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风向众人介绍她：“这是Alice，我在美国时候认识的朋友。”

场内热闹的气氛忽然之间冷了下来，每个人都出奇地安静，默契地把视线定格在陆凛身上。

许凌霜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下班后还要跟陆凛见面，更没想过高闻风口中的“接风宴”里还有他的这样一帮朋友。

“凌霜。”韩今越率先站出来，“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许凌霜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回道：“我也没想到。”

陆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坐在角落里抽烟，周身环绕着浓重的孤独感。

“Alice，你们认识啊？”高闻风有些惊讶，问许凌霜。

韩今越轻飘飘地解释：“老朋友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低声交谈的声音也渐渐密集，这意味着博弈和谈判正在进行，资源又要在那一小部分人的圈子里开始流通。

陆凛突然感到厌烦，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刚点的烟又被他捻灭。

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坐了回去。

沙发下陷，许凌霜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活动轨迹，不自觉地偏过头去，没想到陆凛恰好也在看她。

看见她手里端着长岛冰茶，陆凛“啧”一声，表情不悦：“别忘记了明天还要上班。”

许凌霜立马放下手里的酒，她抿抿嘴，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陆凛叫住端着托盘的侍应生，吩咐道：“给她上杯奶茶。”

侍应生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上下打量了许凌霜一番。

许凌霜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没过多久，她面前的桌上就被摆上了一杯奶茶，喝起来还是温热的。

包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脱掉大衣，只剩下正红色吊带裙。

从陆凛的角度看去，她露出了一片光洁的背脊，皮肤白皙，像是块上好的羊脂玉。

陆凛又不爽：“把衣服穿上。感冒了影响工作。”

许凌霜终于忍不住，反驳他：“可是老板，这里面很热。”

陆凛从旁边抽出他取下的一条Burberry围巾，精准地扔到她怀里：“披上。”

老板发话了，许凌霜乖乖照做。

围巾上传来一股清冽的雪松味，在她鼻尖萦绕不去。

没过多久，高闻风又带进来一个朋友，在那些人跟前转了一圈，最后转到许凌霜面前。

那人西装挺括，长身鹤立地站定，缱绻的嗓音里隐藏着笑意：“许凌霜，又见面了。”

感知到“许凌霜”三个字，陆凛很快抬头，却只见周砚淮垂眸盯着许凌霜，嘴角的笑容缓缓蔓延开来。

学医时留下的职业病一时半会还很难抛弃，许凌霜站起身，眼睛不自觉看向他的脚踝，问：“脚伤怎么样了，好多了么？”

“好多了。”周砚淮心底忍不住变得温软，“我回去之后就按你说的做，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听到这，许凌霜也开心，见他端着酒，又不自觉多劝了一句：“那太好了。但是在没完全好之前，最好还是少喝酒，影响伤口恢复。”

周砚淮马上放下手里没喝过的酒：“恭敬不如从命。”

陆凛平平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眼里的感情被迅速抽离，像风尘翕张前的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