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用了几年的旧物,我一样都不想带走。
只带走了几件替换的衣服,还有一个从小我就带着的小银锁。
如果不是舅舅说以前我亲妈也有一只一模样的,我还以为这是养母吕翠蓉给我买的。
想来当初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抱回来,吕翠蓉就没看上这个看起来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所以它才能安然的陪伴我至今。
我把银锁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这是我跟亲生母亲唯一的联系了。
处理完这些,我给公司发了辞职邮件,然后联系了律师处理我的财产。
“王律师,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些财产。”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名下的三套房和一张百万存款的银行卡,我想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王律师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确定吗?
这些财产基本上是你多年的心血。”
“我确定。”
我坚定地说。
“好,我会尽快帮你办理手续。”
挂掉电话后,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些财产原本是我留给养母一家的“报答”,但现在,它们将用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在听到吕翠蓉和衡明知对我的算计后,我就对他们彻底死心了。
做完这些,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王律师,打开门一看,却是妈妈吕翠容和弟弟衡明知。
他们一改昨晚的愤怒和咒骂,脸上堆满了笑容。
“淑淑,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把东西都收拾了?”
养母故作惊讶地问。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淑淑啊,昨晚都是妈不好,妈不该说那些气话。”
吕翠容走过来,亲切的拉住我的手,一副慈母的模样:“你别跟妈置气,好不好?”
衡明知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姐,妈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的算计,我恐怕真的会被他们这副嘴脸给骗了。
“淑淑,妈昨晚口不择言,也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是妈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可能有时候妈在你和弟弟之间会有些偏心,但妈对你自问不比亲生的差,妈妈也是爱你的……”我神色有些动容,吕翠蓉这个养母对我确实不能说不好,三十多年来,我对她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她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心软了,紧跟着趁热打铁的拿出另一件东西。
“淑淑你看,这里面是你亲妈留给你的东西。”
吕翠容从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盒子,递到我面前。
“妈一直都有好好保存,这么多年没拿出来,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另外也实在是害怕失去你……”我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的眉眼和我非常相似。
看到照片,我的心猛地一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亲生母亲的样子。
“淑淑,你亲妈当年也是不容易,她一个年轻女人未婚先孕生下你,吃了好多苦……”吕翠容的声音哽咽起来:“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恨养母的算计,但她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
而且,她还保留着我亲妈的遗物……难道,昨晚真的是我误会了?
我有些动摇了。
“姐,你别怪妈了,妈也是为了你好。”
衡明知趁机说道:“这么多年妈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她年纪大了,你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随便说几句话,就要抛下妈远走他乡吗?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看着吕翠蓉满脸哀戚的样子,心里泛起不忍。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妈眼底一闪而过得意,又转头说起另一件事。
“淑淑啊,你看你舅舅也找到你了,你也有心回去认祖归宗……”吕翠蓉讪笑望着我。
“你弟弟前段时间生意失败,被人坑了欠下不少高利贷,既然你都要离开了,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是不是能最后再帮你弟弟一次?”
我心里刚升起的一点不舍瞬间又被浇灭,说穿了,今天这出道歉的温情戏,最终目的还是想要我手里的钱!
“帮不了,他去赌博欠的债我不会帮他还。”
我瞬间冷了脸:“赌博是犯法的,你沾上了一辈子都摆不脱,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不想被追债就自己去警局自首,以后出来好好做人,这才是正道!”
吕翠蓉完全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甚至没料到我会知道衡明知欠的是赌债!
衡明知此时满脸愤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雾,对着我的脸喷了一下。
“臭婊子,我看就是太给你脸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教?”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你们……”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不帮我还钱呢,既然这样那你就亲自去帮我顶债好了。”
衡明知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陌生。
我很快就彻底失去意识。
在昏迷前,我隐约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领头的那个男人,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
衡明知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谄媚地喊了一声:“虎哥……”
《养母将我卖到边境后,我反手送她进监狱小说》精彩片段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用了几年的旧物,我一样都不想带走。
只带走了几件替换的衣服,还有一个从小我就带着的小银锁。
如果不是舅舅说以前我亲妈也有一只一模样的,我还以为这是养母吕翠蓉给我买的。
想来当初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抱回来,吕翠蓉就没看上这个看起来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所以它才能安然的陪伴我至今。
我把银锁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这是我跟亲生母亲唯一的联系了。
处理完这些,我给公司发了辞职邮件,然后联系了律师处理我的财产。
“王律师,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些财产。”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名下的三套房和一张百万存款的银行卡,我想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王律师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确定吗?
这些财产基本上是你多年的心血。”
“我确定。”
我坚定地说。
“好,我会尽快帮你办理手续。”
挂掉电话后,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些财产原本是我留给养母一家的“报答”,但现在,它们将用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在听到吕翠蓉和衡明知对我的算计后,我就对他们彻底死心了。
做完这些,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王律师,打开门一看,却是妈妈吕翠容和弟弟衡明知。
他们一改昨晚的愤怒和咒骂,脸上堆满了笑容。
“淑淑,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把东西都收拾了?”
养母故作惊讶地问。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淑淑啊,昨晚都是妈不好,妈不该说那些气话。”
吕翠容走过来,亲切的拉住我的手,一副慈母的模样:“你别跟妈置气,好不好?”
衡明知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姐,妈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的算计,我恐怕真的会被他们这副嘴脸给骗了。
“淑淑,妈昨晚口不择言,也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是妈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可能有时候妈在你和弟弟之间会有些偏心,但妈对你自问不比亲生的差,妈妈也是爱你的……”我神色有些动容,吕翠蓉这个养母对我确实不能说不好,三十多年来,我对她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她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心软了,紧跟着趁热打铁的拿出另一件东西。
“淑淑你看,这里面是你亲妈留给你的东西。”
吕翠容从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盒子,递到我面前。
“妈一直都有好好保存,这么多年没拿出来,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另外也实在是害怕失去你……”我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的眉眼和我非常相似。
看到照片,我的心猛地一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亲生母亲的样子。
“淑淑,你亲妈当年也是不容易,她一个年轻女人未婚先孕生下你,吃了好多苦……”吕翠容的声音哽咽起来:“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恨养母的算计,但她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
而且,她还保留着我亲妈的遗物……难道,昨晚真的是我误会了?
我有些动摇了。
“姐,你别怪妈了,妈也是为了你好。”
衡明知趁机说道:“这么多年妈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她年纪大了,你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随便说几句话,就要抛下妈远走他乡吗?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看着吕翠蓉满脸哀戚的样子,心里泛起不忍。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妈眼底一闪而过得意,又转头说起另一件事。
“淑淑啊,你看你舅舅也找到你了,你也有心回去认祖归宗……”吕翠蓉讪笑望着我。
“你弟弟前段时间生意失败,被人坑了欠下不少高利贷,既然你都要离开了,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是不是能最后再帮你弟弟一次?”
我心里刚升起的一点不舍瞬间又被浇灭,说穿了,今天这出道歉的温情戏,最终目的还是想要我手里的钱!
“帮不了,他去赌博欠的债我不会帮他还。”
我瞬间冷了脸:“赌博是犯法的,你沾上了一辈子都摆不脱,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不想被追债就自己去警局自首,以后出来好好做人,这才是正道!”
吕翠蓉完全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甚至没料到我会知道衡明知欠的是赌债!
衡明知此时满脸愤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雾,对着我的脸喷了一下。
“臭婊子,我看就是太给你脸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教?”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你们……”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不帮我还钱呢,既然这样那你就亲自去帮我顶债好了。”
衡明知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陌生。
我很快就彻底失去意识。
在昏迷前,我隐约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领头的那个男人,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
衡明知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谄媚地喊了一声:“虎哥……”
“要不是我心善,阮英红的孩子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你们阮家应该感谢我!”
“衡润文那个短命鬼也是没用,想攀高枝做豪门女婿,结果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骗到手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被人看穿了本性,宁可去死都不和他结婚,哈哈哈……”随着她说的话暴露越多事情,阮英卫脸色越发难看。
他的姐姐,是那么单纯美好。
如果不是衡润文那个心机深沉的凤凰男有心算计,甚至将人骗回国后还还抹除了痕迹,他和父亲也不至于花了几十年才找到蛛丝马迹。
可惜,如今也是为时已晚,就连姐姐唯一的血脉都危在旦夕。
阮英卫想像不到刚找到的大侄女出了事,他会怎样的疯狂。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恶鬼一般狠厉的表情,将失去理智的吕翠蓉唤醒。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告诉我,若淑在哪里?”
舅舅的声音冰冷如刀:“祈祷我来得及救下她,否则,我会让你和你儿子偿命!”
在舅舅的逼问下,吕翠蓉终于说出了真相。
“是……是……我们把若淑交给了虎哥。”
吕翠蓉低着头,不敢看舅舅的眼睛:“虎哥答应给我们一笔钱,还会把明知的债一笔勾销……还说会把她送到国外的园区,以后再也回不来,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你们这些畜生!”
舅舅气得浑身发抖:“若淑是你们的亲人,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亲人?”
吕翠蓉突然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亲人?
她不过是个野种!
当年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了!”
“闭嘴!”
舅舅猛地一巴掌扇在吕翠蓉的脸上:“当年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和衡润文狼狈为奸,还害死了我姐,现在又想来害她的女儿?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
吕翠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有了吕翠蓉提供的线索,舅舅和王律师立刻展开了营救行动。
他们通过关系,查到了虎哥的行踪,发现他正带着我往边境赶。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王律师沉声说道:“一旦他们过了边境,事情就麻烦了。”
舅舅点点头,立刻联系了他在边境的朋友。
几个小时后,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虎哥的车队正在前往边境的路上,预计还有半天就能过关到对面去。
A市距离边境有一点距离,财大气粗的阮家人直接申请了航线,一路风驰电掣的乘飞机追过去。
飞机换汽车,紧赶慢赶在阮英卫的越野车,撞开边境检查站栏杆时,虎哥的面包车刚刚消失在界碑另一侧的雨幕里。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眼神里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若淑,别怕,舅舅一定会救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掩不住那一丝颤抖。
“停车!
再往前就是境外!”
边防士兵的枪口对准轮胎,舅舅猛踩刹车,方向盘在掌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冷静一点,我们还有机会。”
王律师攥着卫星电话的手背暴起青筋,他正在快速拨打电话:“缅方说需要外交部层层审批,最快也要八小时……我已经联系了缅方的朋友,他们会尽力拖延虎哥的车队,就算进了园区也会一直盯着,尽力确保若淑的安全。”
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早些年的往事。
小时候,我总是穿着妈妈的旧衣服,鞋子也总是捡隔壁家姐姐的穿。
我妈那时候常说:“若淑啊,家里条件有限,你是女孩子,不用穿那么好?”
“你弟弟是男孩子,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怪妈没本事,一个人拉扯你们两个孩子,实在有心无力,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法给你买……”每次学校要交学费,我妈总是先给弟弟交,然后直到最后期限才勉强凑出我那份。
班里调皮捣蛋的男同学总会抓着我不交学费的事情嘲笑我,那些锋利的言辞,至今想起我还是觉得十分难堪。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妈,为什么弟弟总是有新衣服穿,而我只能穿你的旧衣服?”
我妈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下一秒眼里又蓄满了悲伤:“都是妈妈没用,你爸死的早,又是生病去的……家里为了给他治病欠了不少债,你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现在家里困难,花钱的事儿只能先紧着他来,若淑你要怪就怪妈没用……千万别怪你弟弟,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还是要多帮帮他,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弟弟……”弟弟从小就霸道,总是抢我的玩具,甚至常在我写作业时故意捣乱。
我向妈妈告状,她却总是偏袒弟弟:“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有一次,弟弟故意把我的作业本撕了,我气得哭了出来。
妈妈不仅没有责备弟弟,反而骂我:“哭什么哭?
不就是一本作业本吗?
你再写一遍不就行了?”
上了初中后,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班主任李老师对我特别关心,她总是鼓励我:“若淑,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记住了她的话,拼命学习,终于考上了市重点高中。
然而,我妈却不想让我继续读书。
她哭哭啼啼的跟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家里条件困难,你是姐姐,早点出去打工,帮家里减轻负担才是正经的。”
那次,是我第一次坚持要违背她,甚至跪在地上哭着求她,但她始终不为所动,咬定家里没钱给我出学费。
最后,是李老师亲自上门,帮我申请了助学金,我妈才勉强同意让我继续读书。
高中三年,我一边读书一边利用假期打零工,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高考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目前所在城市的重点大学。
我妈却依旧哭诉着那套说辞:“你上大学可以,但学费自己想办法,家里没钱供你。”
后来我还是靠助学贷款和打工的钱,勉强撑过了大学四年。
毕业后,我进入了一家外企,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升职加薪,终于在城市站稳了脚跟,攒下了如今的家底。
我一夜没睡,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偷听到的对话,越想越心寒。
天刚蒙蒙亮,我就接到了舅舅阮英卫的电话。
“淑淑,你考虑好了吗?
要跟我走吗?”
舅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关切。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苦涩:“舅舅,我决定好了,跟你走,国内这边……我会尽快处理好。”
“好,好,好,你外公要是知道你愿意回去,肯定高兴坏了。”
舅舅的语气里透着欣慰:“你不用着急,慢慢来,舅舅等你。”
挂断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
家宴进行到一半,我起身去洗手间。
回到包厢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
是我弟和我妈。
“要我说也不用跟衡若淑说了,直接喂点药,让虎哥上门把人带走就完了。”
弟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这笨小子懂什么,那贱丫头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这一卖就是去边境了,以后肯定回不来,先把财产拿到手再说。”
我妈的声音冰冷而刻薄,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慈爱的母亲。
我浑身一僵,手中的包差点掉在地上。
她们在说什么?
卖了我?
“听妈的!”
弟妹的声音响起:“虎哥给的价钱只是她这个人的,可不包括衡若淑手里那些财产的费用,我还想要那套学区房给卓儿上市重点小学呢。”
我妈刻薄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就是,那丫头手里那么多钱,不拿白不拿。”
“行吧,一会妈你快点要钱,虎哥那边可等不了太久……知道知道,要不是你这不长进的臭小子学人赌博,还欠了这么多钱,我们用的着这么着急的算计她手里的东西吗?”
“妈,小点声,衡若淑上洗手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包厢内的说话声消失。
我身子一软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我体贴关心的母亲,居然会和弟弟一起恶毒地算计我!
她们不仅要卖了我,还惦记着我手里的财产!
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震惊,等他们商量完,我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包间。
我妈看到我回来,依旧笑得慈爱:“若淑,怎么去了这么久?
菜都凉了。”
重新坐下后,我一副为难地看着她们。
我妈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笑了一声:“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放下筷子,我缓缓开口:“妈,明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
弟弟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扯起嘴角假笑。
“我打算离开A市回老家陪外公。”
我顿了顿,看到我妈和弟弟的表情瞬间迷茫。
我爸妈家里的长辈早就都死了,哪来的外公?
但是,没多久,我妈像是想到什么,震惊的望着我,眼底全是惊慌和难以置信。
“你……你知道什么了?”
“舅舅前几天找到我……他和我说了我的真实身世。”
我站起身故作为难,双手握拳捏的紧紧的,生怕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舅舅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外公年纪大,过段时间我就跟他回外公家,妈以后你自己多保重,有空我会回来看你。”
说完,我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我妈失控尖叫声和弟弟的咒骂声,但想到刚才偷听到的内容,我已经不在乎了。
“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为了外人两三句话就抛弃母亲!”
“衡若淑,当初我就不该养你!
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都该死……别以为你能一走了之,妈的养育之恩你一辈子都还不清,衡若淑你给老子等着!”
我隐约听到那些话,心里一阵钝痛,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走出酒店,夜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内心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
“若淑!”
舅舅踢开虎哥砸来的手术盘,霰弹枪轰断我脚上的铁链。
他身后跟着穿缅军制服的男人,袖章上绣着金色帆船徽记,那是外公家族的标志。
舅舅在找到我的第一时间就让我牢牢记住这个徽章,说只要我在外看到它,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很安全。
园区高墙外,装甲车碾过铁丝网。
穿着一身白色唐装的老人拄着象牙手杖站在硝烟中,外公的翡翠扳指映着冲天火光:“我外孙女少一根头发,我要整个缅北陪葬。”
边上站着一圈皮肤黝黑,腆着大肚子的政客,谄媚的笑容都因为这句话凝固在脸上。
我看着舅舅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舅舅……”我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连续三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此时的我连声音都透着虚弱。
舅舅紧紧抱住我,声音沙哑:“对不起,淑淑,舅舅来晚了。”
回国的航班上,舅舅给我披上还带着火药味的西装外套,我手上还挂着营养针。
平板上正在播放新闻:“某跨国医疗集团涉嫌器官贩卖,接头人吕某蓉母子落网……”画面里,吕翠蓉的香奈儿外套被记者的推搡间扯破,露出内衬缝着的转运符,那是用我母亲嫁妆里的真丝旗袍改的。
舅舅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当年衡润文和吕翠蓉伪造车祸时,在你妈妈的刹车片动手脚,那个修车工还活着,他答应了出庭指证吕翠蓉。”
舅舅一边说着,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传出:“那小贱人早该跟她妈一起死……活着也是个祸害,万一被阮家发现,我不就完了?”
“翠蓉,找机会弄死她我们不能给阮家留下把柄……”之后是一段很长的沉默,再响起的声音我很熟悉:“我听你的,但现在动手太显眼,阮英红才刚死……再等等,小孩子长大的过程中有无数意外会发生,润文,你说对吧?”
“对,还是翠蓉你聪明,阮英红那个不识趣的大小姐也是真蠢啊……”后面两人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
我看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终于读懂母亲日记里那句话:“淑儿没摊上一对好父母,也不知道以后她第一声‘妈妈’喊的是谁?”
原来妈妈早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早就已经对一切都有了预感。
可惜那时候她一定也和我一样,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拿出家宴后就准备好的微型录音笔,里面是生日宴那晚的完整录音。
舅舅接过录音笔听完,眼神冷得像冰:“光有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这是吕翠蓉的银行流水,过去三年,她多次向一个境外账户汇款,金额高达数百万,而这个账户的持有人,正是虎哥。”
我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还有这个。”
舅舅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上面是衡明知在赌场里豪赌的画面:“他欠下的赌债,远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些。”
“有了这些证据,足够让吕翠蓉母子二人再里面好好赎罪很长一段时间。”
我和舅舅相视一笑。
在舅舅和外公的精心照顾下,修养了几天我就彻底恢复。
关于吕翠蓉一家的结局我没有插手,只是忙着办手续,打算到时候跟着外公和舅舅一起离开。
一个月后,法庭上。
吕翠蓉和衡明知站在被告席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
“被告人吕翠蓉、衡明知,涉嫌跨国人口贩卖、故意杀人,证据确凿,罪名成立!”
法官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
我看着他们灰败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曾经敬爱的母亲和疼爱的弟弟,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可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庭审结束后,我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天空中的白云,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若淑,我们回家吧。”
舅舅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我转过身,看见舅舅和外公站在阳光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好,我们回家。”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外公的私人岛屿上。
我摸着祠堂里母亲的牌位,檀香缭绕着三十年不敢言说的思念。
“你妈妈最喜欢木槿花。”
外公颤抖的手指向玻璃花房,一房的花朵正热烈绽放。
花房外满墙的监控屏突然亮起,画面里吕翠蓉和衡明知在监狱踩缝纫机,尚梦秋带着衡卓蹲在城中村吃泡面,虎哥的悬赏令贴满东南亚黑市。
舅舅端着芒果糯米饭走进来,糖霜撒成我童年偷画在墙上的小帆船。
我眼神透着怀恋,年幼的我被吕翠蓉一直洗脑,过得十分压抑。
一直向往着长大后能乘船离开这一切,如今也算是梦想成真。
外公家可不止一艘船,我也不再是那个被以爱为名,束缚在窄小的楼梯间里,终日不见阳光的小可怜。
“下个月董事会,该你接手阮氏船运了。”
外公将自己手上的翡翠扳指套上我手指,冰凉的触感贴上尚未痊愈的疤痕。
“你舅舅一生未婚,也没有子嗣,阮家到你这一代,只能靠你一个人撑起来了。”
“曾经那些靠着喝你血活着的人,该轮到他们怕了。”
深夜,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星空。
舅舅指着南十字星最亮的那颗:“舅舅小的时候,你妈妈说过人走了会变成星星。”
我顺势抬头看天,试图寻找属于妈妈的那一颗星。
外公说得对,慈悲是留给亲人的。
至于恶人,要让他们连轮回的路都找不到。
衡若淑会心软,但阮若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