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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渝国元贞二十一年,寒冬。



京都,城门口。 



姬霓凰望向远处的一队人马,唇角扯出一抹笑颜,她游学三月的夫君终于回来了。



她撑着伞,上前迎接谢嗣年:“夫君,此番游学路途颠簸,我已经在马车上烧好了炭炉为你暖身。”



谢嗣年利落下马,拱礼问候:“公主的美意微臣心领,但臣需回国子监复命,请公主自行回府。”



姬霓凰握伞的手,不由发紧。



成婚一年,谢嗣年对她从来自称为臣,尊敬又疏离。



姬霓凰抿了抿发涩的唇,眷恋凝着谢嗣年:“那我去国子监等——”



话还未完,就被谢嗣年打断:“臣惶恐,但臣三月未归,祖母来信惦记,今日需回丞相府看望祖母,还望公主恕罪。”



萧氏锦宸,端方雅正,俊朗无双,最受人称赞的便是这谦和守礼的德行。



姬霓凰只能放行。



谢嗣年行礼过后,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学子离开,再没回过头。



姬霓凰望着谢嗣年的背影,心越来越凉。



人群中,此刻却议论纷纷。



“这就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果真是才貌双全,品格高尚,让人钦慕。”



“你知道什么,这萧驸马可是丞相嫡子,还是去年的金科状元呢,原本该是前途无量,只可惜公主求得圣旨下嫁,从此谢嗣年便只能屈居国子监,做个小小夫子……”



议论声刺痛着姬霓凰的耳朵,也刺痛了她的心。



在大渝,驸马不能入仕。



她是喜欢谢嗣年,可她从未想过毁了他的前途,当时她知道父皇赐婚,追出去时已经晚了。



人群很快散去,姬霓凰凝着谢嗣年远去的方向,失神呢喃呢喃:“锦宸,我活不过半年了,你马上就自由了……届时,我会请求父皇将你这一年所受的委屈都补偿回来。”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无人能听见。



只有凛冽的寒风将她的话一同卷进了风里。



因为在风雪中站的太久,姬霓凰咳了好几声。



侍女芙儿急忙扶着姬霓凰,神色担忧:“公主,天寒地冻,您的身体……我们回公主府吧。”



姬霓凰轻轻摇头:“去巧书阁,替驸马选一选他惯用的澄心纸。”



一旁的芙儿欲言又止,可又想到但凡跟驸马有关的事,公主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她只好把劝告的话都咽了下去。



一刻钟后,姬霓凰抵达巧书阁的雅间。



为了让谢嗣年用的舒心,所以她挑的格外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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