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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蕴几乎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虽有点失望,但依旧漾着笑容,十分得体的说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没关系,你去忙吧。”

“行,你自己回家小心。”

“嗯,好。”

两个人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男人离开后,女人自己撑起伞打了辆出租车,虽然满脸的失落。

男人撑着伞,吸了一口烟,将剩余的掐灭,快步朝斜前方走去。

杨清河放下筷子,几乎是本能的追了出去,顺带瞥了一眼那辆奥迪的车牌号。

他腿长,步子跨的大,杨清河一阵小跑才跟上他,又故意和他隔了三米的距离。

风雨飘摇,杨清河没有伞,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浑身湿透,但那种炙热的感觉从脚底一股脑的直冲脑门,大雨都浇不息她沸腾的血液。

眼前的男人背影高大英挺,步伐稳健,垂在一侧的手手指节骨分明,修长有力。

杨清河比了比高度,她似乎只能到他的胸口。

赵烈旭在酒店门口和蒋平碰了个正着,蒋平正在这附近瞎逛,正好接到队里电话,也迅速赶了过来。

蒋平笑嘻嘻的贴上来,“赵队,那妹子怎么样,是不是特知性大方。”

“还行。”

“那就是有戏!”

“你闲着没事做?”

蒋平约他吃饭,到那一坐,等半天来了个女人。

蒋平哀呼:“哎哟,冤枉啊!刘副厅长说你都三十了还是个光棍,琢磨着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他妈就是背锅的!冷风吹着,大雨刮着,四处流浪,就是为了给你俩挪地,容易嘛我。”

“她刘副厅介绍的?”

“不然呢,我要是手上有这么好的资源自己为什么不下手,怎么样,对得上眼吗?”

“人不错,就文绉绉了点,不合衬。”

“啊?那就是没戏?”

赵烈旭笑了笑,没说话。

蒋平挠挠脑袋,眼睛一瞟,正巧看见他们身后站着个姑娘,一直盯着赵烈旭的后脑勺看。

她淋了雨,看起来有点奇怪。

三个人在等电梯。

蒋平又回头看了眼,那姑娘就是在看赵烈旭,那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蒋平低声道:“赵队,后头这姑娘你认识?”

赵烈旭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鹅蛋脸,细眉杏眼,薄唇有些苍白,较短的头发绑了起来,穿着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浑身湿漉漉的,裙摆还在滴水,特淡然的看着他。

“不认识。”他说。

“奥奥。”蒋平也没多问,他们赵队本就受小姑娘青睐,只是没想到现在,连这么小的女孩都为他神魂颠倒了,他叹一声气,低头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啤酒肚,腹肌离他真是遥远。

他就瞥了她一眼,瞳仁漆黑,深深沉沉,看不出什么较大的情绪波动。

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叮——电梯门开了。

三个人依次走进。

杨清河和赵烈旭并排站着,她伸手按了十七楼。

赵烈旭双手抄袋,余光瞥见她手上的珠串,小姑娘手腕纤细白嫩,血红的珠子和银质的搭扣更衬得她皮肤光滑雪白,只是她抬手按层数时珠串下滑,手腕上有三条清晰的划痕。

他眉头一皱,想起个人。

杨清河问:“要到几楼?”

蒋平:“我们也十七楼。”

杨清河嗯了声。

到达十七楼,1702就在电梯口,走廊里站了好些人。

那位清洁大妈也在,满脸惊恐的用本地话和其他人描述,直呼吓死了吓死了。

赵烈旭掏出证件,随后进入现场。

杨清河挤进去,愣在了门口。

床板被翻了开来,空心的床中间躺着一个黑色蛇皮袋,恶臭阵阵,蛇皮袋周遭有血水渗出,浸湿了浅黄色的木板。二十分后陈冀和警队其他人员相继赶到。

待警务人员拍照取完证,赵烈旭戴上手套解开蛇皮袋,一长发女性尸体露了出来。

死者吐舌,全身裸|露,腐烂发黑,恶臭如死老鼠一般愈发浓烈。

赵烈旭屏息,捏住尸体的下颚微微抬起,尸体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

经鉴证人员初步尸检判定,死者为20岁左右的女性,死亡时间大约为一个星期,死亡原因是绳布勒绞颈部导致的窒息死亡,同时在死者嘴部,胸部,下|体等多处采集到男性精|液,存在奸杀的可能性。

赵烈旭站起身摘了手套,“谁先发现的?”

清洁阿姨指着蛇皮袋有些语无伦次,“哎哟,就那个...那个住这的小姐说房间有异味,我说帮她再打扫一遍,可就是有味道,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别的房间没有就这儿有,我想着等会小姐投诉我怎么办,就把大堂经理叫了过来,两个人一找,掀开床板,就看见了呀。”

清洁阿姨生怕自己沾染上一点关系,看见杨清河,指着她说,“就这位小姐,不信你可以问她。”

赵烈旭看向她,她的裙摆还在滴水,小脸比刚才惨白许多,目光怔怔,似乎被吓到了。

杨清河听到清洁阿姨的话才回过神,朝赵烈旭点点头,“我今天办理的入住,晚上进房间后觉得有异味便打电话给前台要求换房,但客房都满了,于是叫人来检查。”

“一个星期内大约有多人订过这间房?”赵烈旭没回她,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大堂经理上。

大堂经理打了电话给前台,了解情况后答道:“从13号开始至今日,算上这位小姐房间总归被预定了十四次,所有入住人员都有身份证登记记录,一共是二十七个人。”

“没有人发现一点异常?”

大堂经理摇头。

那么多人踏进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休息,却没人发觉。

杨清河看着那尸体打了个寒颤,难以想象,她今晚差点要躺上去了。

清洁阿姨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扑腾着说道:“13号那天客人退房,我去打扫房间,发现里头的烟灰缸和茶杯都没了,一找,发现都在垃圾桶里,碎成了渣,这打碎茶杯正常,可烟灰缸又不是普通玻璃,地上还有地毯,哪那么容易碎,我和前台说了以后,好像扣了退房的人七十块钱,我听到前台的小美喊他,好像那个人没拿找零就走了。我觉着肯定就是那人!真是丧心病狂!”

阿姨很激动,像自己破获了一宗世纪悬案一般。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案子核查完相关信息,凶手就能水落石出,没有太大的难度。

赵烈旭对下属吩咐道:“小江,去核对死者身份信息,通知家属,再把入住那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是。”

赵烈旭微抬下巴,示意陈冀带人把尸体抬出去。

陈冀卧槽了声,“脏活累活都我干啊。”

蒋平拍拍他肩膀,“辛苦了辛苦了。”

陈冀踹他一脚,“死胖子,一起搬。”

外头拉起了警戒线,这间屋子里剩下不多几个人,杨清河侧过身为搬运尸体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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