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在沈府。
我的孩子没了。
沈木把我软禁在院子里,不允许我和任何人联系。
只有苦药一碗一碗地端进来。
喝完药,我每日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杏树发呆。
这棵杏树是我们成婚那年我和沈木亲手栽下的。
那时我像所有新婚的女子一般对婚姻充满了憧憬,这棵树像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可不过走了这么十几天,杏树的叶子便已枯黄掉落,枯枝残叶在凛冽的秋风下摆啊摆。
我看着它枯败的模样格外心烦,吩咐翠珠找人砍了它。
翠珠欲言又止,侍卫也劝我。
“夫人,这杏树来年就接杏子了,现在砍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直接从侍卫手里夺过斧子,用力砍了过去。
斧子卡在树干上,拔下来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砍痕。
“当然可惜,可若是结出来的是苦果,岂不是更可惜。”
侍卫怕我伤到自己,只好按照我的话将它砍了。
当晚沈木来了,他似乎刚饮过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听下人说你今天砍了窗外那颗杏树?
怎么了,不喜欢了?”
“那明年换成桃花可好?”
我正窝在软榻上读一本游记,闻言连头也没有抬。
他走过来像从前一样从身后抱住我,“还生气呢?
是为夫错了,别生气了啊。”
“可你也不该那样说你娘,她心思一向纯净,你那么说她怎么受的了。”
“好了啊,咱们各退一步。”
说着他便低头朝我亲了过来。
闻到那股酒气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猛然推开他,趴在床头干呕了起来。
他僵了一下,只是片刻又变成一副温柔的模样,体贴地给我拍背。
“知道你没了孩子心里难受,过段时间你养好身体,咱们再要一个,好不好?”
我躲开他的手,声音平静。
“过几日祖母寿宴,我要回去给祖母祝寿。”
他点了点头,话里却带着几分警告,“可以,我和你一起为祖母准备礼物。”
“只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夫人心里应该清楚。”
“我知道,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说完我翻开书,继续看了起来。
祖母寿宴,爹也会回来,到时候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我摸了摸小腹,掩去眼里那半分苦涩。
自那日起,沈木每天都会过来,我不愿意与他亲密,他也不恼。
他笃定了我翻不出他的手心,觉得我总有一天会想通,和他得过且过。
可我生性虽柔弱,眼里却容不得沙子,馊了的饭强行咽下,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我闭上眼,心里有了成算。
祖母寿宴这天,沈木带我回了家。
祖母这几年在佛寺清修,她的马车要晚一会才能到,沈木借机提议去给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