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回家,敲响同街陈姨的门找她处理伤口。
没人知道陈姨一个陪酒女为什么会懂医术,但也从没人过问。
大家拥挤在这,苦苦挣扎生存,喘气都不够,谁有心思关心别人的过往。
租屋很小,青年人高马大地占了整张床,林枝筱蜷缩在小沙发上睡了整晚。
天将将亮,迷迷瞪瞪间,一道冰凉忽然贴上颈侧。
林枝筱猛地清醒,瞪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你是谁?”
冷硬的青年开口道,声音由于烧热而嘶哑。
折腾一晚上救人,还把床让出去,没睡醒就被拿刀抵着,脾气再软林枝筱也有些生气了。
她比划着手语:“我救了你!”
青年皱了皱眉:“乱动什么?说话!”
林枝筱举在半空中的手僵着,抿唇不出声。
刀逼进了些,“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
指尖蜷缩了一下,林枝筱垂眼移开视线,落在地上接漏水的盆。
她点了点头。
青年愣住,随后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外露的芒刺逐渐收起来,他敌意的气焰也低了下去。
沉默几秒,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枝筱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本子,指了指上面的三个字。
青年辨认着叫她,然后道歉,“对不起,我冲动了。”
窗外的风雨还未停歇,刮得有些可怖,啪嗒啪嗒的滴水即将从盆里溢出。
林枝筱轻耸了下肩,大度地原谅,然后又指了指他。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昏暗的室内,青年的眼睛如同水洗般清亮,却又深得像墨。
“谢谢你救我,我叫......”
“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