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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言道闻言,他蹙了眉生如芥子何妨,须心藏须弥。

但我心里发苦。

若是身不由己,心里的山川湖海,便都是痴人说梦了。

我想告别这里,境遇不同,他自然是没法理解我。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闻垣问我,语气也沉。

相桃,百花楼相桃。

我心里吃苦,便越想发难他。

五日后,是我及笄之礼,楼里的赏桃会,若公子与我有缘,便将我买了去。

公子,你看我如何心藏须弥。

说罢,我看见闻垣脸色变了又变。

我送你回去吧。

许久,闻垣开口道。

罢了,不影响公子仕途名声。

若是他真送了我回去,于他于我,都是不好的名声。

名声好坏与我何干,我问心无愧便是。

我送你回去。

他翻身上马,一手将我揽进怀里,我还没来得及反驳。

我听少年的呼吸粗重,马背摇晃,这诺大的长安城,在我眼前飞驰而过。

闻垣,我不能被楼里的人看到。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摆,我偷跑出来已破了戒,更不敢被发现和外男共处。

老鸨帮我养的高贵精细,为的就是那晚,用金子敲碎我的蚕衣。

犹如清晨朝露下第一朵盛开的嫩蕾,它定是不能受一点污染的。

他心里了然,将我送至附近隐秘的街巷。

他看着我,但未开口说什么。

我亦是紧紧看着他,我看他耳角红的滴血,看他踌躇着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

我不知为何,好像突然生出了不属于百花楼的风骨来。

闻垣,你别来。

我挺了挺脊背,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百花楼的姑娘,有什么风骨可言。

只不过是我还小,又生的好,心高气傲了。

说白了,我是个未开苞的娼妓。

我的脊梁,自一出生便是向男人弯着的。

我心里难过,径直走了,不敢回头看他。

回房沐浴,那七巧玲珑的药盒子从衣袖掉出。

我一时恍惚。

若我是个寻常女子呢?

水温热,浸得我心头发烫。

身下也涨涨的,但我不懂。

水好烫,烫的我身体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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