立刻惊叫起来。

“啊!有伤风化!”

“天呐!太不要脸了!”

小姐们都纷纷以袖掩面,隔壁的公子哥们听到动静伸长脖子一看,顿时看到一出香艳的风景。

只见那一肌肤盛雪的女子撕扯着自己的腰带和衣物,露出半截香肩和粉红色的肚兜,脸上白里透红,眼角染着媚态。

“快!妹妹犯病了,按住她!”

白溪一声急呵,身后的侍女立马上去死死按住白雪,在她口中塞了手帕。

“乖,妹妹不怕,千万别咬伤了自己。”白溪怜爱地抚过白雪的脸颊,将她眼中闪现的惊恐和憎恨一览无余。

好妹妹,这才是刚开始呢。

她作为唐家后人,平时经常在暗器上涂抹药汁毒草,白雪的那点小手段还真不够她看的,既然她想作,那她自然得陪着。

白溪转身,音调都带着哭腔:“抱歉扰了各位的雅兴,我妹妹她……身患怪病,时不时会发作,还望见谅。”

有了刚才林玉莲那一事,没人敢触白秀女的眉头,纷纷上前安抚她,赞扬白溪疼爱庶妹,真是城中典范。

白溪向众人拜别,压着头发凌乱状似疯癫的白雪回去了。

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苏柄瑞拾起白溪桌案上的空白纸卷,阴鹜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白家的秀女,说不定可以……”

 

梅林宴上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白雪的丑闻很快便传播开来。

白沅书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去,直接下令让白雪母女禁了足。

没了扰人的苍蝇,白溪正好借着巡视店铺的由头,打算去找荣娘商量下今后的事宜。

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她就对上了一双调笑的墨色眸子。

白溪脸色一沉,连忙遮掩着上了车。

楚沐玄靠着马车内壁咬了口苹果,朝白溪投去揶揄的目光。

“听说你那庶妹在梅林宴上突发怪病,还真是稀奇。”

白溪也不遮掩,大方承认:“药效过了自然就好了。”

只是白沅书气得大发雷霆,差点直接把白雪送去家庙养病,被姨娘给劝下来了。

楚沐玄薄唇微勾,没有过多询问。

“飘香阁很好用,等过些日子,我打算……”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陡然射向窗外。

“请问车上的可是白溪小姐?”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溪就觉得浑身冰凉。

楚沐玄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反常,默不作声地坐在车内。

白溪半撩开帘子,一眼便看到笑容温润的苏柄瑞。

她强忍住拔下簪子刺死他的冲动,面色冷冽:“你是?”

苏柄瑞得体施礼,脸上恰到好处地带着一抹窘迫。

“恕在下冒昧,白小姐行事磊落大方,上次梅林宴一见,小生实在难以忘怀。不知……两日后可否赏脸来苏府赴宴。”

苏柄瑞从袖中拿出请帖,递了过去。

白溪没有伸手去拿,知道苏柄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才幽幽开口。

“苏公子是江南人中翘楚,该不会连男女不可私相授受的道理都不懂吧,你应该将帖子送去白府,而不是私下来给我!”

说罢,白溪一摔帘子,直接让车夫驾车前行,扬起的尘土打了苏柄瑞一身。

苏柄瑞一张俊脸黑如锅底,狠狠将请帖摔在地上。

“呸,不过是个商户女居然敢给我脸色!”

车内的白溪却丝毫没有在意,神色泰然地望向楚沐玄漆黑的双瞳。

“楚公子?”

楚沐玄微微回神,薄削的双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白小姐和我现在同乘一辆马车,可算是私相授受?”

白溪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明晃晃的调笑,难以想象如今这个不正经的人日后会成为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首辅大人。

她唇角微抽,耐着性子回道。

“楚公子与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楚沐玄眉头一挑,看着白溪小脸上生动的嫌弃,眼角莫名染上了一抹笑意。

这灵动的神态,和她方才冷若冰霜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样倒是有趣多了。

马车一个晃动,半蹲着的楚沐玄身形一晃,微薄的嘴唇就碰上了白溪的额头。

“你!”

白溪一把将他推开,从袖子里利落地取出梅花针,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楚沐玄腕子一翻,稳稳擒住她射来的暗器,轻轻摇头:“女子还是温婉些的好,不过你这样的……倒也不错。”

白溪正要再攻,腕子却被猛地擒住。

楚沐玄将她牢牢压在车壁之上,灼热的吐息喷洒在白溪敏感的耳垂上,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可男人偏偏是一副无赖模样,白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便撇过头不去理他,但楚沐玄却清晰地看到了她发间微红的耳尖。

这头白溪和楚沐玄刚进入飘香阁,白府那头便收到了风声。

“你真的看清楚了?”

白雪整个人惊起,在室内来回踱步,那侍女连忙点头,抬手起誓。

“奴婢保证绝对没有看错,大小姐进了青楼!”

“好啊,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她害得我声名狼藉!这次我一定要她好看!”白雪抬脚就想冲去父亲的书房,被姨娘一把拉住。

“就说你傻!万一白溪那贱人倒打一耙说你诬陷呢!这事儿还得让姨娘来做!”

朱姨娘眼眸微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溪从飘香阁交代完荣娘一些事务便和楚沐玄分开回府了,她刚踏入正厅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白沅书正襟危坐,眼中满是血丝。

“你还敢回来!”

一个茶盏朝白溪飞来,砸在了她的脚边,白溪一挑眉目光瞥了眼一旁的朱姨娘和白雪,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父亲怎么了?可是女儿管理的店铺出了什么事儿?”

“老爷,你千万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朱姨娘给白沅书顺气,眼露得意。

“你别替她说话!她一个秀女,居然出入青楼那种下贱地方,简直、简直是把我白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白沅书一把推开朱姨娘,额头青筋暴起,胸口猛烈地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父亲可是听谁说了什么?”

白溪面色平静,只当不知。

这态度无意是火上浇油,白沅书上前抬手就想掴掌,却被眼疾手快的白溪扼住了手腕。

“混账东西!你居然还敢挡!朱姨娘害怕误会你,连番审问了门卫和马夫才来告诉我,我白家怎会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呵,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啊!

白溪曾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但看着这个恨不得将她生吞了的父亲,她还是觉得一阵心悸。

这白府,从根儿上便烂透了。

“老爷!门外来了个女子,说是来寻大小姐报恩的!”

小厮的通报声打破了这场僵持,只见他身后跟着一疾驰进来的女子,不顾形象地扑倒在地。

“你是谁!居然敢擅闯白府!”

白雪正等着白溪被打呢,谁料突然闯出个程咬金,立马忍不住上去呛声。

“回禀小姐老爷们,我名叫紫苑,曾经服侍过夫人一段时间,后来却无奈流落风尘,前几日见到一女子竟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打听下才知竟是夫人的女儿白溪小姐!”

“在我苦苦哀求下,小姐想办法为我赎了身,脱离了那腌臜地方。此等大恩大德,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小姐!”

紫苑的额头“砰”地磕在了地上,一番话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白溪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扑上去抱住了紫苑。

“我救你可不是让你为奴为婢的!”

“小姐心善!我虽身份低贱,但也懂得缬草报恩的故事!求老爷让我侍候小姐吧!”

紫苑呜咽地哭了起来,白沅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误会了白溪。

看着紫苑的模样,白沅书莫名就想起了当初那个二八年华便嫁给他的绝色女子,若是她没有患了癔症而死,如今白家怎会这般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他看向朱姨娘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几分。

“你个长舌妇!每日里只知道扰得家宅不宁,带着你有病的女儿滚回去思过!”

朱姨娘更是脸色惨白,埋怨地看了眼女儿,拉着白雪就要离开。

白溪冷眼看着两人,柔声开口:“女儿为了不给府上丢脸,出入青楼都是趁着无人之时悄然潜入,并未张扬,为何姨娘和妹妹会知道?”

白沅书顿时反应过来,对着两人怒目而视:“你们居然还跟踪溪儿!朱佩,我看你也教不好女儿,那便不要教了,赶明儿我会找教习嬷嬷来重新教教她什么叫做礼仪!你给我滚去静心庵抄经为溪儿祈福!”

朱姨娘吓得抖若筛糠,不等辩驳就被下人们拖了下去。

白溪款款上前:“父亲,这紫苑……”

白沅书沉吟片刻,轻轻颔首:“既然是你母亲身边的旧人,便留在你身边吧。”

白溪温驯应下,带着紫苑回了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骤然一凛,投在哭哭啼啼的女子身上。

“说吧,楚沐玄派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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