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又不牵着我的手了?你牵着我就走,不牵我就不走。”
少年看着女孩耍赖般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他没表达出来,虽然女孩穿的是光腿神器,但是他看着就觉得冷,也不舍得她一直站在这里受冷,立刻走了上去,握着女孩的手。
才一会,女孩的手就已经冰冷了,殷寒皱了皱眉,握着她的手一起放进了口袋里就走。
南笙感觉他的手就像个暖手宝一样,好神奇,穿得比她薄,为什么还那么暖和。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天气睡觉能抱着他一起,简直不知道多舒服!
她已经开始想象了!
“殷寒,我骑自行车来的,我们也骑自行车去好不好?”
南笙另外一个手说话的时候已经抱着殷寒的手臂了。
“不用,打车就好。”
“好吧。”南笙想坐他的后座,想到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也就算了,但是打车好贵啊,等下要怎么样才能不让殷寒付钱呢?这是一个重大问题。
殷寒察觉到她有些失望,解释了一句:“天气太冷,等下你受不了。”
果然,南笙一听,问题都抛之脑后了,这次还解释了!算一个大大的进步。
走到打车地段还有一段路,两人大冬天的走在路上,基本没什么人,都是呼啸而过的汽车。
南笙不喜欢她和殷寒独处的时候那么安静,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起来。
“殷寒,你刚刚煮的粥是留给奶奶的吗?”
“嗯。”
“殷寒,为什么你老是不想要我陪你去工作啊,我很乖的,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想陪着你,我来北城就是为了你。”
殷寒握着她的手一僵,她说她来这里就是为他,刚开始他不敢相信,但是这段时间,她好像是认真的。
“不是不想。”怎么可能不想,他每天想疯了,想她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身边。
“那是为什么?”南笙侧头看着他。
殷寒不敢去看她那太过明亮的眼神,别过脸不自然阴沉的开口:“因为你太美了,他们都往你身上看,我不想。”我只想偷偷藏起来自己看,想把你揉碎在我的怀里。
“哈!我就知道。”南笙激动得又转身到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使劲蹭:“我不看他们,我的眼里只装得下你,如果你还是介意的话,我等下就买个口罩戴着,好不好?”
殷寒觉得,自从她来北城之后,真的不一样了,和以前每个时候都不一样。
即使之前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过,现在的她,会哄着他,会了解他,会不断的和他撒娇,知道他委屈会立马安慰着他,还会不停的扑进他的怀里一直说喜欢他,想他......
这样的南笙,殷寒好爱,也更加顶不住,只是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不用。”
虽然他很介意,但是长得美不是女孩的错,戴着口罩她会难受,女孩说眼里只有他,他信。
***
两人上了出租车,殷寒说了一个地址,十五分钟后,司机准确无误的停了下来,刚刚车还没停的时候南笙看到了司机座位上的二维码,她立马扫了钱,车一停马上溜了下来,不去看殷寒的表情。
“殷寒,不是说去工作的吗?”南笙看了看,这不是汽车修理厂呀。
“先来吃早餐。”
殷寒走了两步看到人没跟上,又转身牵着她的手,还是没走,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殷寒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牵手了,尴尬的想要放手,就听到了一句让人脸红的声音:“殷寒,亲吻的时候你是不是闻到了我嘴巴的草莓味?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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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
这踏马也敢说。
但是眼睛已经下意识的看着那张粉嫩的唇上,粉嫩嫩的……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他觉得,如果他沾上了……一定会忍不住把这张嘴亲烂。
“还吃不吃早餐?”
“吃!但是我不吃这家!”南笙进都没进去餐厅,光是看到这茶餐厅的招牌她就知道不便宜。
现在的少年,她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你想吃什么?”
殷寒庆幸自己刚刚有背包出来,里面的钱应该够给女孩买早餐了。
南笙指了指街边上的一个小摊摊:“我想吃豆浆和一个南瓜馒头,可以吗?”
殷寒果断拒绝,他算是明白了,女孩是因为他才选择了这种早餐,就像刚刚坐车快速付钱假装不去看他。
“不可以,不卫生。”
“不要嘛!我就想吃这个,我都没有吃过,你就给我买嘛!你不给我买我自己去买了啊?”
南笙说完真的就要走去小摊摊。
殷寒拉住了她的手:“等下吃了肚子不舒服。”
他不想让她吃这些,城堡里的公主不应该这样。
“没事的,不会,你看那么多人吃都没事,一样的,而且我没吃过,你就让我吃一次嘛,好不好?”南笙双眼可怜,嘴巴嘟嘟的,声音要多软就有多软。
好吧,殷寒妥协了。
“等着,我去给你买。”
殷寒走到了小摊摊那里,买了两杯豆浆和三个南瓜馒头过来,细心的给女孩的豆浆插上了吸管递给她。
南笙一口吃着南瓜馒头,随后吸了一口豆浆:“好吃!这个哪里差了,比餐厅里面方便多了。”
南笙真的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殷寒没说话,默默的走到她身边。
哪里好吃了,偏干的馒头,兑了不知道多少水的豆浆,淡死了。
她怎么喝得惯,她的早餐一向都是精致好吃的。
汽车修理厂。
殷寒带着南笙坐在了里面一处干净的沙发上,似乎觉得还不够,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铺在了上面,才让南笙坐下来。
“殷寒,我不想坐这里,我想坐回上次那个小板凳。”南笙想坐在能看得到他得地方。
“我在这里修车。”殷寒指了指离沙发不远处的车辆,正是南笙抬头望去的斜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可以吗?”殷寒没听到回答继续开口。
“怎么不可以!太可以,我想坐那里就是想一直可以看到你。”南笙真的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心意。
“那你坐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好。”
殷寒离开南笙的视线后走出店门口,经过那几个男人后停顿了一下,眼神扫了过去。
仅仅是三秒,他快步走了出去。
“操!殷寒那小子刚刚对待小姑娘的时候还那么温柔,怎么到我们这里感觉他想要杀人了呢?”
“玛德,我一个27岁的男人竟然比不上一个刚成年小屁孩?我刚刚怎么会在他的眼神下忘记呼吸了呢?”
“哥,刚刚也就三秒,忘记呼吸你也死不了。”
“......”
王大力这时候又闻声赶了过来,走到这几人旁边:“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拿刀把你们给砍了,盯着人家心尖尖上的宝贝看,给我滚去干活,麻溜点!”
说完还给那几个男人送了几脚。
南笙坐在沙发上都要把殷寒刚刚离开的方向望穿了,人还没有回来,不是换个衣服的事吗?
刚想站起来,就看到殷寒手上提着两大袋子走了进来,而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没换,骗人。
“你去哪里了?”南笙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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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一直心底最深处的人啊,她说以后会是他老婆,会是孩子的妈妈,她是我的。
南笙没听到殷寒说话,更加担心了,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哄来的人又恢复到了原点,直接抓起了他的手:“殷寒......”
话没说完就感受到了额头上那温暖的触感,殷寒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南笙还没得开心少年摸了自己,突然就被他的眼神吸引住了,那一向漆黑如墨,向来沉稳的他,此时的眼里尽是心疼和不安。
南笙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她可以肯定的是,殷寒是喜欢自己的!和上一世一样。
本想说自己没事,但是话语到了嘴巴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变成了软乎乎的开口:“寒哥哥,我不舒服,我头疼,喉咙疼,哪哪都疼,我今早就是忘记起床了,我害怕你没吃早餐,所以还给你带了早餐......”
而且,一来就听到了那些人说你,所以她就冲上前了。
果然,和南笙想象中一样,少年眼里的心疼要藏不住了。
下一秒,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出了教室。
南笙没有问去哪里,任由着殷寒拉着自己,反正有他在,她无所谓。
直到殷寒拉着她出校门上出租车的那一刻,听到出租车后面学校门口保安的呐喊声,南笙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没请假,忍着身体的难受拿出口袋的手机给苏川霖发信息:“哥,你帮我和殷寒请个假,我们已经出学校了,用什么理由你看着办,我相信你。”
发完之后南笙立刻软了下来,整个人有气无力,坐在车后座上抱着殷寒的胳膊:“寒哥哥,我不要去医院,我想睡觉。”
“去医院回来再睡。”少年这次没有推开她,反而是把人单手揽着,不停的安抚着她的背。
隔着那么厚的衣服殷寒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热气,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慌张。
“不要,我没有事,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药呜呜呜.....”
南笙微微闭着眼眸,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殷寒知道,女孩最讨厌去的就是医院。
犹豫了一会,把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尽量温柔:“我们的笙笙乖好不好?生病了去医院才好的快,很快的,我们就去一会,寒哥哥陪着笙笙好不好?”
熟悉的话,萦绕在南笙的耳边,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十年来日思夜想的脸庞,泪水从眼角滴下。
殷寒用指腹轻轻擦拭着,温柔至极,像是眼前的人儿是他最重要的宝物。
“寒哥哥,抱抱。”
听到女孩的回答,殷寒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紧紧把人抱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
久违的拥抱,殷寒不仅仅是身心得到了安慰,心底也已经柔软到随意女孩捏造。
很快,就到了医院,殷寒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也没有叫醒她,而是直接打开了车门,单手托着女孩,让她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
挂号缴费之后,去到医生的办公室,南笙突然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嘴巴已经要撅起来了。
殷寒心底一慌:“乖乖,笙笙不哭,不是打针,就是给医生看看。”
说着的同时还抚摸着她的头,南笙才安静了下来。
给医生检查过后,才知道女孩因为感冒引起的发高烧,需要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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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微微颔首,看着紧紧抱着他的腰,眼神恍惚的女孩宠溺的哄道:“笙笙现在生病了,需要输液,就像以前一样扎一下就可以了,不疼的,可以吗?”
南笙环着殷寒的脖子,在他那满是她倒影的眼睛缓缓的点头。
护士输液拿针出来的时候,殷寒用着他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说:“你帮我扶着她,我来。”
护士顿时懵逼,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但是看到少年帅气凌厉的脸庞,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解释:“不是,你好,这个针是不能乱扎的哦,等下出事了,我们需要负责。”
“我懂这个,不会出事,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殷寒说话的时候已经伸出了手要接过输液针。
护士一脸为难的看着旁边的主治医生。
男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没有拒绝少年,而是问着他:“你为什么要帮她扎?”
“她怕疼。”
“......”
一分钟后,殷寒快速熟练准确无误的操作完毕,低头看着女孩除了微微皱眉没什么反应,呼了一口气,然后把人继续抱在怀里。
“专业的都比不上业余的,学着点。”医生说了一下护士,刚刚这少年的动作可不像业余的,比专业的还要专业,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多少遍。
被点名的护士脸微微红,连忙点头。
男医生看到眼前这少年一直抱着女孩输液,时不时还哄一下,一直照顾着怀里的人情绪,身上还穿着校服,不由得笑出声。
这小子以后必定是个宠老婆的,和他一样。
等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殷寒抱着南笙上了出租车,看着熟睡的女孩,殷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叫醒:“笙笙,笙笙,笙笙?”
得到的是女孩在他怀里挣扎了一番,但是没回答。
“笙笙,我可以拿你手机吗?打电话给你哥哥好不好?”殷寒怕南笙回到公寓里面没人照顾,他又不能进去。
南笙似乎是听到了,睁开眼看了看,小嘴嘟囔着:“不要,不要大狗,我要你,就要你。”说完就一直蹭着殷寒,像是猪猪拱白菜一样。
靠,她这样子的殷寒哪里顶得住,连忙应着:“好好好。”
他本来就对女孩有着其他的心思,听到女孩说只要他的时候,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她。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还是喜欢她,喜欢的要命。
二十分钟后,忆年公寓楼下。
刚下车就有一股冷空气来袭,南笙下意识的又往殷寒怀里缩了缩。
“寒哥哥,好冷。”
“好,那我抱紧点,走快点上去。”殷寒怕她吹到风更加不舒服了,抱着她快速的走,似乎南笙在他身上没有任何重量,抱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松开过。
乘坐电梯来到了6楼,殷寒在等待着南笙输入门锁密码。
“密码是我生日,你输嘛,我没有力气。”南笙小脸趴在殷寒的脖子蹭了蹭,喷洒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肌肤上。
殷寒身体一僵,抬手毫无犹豫的输入她的密码。
兴许是刚刚输液的时候睡多了,南笙现在清醒了几分,在殷寒解输入密码开门进去的那一刻,她亲了一口殷寒的侧脸。
“啵”的一下,很大声。
殷寒那一刻没反应,因为人都石化了。
南笙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感觉好似不够,又在少年耳旁轻轻细语:“寒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
在医院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没有离开过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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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看到了她焦急和不安,她这是吃醋了吗?还是占有欲?
“真的吗?”
“嗯?”
“我真的长得很好看吗?”殷寒又重复了一次。
南笙这会哭笑不得,所以这人从昨晚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看到他这张脸就着迷了吗?
她现在光是和他对视着,看到他说话的时候那一张一闭性感薄唇都忍不住想亲上去。
“对啊,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帅,最好看的男生,比苏川霖那个大狗还要好看!”
“你也很漂亮。”但是我想知道,和陆之城比,谁更加帅,他没说
殷寒认真的看着她。
很普通的一句夸人的话,听得南笙心脏加速。
“那我以后出门戴口罩,等没人的时候再给你看。”
靠,南笙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了。
“不要,虽然我不喜欢别人一直看着你,但是长得帅是你的资本,你只要守住你自己的心就好了,因为你的心迟早都是我的。”
南笙话一说完,唰的一下就看到殷寒的耳朵红了。
这让她“大开眼界。”殷寒竟然害羞了。
但是她忍住想去摸,心想没人的时候再让她害羞,然后自己再慢慢欣赏。
“嗯,我会的。”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
对于南笙,无论如何,殷寒都是有问必答。
“快快,看看今天我带了什么早餐!”南笙从书包里拿出了两个保温盒,另外还有两瓶草莓牛奶。
早餐是一份薏米糕,六个翡翠烧麦以及一份水果蔬菜,很精致。
南笙没吃多少就饱了,早餐大多数都是进了殷寒的肚子里,准确的说,这个早餐殷寒都是在南笙的投喂下完成的。
班上的同学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太养眼了,简直帅哥美女配一脸。
自从殷寒愿意理南笙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但是只是对殷寒。
以至于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直接拉着殷寒就去了食堂,不给人走的机会,等到了食堂,南笙才放开了他的手,但是看到少年盯着空空的手,生怕他又误会了,凑近他解释:“殷寒,虽然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手,但是现实还不允许啊,我们还在学校,我倒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只是等下被老师看到就不好了。”
追人是一回事,但是表面上遵守学校规则还是要的,南笙自认为她是一个三好学生。
“嗯。”殷寒也不想在学校这样。
从他们一进来食堂开始,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即使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也能猜到她们在说什么。
他无所谓,但是女孩不行。
“那你要吃什么菜,我们一起坐在这里吃好不好?”
殷寒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在这里等我。”然后走到窗口打饭,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想要的菜,一共四个菜,三荤一素,都是南笙爱吃的菜。
打完一份之后他又打了一份,是他自己的,很简单,就一份南瓜和包菜,与打给南笙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明明是她之前对他那么过分,他还是选择原谅她,她的少年明明就很好啊,她之前是怎么忍心伤害的?
就在阿姨输入饭菜刷卡的时候,南笙看准了阿姨的动作,在殷寒拿卡出来的时候用自己的卡刷上了。
“殷寒,那个苏川霖大狗太烦了,都没了解清楚就给我充了那么多钱,都用不完,我们不能浪费钱。”南笙把卡收了起来,没去看殷寒,假装不经意的说,她知道,少年会不乐意,但是她不想,他给她打的那些菜是最好的区域的,还都是肉,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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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明明是害怕伤到他的自尊心。
“用不完学校可以退钱的。”殷寒看着她的眼睛。
南笙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害怕殷寒会多想:“没事的嘛,谁给的都一样,我们快去吃饭吧。”
因为殷寒双手上端着饭盆,南笙急忙拉着他的袖子就走去空着的餐桌上坐。
殷寒没说话,把饭菜放在女孩的面前,然后跑去不远处自动售卖机那里给她买了一瓶牛奶回来,才坐下来吃饭。
南笙看着他买回来的这瓶牛奶,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是那里最贵的安慕希新款升级版的酸奶,13块钱一瓶。
对于她来说13块钱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殷寒来说这是他两顿的饭钱。
“殷寒,我......”
“我有钱,吃饭吧。”殷寒吞了一口饭,认真且固执的看着南笙。
南笙微微叹了一口气,笑着说:“殷寒,你真好!”然后端起饭盆放到了殷寒的旁边,她就站了起来绕过了位置坐在他的旁边,手拿起筷子就给他夹菜:“太多了,我吃不完,我们一起吃,你不要想着拒绝,你不吃我也不会吃,那我立马去打一份和你一样的。”
南笙说话依旧是温柔的,但是态度很明确。
“我不挑食,你多吃点,吃不完我再吃。”
此话一出,南笙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吃她剩下的,好像有点暧昧。
殷寒察觉到来说什么,看着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以为她不乐意,心一沉,急促沙哑的声音发出:“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直接倒掉,我有这个就可以了,就是刚刚你说的不要浪费我才......”
“寒哥哥,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南笙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眼神盯着殷寒那以肉眼的速度变红,觉得有意思极了。
她觉得,殷寒就是很喜欢她,只是不说出来,她不管,只要他说出喜欢她,她立马就要跟他在一起。
两辈子了,她都没有听到过殷寒的表白,一想到他说喜欢她,南笙的心里忍不住狂躁,热血沸腾。
“没有,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殷寒手里握着的筷子紧了紧,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现在的他还不配说喜欢她,无论在哪方面。
“行吧,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我愿意融化你的心,然后等你说出口。”
南笙说完就吃了起来,然后时不时给殷寒投喂,殷寒想拒绝,南笙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则会殷寒认为最“狠”的话:你不吃那我就要亲自喂你了。
最后,大多数食物都是落到了殷寒的腹中。
尽管旁边的同学看着他们在交头接耳,南笙都不care,是不好的也不要紧,说她坏话也不要紧,主要是别让她听到任何关于殷寒的坏话。
她上午课间操的时候趁殷寒沉迷于看书的时候,找了向念念了解了一番,才知道这个高中部的基本都知道殷寒。
突然出现的转校生,巨丑,哑巴,劳改犯,穷瘌蛤蟆,活死鬼,这些都是那些人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唯一一点好的就是成绩稳坐第一。
坏事总能传千里,他来这里才多久,就遭受到了所有人的嘲讽。
听到这些的时候,南笙心痛到窒息,恨不得把那些说过他的人抓起来狠狠的教训他们,但是她有什么资格?毕竟造成这一切的的人是她,所以,以后她来保护他,她会一点点的治愈好他,不让任何伤害到他,包括她自己,让他重新完完全全的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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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不说话,而是双手勾着脖子,小脸贴近他的胸膛。
看到她的动作,殷寒迈开了步伐。
“殷寒,你累不累?”南笙是相信自己的体重,毕竟少年刚结束工作,她有点担心,但是她也不想下来,他的怀里好暖好暖,气息也好好闻。
上一世他离开南家后,她没有被任何一个抱过,爸爸和大狗都没有。
因为上一世只要有殷寒在,她都是要他抱,即使是后面和陆之城订婚之后她也没让他抱过。
“不累,你很轻。”
走了十分钟,殷寒抱着她依然行走自如,没有半点喘气。
南笙就这样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仔细看,有着细细的胡须,她伸手摸了上去。
“笙笙……”殷寒身体僵住。
南笙坏笑,双手搂紧了下下,一个抬头,亲了上去。
“寒哥哥,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南笙说了很多次了,上一世她内心深处不承认对他的感情,所以直到去世都没有对他说过。
上一世的他连她的墓碑都不敢触碰。
又是这样,即使不是第一次偷亲了,殷寒心里还是一阵悸动,他突然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忆年公寓楼下。
殷寒把人放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没有说话。
“殷寒,我刚刚没有生气,我只是很心疼你,同时也痛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就不会这样,而我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你的原谅,你太好了,好到我不敢面对你。
而我所说每一句喜欢你都不是逗你,也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因为愧疚,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虽然瞒过了所有人我对你不在意,还抹掉关于你的一切,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不敢承认的想法……”
南笙一字一句的解释给他听,她看到少年就那双深邃的阴郁的眸子里,慢慢的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烟雾,迷离而璀璨,熠熠泛光。
他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妖冶魅惑,深邃绝美。
其实他还想问,关于陆之城呢?他从来没有生她的气,只是介意为什么当时信他而不信我?
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笙笙,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的你没有把8岁的殷寒带回家,他现在会不会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殷寒是认真的,8岁的殷寒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南笙一怔,心里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了心疼,就像是藤蔓,牢牢的捆绑着心脏,连呼吸都疼,她的少年上辈子因为她死在了那冰冷的墓碑前,这辈子,她没有重蹈覆辙。
她几乎哽咽落泪出声:“抱抱……”然后张开了双手。
这次殷寒没有犹豫,把人搂在怀里:“好,抱抱。”
兴许是说开了,南笙今晚睡觉睡得格外香甜,还梦到了她刚把殷寒带回家后的事情,他好乖,什么都听她的……睡着睡着她嘴角露出甜甜的笑。
而楼下早离开的人还站在月光下,看着某个窗户,眼眸里满是星辰,双手插兜,背靠着树下,喃喃出声,眼角控制不住流下了一滴泪水:“乖乖,这一次不要再丢下我了,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拉你下地狱……”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星期一,依旧很冷。
今天上学,南笙不需要司机搭去学校啦,骑上她的新坐骑白色的自行车前往学校。
骑在路上,南笙有些生疏,之前高中她在南城骑过自行车,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将近十年没骑过了,多多少少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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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骑半个小时就到了。
如果是正常的速度用不到半个小时,奈何她走走停停。
因为是骑自行车的缘故,她今天提早的出门,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没有进去,看了看手腕的表,七点二十,还早,就把自行车立了起来等着。
眼睛看着某个方向,神采奕奕。
“哈喽,南笙美女,今天是骑自行车来的吗?”
南笙等人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看了过去,她认出来了,这好像是念念的同桌,但是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有点尴尬。
“早上好,对啊,当锻炼锻炼身体了。”尽管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南笙还是微笑礼貌回答了。
“不错啊,你是在等人?”王文涛见到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
“是的。”
“好,那我先进去了。”王文涛没问到谁,他没猜错的话就是殷寒咯。
南笙点点头。
南笙站在学校门口,上学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属实是她的长相真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把眼神放在她身上。
北城一中,高三的学生没有强制穿校服,南笙依旧穿着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下面穿着一条加绒的鲨鱼裤,脚踩的是Kota限量版白鞋,头扎着一个蓬松的丸子头,背后背的是与鞋子同品牌的白色书包。
那张清纯的脸蛋,肌肤胜雪,很难不让人多看一眼。
殷寒来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这样一幕,女孩光是站着就已经靓丽夺目,看到那些人的眼睛都往她身上瞟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女孩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只允许他一人独有。
正当晃神的那一刻,南笙看到了他,进步蹦蹦跳跳的又到他的面前。
“殷寒,早上好呀!有没有想我?”女孩扬起一抹甜美笑容。
殷寒嘴角也有了笑意,幸好他今天穿了她买的黑色羽绒服。
想,怎么会不想,刚分开的第一秒他一直都在想,以至于昨天没有见面他在工作的时候走神了,差点就把炒菜的盐当成糖了。
“嗯,早上好。”
“嗯是什么意思?是想了还是没想?”女孩没有在意其他来往的人的目光,而是更加凑近了几分追问道。
殷寒被这一大早上的独属于她的清香扰乱了心神,本人还在他的眼前,脸色有几分不自然:“笙笙……”
语气里颇有些害羞和无奈。
幸好南笙没有继续逗他,毕竟公众场所,她也不想别人看到他这样一幕。
“好啦,我们进去吧。”南笙又蹦蹦跳跳的走回了自行车旁边推动。
没走两步就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书包被提了起来,然后头顶传来电锯般的嗓音:“我来。”
书包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又一只手接过了白色自行车。
南笙没有拒绝,而且还乖乖的走在殷寒的旁边。
这一黑一白,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你们快看,这一男一女,靠怎么会有那么高的颜值!”
“对啊对啊,而且好像还是情侣装!那么明目张胆的吗?!”
“不对,你们认真看一下,这个寸头帅哥是不是前两天说的坐过牢的转校生?还是全年级第一的那位。”
“你没有看错,真的是!天呐,他竟然隐藏着这么帅的一张脸!要知道这样,以前我就摒弃一切杂语把人勾走!”
“…….”
当事人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学校掀起了轩然大波。
来到教室之后,南笙下意识看了看向念念的座位,人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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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南笙把他的头发撩起来的那一刻,才明白他说得丑是什么意思。
本来光洁平滑的额头多了一道两厘米伤疤,伤口不深,远距离看是不清楚的。
但是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在意这道伤疤。
南笙细嫩的手指抚摸了上去:“这是?”
“不小心碰到的。”殷寒的眼神有着闪躲,不敢看南笙,随即低头把自己的额头前的头发盖住。
“是不是在监狱里面碰到的?”南笙猜到了,她还是选择说出来,是她的错。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知道他在监狱里是怎么度过的,整整一个月。
“嗯。”
“殷寒,对不起。”
从相见到现在,殷寒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说对不起了。
他从来就没怪过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这里不适合你。”
这么漂亮干净的小仙女,怎么能来这种沼泽地呢?
对于他说的话,南笙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吸了吸鼻子:“殷寒,我困了,我想要睡觉。”
南笙看了看他那张铁床,意有所指。
“我送你下去?”殷寒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自己靠近她,毕竟她的心思自己早就理不清楚了。
“我想要和你一起,我不想离开。”南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袖子,这一幕刺痛了殷寒的眼睛,在他面前,她不该这样的。
“我很恶心,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心都是脏的,回去吧,别再来靠近我了。”我已经不敢肖想了。
离开南家他极少说话,在监狱里,几乎都没有开口过,直到被李小梅带回家,他唯一和人交流的就只有奶奶。
这会他有些艰难的吐出这些话,他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像电锯一样撕扯着,难受。
“不脏,不恶心,是我的错,是我把属于我的殷寒弄丢了,殷寒,我求求你了,别这样说了好不好?”
殷寒拳头握了握,走过去把门打开,意思很明显。
十分钟后。
昏暗的房间里,殷寒透过小窗户看下去,看到女孩有人接应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楼下的南笙一步一个回头,抬头望去某个房间,失落的低下了头,对旁边的人说着:“走吧。”
“好的,小姐。”
经历过今晚的事之后,南笙回想着李奶奶对她说的话,以及殷寒的声音,他的伤疤.....让她难以入眠。
拿起了手机给苏川霖发起了信息。
一曲笙歌:哥哥,我想要你帮帮我。
一曲笙歌:你不是认识挺多医学界的大佬吗?我想要去伤疤的药膏,伤疤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你看看什么药膏可以让伤疤去掉,恢复光滑。
至于什么的,她还要具体确定。
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应,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想必是睡了,南笙只好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起来的那一刻,奶白色的床垫自动升了起来,南笙也伸手关掉了闹钟,迷糊的看着天花板直至清醒,昨天的事情慢慢回笼。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慢慢来,殷寒一定会原谅她的。
17岁的少女,脸上不需要任何的化妆品,满满的胶原蛋白,南笙认真的挑选了一下衣服,因为有殷寒在,她想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给他看,虽然说她什么样子都被他看过,但这不影响。
奶白色的半身裙,淡灰色的宽松卫衣,外面披着白色的羽绒服,脚踩着专门定制无任何logo的灰色板鞋,低调又好看。
高高扎起的马尾,背上上学的书包,无一不彰显着青春气息。
南笙看着餐桌上苏川霖为她请来的钟点保姆做好的早餐,拿出一条精致的食品袋子,把早餐装进去就出门。
今天,她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来到教室的那一刻,就只有三两个人,南笙随意的和同学打完招呼后便坐到了座位上。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即使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南笙,进来的人还是下意识的朝她看去,只因为她实在是美得耀眼。
美好的东西总是情不自禁的吸引人。
南笙觉得她的脖子都要伸断了都没看殷寒的到来,刚想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他,才意识到好像他没有手机,以前的那个微信也早就被她拉黑删除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以前她每次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复:我在。
她还怀疑过他说:“你是不是设置了自动回复?不然我每次发信息你都能第一时间回复。”
那时殷寒没说话就笑了笑,南笙后面也没追问。
很久以后,南笙才知道,他的微信里没有任何好友,只有她,就连她的爸爸妈妈也没有添加有。
就在上课铃即将响的时候,殷寒才出现在后门里。
他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女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门,是在看他吗?
殷寒抿了抿唇,刚要走进去,就发现有一个女同学走到南笙旁边想要和她说话。
向念念看到南笙的时候,开心的走向她:“南笙,早上好呀,今天的你更加漂亮了!”
好听的话是不会听厌烦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女生。
“早上好,念念,谢谢。”
向念念刚想和南笙多说几句话,却意外的瞄到了从后门进来的殷寒,看到他那没看到眼睛的脸,下意识的哆嗦,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眼睛盖住的,正值高三冲刺阶段,这样子能看得到自己的前途?都挡住了。
向念念想不明白,她也不敢想,她要走了,不然她感觉殷寒身上那股寒冷的气息要传染给她了。
急忙向南笙示意后面便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南笙看到殷寒的那一刻,眼睛都要亮了起来,还快速的给她拉开了座位。
“殷寒,早上好呀。”
殷寒低垂的头没回答。
南笙抬头看着她,她觉得现在的殷寒是不是已经在185以上了?之前已经有183了,现在感觉他高了不少。
纵使只能看到他的下颚线,南笙也觉得帅气无比,他的下颚线由两个深谷构成,带着明显的痕迹,似乎能把人牵引到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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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照常来到汽车修理厂。
王大力立马的走上前,语气商量着开口:“小寒啊,有个人点名说要你修理的,就上次给你小费那个人,现在他来了个高难度的活,修好有这个数。”
王大力说着伸了一个手指头。
殷寒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然后话也没说几天去换了衣服,钻进了车底。
手腕上的纱布隐隐约约渗出了血,他也没在意。
而另一边的南笙站在门口脚都酸了,不死心的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这难道没有人在家?
突然,一道开门的声音让南笙眼前一亮,以为是殷寒开门了,抬起头来发现不是,而是后面门口的开门声。
“你好,你是来找小寒的?”李小梅打量着南笙。
眉眼慈祥的笑着,不错,白白净净的美人胚子,难怪小寒那么喜欢。
看到是一位老奶奶,听着还认识殷寒,立马凑上前笑着问道:“奶奶,你好,我是殷寒的朋友,他好像不在家,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李小梅答非所问:“小姑娘,你是来自南城的吗?”
南笙用力的点点头,疑惑这位老奶奶是怎么知道的:“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小梅笑呵呵的:“看人,南城会养人,这不,看你白白嫩嫩的,还长得那么乖巧漂亮。”
没有人不喜欢夸赞自己的话,南笙也不例外,况且还是个慈祥的老奶奶。
“谢谢奶奶,那殷寒?”南笙现在主要还是想知道他在哪里。
“小寒啊,去工作了,要不你进来奶奶这里等会?”李小梅其实是有私心的,乖孙喜欢这个女娃,好不容易遇上了,她不能不管呀。
“可以吗?!”南笙听到殷寒去工作了就想到今天他在学校食堂吃的饭菜,心里一酸,现在的她巴不得离他近点,怎么会拒绝面前这个奶奶。
只是会不会太麻烦人家?
“可以的,平常我都是煮好饭菜等他放学回来一起吃的。”
李小梅急忙去把门打开。
南笙听奶奶这么说,知道她和殷寒关系应该还不错,或许还能知道这段时间殷寒在干什么呢。
跟着走了进去,南笙下意识的皱眉,并不是因为里面脏,相反,里面很干净整齐。
李小梅看到南笙没反应,急忙拿出一个凳子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姑娘,这里条件不是很好,你凑合着坐,可以吗?”
李小梅仓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想拉着南笙,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停止了。
“奶奶,没事,这里看起来很舒服,你叫我南笙就好啦。”南笙坐了下来,她说的是实话。
虽然这里没有豪华的家具,但是该有的都有,一开门进来是一张大约一米二宽的小床,厨房和厕所有一块布隔开,厨房出来整齐摆放着很多废纸和空瓶,地板也是干净整洁。
给人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好,那你要喝水吗?”李小梅突然想到自己家没有喝水杯,怕小姑娘不乐意。
“奶奶,不用麻烦了,我不渴,你坐下来和我聊聊殷寒的事好不好?”南笙似乎知道李小梅的想法,就没说要喝水。
“好。”李小梅顺势坐在了南笙的旁边。
“奶奶,你可以告诉我殷寒在哪里工作吗?或者他大概多少点回来啊?”南笙恨不得现在出现在他面前。
李小梅看着南笙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这很明显的喜欢小寒呀,那怎么会不要他了呢。
“这个奶奶不知道,回来的时间不规定。”
南笙失望的垂下了头。
“那奶奶,你是怎么认识殷寒的,可以和我说说吗?”不知道地址,南笙就想着可以通过奶奶知道他这半年来是怎么度过的。
李小梅欲言又止,她想到殷寒在知道她来的那一刻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知道,小寒的自尊心很强,从第一天回来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南笙现在心智好歹已经二十五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她明白了:“奶奶,你是不是知道我?殷寒是不是和你提到过我?还是说你和殷寒早就认识?”
南笙了解殷寒,他话很少,除非熟人他才会多说几句话,如果是这半年的话他是不可能和别人说的。
但是上一世她和他认识那么久,并没有这位奶奶的出现,所以她很疑惑。
南笙不知道的是殷寒在她不要他的某一个夜晚再次相信了这位奶奶。
“并没有,我是在五月份车站附近认识他的,当时的他……”
李小梅和说了她和殷寒时怎么认识的,后面和她回来这里的,刚开始那一个月,殷寒是和她挤在这个出租屋,一直打地铺的,后面去兼职了才租了对门。
其实李小梅存的钱是够平常花销的,只是殷寒不愿意,然后就在两个月前,她去收废品的时候,突然昏迷晕倒,去医院检查发现她患了肝癌。
殷寒要求她住院治疗,但她不愿意,因为她觉得脚都踏入棺材了,没必要,她也不想拖累殷寒。
殷寒不愿意,好说歹说每个月定期拿药吃,这才作罢。
李小梅知道,从那以后,他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她劝说过,但殷寒的那一句:奶奶,我只有你了,让她感触万分。
“南笙,他并没有告诉我全部,但是我知道,之前无论你对他是怎么样的,他满心都是你,今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伤害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那里默默眼泪,对我说,奶奶,她来了,但是我不能靠近她。
所以我刚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他口中来自南城的笙笙。
小寒或许很害怕别人抛弃他,所以我们认识短短的几个月,他拼命的赚钱努力给我治病,他很孝顺。”
李小梅说了多久,南笙就哭了多久。
她发现,她真的真的错得很离谱。
因为她不要他了,所以他在车站巷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这一刻,南笙很感激眼前的这位奶奶,其实殷寒他很好的,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是只要是他在乎的,他就会拼命的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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