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的豪门生活苏锦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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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全身一僵,猛地看向苏锦。他既然是管家,自然对整个孟家的动向了如指掌。苏锦来到孟家这些天,从来没跟人闲聊过,她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夜晚的玻璃如同一面不太清晰的镜子,可以大致映照出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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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全身一僵,猛地看向苏锦。

他既然是管家,自然对整个孟家的动向了如指掌。

苏锦来到孟家这些天,从来没跟人闲聊过,她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

夜晚的玻璃如同一面不太清晰的镜子,可以大致映照出人的神情。

苏锦站在窗户前面,无需回头看向管家,就已经通过旁边的玻璃上看到他的神态。

她失笑:“你不要这么紧张地看着我,我就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管家收敛好失态,“我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这么短时间内就清楚我的家庭情况了。”

“你说错了。”苏锦摇摇头,“不是这么短时间,而是见你的第一面。”

她对着不远处的书架扬了扬下巴:“你儿子最近在生病吧?书架从左边数,第三格,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压在你儿子枕头底下,三天之内必有改善。”

管家依言找到一个黑皮盒子,打开后对其他东西并不乱看,只拿了一枚三角符箓攥在掌心。

他是曾经跟着孟老爷子的人,见识过不少场面人物,几乎立刻就猜到了苏锦的本事。

怪不得她气场威势如此奇特,怪不得她说第一面就了解他的情况。

管家心内凛然,上楼前那些徘徊的心思完全确定下来。

他再次欠身,这次弯腰弯得更深:“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苏锦想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以后有的话我会主动找你。”

言下之意,她不主动找他,就不需要他做什么。

管家表示明白。

他替苏锦带上房门的时候,没忍住快速望了一眼苏锦,她竟然还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锦在看什么?

她在看月华银河,星轨气形。

外人眼中的昏沉夜色在她眼中是透明的,她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而她放眼望去,便见天幕上银色与淡金交织而行,半空中诸般线条来回穿梭,如同密网,笼罩在天地之间。

万物皆有气,普通人无法看到,唯有天纵奇才的个例才能得见。

别人眼里黑乎乎的夜,在天才面前是五彩斑斓的盛景。

但这盛景苏锦看了太多年,早已无动于衷,她看了一会儿就打算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她习惯性地做了个掐算。

苏锦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每晚都会给自己算一次,除了一年前的某一次结果显出异样来,她过往所有掐算结果都是一致的,然而今天注定不同。

如玉纤指飞速动了几下后,苏锦霍然抬头,眼中光亮大盛。

她原本已经躺下,此时却立刻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纸笔开始根据术数演算。

夜深人静,明月西移,苏锦伏案疾书,没有发现有少量斑斑点点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汇聚起来,涌入她的身体中。

等到苏锦推演确定后,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她长舒一口气,脸上不见疲倦,反而满是喜色。

然而此时,苏锦看着眼前这一纸密密麻麻的推演过程,脑海里闪过孟家父母的脸、凌弋身上沾染到的气运、元景躺在床上没有呼吸但浓郁到凝实的紫气,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她终于知道,那一线生机,究竟是在何处!


第18章她的一线生机是元景!

生机应在孟家,却不在孟家,孟家是一点线头,只为引她走过重重关卡,让她得以顺利地见到元景。

她的那一线生机,实际上在元景身上。

她现在回顾这些年,才发觉一点蹊跷。

孟家的女儿未出生便与傅家订下娃娃亲,出生后却被抱错流落在外,幼童早夭,苏锦苏醒,多年后归家,遇到昏迷被害的元景。

每一件事情如果走向不同,都会引发截然不同的后果,如今这一切,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冥冥之中,是天意如此,还是有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推动?

她的生机应在元景身上,又具体指什么?

各种谜团扑面而来,苏锦沉吟许久。

她将桌上的纸拿在手里叠来叠去,最后叠成一个三角形,捏在指尖凝视。

深夜里雾气升腾,室内仿佛也起了一层水汽,苏锦的眉眼氤氲其中,显得有些迷离。

她指尖一松,那折成三角形的纸便晃晃悠悠跌落下去,还没碰到地面,就唰一下燃起火光,瞬息间化作一小撮灰尘,堆在地板上。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怎样,能活下去总比早死要好,就像孟老头说的,他还等着以后让苏锦给他上香呢。

苏锦轻轻一笑,翻回床上睡觉,上床前把拖鞋一踢,恰好将不远处的灰尘踢散。

第二天是周六,阿姨来给苏锦清扫房间,突然“咦”了一声。

“大小姐,你是夜里开了窗户吗?我记得昨天我把地板拖得很干净,怎么今天缝隙里有这么明显的灰尘。”

阿姨每天打扫,家里人在卧室又都穿着干净的拖鞋,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苏锦倚在懒人沙发中看书,闻言抬头,冲阿姨歉意一笑:“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吧,下次我注意一下,今天辛苦您了。”

她长得漂亮,弯着眼睛笑起来时很是甜美,阿姨看得心都软了,连忙说:“这有什么,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只是想提醒大小姐,最近天气冷了,夜里开窗户容易着凉,您要是想通风透气还是尽量白天开窗。”

苏锦乖巧点头:“谢谢阿姨,我记住了。”

阿姨拎着装有灰尘的垃圾袋下楼,因为客厅也有垃圾,她就顺势去了趟客厅。

不知哪里来的风忽然吹来,阿姨手里的垃圾袋袋口一松,一些肉眼难见的灰尘便漂浮而出。

坐在客厅里正在和林夕说话的孟正成全身一冷,猛地打了个喷嚏。

林夕停住话,关切地摸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孟正成皱眉:“可能有点。我约了傅家的人,说咱们明天上门拜访,你说要不要带清晚过去?”

林夕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把清晚嫁过去吗?傅三爷那个情况……她到底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第19章缺了点贵气!

孟正成站起来想找手机看消息,可能是起得有点急,脑袋一晕。

他揉了揉太阳穴:“德勇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了,傅家的事情我是不敢断定的,只能先把清晚跟主家绑上,要是有个万一,咱们也有退路。”

“我知道你是看清晚优雅好看,符合了你心目中对于女儿的期盼,但眼下情况特殊……以后不管如何,咱们多给清晚打些钱,保证她生活富足,你看怎么样?”

林夕说:“也只能这样了。”

她不是不感觉可惜的。

虽然这些年她和苏锦玉关系很好,苏锦玉也是同一层豪门圈中倍受赞美的名媛千金,但是她总觉得苏锦玉身上差点什么,不符合她对女儿的全部期望。

直到苏锦回家的第一天,她看着跟她同桌吃饭的苏锦浑然天成的美貌气质,突然醒悟。

苏锦玉缺的是一种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贵气,那是后天培养也没能给予她的,但是苏锦拥有。

那一刻林夕心中颇有惋惜,忍不住想如果苏锦从小没有被抱错,养在孟家,现在该有多优秀,而她作为孟家的夫人,在夫人圈子里又该多有面子。

林夕像失去了一个值得炫耀的绝世珠宝一样,遗憾地叹了口气。

早晨时孟正成打了个喷嚏,谁也没当回事,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发起高烧,脸上烧得通红,脑袋昏昏沉沉,人都爬不起来。

家庭医生看过以后,就说必须得送医院,不然容易由高烧引起其他病症。

孟家人于是赶紧把孟正成送到最近的医院里打吊针,又听从医生的建议让孟正成留院观察几天。

孟正成和傅家约定的第二天见面详聊婚约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跟着孟家上下去了趟医院后,苏锦乘车回来,在花园里散步,看着有一小片雪白簇拥的大朵花丛非常好看,便询问路过的管家。

“这是什么花?”

管家仔细看了看,又叫来园丁确认,才答:“是一种秋菊,名字叫做金堂玉马,是孟先生点名要的。”

苏锦“噗嗤”一笑:“他点名要白菊?”

虽然此白菊花非彼白菊花,但它也是白菊花啊。

管家对于她明显带有嘲讽的笑容语气视而不见,补充道:“采购的时候孟先生喜欢名字,点名要它,后来发现是白色的菊花后就淡了。”

可不是嘛,谁家里好好的花园种一片白色的菊花。

苏锦猜测,孟正成多半想直接让人把它拔了,又觉得是自己一开始点名要的,怕丢脸,不好意思开口。

“金堂玉马,好名字。”苏锦含笑抚过花瓣,若有深意道,“可能很多事情就像选花这样,看名字看表面,觉得富丽堂皇,以为结果一定得偿所愿,却不知道有苦说不出的都在后面等着呢。”

管家似乎什么也听不懂,他低着头静立一旁,充耳不闻。



这一周孟正成都在医院,林夕在旁陪护,孟家里顿时冷清不少。

苏锦玉自从被苏锦警告过后,似乎对于苏锦也有些忌惮,没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苏锦乐得轻松,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在准备周六要用的东西。

凌弋对这件事很上心也很好奇,天天追着苏锦问东问西,苏锦翘课去古玩街,他也跟着去。

“你到时候会不会搞得很大场面,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需要我们找好场地吗?需要避雷针吗?”

“还有我看人家都要开坛请神,开坛的是不是都要那种大盆,要不要定制?”

苏锦无语。

她幽幽道:“避雷针不需要,大盆要一个,最好量身定做,就以你的身高体型为准。”

凌弋原本记得认真,听到最后不由奇怪道:“为什么要以我为准?”

苏锦正在四处扫看,扫到不远处的摊子上有一样好东西,便向那边慢慢靠过去,还抽空冲他友好一笑。

“因为到时候要把你放进去啊,再放点葱姜蒜,撒点孜然粉,新鲜乱炖,直接升天。天上的神仙都很寂寞,就喜欢你这种聒噪的,你看怎么样?”

凌弋惊恐:“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神仙不喜欢的。”

两人说话间正好走到苏锦看中的那个地摊前。

地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坐在马扎上玩开心消消乐,听到人来,头也不抬,随口道:“都是真品,随便看,看中问价。”

苏锦蹲下来,状似随意地拿起一个瓷盘打量,余光却落在旁边的一枚平安扣上。

平安扣大小如同铜钱,通体浅绿,但绿色之中,又夹杂着丝缕白线,看上去并非佳品。

但苏锦一眼就看中它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灵气。

她看了一会其他东西后,才把平安扣拿起来把玩,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抬头看她一眼,愣了一下,没想到问话的是这么漂亮的女生,面上闪过一抹惊艳,这才把手里的小游戏暂停。

古玩街的人眼睛都毒,他一眼就看出来苏锦和凌弋非富即贵,因此面对苏锦的问价,毫不心虚地比了个“五”的手势。

苏锦似笑非笑:“五百?”

老板呵呵一笑:“后面再加两个零。”

五百再加两个零就是五万。

凌弋当即皱起眉头,劝苏锦:“这就是个马牙种翡翠做出来的小东西,根本不值五万,你要是喜欢玉,回头我从家里挑一个送你。”

他一口说出平安扣的玉质品种,老板暗道不好,连忙改口:“但我看你们挺合眼缘,给你们打个赔本价,三千直接拿走。”

他报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是吃准了这些富二代们绝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底,会随手挥霍。

没想到苏锦和凌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凌弋说:“不划算,不要买。”

苏锦说:“五百,已经让你赚了,多一分我都不买。”

说着,她作势就要把平安扣放下。

这小玩意已经摆了很久都没有人问,如今能够出手,还能赚钱,老板不敢错过机会,飞速把收款码往苏锦眼前一放,假装无奈。

“行了行了,付款拿走吧。”

苏锦付了钱离开后,凌弋还有点忿忿不平。

“他就是看我们年轻,故意叫了个高价,这么个劣质品,我们花五百都亏了。”

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钱,主要是不满于老板一开始想坑他们钱的态度。

苏锦把那个玉扣放在手心里摩挲:“别人买了,这就是劣质品,我买了,它就不是了。”

凌弋哈哈大笑:“你会算命我信,但是你总不能还会变废为宝吧?它再怎么也不能变成老坑种吧哈哈哈哈……嘎?”

凌弋闭嘴太快,忍不住发出一声鹅叫,瞪大眼睛看着苏锦举起来的平安扣。

方才看起来粗糙混沌的环形玉饰,此时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剔透纯净,翠绿色显得极为幽深浓郁。

“这……这怎么像是帝王绿?”凌弋震惊地拿过来看,语无伦次,“刚刚它不长这样啊。”

老坑种翡翠因为其颜色明亮均匀,质地干净透彻,触手细腻,有像玻璃一样的光泽,因此又被称为老坑玻璃种,其中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更是上品。

“我表哥以前戴有一个观音吊坠,据说是罕见极品,还开过光,四五年前有收藏家看过,说价格不低于五个亿。”凌弋唏嘘道,“你这个平安扣看上去没比我表哥那块差啊,它刚刚……它刚刚不长这样吧?”

凌弋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看看平安扣,又看看苏锦,嘟囔道:“如果你能把每块劣质翡翠都变成绝品,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能发家致富?”

他随口一说,没料到苏锦却沉思了几秒钟:“你倒是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凌弋:“……”

他指着平安扣,压低声音:“你真的可以改变翡翠的品种吗?”

苏锦说:“何止,我还能改变人的品种。”

凌弋一听还有这种秘法,精神抖擞,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这话怎么说?是那种能七十二变的技能吗?”

苏锦收起平安扣,含笑道:“不,是把人变成傻子那种。”

凌弋错愕:“怎么把人变成傻子?”

苏锦慢悠悠道:“你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不就知道了吗?”

凌弋愣了愣,下意识照做,等到看到自己那张大脸出现在屏幕里,才猛然反应过来。

“苏锦!”凌弋感觉丢脸死了,“你又骗我!”

说完他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天啊,我怎么这么傻啊!”

苏锦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完以后,她感慨道:“傻有什么不好,傻人有傻福,一个人成年以后还能犯傻,说明他背后有依靠有支撑,他前面也有人护着他,让他不用看到外面的乱象。”

凌弋沉默了下:“我爸妈也这么说,他们对我很包容,从不要求我继承家业。我姥爷也说,就算将来我什么都不会,也可以在我表哥的庇护下活得自在。”

“但我表哥他现在……”

凌弋很难过:“他的寿命,真的没办法了吗?”

苏锦想到自己多年来终于寻到的一线生机,又想到元景独特的气运,若有所思。

“肯定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办法是什么呢……”


第21章邱家风水

周五下午,结束了一周的课程后,苏锦坐上了邱灵家里的车。

邱灵抱怨道:“本来我提议说请你出去吃的,但是我爸妈非说要在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苏锦正在回人消息,听她说话,也只是“哦”了一声,平淡说:“应该是想让我顺便看下你家里的风水吧。”

“啊?”邱灵没想到这一层,她有点尴尬,“那、那会不会很麻烦你?”

她还没进社会,平时又被邱家人宠得好,心思简单,以为家人请苏锦吃饭就是单纯傅她救过邱言,还高高兴兴请了苏锦去。

现在听苏锦这么说,她觉得家里人不把话提前说清楚,有些不好意思。

苏锦倒是觉得没什么:“不麻烦,收钱办事,我看风水是要收费的。”

邱灵家住在一个挺有名气的别墅区,绿化做得非常不错,背靠青山,门前流水。

车开进小区后速度就降了下来,苏锦从后排车窗一路看过去,赞叹道:“这小区不错,房价多少钱?”

她最近正在看房,打算买处房产把孟老头接来。

邱灵挠头:“我也不太清楚,没问过这个问题。”

车停在邱家门口,邱家人都在门外等候,邱言主动上前拉开车门,正听见她们聊天。

“问什么?”

邱灵说:“清晚问我咱们小区房价,我说我也不知道。”

邱父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向苏锦道:“这就是大师吧?大师快进,大师要买房吗?这小区开发商我认识,可以给大师介绍。”

邱灵:“……”

她抗议:“爸,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叫清晚大师,把清晚都叫老了!”

邱母嗔怪道:“这有什么,大师救过你哥,我们叫声大师也是应当的,你论你的,我们论我们的。”

“就是叫老了嘛。”邱灵跺跺脚,转头问邱言,“哥,你说是不是?”

却看到邱言正呆呆地怔在原地,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邱灵奇怪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回神了,你想什么呢?”

邱言如梦初醒,脸色有点不自然:“……那个,想工作的事情想出神了。”

邱灵没有怀疑,不满地嘟嘴:“工作工作,整天就知道工作,你能不能对你亲妹妹上点心?”

邱言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秀美身影,脑海里全是她刚刚下车时那一抬头的惊人艳色。

他心不在焉地应付妹妹:“哦哦,点心,你想吃什么点心让厨房去做。”

走在前面的苏锦和邱家父母正在寒暄。

苏锦温和道:“我和邱灵都是校友,两位直接叫我清晚就好。”

邱母听她这么说立即改口:“清晚。”

她笑眯眯道:“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喜欢,说出来清晚不要笑话,我以前怀孕时畅想自己将来女儿的样子,感觉就应该是你这样。”

邱灵在后面不满地叫了一声:“妈!我可听见了!”

邱母乜她:“你难道不服气?”

邱灵的眼神在苏锦身上转了一圈,沉默片刻,一脸惆怅:“这样,当我刚才那句话没说,其实我没听见好不好?”

大家都大笑出声,苏锦的眼睛也弯起来。

不难看出,邱家的家庭关系和生活气氛很好。

邱父一路给苏锦介绍景致,等到了客厅上了茶水后才开口道:“其实今天我们请大师来家里坐,还有个不情之请。”

邱母紧跟着说:“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上次小言出事后,我们就放心不下,上次是清晚提前告诉灵灵,让小言躲过一劫,可我们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事。”

邱父苦笑附和:“主要是也请大师看看,我们家里人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应的劫,邱言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命里该有的还是我们家风水有问题,或者是其他的?”

苏锦早猜到他们的想法,也不觉得意外,她主动提议:“不如我们看一圈房子?”

邱父大喜,连忙站起来主动引路。

邱家的装修整体偏向中式风,摆放讲究,色彩温馨,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

苏锦跟在后面,一路看到三楼,都觉得气运舒畅,似乎没什么问题。

她只随手指了几处摆件的位置移动,比如客厅里的鱼缸。

“这鱼缸位置是不是挪过?”

邱母思索了下:“好像是,之前摆在电视旁边的,两个月之前有次大扫除挪开了。”

苏锦的手指从鱼缸往前一划,示意他们看向金鱼对着的方向:“金鱼是风水鱼,很多家里都会养,有招财效用,但它属水,不可对着厨房,不然水火相冲,反而不好,虽然不会断财,但有些波折就是难免的了。”

邱父回忆起最近两个月的公司情况,之前有一桩本已谈好的合作最近确实状况频出,不由正色道:“好,我等下就叫人换位置。”

从主卧要离开时,苏锦突然目光一凝,看向外面的游泳傅。

她有点奇怪:“这房子搬进来后没请人看过吗?”

邱父是生意人,一般来说生意人还是挺讲究风水格局这类的,邱家看上去不错,但不像有人指点过的样子。

邱母说:“本来说是要找人看看的,但这房子搬进来那年小言正高考,家里都为他高考做准备,也没顾得上这事,后来就忘了。”

苏锦心说怪不得后院藏着这么大问题。



“游泳傅是房子本身就有的吗?”

邱母他们跟着看过去,看向后院那个长形深水傅:“是一开始就有的。”

她疑惑道:“这游泳傅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小区的游泳傅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苏锦退后一步,让邱父和邱母站在自己的位置看:“你们从这个角度看,有没有觉得泳傅有些不太一样?”

邱父皱眉,没看出来东西,邱母迟疑道:“有点变形?”

“正是。”苏锦问,“你们这几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吧。”邱母摸不着头脑,“要说是有什么,就是我经常觉得胸闷,老邱总是咳嗽,但是医院检查也说没什么毛病。”

她觉得自己和邱父毕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有点小毛病也是正常,邱父年轻时还喜欢抽烟,虽然早就戒了,但还是留下点爱咳嗽的后遗症。

苏锦笑了笑:“游泳傅填了重建吧。”

邱父这下领悟了:“大师的意思是说这泳傅有问题?”

苏锦道:“泳傅本身没有问题,但从主卧角度望去,却正成长沟弧形,我们管这种情况叫‘汤胸弧形’,容易招致污秽之气,主人长久居住,肺部就会感觉不适。”

邱母忙问:“那重建后怎么处理比较好?”


第22章古董真品

苏锦指向西南方向:“建在那吧,最好建成八字形或者葫芦形,看起来圆润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是圆形。”

“正所谓‘大海有真能容之度,明月以不常满为心。’,四周水浅,中心较深,微抱主宅,才是积福之相。”

邱父连连点头,赶紧记在手机里防止后面忘记。

“别的没有什么。”苏锦环视四周,“对了,玄关拐角的那个花瓶也挪一下吧,放在那阻碍气流不说,如果碰碎了,这么个真品你们不心疼吗?”

“什么?!”

“真品?!”

苏锦话音一落,邱家人都震惊不已。

邱灵一跃而起:“那个花瓶是真品?”

苏锦看邱家人的反应,困惑道:“你们不知道?”

她走到花瓶旁边,看着瓶身上一层莹润的微光,伸手摸了摸。

花瓶高约二十厘米,大口直颈,广底腹圆,勾勒青花纹理,填上缠枝牡丹花纹,色彩明艳,触手细腻。

苏锦确认道:“是真品无疑,多半是后代仿的成化斗彩,还是仿中精品。”

邱父和邱母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邱灵不懂这些,提问道:“既然说是真品,为什么又说是仿的,仿的还叫真品吗?”

苏锦抿唇一笑:“我们这个年代再仿当然不值钱,但如果是三百年前仿制六百年前呢?”

成化斗彩冠绝古今,便是在当朝也是珍品,明代有典籍称,神宗年间,皇帝跟前有一对成化斗彩鸡缸杯,价值七八十万两,虽然瓶不如杯值钱,但也足可以见它的珍贵。

但因种种原因,成化斗彩的真品流传不多,后世爱它之美,对它极为推崇,多有效仿,其中又以康雍年间的仿品最为接近。

网上近年来对雍正的审美颇有赞赏,还拿他和乾隆的审美对比开玩笑,各种段子满天飞,乾隆被对比得惨不忍睹。

但毋庸置疑的是,雍正此人艺术鉴赏水平很高,雍正年间的成化斗彩仿品也确实是仿中杰作,甚至有些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古玩界有句话常说:明看成化,清看雍正。

而邱家这个花瓶,以苏锦来看,八成就是雍正仿成化斗彩作品。

她解释的耐心,邱灵听懂了,她忐忑不安中带着点期望:“那清晚觉得,这个花瓶值多少钱?”

苏锦想了想:“以目前的市价来看,应该在500万上下吧。”

邱灵大受震撼:“可是这……这……这是我在古玩街花两万五买的……”

她有一段时间很喜欢逛古玩街,没少往回买一些零零碎碎,还期待着能买到什么真品,但送去鉴定几次后就发现捡漏不是那么好捡的。

当时买回这个花瓶后,邱言还笑她又花了两万五的冤枉钱。

“老板要你两万五,实际上是在内涵你是二百五吧哈哈哈哈哈。”

邱灵气得拿抱枕追着他满客厅跑。

邱父邱母也没当回事,觉得女儿喜欢嘛,买就买了,放在那放个摆设也没什么。

他们谁都没想到,邱灵这次买的竟然是个真品。

想必那卖东西的老板也不识货,抱着卖工艺品的心态就把古董卖给了邱灵。

邱母喃喃道:“虽然五百万也不是太多,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灵灵身上看到回头钱……”

几个人都笑起来。

邱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仰着下巴,一副斗胜的小公鸡模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眼光好!”

邱言吐槽:“你眼光好之前买了那么多假货……”

邱灵哼了一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眼光好也有失误的时候,怎么了嘛。”

邱言呵呵一笑:“我看你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偶尔走了一次狗屎运。”

兄妹两个立刻掐了起来。

邱父邱母不管他们,笑容满面跟苏锦说话:“见笑见笑,这俩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消停。”

看风水看出一个被埋没的古董,他们心里也高兴。

这么一看这个年轻姑娘实在了不起,岁数不大,但涉猎广泛,眼光毒辣。

苏锦面色柔和,勾了勾唇角:“看得出来家里人感情都很好,家和万事兴,这是福气。”

“尤其是对邱总来说。”苏锦的目光落在邱父脸上顿了顿,如有实质,“夫妻情深,儿女双全,如无意外,事业可更进一步不说,还可在退休后安享晚年。”

邱父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被她看穿了,背脊一僵,满脑子都是她若有深意的一句“如无意外”。

他这些年公司越做越大,在外应酬时难免会出入一些声色场所,看到同龄人不少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偶尔也会动一下花花心思。

但他确实什么也没做过,此时听了苏锦的话后,那些曾经浮起的念头更是消散得一干二净。

“一定一定。”邱父揽过邱母,诚恳道,“我一定知足,惜福。”

邱母毫无所察,乐呵呵地领着苏锦去餐厅用饭。



在饭桌上,邱父邱母更是一个劲儿的夸苏锦,那用词连邱灵听了都觉得脸红。

她悄悄跟邱言附耳说:“爸妈真是,这么多年没这么夸过我们……怕是这辈子的好词都用在清晚身上了。”

邱言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饭,吃一口饭看苏锦十眼,也没听清她说的话,大致听见了“夸”、“清晚”,就点点头:“你说得对,是应该多夸夸清晚。”

邱灵:“???”

她倍感迷惘,我家人怎么回事?我哥又是怎么回事?

饭后,邱父邱母热情邀请苏锦留宿,苏锦再三推辞,最后直说自己明天还约了人,邱家父母才只好放弃,双方互换了联系方式,说好要经常沟通。

上车之前,苏锦看了看邱言,对邱家人说:“上一次是命中该有一劫,已经躲过,但如果遇到人为问题,可以联系我。”

邱言被她一看就耳根发红,根本没有反应,还是邱父听出蹊跷。

“这话怎么说?”

苏锦微微摇头:“现在还说不准,一命二运,命中没有,但运气仍旧未定,我只是看贵公子眼下有纹,隐约有犯桃花劫的征兆,提前说一声,不一定会不会应验。万一真遇到了,来找我就是。”

命理一道,并非是固定不变的,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做人辩吉凶。

影响一个人命运的因素和抉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苏锦此时也不能断言。

说完,她便上车离开,路上听到手机消息提示,打开一看,又是大额进账。

她笑了笑,顺手找到常用的儿童妇女救助基金账户,把钱转出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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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我人还没醒,老婆都见过情敌爸妈了??


第23章你是谁?

苏锦上周六与傅家人约定好这周六去医院时,说过让凌弋派车来孟家接她。

但是后来她改了主意,不想让孟家人发现自己与傅家有联系,便特地嘱咐了凌弋让车停在小区外面。

凌弋亲自带司机来的,见面就把她要的奶茶递给她:“你居然也会想要喝奶茶?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盗号了。”

苏锦吸了一口浓郁醇厚的芋泥,觉得奶茶真是当代一大重要发明。

她懒洋洋窝在座位里:“那不然呢,你以为我平时吃什么?”

她以前鲜少接触同龄的普通年轻人,感觉凌弋有时候说话办事还挺有意思,想法也很奇特。

凌弋讪讪道:“朝饮白露夜饮霜什么的……”

苏锦好笑:“那是神仙不是大师,大师不光不喝露水,有的还可能喜欢吃榴莲臭豆腐。”

凌弋的表情裂开了。

一杯奶茶喝完,车就到了他们上次来过的医院,这次守在病房的除了凌弋的母亲傅美玲和傅老爷子外,还有凌弋的父亲和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男人面容冷峻,整个人有种野性不羁的气质,跟苏锦握手时勾了勾唇角,能看出他已经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一些。

“你好,我是元景的大哥,傅承勋,感谢你今天能来,也感谢你对傅家的帮助。”

苏锦心想这发言真是够官方的,知道的是她来救元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国外交呢。

看来傅承勋职级不低,领导措辞都已经说习惯了。

她跟几人寒暄几句,就把随身背着的包放到桌上,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众人只见她那不大的包里,先是掏出几根香,一盒朱砂,又掏出一沓符纸,最后竟然还掏出一把玉如意。

傅老爷子一看那玉如意眼睛就亮了。

“大师这如意是好东西啊。”

苏锦把玉如意递给他看:“不用叫我大师,叫清晚就行,这如意算是个法器,平时不拿出来用。”

傅老爷子小心接过,仔细观赏。

只见这柄玉如意通体雪白,玉质细腻,不过十几厘米长,身缠祥云,头纹螭龙,握在掌心竟然有淡淡暖意。

傅老爷子是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此时也不由得啧啧称奇:“罕见啊罕见,真是玉中极品,看来清晚没少花心思啊。”

苏锦笑道:“都说玉养人,但实际上玉也需要人养,把它养成这样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一旁的凌弋听了,突然想起她上次买的那个平安扣,买之前混沌粗糙,到她手里以后就变成宝贝,该不会是她真的有什么仙家妙法吧?

如果苏锦知道他的想法,怕是惊讶他这回猜的竟然八九不离十。

她有的不是仙家妙法,而是修真功法,只是这修真功法如今在她手中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就只能倒腾倒腾玉器了。

按理说,她上一辈子生于古武世家,天资奇高,修行堪称一日千里,这辈子就算身体资质不行,也可以凭借上辈子的经验做个普通修行者的。

但难就难在,这个世界灵气衰竭,她没有足够的灵气可用于修炼。

有些古董珍宝自带灵气,但要么气流混乱,比如那天她买到的那个平安扣,因为气流混乱而看起来像个劣质品,她梳理后才呈现出本来面目,要么灵气有限,她吸收了也收效甚微,还不如用来护理法器——她那柄玉如意就是她用了不少灵气养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锦幽幽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对他周身紫气着实眼馋。

如果她要是有这气运,她都可以升天了。

苏锦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将一枚符咒贴在元景眉间,拿起几根香凭空一抛。

“唰”一下,那几根香竟然在半空中无火自燃,还牢牢定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其余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完全不科学的一幕。

凌弋过往所有接受科学教育形成的唯物主义观点刹那间被击碎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他喃喃道:“这不合理……地心引力呢?牛顿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没有人理他,大家都紧紧盯着苏锦。

苏锦却闭上眼睛,指点眉心,然后以指为笔,飞快在半空中画起符来。

此时正是日光最盛之时,房间里本来明亮异常,但她动作之间,屋里突然就暗了下来。

起初凌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用力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是真的暗下来了,而且越来越暗。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苏锦低声速念,手下快出残影。

傅家人只觉得她此时的声音与平时格外不同,听起来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又奇异地笼罩住整个房间。

每一个字都清晰而遥远,像神明在九天之外垂首轻语。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忽然起风了,苏锦放在桌上的符纸哗啦啦飘起来,在空中舞动。

凌弋下意识往前一步,想去抓住,却被傅承勋按住肩膀,沉声道:“别动。”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那些狂舞的符纸逐次整理排序,它们围绕在元景上方,微微颤动,如同夜里摇曳的烛火。

立于半空中的那几根香燃得越来越快,眨眼间就已烧完一半。

“五炁腾腾,金光速现……”

苏锦收手,霍然睁眼,轻喝一声:“破!”

“轰”

震天雷响,疾风骤起,立香和符纸瞬息化作灰尘,苏锦原本在半空中书写的空气处浮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字符。

那字符摇摇晃晃几下,被苏锦一推,就破碎成万千光点,悄无声息消散在元景身体里。

傅家人只见元景眉间黄符发出一道刺眼的紫光,直冲苏锦而去,而苏锦就像被人大力撞了一下似的,砰一下倒在元景身上。

“大师!”

“清晚!”

傅家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想要扶起苏锦。

苏锦却摆摆手,艰难地撑着床,自己爬了起来。

她刚刚支起上半身,还没完全起身,就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有些疑惑,声音嘶哑地问她:“你……是谁?”


第24章背后之人

“元景!”

“表哥!”

傅家人这才发现元景醒了,纷纷围上来。

傅美玲扑到他床前,眼泪立刻止不住了:“元景,你终于醒了,我们差点以为……以为……”

她握着元景的手臂泣不成声,凌弋的父亲上前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元景这不是醒了吗。”

傅老爷子的眼眶也红了,但他到底年纪大,还把持得住,说了句“醒来就好”,便郑重地向苏锦鞠了一躬。

“清晚今日对傅家之恩,傅家人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日后但有所需,傅家无所不从。”

苏锦手指一抬,一股气流涌出,轻柔地阻挡住了傅老爷子的动作,没让他弯下腰。

“相遇本是缘分,不必行此大礼。”

傅老爷子一惊,不知道她如何拥有了这样的异能。

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傅家人,见他们都在元景病床前说话,才长舒一口气。

虽然苏锦此前表现出的内容已经玄之又玄了,但他觉得这种超乎人力的举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清晚,为什么我表哥还是很虚弱?”凌弋着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元景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只能慢吞吞说几句话,手指动了动却抬不起来,更别提其他身体部位。

苏锦过去看了看:“别人给他下的咒已经解开了,他现在这样多半是后遗症,是身体机能问题,你们回头找医生过来看看,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好。”

她略通医术,基本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傅家人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从元景苏醒的惊喜中稍稍冷静下来,想起她曾经说过,元景陷入昏迷不是医学难题,是有人暗中操作。

傅美玲擦了擦眼泪:“我记得大……清晚上周六来看元景时提到过元景是被人所害,不知道清晚有没有线索?”

几个人瞬间都看向苏锦。

苏锦沉吟片刻:“傅先生中的咒其实本来叫九鬼移运,这种咒就是将中咒人的好运转移到固定人身上,但因为傅先生命格特殊,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从他这里转移运道,所以施咒人改变了原有的下咒方式,只为搅乱傅先生的命格,而傅先生本身的命格……”

她顿了顿,知道傅家人都明白,就含糊地一句带过了。

“……所以傅先生才会昏迷不醒,我听凌弋说过,傅老先生之前也请过不少玄学中人来看,却都没有解决,原因正在这里。”

“施咒人道行很深,而且应该很有天分,没有一味遵循固定下咒方式,相当于自己结合旧知识新创了个咒法,才会让许多大师束手无策。”

她见傅家人似懂非懂,便干脆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初中生数学课都要学导数,但是要到高中以后才学微积分,虽然导数和微积分之间有非常大的联系,但一个属于初等数学,一个属于高等数学,不在一个等级上。”

说到正经的学术教育上,大家顿时懂了。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初中生遇到大学教授,那些玄学大师只会解初中数学求导题,没想到大学教授出了道微积分,于是懵逼了。

“那大学教授……不是,那下咒人这么厉害,他会不会卷土重来?或者会不会报复你啊。”凌弋忧心忡忡。

“不会。”苏锦肯定道,“他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估计已经遭受反噬了。而且纵然他天分再高,对傅先生下咒本也不应该那么容易得手的,如果我没猜错,他手里肯定有傅先生的贴身物品。”

她侧头看向病床上静静聆听的元景:“傅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多年携带,但是在出事之前丢失了的?”

元景干燥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凌弋就抢先道:“有!表哥有个翡翠的观音吊坠!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了!”

元景低低应了一声:“我后来想起,当时只有堂叔来过我的房间……”

元景的堂叔,就是傅老爷子的侄子,傅德勇。

傅家人脸色都很难看,傅承勋更是冷哼一声:“狼子野心,他以为傅家这么好管吗?”

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何其难做,固然元景是商业天才,如果是一个人也要呕心沥血,他之所以还能游刃有余,和傅承勋也脱不开关系。

傅承勋身份特殊,和傅氏相辅相成,他又和元景是亲兄弟,自然齐心协力。

但傅德勇算什么东西,他就没有想过,等他上位,傅承勋如何会甘心扶持他?

苏锦点头道:“我猜也是你们自家人,因为不是自家人很难拿到你的生辰八字,贴身物品和毛发血液这一类东西。”

想了想,她又对着元景有点歉意道:“在我刚刚和那人斗法时,你那个观音吊坠应该已经毁了,我听说你那个吊坠挺贵的,不好意思。”

何止是挺贵,她还记得凌弋说那个翡翠吊坠在四五年前就估价五个多亿,而且开过光的玉饰从小戴到大,必然是有感情在的。

元景还不太适应流畅对话,吐字很慢:“没关系……应该谢谢你……救了我。”

苏锦弯唇一笑。

傅老爷子看见幺孙现在虚弱的模样,心痛难忍,已经有了决定。

“清晚,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苏锦道:“傅老先生但说无妨。”

傅老爷子:“拜托清晚不要将元景已经醒来的事情告知外人,我们想先处理一下傅家内部的问题。”

苏锦了然,这是要清理门户,担心打草惊蛇。

“没问题,我今天就是来探望一下同学的家人,什么也没做。”

“对了。”苏锦笑眯眯道,“为了防止外人说出去,我顺便也一起帮你拦一下吧。”

她捡起那会从元景眉间掉落下来的符咒,走到窗前,念了几句话,符咒立刻自燃成灰,从窗户飘了出去。

……

“呕。”有人在遥远的苏省郊区别墅中,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身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快碎成渣渣的翡翠玉片和几乎要干涸的鲜血。

他刚刚正要打电话质问傅德勇,就感觉破咒人再次出手了。

“同行中人,竟……赶尽杀绝。”这人捂着胸口,痛恨道,“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噗……”

鲜血喷溅而出,他彻底昏过去之前,勉力给在外行走的弟子们发出一条消息。

——师门有难,速回!


第25章同居邀请

傅家人见到苏锦的动作,隐约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傅美玲感激道:“谢谢清晚。”

傅承勋也说:“元景能醒来,全靠孟小姐费心,孟小姐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凌弋赧然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你就是我姐!我叫你清晚姐。”

苏锦瞟他一眼:“我认你当弟弟,也不知道是谁占便宜。”

凌弋悻悻道:“……清晚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嘛。”

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连元景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里都闪过一丝笑意。

苏锦感受着身体里依旧充盈的力量,思索片刻:“其实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

傅老爷子一听有能帮到她的地方,精神一震:“清晚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苏锦看了看元景,有几分犹豫,跟傅家人说:“这件事需要先单独跟傅先生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几个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连忙往外退。

“方便方便。”

傅美玲一边把满脑袋问号的凌弋拽出去,一边笑眯眯道:“清晚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们。”

病房门关上,傅美玲表情一变,抬高手臂在凌弋头上敲了一下。

“你怎么整天呆子一样?看到清晚有话要说,还站在那欲言又止。”

凌弋委屈地揉了揉头:“我就是觉得奇怪,清晚姐之前跟表哥也不认识,想问问她要干什么。”

“她要是方便跟你说还用单独跟元景说?要你问。”傅美玲瞪他。

不过……

傅美玲小声道:“不会是因为娃娃亲的事情吧?清晚这么着急解除娃娃亲?元景刚醒来就等不及了?”

凌弋的父亲之前也听她提过这件事,闻言道:“现在的年轻人确实都不喜欢老一套的东西,这种长辈订下的婚约他们不承认的。”

傅承勋沉声道:“不管如何,一切遵从孟小姐的意愿便是,她是傅家的恩人。”

傅美玲遗憾地叹口气。

病房内,苏锦确实和元景在讨论两家婚约一事。

但和傅家人想的不一样,苏锦并不是要立刻解除婚约,而是要元景以婚约之名,住到自己家里来。

饶是以元景冷静自持的性格,都没忍住瞳孔一缩,缓慢而吃惊地反问:“孟小姐……刚才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听力也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从这位容貌清艳气质尊贵的孟小姐嘴里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

苏锦重复道:“我想等你身体稍微好一点以后,就搬到我的房子里住,以我未婚夫的名义。”

元景:“……”

他竟然没听错,刚才这句话是真实存在的。

他沉默片刻后,问道:“孟小姐……是有什么……用意吗?”

苏锦看了看他几乎要爆皮的干燥双唇:“忘了你是病人了,稍等。”

她起身倒了杯水,又从床头柜里找到棉签,用棉签蘸水给元景润了润唇。

润唇时她离元景稍微有点近,苏锦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元景现在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和嘴巴都不会动,没比植物人好多少,感觉就是举手之劳。

但是元景却被眼前放大的精致面孔和骤然逼近的浅淡香气搞得呼吸一顿,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苏锦关照过病人后,这才重新坐下。

她先是详细地告知了元景关于他命格的事情,又说了当初对傅家人说过的那番话,最后才道:“我今天想到了一种新方法,但这也只是一种尝试,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苏锦帮他润了一下唇,元景说话流畅了许多。

“孟小姐说我的命格是活不过三十岁,那这种尝试,是指帮我多延续两年,还是有可能更多年?”

“更多年。”苏锦补充,“之前我跟你家里人说的延续两年,是在我今天发现新方法之前,今天发现新方法以后,可能会帮你活到七八十岁也说不定。”

她在心里暗暗道:一百岁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话听起来有点夸张,就不往外说了。

“我能冒昧问一下,是什么方法吗?”元景轻声问,“或者是,会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伤害到孟小姐本人?”

苏锦没想到他看上去很霸道总裁很像冷血资本家,在遇到关乎自身寿命的问题上时,却还能首先询问是否损害别人。

她对这人有些欣赏了,坦诚道:“不会,这件事除了与你与我有关外,不会牵扯到第三个人。”

她想了想,还是稍微透露了一些:“甚至对于我来说,是有好处的。”

元景牵起唇角:“那就好,那等我稍微恢复一些,大概什么时间,孟小姐可以提前两三日告诉我,我也做一些准备。”

“好的,我这边大概需要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虽然苏锦很想明天就试验一下,但她连房子都还没来得及买。

她看出元景是对同居这件事有些疑虑,又解释道:“关于同住一起,你不用有什么压力,主要是因为这个方法需要尽可能多一些的相处时间,住在一起,是避免你来回跑,或者我来回跑带来的麻烦。”

元景语气轻缓:“我是怕影响孟小姐的名誉……”

苏锦觉得他人还不错,难得生出一些多管闲事的心思。

她摊开右手:“你给我一些紫气。”

元景已经听她说过自己是因为命格特殊紫气鼎盛才难以长寿的事情了,对紫气这个概念大致有了些了解。

他一愣:“紫气?我要怎么给你?”

“你就直接说。”

元景迟疑片刻,依言道:“我把我的一些紫气送给苏锦小姐。”

他看不到,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周身已经没有黑雾掺杂的纯净紫气霎时间分出几缕,直直扑进苏锦身体里。

苏锦觉得全身骨骼又松快了一分,血脉里属于修真天才的那部分基因在蠢蠢欲动。

她借着这股东风,在元景眼前画了个灵气四溢的符箓,然后顺势将符箓打进元景胸口。

元景虽然看不到她具体在做什么,但她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后,他几乎瞬间就感受到胸口一暖,身体里有些不同。

他试探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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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今天的元景(犹豫不决):同居?不太好吧?

以后的元景(义正言辞):同居怎么够?建议同床!

今天的苏锦(稍有感动):这个傅先生看起来是个君子啊。

以后的苏锦(咬牙扶腰):开荤的老男人就是王八蛋!


第26章宣布婚约

等到苏锦把傅家人重新喊进来,傅家人发现元景的手能动弹时,又是好一顿惊喜,连连感谢苏锦。

苏锦说了她的计划后,本以为傅家人不会放心,还需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傅家人一听她有办法救元景就是大喜。

傅美玲对苏锦和元景的婚约尤为关心。

“清晚的意思是把婚约公布出去?然后以婚约为由,让你和元景合理地同出同入?”

苏锦道:“对,主要是掩人耳目。”

傅家人都还在想她刚刚说的话,没注意到这话的古怪,唯有元景往她的方向轻轻动了下头。

苏锦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奇异本事,而他命不久矣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有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

她看起来可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为什么要把婚约闹的人尽皆知?

元景的理智告诉他,苏锦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概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但他的直觉却无法对她生出警惕。

就像是他的身心已经先一步清楚地知道,她不会是个坏人。

“这么大事情,必须得挑个黄道吉日。”傅美玲期待,“正好清晚懂这些,不如算一个好日子吧?”

苏锦:“……”

她作为玄学大师本人,都没想起来挑黄道吉日这回事。

她如实道:“其实最近的日子都不错,我是打算一个星期内解决房子的事情,就直接搬进去的。”

“清晚还没买房?”

傅老爷子敲了敲拐杖。

“清晚为救元景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能让清晚再付出更多?不如住到傅家老宅,或者从傅氏房产里随便选一套。”

“对对对。”傅美玲附和道,“傅家多的是钱多的是房子,清晚多花那钱干什么?”

像苏锦这样手腕高超能力超群的玄学大师,以后名声大噪,必定是千金难求的。

现在她名声不显,傅家就能与她结下善缘,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况且她对傅家有大恩,傅家人别说送她一栋别墅,就是送十栋二十栋,也不会手软。

苏锦:“不用这么客气,我还要把我爷爷接过来的。”

几人都知道她说的爷爷是养大她的那个凌家老爷子,好像也是位玄学大师。

傅美玲有意与苏锦这边交好,就提议道:“清晚,我们请你帮忙都还没给你报酬,不如送你一套傅氏旗下碧涛院的房子,就权当傅礼了。”

她怕苏锦拒绝,柔声补充:“碧涛院现在已经不对外出售了,那边都是独栋别墅,整个小区总共才三十多户人家,安静清幽,老人家肯定喜欢。”

苏锦一听她的描述,就知道这房子价值不菲。

在寸金寸土的帝都,能做到整个小区只容三十多户人家,那么要付出的金钱成本一定很高。

傅老爷子也道:“这处房子还不错,而且无论是清晚的学校,还是元景的公司总部,距离都比较近,平时交通方便。”

目前没有修为不能飞、深受帝都道路拥堵之害的苏锦一听此话,当即答应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也不知道傅家原本打算给她多少钱,但是她不缺钱,此时给她钱倒真不如给她房子,省下她不少事情。

傅美玲眉开眼笑:“那就这么定下,一切不用你操心,我来置办。”

苏锦疑惑:“置办什么?”

傅美玲优雅而神秘地一笑:“首先,我们先做一个小小的调查,清晚你现在有时间吗?”

苏锦心想小调查无所谓,问就问吧,便随意地点点头。

哪里想到傅美玲一听她答应,唰一下便掏出手机。

周围的傅家人都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苏锦心生不妙,刚想说等等,傅美玲已经连珠炮似的发问。

“清晚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大面积卧室还是小面积卧室?喜欢田园风格欧式风格还是中式风格?”

“喜欢玫瑰百合还是什么茉莉牡丹?喜欢小猫小狗或者其它什么动物?”

“口味上有偏好吗?喜欢川菜粤菜湘菜还是鲁菜?喜欢甜点蛋糕吗?”

“喜欢英国管家美国管家法国管家还是德国管家?喜欢阿姨常住家里吗?”

……

“等一下。”苏锦艰难地插话,拦住了神采奕奕的傅美玲,“您能把最开始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傅美玲:“一切不用操心,我来置办?”

“不是,再下一句。”

“我们先来做个小调查,清晚你有时间吗?”

“没有!”苏锦斩钉截铁。

她站起来,表情严肃:“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正好傅先生刚醒来也需要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至于房子的布置安排什么的……”

苏锦落落大方看了看元景。

“就都按照傅先生的喜好处理就好。”

说完,她就状似镇定自若地走出病房,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傅美玲于是转头看向元景:“元景啊……”

元景僵住。



眼看表哥即将落入魔爪,凌弋小小声跟傅老爷子吐槽:“我妈又开始了,我常常觉得比起做一个贵妇,她更应该开一家装修公司。”

去年凌弋家里的喷泉拆了重新设计,傅美玲愣是足足将设计图改了两个月,期间换了12家施工队,凌弋和凌父被她每天的新思路折磨得脑袋里都有回音。

那段时间凌弋简直听不得别人说一个“泉”字,有一次听到同学们讨论说要去泡温泉,他脸色煞白,差点当场跪地求饶说一句“妈,你放过我吧”。

得亏后来凌父强行拍板了设计图,才让凌弋免于患上终身喷泉ptsd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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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苏锦和元景结婚时,凌弋的母亲傅美玲一力承担了新房的装修布置问题,并且凭借多年婚姻生活对二人发出了十万条询问。

“床要水床还是要震动的?”

“秋千要承重一人的还是两人的?”

“落地窗得要单面透视的吧不然多不方便。”

元景眼睛一亮:“都听姑姑的!”


第27章千山酒店

苏锦让傅家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自己步行回孟家的,她暂时还不想让孟家人发现她和傅家有联系。

当天吃晚饭时,孟正成及林夕重提旧事。

“上周本就应该和傅家商量你婚约的事情,结果我一病反倒耽误了。”孟正成皱着眉,“下周已经向傅家约了时间,尽快把你这件事定下来。”

如果说今天之前,苏锦还会想办法解除掉这桩婚约,那么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以后,她正需要一个婚约。

她心平气和道:“好的,我知道了。”

苏锦玉看她一眼,没想到她对父辈定下的娃娃亲接受如此良好,但转念一想,苏锦才回帝都多久,哪里会知道傅家的事情。

傅家那位前掌权人过往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苏锦玉没有见过,但猜想多半是外表不堪入目,不然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的,为什么不喜欢露面?

她心里得意,纵然苏锦有些非同寻常的本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嫁给一个长得丑还马上要死了的男人。

而她就不一样了,她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幸福的日子之一,马上就要到了。

孟家和傅家双方长辈早就定好的,她月底的十九岁生日,也是她和傅崇的订婚日。

想到傅崇,她脸色微红,略有羞涩和甜蜜。

傅崇年少俊朗,虽然因为实在是太忙,陪她的时间很少,但他从不吝于给她花钱,大小节日都有礼物送到,让她在名媛圈内很出风头。

他平时混迹的圈子也比孟家所在的圈子更高级,苏锦玉和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

她都可以想象,等她生日宴及订婚宴到来时,别人会多么艳羡她的风光她的幸福。

请帖在本周已经都发出去了,到时候订婚宴上,名流云集,贵宾纷踏而至,全帝都豪门圈都将作她的见证。

果然,林夕也道:“清晚,之前忘了跟你说,月底是婉婉和傅崇的订婚宴,其他人的礼服首饰都做好了,你刚回来,现在也来不及定制了,改天去买一件吧,珠宝有喜欢的也可以挑。”

她说完才想起,苏锦不像苏锦玉一样,从小成长在上流社会,对参加宴会社交礼仪什么的习以为常,于是又委婉道:“订婚宴在千山酒店,我们预约了三层,你如果到时候不喜欢热闹,露个面就可以去楼上休息。”

苏锦玉惊喜道:“竟然预约了三层?”

“不然呢,小祖宗。”林夕无奈地刮刮她的鼻子,“来的可都是贵客,换衣间补妆间休息室哪一样不得考虑到?”

苏锦玉撒娇道:“妈,你们真好。”

她转头看向苏锦,柔柔一笑:“清晚姐姐,你应该没听过千山酒店吧?这可是千山集团旗下的顶级奢华酒店,只为富人服务呢。”

她在说到“富人”两个字时,语气稍重。

“这座酒店,听说最普通最便宜的房间,也要5万块钱,酒店一层大厅用了32吨黄金和无法计量的珍珠水晶。”

“我们这次订婚要用的宴会厅,是第二档次的,第一档次都是用来招待外宾领导人的。”

她明明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但还是假装遗憾道:“如果咱们家在滨都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用滨都的千山酒店,据说那边的酒店里面还有大海滩,帝都这边因为面积受限,只有温泉呢。”

滨都是国内的金融中心,千山集团的总部在那里,建造最奢华的千山酒店也在那里。

林夕听出她有意炫耀,但不觉得有什么。

这次订婚宴能在千山酒店订下三层楼,她都感觉很有面子。

说到这里,孟正成道:“听德勇说,他和千山酒店的老板有几分交情,当天老板也会露面。”

苏锦玉捂嘴:“傅伯父太有本事了吧,连千山酒店的老板都认识?怪不得能订下三层楼。”

苏锦眼神古怪,道:“他和千山酒店的老板有交情?”

苏锦玉看她的表情,以为她嫉妒,越发喜上眉梢:“傅伯父人脉广,认识大人物不奇怪。”

她生怕苏锦不清楚,详细科普:“千山酒店的老板叫宋俊良,常出现在商界杂志报道里,也是千山集团的副总呢,平时来往的都是高官权贵,一般人见都见不到。”

苏锦慢吞吞“哦”了一声。

苏锦玉正在兴头上,她又滔滔不绝说了许多关于千山酒店的话题,林夕竟也配合她。

看得出来,她们对于能够去千山酒店举办订婚宴深感荣幸。

吃完饭后,苏锦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她反锁房门,又下了玄学禁制,保证外人都无法闯入后,往地上盘腿一坐,迅速调用出今天在元景身上吸收的紫气。

她今天为元景解咒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元景的紫气突然撞进她体内,她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这紫气竟然如同浓缩加倍的灵气一样,可以为她所用。

当时傅老爷子向她鞠躬,她不过心念一动,就可以随意操控气流。

要知道这只是一点点紫气就可以达到的效果啊,如果多的话呢?她是不是可以洗筋伐髓,重塑体质,上辈子修炼的功法是不是可以达到更高的层次?

她也许不光能延续寿命,还能活很久很久。

况且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她拿到了无上好处,而元景也因为把紫气分给她而缓减命格压制。

唯一有点麻烦的事情是,她想要得到元景的紫气,就需要跟他有更多的因果牵连。

她说维持婚约,正是为了加强两个人的因果,从而更好地吸收紫气。

……

夜色愈深,房间里没有开灯,干净的玻璃仿佛什么铜墙铁壁,连外面的月光也仿佛无法透进来,黑沉沉的室内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像没有人存在一样。

很久以后,某个位置如同掀开了遮挡宝珠的幕布,突兀地亮起一层微光。

苏锦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颤,睁开眼睛,目光明亮。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去身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

洗筋伐髓需要一个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吐出脏污。

再来两三次,她应该就能彻底改变这具身体的体质了。

苏锦心情愉悦,一边擦头发一边捞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那边立刻接了起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兴叫道:“凝总!”

苏锦布下的禁制已经撤去,柔和的月光洒进室内,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现出对方的名字,赫然是今晚孟家饭桌上讨论过的人物。

——“宋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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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520,我宣布你们都不是小可爱了,而是我老婆(指指点点)

我直接自信打招呼:嗨,老婆,节日快乐呀!


第28章一个马甲

苏锦应了一声,问:“现在忙吗?有话跟你说。”

“不忙不忙。”宋俊良一边冲饭桌上的人挥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一边举着手机往包厢外走,“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怎么又您您的?”苏锦扶额,“说多少回了,不用这么客气。”

“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宋俊良憨厚一笑,“这张嘴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苏锦无奈:“随你吧,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下周末去趟西南,帮我把爷爷接到你那。”

“路上也不用着急,老爷子好几年没出过远门了,领他看看风景。”

“没问题。”宋俊良欣喜道,“孟老终于肯来帝都了吗?”

以前他们想尽办法劝孟老爷子领着苏锦来帝都住,孟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留在西南。

苏锦笑了笑:“我在这里,爷爷肯定愿意来的。”

宋俊良差点跳起来:“什么?!您在帝都?我的老天爷,您来帝都怎么不打声招呼,您怎么不来千山住,您平常吃什么啊,谁跟着您……”

“行了行了。”苏锦扔开毛巾,用手梳理头发,“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叨叨起没完。”

宋俊良听她这么说,不但不羞愧,反而挺骄傲:“那是,他们都说我是御前大总管。”

苏锦:“……”

她真不想提醒他,御前总管都是太监。

“我也没来多久,也就半个月吧。”

除了孟老头外,没人知道苏锦寿命的问题,她避开这部分,只简略提了提孟家抱错孩子的事情。

“我之后有些事情要做,不方便住在孟家,所以要把爷爷接过来出去住。”

宋俊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人精似的,虽然苏锦什么也没说,但他立刻意识到孟家人肯定对她不好。

想到可能有人给苏锦气受,他就打心眼里生出怒意来,但他没有立刻说,反而先问:“孟老以后在帝都常住吗?”

如果孟老爷子能在帝都住下,那岂不是代表他们凝总以后也待在帝都了。

太好了太好了,帝都与滨都争夺凝总的战役,最终还是帝都赢了!

“不一定吧。”苏锦想了下,“但应该会待个两三年。”

宋俊良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两三年也不错了,再说住着住着,万一感受到了帝都的好就不走了呢?

他说:“那我给您准备套房,您想住得离哪里近一些?”

“不用。”苏锦接了杯水,倚着柜子慢悠悠喝,“有人给我准备房子了,你把我爷爷接过来先安排在酒店,等房子那边布置好了,我再把老爷子接出来。”

宋俊良全身一震,警惕起来。

是谁?是谁赶在他之前就得知了凝总的行程,还准备好了房子?

岂有此理!

这是在践踏他身为御前大总管的尊严!

他不动声色地打探:“已经安排好了呀,挺好的,不知道是集团哪位同事操劳的?”

苏锦不知道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随意道:“不是咱们自己人,是我未婚夫那边的。”

宋俊良放松下来:“哦哦,原来是未……等等,未什么?!”

他猛地提高声音:“未!婚!夫!”

宋俊良犹如一个发现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农民,气得脸孔涨红,顾不得这是在饭店走廊。

“未婚夫?”

“谁?哪来的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我呸!我呸!!”

苏锦被他声音震得稍稍退开,让手机离自己耳朵远一些。

她奇怪道:“你激动什么?感觉你像个老父亲要嫁女儿一样。”

宋俊良差点脱口而出,这跟我嫁女儿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还留有最后一分理智,知道这是自己的上司,强行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但他依旧绷不住情绪,粗声道:“凝总,按理说我不该说,可我跟着你做事这么多年,一路跟你打拼过来的,我比你大了快20岁,还是多出一些人生经验的,我觉得你现在刚成年,年纪小,不应该考虑婚姻的问题。老话说的好,婚姻是坟墓,婚姻是围墙……”

他甚至顾不上用敬语,脑子里全是早婚危害一千条,准备力劝苏锦踹了那个不知道哪来的癞蛤蟆。

“我没要结婚。”苏锦眼见他要长篇大论,赶紧打断他,“别误会,是我没说清楚,这是个假的未婚夫,其实算是个……”

她想了下措辞,斟酌道:“……算是个合作伙伴吧?”

宋俊良拧眉,想问什么合作要用未婚夫妻的名义,但他了解苏锦的性格,知道她没有详细说,就代表着背后有隐情,只好不甘道:“好吧。”

他咕哝道:“那也是那小子积了八辈子德了。”

苏锦笑:“行了行了,没别的事情,下回见面细聊,刚接电话的时候我听你那边还有动静,在外面吃饭呢吧?你忙吧,忙完早点回家,陪陪嫂子。”

“好。”宋俊良一口答应,“我这就回了,凝总您早点休息。”

苏锦结束通话后,宋俊良又站在原地给公司助理打电话。

“喂,我是宋俊良。”

“从下周五开始,给我空出十天时间来,我要出差……不对,我要出门接个重要人物,不用给我订机票,我开车去。”

“多重要?重要到影响咱们整个大集团?订婚?我又不是司仪,我出场有什么用,什么傅家不傅家的,又不是主家,我需要顾忌他?”

“所有其它事情都得给我往后挪,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安排就是了。”

他大致让助理计划好行程,打算明天再去公司安排具体的事情,这才重新回到包厢。

他打了快半个小时的电话,包厢里的人就都老老实实等他,此时见他推门进来,纷纷站起身。

“宋总回来了?菜是不是凉了,换一波新的。”

“对对对,服务员,这桌撤了,换新的。”

“宋总辛苦啊,这一天天太忙了,我敬您一杯。”

宋俊良摆摆手,他脸上刚刚和苏锦通话时出现的关怀亦或者气急败坏的神色,已经通通消失了,只有波澜不惊的深沉。

“别换菜了,太晚了,我们老总刚还嘱咐我让我早点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他说这话时语调轻松,似乎挺高兴,但说的内容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众人摸不准他的想法,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道:“大领导不接地气,哪知道我们这些高级员工的难处,不应酬怎么行……”

他说到一半,看到宋俊良眼色微沉,立刻改口:“不过宋总的老板就不一样了,这一看就是关心宋总啊,千山老总一定特别器重宋总吧。”

宋俊良面色回暖,“哦”了一声,云淡风轻道:“还行吧,也就是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行程这样子,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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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520我也是收到了情书的人捏,⁄(⁄⁄•⁄ω⁄•⁄⁄)⁄,谢谢达布悠小朋友的三封情书、傅元青小朋友的一封情书、用户41425643的一封情书~


第29章假即是真

第一时间让你知道行程?这算哪门子器重?

说话奉承的那个人都愣住了,一时竟然没能搭腔。

旁边的人赶紧往回找补:“确实器重,像千山老总这样低调神秘的人物,普通人连见一面都见不到,哪有机会知道别的?宋总果然是心腹,连行程都知道,一看就深受信任。”

宋俊良听得身心舒坦,觑了一眼说话的人。

“智创的王总是吧?果然是实干派啊,很了解企业的情况,看待事物很全面很深入,不错不错。”

王总精神抖擞,知道自己的话是戳到点子上了:“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吧?您看,这重要的事情第一时间找您,可见您的地位啊。”

宋俊良谦虚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我亲自带她家里人出去转转。”

众人:“……”

这事情听起来确实不重要啊,千山老总到底什么人呐,咋想的啊,让堂堂副总当导游?是千山酒店没有工作需要处理了吗?

但他们看宋俊良这样子,怕是谁敢说不重要,要立马被拉入合作黑名单。

大家只能干笑捧场:“重要重要,十分重要。”

王总再次脱颖而出,他一拍大腿,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宋总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众人齐齐看他,这老小子突然不想活了?

宋俊良收起笑意:“哦?”

王总满脸发自肺腑的真诚:“您怎么能说这事儿不重要呢,这事儿可太重要了!”

“您说说,旅游是隐私性多么高的事情,尤其是这么注重隐私的千山老总,他竟然让您陪着自己的家人出门转,非心腹不可为啊!”

好家伙,这一出九曲十八弯,峰回路转,弯得大家心跳失常,转得宋俊良龙心大悦。

他拿出了堪称今晚最友善的态度,拍了拍王总的肩膀:“我看王总这思想深度,真是前途无量啊。”

王总趁机递了张名片:“哪里哪里,跟宋总比还差得远。这是鄙人的名片,不嫌弃您就收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小弟一定义不容辞,就算您用不着,小弟也愿意远远看您在千山集团顺风顺水啊。”

宋俊良朗笑出声,当真接过来塞进西装口袋。

其他人眼红不已,一时间都围上来照着这个话术捧他



羽国花清村。

人来人往的天桥底下,一个漂亮小姑娘正在不疾不徐的收着自己的摊位。

摊位上的一个牌子格外显眼,上面赫然写着“算卦看命”四个大字。

算卦摊是个简易便携式折叠小木桌,苏锦将桌布、铜钱等东西放进自己随身的小布袋里。

偶尔有人路过,先是为小姑娘的颜值停留,再瞥见算卦看命那几个字,又开始立马摇头叹息。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就开始招摇撞骗?

实在是可惜了。

算卦摊旁边卖零食的周大娘,瞧见苏锦收摊位,不禁问了一句,“锦丫头,怎么今天回去那么早?”

苏锦是半个月前来这儿支的摊位,时不时的跟周大娘聊几句,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了,平时苏锦都要日落才会收拾摊位。

苏锦抬眸看向周大娘,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有人来接我,我要走了。”

周大娘一愣,旋即便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家人找到你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大娘高兴之余又有些感慨。

跟苏锦认识的这半个月,她倒是知道了苏锦的身世。

这孩子可怜的很。

自幼走丢,被一个道观的师父领了回去。

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苏锦师父又驾鹤西去,只留下她一个孤零零的小丫头讨生活。

如今被家人找到,总算是不用自己苦兮兮的讨生活过日子了。

周大娘边感慨边装了几包话梅干。

“大娘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包话梅,你拿回去路上吃。”

苏锦瞧见大娘递来的话梅,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喜意,话梅酸酸甜甜,很好吃!

她接过话梅放进自己的随身布袋里,又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符递了过去。

“大娘,这张符送给你。”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你记得随身携带,可保你逢凶化吉。”

大娘接过符纸,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她知道锦丫头身无长物,除了小木桌就是几枚铜钱还有符纸,这符纸在周大娘看来,权当留一个纪念。

苏锦走之前,又盯着周大娘的面相看了一会儿。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周大娘,“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怪事,记得来这个地方找我。”

丢下这句话。

苏锦拎着自己的折叠小木桌离开。

站在原地的周大娘,一脸呆愣,怎么锦丫头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唉,这要是回了家,还这样神神叨叨,不知道那些素未谋面的家人是否会嫌弃苏锦这孩子……

周大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注意到手中泛黄的纸张隐隐泛着光泽。

原本空无一字的纸张上,浮现了一行小字,小字写的是苏家的地址。

周大娘再低头时,瞧见上面多出来的字,也未多想,只以为自己又花眼了。

*

苏锦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在山脚下遇见来接她的苏家人。

豪车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满是成功商业人士的气息。

女人珠光靓丽,一看就是个豪门贵妇。

苏正光像是感受到什么,一回头,正好与苏锦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苏正光就认出了苏锦,苏锦与她的母亲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眉眼,不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苏正光大步上前,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现。

“阿锦,我是你父亲!”

苏锦板着一张小脸,十分平静的回复,“严格来说,你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

苏正光,“???”

苏锦继续说,“世间万物,皆有道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万物皆由此演变而来……”

苏锦还没说完,就见苏正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锦歪了歪脑袋,满脑子问号,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哭了?

见他哭的甚是凄惨,苏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先生,你抬头,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就会发现,眼泪是可以倒流回去的。”

闻言,苏正光哭的更凶了。

豪车旁边的贵妇,一脸尴尬。

显然是没想到,父女团圆的喜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苏锦母亲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生下苏锦就去世了,没抢救回来,苏锦两岁时,又丢了。

贵妇姚月正是苏正光后娶的媳妇儿,她陪着苏正光度过了一段格外艰难的日子,算是苏锦的后妈。

姚月想过好几种父女见面时的场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出。

这孩子长得倒是漂亮精致,怎么就脑子有点儿问题呢?

她走过去拽了苏正光一把,出声提醒他,“阿锦看着你呢!”

苏正光哭的直抽抽,他擦了擦眼泪。



苏正光哭的直抽抽,他擦了擦眼泪。

神情悲痛的望着苏锦,眼神满是慈爱,“没事,阿锦,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就算脑子有问题,那也是他的女儿。

是他这些年错过了她!

苏锦随意应了一声,弥不弥补的不重要,只要他不哭就行,“嗯,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山拿了东西就跟你们走。”

苏正光连忙道,“我跟你一起。”

他想看看女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以及再好好的谢谢收养了女儿的人。

苏锦看了眼苏正光的身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你跟不上我的脚步。”

苏正光抿了抿唇。

眼看着苏正光又要哭出来,苏锦无奈道,“算了,你跟着吧。”

苏正光立马高高兴兴的跟在苏锦身后,姚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苏正光气喘吁吁,姚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早就跟你说了,要多多锻炼身体,这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苏正光看了看姚月,又看了看前面的苏锦。

苏锦脸不红气不喘,体力能甩苏正光十几条街。

苏正光好不容易跟着苏锦,爬到了山顶,看到上面简陋的小道观,差点儿心梗。

说是小道观,其实就是个茅草屋,门上面挂了块牌匾:玄清观。

因为年头久了,‘观’字还脱落了一半。

苏正光心痛的要命,待他跟着走进去,看到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茅草屋时,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落。

女儿好惨啊!不仅脑子有问题,生活也特别惨。

苏正光擦了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阿锦,收养你的那位先生呢?”

他们这次来这儿,做了两全的准备。

若是那位先生舍不得阿锦,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苏家,若是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他准备的黑卡也可以派上用场。

那位好心的先生养了阿锦那么多年,怎么说都要好好感谢。

阿锦为其养老送终也是应该的。

苏锦,“他走了。”

苏正光没反应过来,“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我们去找他也可以。”

苏锦眼皮子跳了跳,伸出小手指了指屋顶的方向,“半个月前他上天了。”

苏正光,“……”

姚月,“……”

那位先生驾鹤西去了?

气氛突然尴尬。

苏锦没察觉似的在茅草屋里转了一圈,东西她早就收拾好了,就是对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有些舍不得。

除了一个小包袱以外,苏锦还抱了一个牌位。

苏正光看到的时候,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节哀。”

苏锦一脸疑惑的瞧着苏正光,“这是我祖师爷的牌位。”

她把祖师爷的牌位抱回去,节什么哀?

苏正光,“……祖师爷?”他还以为是那位收养阿锦的先生的牌位呢!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祖师爷?

苏锦,“这牌位是我玄清观的祖师爷!如今,我要下山了,茅草屋清冷孤寂,自然不可能留祖师爷一个人在这儿呆着。”

白皙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苏正光看了看苏锦,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牌位,差一点儿又哭了出来。

看,他女儿的脸好看吧!脑子换的。

苏正光呜呜呜的在那儿哭。

姚月一脸复杂。

苏锦则是思索着,这次下山,一定要让祖师爷多受香火,作为玄清观的观主,她还要想办法发扬玄清观!

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此后她将任重而道远!

她可真是太难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下了山。



羽国花清村。

人来人往的天桥底下,一个漂亮小姑娘正在不疾不徐的收着自己的摊位。

摊位上的一个牌子格外显眼,上面赫然写着“算卦看命”四个大字。

算卦摊是个简易便携式折叠小木桌,苏锦将桌布、铜钱等东西放进自己随身的小布袋里。

偶尔有人路过,先是为小姑娘的颜值停留,再瞥见算卦看命那几个字,又开始立马摇头叹息。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就开始招摇撞骗?

实在是可惜了。

算卦摊旁边卖零食的周大娘,瞧见苏锦收摊位,不禁问了一句,“锦丫头,怎么今天回去那么早?”

苏锦是半个月前来这儿支的摊位,时不时的跟周大娘聊几句,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了,平时苏锦都要日落才会收拾摊位。

苏锦抬眸看向周大娘,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有人来接我,我要走了。”

周大娘一愣,旋即便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家人找到你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大娘高兴之余又有些感慨。

跟苏锦认识的这半个月,她倒是知道了苏锦的身世。

这孩子可怜的很。

自幼走丢,被一个道观的师父领了回去。

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苏锦师父又驾鹤西去,只留下她一个孤零零的小丫头讨生活。

如今被家人找到,总算是不用自己苦兮兮的讨生活过日子了。

周大娘边感慨边装了几包话梅干。

“大娘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包话梅,你拿回去路上吃。”

苏锦瞧见大娘递来的话梅,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喜意,话梅酸酸甜甜,很好吃!

她接过话梅放进自己的随身布袋里,又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符递了过去。

“大娘,这张符送给你。”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你记得随身携带,可保你逢凶化吉。”

大娘接过符纸,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她知道锦丫头身无长物,除了小木桌就是几枚铜钱还有符纸,这符纸在周大娘看来,权当留一个纪念。

苏锦走之前,又盯着周大娘的面相看了一会儿。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周大娘,“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怪事,记得来这个地方找我。”

丢下这句话。

苏锦拎着自己的折叠小木桌离开。

站在原地的周大娘,一脸呆愣,怎么锦丫头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唉,这要是回了家,还这样神神叨叨,不知道那些素未谋面的家人是否会嫌弃苏锦这孩子……

周大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注意到手中泛黄的纸张隐隐泛着光泽。

原本空无一字的纸张上,浮现了一行小字,小字写的是苏家的地址。

周大娘再低头时,瞧见上面多出来的字,也未多想,只以为自己又花眼了。

*

苏锦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在山脚下遇见来接她的苏家人。

豪车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满是成功商业人士的气息。

女人珠光靓丽,一看就是个豪门贵妇。

苏正光像是感受到什么,一回头,正好与苏锦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苏正光就认出了苏锦,苏锦与她的母亲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眉眼,不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苏正光大步上前,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现。

“阿锦,我是你父亲!”

苏锦板着一张小脸,十分平静的回复,“严格来说,你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

苏正光,“???”

苏锦继续说,“世间万物,皆有道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万物皆由此演变而来……”

苏锦还没说完,就见苏正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锦歪了歪脑袋,满脑子问号,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哭了?

见他哭的甚是凄惨,苏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先生,你抬头,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就会发现,眼泪是可以倒流回去的。”

闻言,苏正光哭的更凶了。

豪车旁边的贵妇,一脸尴尬。

显然是没想到,父女团圆的喜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苏锦母亲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生下苏锦就去世了,没抢救回来,苏锦两岁时,又丢了。

贵妇姚月正是苏正光后娶的媳妇儿,她陪着苏正光度过了一段格外艰难的日子,算是苏锦的后妈。

姚月想过好几种父女见面时的场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出。

这孩子长得倒是漂亮精致,怎么就脑子有点儿问题呢?

她走过去拽了苏正光一把,出声提醒他,“阿锦看着你呢!”

苏正光哭的直抽抽,他擦了擦眼泪。




苏正光哭的直抽抽,他擦了擦眼泪。

神情悲痛的望着苏锦,眼神满是慈爱,“没事,阿锦,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就算脑子有问题,那也是他的女儿。

是他这些年错过了她!

苏锦随意应了一声,弥不弥补的不重要,只要他不哭就行,“嗯,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山拿了东西就跟你们走。”

苏正光连忙道,“我跟你一起。”

他想看看女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以及再好好的谢谢收养了女儿的人。

苏锦看了眼苏正光的身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你跟不上我的脚步。”

苏正光抿了抿唇。

眼看着苏正光又要哭出来,苏锦无奈道,“算了,你跟着吧。”

苏正光立马高高兴兴的跟在苏锦身后,姚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苏正光气喘吁吁,姚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早就跟你说了,要多多锻炼身体,这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苏正光看了看姚月,又看了看前面的苏锦。

苏锦脸不红气不喘,体力能甩苏正光十几条街。

苏正光好不容易跟着苏锦,爬到了山顶,看到上面简陋的小道观,差点儿心梗。

说是小道观,其实就是个茅草屋,门上面挂了块牌匾:玄清观。

因为年头久了,‘观’字还脱落了一半。

苏正光心痛的要命,待他跟着走进去,看到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茅草屋时,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落。

女儿好惨啊!不仅脑子有问题,生活也特别惨。

苏正光擦了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阿锦,收养你的那位先生呢?”

他们这次来这儿,做了两全的准备。

若是那位先生舍不得阿锦,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苏家,若是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他准备的黑卡也可以派上用场。

那位好心的先生养了阿锦那么多年,怎么说都要好好感谢。

阿锦为其养老送终也是应该的。

苏锦,“他走了。”

苏正光没反应过来,“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我们去找他也可以。”

苏锦眼皮子跳了跳,伸出小手指了指屋顶的方向,“半个月前他上天了。”

苏正光,“……”

姚月,“……”

那位先生驾鹤西去了?

气氛突然尴尬。

苏锦没察觉似的在茅草屋里转了一圈,东西她早就收拾好了,就是对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有些舍不得。

除了一个小包袱以外,苏锦还抱了一个牌位。

苏正光看到的时候,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节哀。”

苏锦一脸疑惑的瞧着苏正光,“这是我祖师爷的牌位。”

她把祖师爷的牌位抱回去,节什么哀?

苏正光,“……祖师爷?”他还以为是那位收养阿锦的先生的牌位呢!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祖师爷?

苏锦,“这牌位是我玄清观的祖师爷!如今,我要下山了,茅草屋清冷孤寂,自然不可能留祖师爷一个人在这儿呆着。”

白皙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苏正光看了看苏锦,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牌位,差一点儿又哭了出来。

看,他女儿的脸好看吧!脑子换的。

苏正光呜呜呜的在那儿哭。

姚月一脸复杂。

苏锦则是思索着,这次下山,一定要让祖师爷多受香火,作为玄清观的观主,她还要想办法发扬玄清观!

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此后她将任重而道远!

她可真是太难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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