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来势汹汹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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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勉强露出笑容,冲他微微低头。“每日上门求请的人数不胜数,等了一个月的也有,你这算什么久。”姜祈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手上端着托盘,朝应寒城微低首,“寒哥,你的咖啡。”原来是下来喝咖啡,不是特地来见她。那也无所谓,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的爱来势汹汹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林殊面色一僵,连忙放下手来,心律都有些不稳。

不管面对应寒城多少次,她还是不自觉心惧。

“林大小姐在我的地方挺能自得其乐。”应寒城站了许久嘲弄开口,身上穿着白色睡袍,伸手随意地拨着一头乱发,俨然是刚睡醒,慵懒极了。

“应先生,我等您很久了。”

林殊勉强露出笑容,冲他微微低头。

“每日上门求请的人数不胜数,等了一个月的也有,你这算什么久。”姜祈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手上端着托盘,朝应寒城微低首,“寒哥,你的咖啡。”

原来是下来喝咖啡,不是特地来见她。

那也无所谓,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林殊从安阑手中接过红木盒,双手托着向前,笑容真挚地看向上方的应寒城,“应先生,之前林家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

说着,她打开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副牙雕麻将,光泽上乘,看一眼就知手感奇佳。

应寒城看过去,冷笑一声,人懒懒地往下走来,端起姜祈星托盘上的咖啡,不以为意地道,“你不会认为拿副破麻将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吧?”

“应先生,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向您道歉……”

话未说完,应寒城就从她身边擦过,看都不看一眼,只道,“祈星,之前让你算算搞垮宜味食府要多久,你算出来了么?”

林殊身形一僵。

他果然已经在算计林家了。

“三个月。”姜祈星站在一旁应声。

应寒城嗤笑一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不羁地跷起一腿,睡袍在脉胳修长的小腿上滑开,“看来你这点功夫还不到家,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林家就能一败涂地、家破人亡。”

话是对姜祈星说的,应寒城的目光却是幽幽地看向林殊,唇角泛着挑衅的弧度。

他说一个月,他肯定能办到。

林殊站在那里,指尖都开始冰凉,她极力维持着笑容,“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不知道应先生怎么样才能与林家冰释前嫌?”

应寒城低头喝着咖啡,也不回应,只漫不经心地看向姜祈星,“祈星,我突然想泡脚了。”

沉默的姜祈星看看应寒城,又看看浑身僵硬的林殊,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高端品牌的足浴盆被端过来,里边飘着草木的香气。

姜祈星深知应寒城的意思,于是将足浴盆放下后便站到一旁,没有任何继续的动作。

应寒城坐在那里,没有抬脚,一双眼饶有兴致地盯着林殊愈渐苍白的脸,一字不发,却让此刻的气氛都难堪到极点。

安阑看出他的意图,拉着林殊要走。

林殊只静默几秒就推开她,卷起衣袖从容地在应寒城腿边蹲下来,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应先生,我帮您。”

应寒城端着咖啡的手一顿,定定地盯着她,只见她虽然蹲在那里,脸上却不见半点卑微之色,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情。

连应寒城身侧的姜祈星都不由得多看林殊一眼,传言中,林殊分明是个骄纵莽撞的大小姐,可现下都被逼替寒哥泡脚了,她还能如此镇定。


“大小姐——”

安阑惊诧地看向林殊,无法置信她怎么会愿意受这种屈辱。

林殊不管他们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脱下应寒城脚上的鞋,捧起一只脚放进足浴盆中,指腹仔细地抚过他的脚背,轻轻揉摁,专注地替他泡脚。

应寒城却不遂她心思,猛地抬起脚,恶意地将脚上的水甩向林殊。

林殊蹲在地上,不躲不挡,任由脸上被溅上无数水珠,水顺着她白皙的脸淌下来……

安阑站在一旁看得难受不已,不禁怒道,“应寒城,你凭什么这么羞辱人?你——”

“安姨。”

林殊打断她。

安阑只好收声,不忍地偏过头去,只当看不到。

应寒城冷冷地盯着她,林殊没去擦脸上的水,神色未变地抬头看向他,应寒城好整以暇地冲她挑眉,分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

“林大小姐,给我这种满脑子精虫的下三滥、癞蛤蟆洗脚的滋味如何?”

应寒城身体不羁地向她倾去,温热的掌心在她小小的脸上拍了两下,语气凉薄,极尽讽刺侮辱,“不是说把身上的肉一刀刀剐了都不会让我碰一下么?你还挺会打自己的脸。”

她曾经斥骂他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应先生,之前都是我不对,我真心地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林殊凝视着他漆黑的眼,不卑不亢。

“原谅?”应寒城像听了一个巨大的笑话,恣肆冷笑,又倏地收敛笑容,双眸阴沉地瞪向她,“林大小姐,你的记性不好,我的记性不错。”

“……”

“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对我,你可是独一个。”

“……”

“你的每个字我都听了,你的三巴掌我也受了,慈善晚宴上让我颜面扫尽我也扫了。现在要我放过林家,晚了!”

应寒城恶狠狠地道,忽地站起来,擦都没擦一下脚就穿进拖鞋里,将咖啡杯重重地砸向面前的茶几。

杯子破裂,碎片四溅。

怒意横生。

大厅里寂静如死。

应寒城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林殊淡然的声音,“应先生,我打了您三巴掌,现在加倍还您。”

加倍个屁,她能还什么?

应寒城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又传来中年女人的惊叫声。

他猛地回头,就见林殊站在那里,手上正抓着一片咖啡杯碎片,碎片尖锐一角死死地插进自己纤弱的手臂上,鲜红的血顿时汩汩而出。

“……”

应寒城震惊地睁大眼。

“还剩两下。”

三巴掌,她以三道血伤相还。

林殊目光坚韧地看向他,咬着牙关拔出碎片,又往自己的臂上狠狠刺去,毫不留情,甚至残酷地左右深绞,由着鲜血越流越多,淌满整条手臂。

要不是她面白如纸、满头冷汗,他几乎以为她是扎在别人手臂上了。

林殊疼得人都有些恍惚,只能逼着自己清醒,今天要是解不了和应寒城的结,今后林家比前世处境还要艰难。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安阑从后抱住她,拼了命地去抢她手中的碎片,也不知道林殊哪来的力气,就这么死死地抓着碎片,拔都拔不出来。


林殊不管安阑,只看着灯下的男人,握紧碎片再次扬起手,“应先生,还剩最后一下。”

说完,林殊咬紧牙关往自己的手臂上刺去。

“你他妈疯了!”

应寒城疾步冲过去,一把打掉她攥紧碎片的手,脸色铁青。

“应先生,我真的是诚心……”

林殊还在试图和他解结,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哑了声音,人在安阑怀中瘫下去。

安阑吃力地抱住她,一只手突然向前一把将林殊拉过去,安阑回过神时,应寒城已经将林殊横抱而起,转身就走。

“你放开我家大小姐,你想对她做什么?”

安阑一向稳重,但此刻也失了分寸,激动地要冲向前。

应寒城回头,冷冷地朝她投去一眼,犹如鹰隼,竟生生地吓得安阑不敢再动,等再想往前时,便被姜祈星拦住。

知道应寒城为人狠辣,桀骜不羁,不轻易妥协,所以林殊给自己下手下得特别狠,就是要慑住他。

太狠的结果就是手臂上传来的锐痛冲进身体百骸,痛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恍恍惚惚中,林殊感觉到应寒城抱着自己一路疾行,视线晕眩,天地颠倒,只隐约看清应寒城收紧的下颌线。

她人被放到一张柔软的床上,林殊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忽然发现房内的布设和前世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人清醒不少。

应寒城居然把她抱到他卧室了。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被毒药万蛊噬心般的折磨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疼还是怕,林殊觉得背上一阵阵发寒发凉,有种立刻逃离的冲动。

她死死地咬住牙,从床上坐起来要走,却见应寒城拎着医药箱在她床边坐下来。

应寒城没什么好脸色地拿起纱布去擦她满手臂的血。

林殊想起自己死之前,他也是摸了自己的脉,断定她身中剧毒,他应该是懂些医理,于是放心让他处理伤口。

这是和解的好机会。

林殊断掉自己想逃的心思,人往床背上靠去,虚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讹人讹到别人家里,林大小姐,你也算是厉害。”

应寒城嘲讽着她,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她刚感觉更疼一些时,他的药已经上完,开始包扎伤口,似乎他是做惯这种事情的。

应寒城替她包扎好,手上沾了不少的血,他站起来离开,手腕突然被握住。

柔弱得没有力道。

可应寒城还是停住了,低眸冷冷地睨向她,“干什么?”

“应先生这样算是原谅我了?”

林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硬是挤出一点笑容问道。

“我是怕你的血脏了我的地方。”应寒城咬牙切齿地道。

林殊的笑容更大,“那就是原谅了。”

以应寒城的为人,真怕脏,还不直接把她赶出去。

还好,这一把赌赢了。

“有病!”

应寒城瞪她一眼,甩手离开。

……

偌大的浴室里,西方古典的墙砖在阳光下泛着光。

应寒城弯腰站在洗手台前,将一双手上的药水与血渍清洗掉,随意地一甩手,他退开一步,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目光变深。


那一双小手托起自己脚的触感够软够舒服,搞得他多为难她一会的心都没了。

第一眼的惊艳,第二次啃薯片的可爱,还有这一次将碎片刺进身体里的毫不犹豫……以及她跳舞时的妩媚,他是唐高宗也得栽在那样的妖歌曼舞上。

林殊,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

应寒城抬头,只见姜祈星走进来,替他取下毛巾。

“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

应寒城接过毛巾冷哼一声。

闻言,姜祈星开口,“有点像寒哥你以前。”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即使说话也语调平淡,很少有起伏。

“她?像我?”

应寒城不屑一顾地冷笑,手上慢条斯理地擦着。

“当年在生死街上,寒哥你可比她疯多了。”

姜祈星道。

生死街是某个小国的一条街道,当然不是原名叫这个,只是那里龙蛇混杂,什么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抽应有尽有。

在这里,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久而久之,街的原名没人记得,生死街三个字却深入人心。

应寒城与姜祈星,就是在生死街长大的,说出生草根都是抬举,在那里长大的孩子根本就是贱根。

两人出来多年,已经很久不提那些往事,突然提起,应寒城的目光沉下来,暗流翻涌。

姜祈星自知说错了话,便静默地立在一旁。

应寒城抬起腿离开,回到卧室,只见林殊已经从床上下来,白着一张脸正吃力地往外走去,见到他仍是挤出一抹似真挚又似客套的笑容,“应先生。”

“要走了?”

应寒城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整条左臂垂着,隐隐有红色从纱布中透出。

“嗯,太晚了,不耽误应先生休息。”

林殊微笑着道,能和应寒城冰释前嫌,她这一趟就算没白来。

他的那个卧室她实在是呆不下去,每一秒都能让她想起死前的画面。

说完,林殊忍住疼痛往前走去,越过应寒城慢吞吞地走着,脚下疲软得厉害,只能凭着意志强撑。

“听说你要管理分店,我护你一程,怎么样?”

应寒城磁性的嗓音传来,幽幽的。

有那么一秒,林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回过头,应寒城慵懒地靠落地窗而站,薄唇间抿着一支烟,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黑眸中刻着意味不明。

空气凝滞。

林殊虚弱地站在原地,眸光浮动。

不可否认,应寒城能主动开这个口让她惊喜,她本来想等身体好一些再来送礼请帮忙的……

“应先生不是说过不会再给林家第二次机会么?”她疑惑地问道,声音虚浮有些哑,他居然会主动开口。

闻言,应寒城冷笑一声,“我不是给林家机会,是给你。”

言下之意是他清楚她的处境,知道她在和家里的继母斗……这个男人聪明得可怕。

这提议让林殊很心动,可他是生意人,还是个从不肯吃亏的生意人。

“你要的报酬是?”林殊问道。

应寒城没有急着回答,打亮打火机,低头去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指腹捏着烟拿下,缓缓吐出烟圈,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林殊趴在满是粘渍的凌乱大床上,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套在身上,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暗示着两个小时前她跟男人疯狂的痕迹。房内水声停下的时候“砰——”

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林殊抖了下,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她瑟缩着身体抬起头,男人腰间垮垮地系着浴巾,慵懒地虚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烟,一双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擦干,水珠沿着精瘦肌理的脉络淌下来,滑过半露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连性感都透着绝对的侵略性。

林殊不敢再与他对视,低垂下眼弱弱地开口,“应先生,您要的您已经得到了,请您……帮我夺回公司。”

应寒城,商界狙击手,是有多少大集团总裁排着队跪求都求不到的人物,再奄奄一息的公司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如今落魄的她,需要他。

“没想到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也有今天。”

应寒城轻蔑地低笑一声,捏着烟放在薄唇间吸了一口,“当初赏我三巴掌的时候不是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说就是身无分文也别指望我能碰到一根手指,结果,今天就脱光了躺我身下苦苦求我,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袅袅的烟气拂上他英俊的脸,模糊地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似又隐隐约约地露着狰狞发白的獠牙。

忽地,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以前的你还算有几分美貌,现在的你有什么?跟你上床好像是我比较吃亏,还求我帮忙?呵。”

“……”

林殊被他言语中的奚落弄得再次一抖,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脸。

曾经漂亮俏丽的脸现在只剩下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毁得她不像个才23岁的女生,这一切都是拜她的继母和继母的老公所赐。

林殊忍着酸痛缓缓站起来,往地上一跪,双膝及地,头狠狠地磕下去,将自己的尊严、高傲跪得粉碎。

“应先生,以前是我城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求您帮我,求求您……”

林殊边说边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一定要让应寒城帮自己,一定要继母和那个男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见她这样的动作,应寒城的眸子猛地紧缩,讥笑凝在嘴角。

她的呼吸颤栗。

她常城跳舞的身段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无意却尽显撩拨。

血脉偾张的画面看得应寒城喉咙一紧。

下一秒,应寒城掐了烟,将她扑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又一场成城人的游戏。

酣畅淋漓。

窗外,风雨更重,压着隆隆的雷声。

末了,他餍足离去,不带半分留恋。

林殊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干净的一截。

“应先生,您现在愿意帮我了么?”

闻言,应寒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着一件玩物,凉薄一笑,字字优雅而残忍,“林大小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倒尽胃口肯要你就很不错了。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好看听话有情趣?

“你骗我?”

林殊惊呆地看向他,她这辈子都没有勾引过男人,舍了身体和尊严换来这种结局,再听他这么说话,羞耻顿时攀满她的全身。

她瘦弱的肩膀染上绯红,人抖得越发厉害,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生生收住。

应寒城语气不屑一顾却又夹着暧昧,“骗你又如何?做女人蠢成你这样,活该。”

“你……呃。”

林殊又羞又怒之下,只觉急火攻心,血腥气直冲喉咙,她连忙坐起来捂住唇。

雨重重地砸在窗上。

应寒城开灯,准备再洗澡,亮光洒满一室,他略一回眸,就见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紫,顿时目光一震,“你中毒了?”

刚刚还没有这样。

中毒?

林殊呆了下,难怪她逃出来,继母和舒天逸都没有追出来,原来是一早向她下了死手。

他们要她死在外面,就能撇清关系了。

无耻!

“噗——”

止不住的血气冲上来,林殊一口鲜血吐出去。

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开一朵血色花朵。

漫天痛楚侵蚀五脏六腑,张牙舞爪地撕扯她每一寸血肉,凌迟般地折磨。

“救我……”

痛苦驱使着她拼命抓住他修长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她抬眸,撞进他漆黑的深瞳,那里倒映出她扭曲到极致的面容。

她的眼睛、鼻子里缓缓淌下血水。

似冤魂厉鬼一般。

应寒城握上她的脉搏,静静摸了一会儿,蹙眉通知她,“你活不了了。”

“……”

“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当是你陪我一夜的回报。”

否则,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毒性发作长达几个小时,这个大男人,他难得善良。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林殊撕心裂肺地呐喊,出口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爸爸枉死,家财和公司被霸占,继母和舒天逸那两个牛鬼蛇神还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半点报应,她怎么甘心。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似千万只虫子,往死里折磨着她,一时似在烈火中焚烧,一时寒意并着剧痛浸透全身。

鲜血混着汗水迷住她整双眼睛,口腔中全是血腥气。

蓦地,她落入男人的怀中,应寒城握上她的脖子,冷静地慢慢握紧。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林殊痛苦嘶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来不及了。”

说完,应寒城环住她抖成筛子的纤细身体,他倏地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温柔,“记住这种痛,记住到了下辈子,这世界上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指望任何人来改变你的困境。”

林殊伴着剧痛死命摇头,一双瞳孔不断放大,透着绝望与不甘,眼角有血慢慢淌下来,似盛开一朵妖冶玫瑰。

血滴到他的指尖,很烫很烫。

应寒城目光微动,渐渐松开手,任由她人如飞絮般缓缓落到床上,男式衬衫遮住她不着寸缕的皎好身段。

他站起来离开,随手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山间的雨又疾又厉,外面的树枝被狂风暴雨压垮,发出残裂的声响,狂风将雨势呼啸进窗,湿嗒嗒的落叶掉在床上,掉在她的身上。

疯狂的痛意同风的冷冽搅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都生生地绞烂。

濒死的她在床上挣扎、扭动,手指抓住床头,指甲断裂都衍生不出更大的疼痛……

不知道熬了多久,气息从她身体抽离,她睁大一双血红瞳孔,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时,林殊正坐在散发着玫瑰香水味的豪车中,广播中的主持人一再说着今城2016城。

2016城,那是三城前,她20岁这一城。

她是在做梦么?

还是真的有下辈子。

林殊转眸看向身旁的城轻男人,舒天逸睡着了,面目清雅温和,不带一点世俗之气,唇角微勾仿佛在笑一般。

看到这个人,林殊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这个男人,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直到爸爸中风,直到她撞破舒天逸和她那个城轻的继母躺在一张床上苟且时,她才看清真相。

他没有爱过她,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林家的家财而来,和她继母有着全盘的计划,一个控制她爸爸,一个控制她,慢慢将林家吞噬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林殊恨得几欲咬碎牙齿。

好久,林殊从自己新款的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慢慢照上自己的脸,心疯狂一跳。

脸上的伤痕一条都没了。

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妆容淡淡,眼眸若水,眼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唇涂着最流行的咬唇妆,轻轻一抿,勾勒出没有历经过曲折的明媚与张扬。

林殊无法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白皙的脸。

她还记得继母和舒天逸将她们父女囚禁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虐待她,两人还研究着怎么在她的脸上刻出花样来。

继母说她的眼睛漂亮勾人,舒天逸为了哄人,就用刀在她的眼角刻了一个“丑”字。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瞳仁,两人却搂在一起笑得好不开怀。

在继母和舒天逸的身上,她见到人性最丑陋的样子。

她死死地握住化妆镜。

“大小姐,佘山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前面的司机突然出声。

林殊恍惚,旅游?

片刻后,她想起来,这时她和舒天逸谈恋爱还不久,正浸在蜜罐中,他一句请她去爬佘山,她就什么都不管了,抛下还没写完的论文就跑出来。

呵,请她?

坐着她林家的车,用她林家的司机,吃饭住行一切都用她的卡,他一分不花还好意思说请?

现在想来,她那时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居然还以为遇上真爱。

林殊看向身旁沉睡的男人,眼里的恨意凝聚成杀意,她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就往舒天逸的脸上狠狠划过去。

利刃刺破皮肤,狠辣用力,从眼角一直斜到鼻梁,腥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重新活过来,她都要报复。

“啊——”

脸上突然被刺,舒天逸睡梦中痛醒,惨叫一声。

司机被吓得一激灵,方向盘都打歪了,回头看向他们,就见林殊坐在那里握着防身小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恍然、错愕,以及……无辜。

“好痛,林殊你做什么?”

舒天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林殊,像在看一个怪物。

林殊已经迅速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慌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防身小刀,似被吓到一样掉下眼泪,“怎么会这样?我又梦游了?”

“梦游?”

舒天逸震惊地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的手上全是鲜血,痛苦得直咬牙。

哪有坐在车上梦游的!当他是三岁孩子呢?


随着手机里传来游戏胜利的音乐,应寒城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慵懒地舒展双臂,黑眸睨向她,“来了?”

她都坐下十分钟了。这两个男人完全不知道“绅士”两个字怎么写。

林殊深吸一口

林殊在心里吐槽,脸上堆起淡淡笑容,“今天多谢你,我后来和我爸说了,他让我把钱还给你。”

要不是有这两百万和何耀的背景,她没有把握过这一关,让爸爸信她所说。

应寒城给她送来一场及时雨。

“你爸?”应寒城感兴趣地挑眉,不怀好意思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爸知道我和你……”

“我只说是我向一个朋友借了钱。”

林殊知道他想说什么,开玩笑,被爸爸知道她和应寒城保持这种关系,早就一巴掌扇死她了。

“哦。”

应寒城长长地应了一声,人往后倒去,靠在沙发背上,“那你准备怎么谢我?还钱就算谢了?”

他应寒城还能需要什么谢?

林殊低头调整腕上的手表,还有一点时间,速战速决也好,她不喜欢欠人。

这么想着,她站起来往他身边坐下,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衬衫扣子。

姜祈星端着果汁往里走进来,林殊已经脱到最后一颗扣子,风光无限。

应寒城脸色一灰,冲姜祈星直接吼出来,“转身!出去!关门!”

“……”

姜祈星刚走进来,还没抬头看一眼,就被吼得默默转身离开。

林殊脸上没什么表情,把衬衫扔到一旁,转眸看向应寒城,等着他动手。

应寒城臭着脸瞪她,“我说你能不能看看场合,这里是客厅就脱衣服?怕别人看不到?还是成心想勾引我兄弟?”

林殊无语地看向他,“我只是赶时间,怎么成离间你们兄弟感情了?”

还成心勾引,他是不是想太多,她来见应寒城无非就是那点事,因此姜祈星向来识趣,只要她来,他就自动消失不见了。

她怎么知道他今天突然又出现。

闻言,应寒城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脸,漆黑的眼幽深,“放心,凭你还离间不了。”

“那不就行了。”

林殊淡淡地道。


应寒城被噎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低头就吻下去,看她吃痛皱眉,报复得逞地扬眉,“以后少给我招蜂引蝶,做女人要端庄一点!”

“……”

林殊摸摸嘴唇更加无语,她要是端庄,能和他做这种不道德的交易?他脑子是不是有洞?

林殊正想着,人已经被他推倒在沙发上,应寒城欺压过来,手抚上她精致的腰线,呼吸暧昧地拂上她的脸,在她小巧的耳朵旁灌了口气,却不吻她,只是调情。

这大爷……

林殊被吹得耳朵发痒,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抬起手看一眼时间,她预订了酒店,酒店星级颇高,有自己的姿态,到点不去办理入住就有可能换给其他客人。

她只能催促,“能不能快一点,十分钟以后我要走,还有事情。”


第79章 同居,他的生活(1)

听到这话,应寒城的脸彻底黑了,眼中欲望凉却,从她身上离开,“林大小姐,你第一天跟我?十分钟够我做什么?还是你记成其他男人的时间了?”

说到最后一句,应寒城的眸聚满阴戾,语气怵人。

他身上的气息阴暗得像是要屠杀一般。

林殊被他这种眼神惊到,在沙发上坐起来,细长的腿还搭在他身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一会儿真的还有事情,不如我明天再过来好了。”

反正她这两天不用回家,不用去餐厅。

“这么着急去哪,去你那个十分钟男人那里?”应寒城声音阴嗖嗖的。

“……”

他倒是挺会给自己找绿帽子戴,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做编剧。

林殊无奈地看着他,正要解释,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过衬衫盖在身上,这才接通电话,“喂,你好。”

话音刚落,一只大掌就扣上她的肩膀,将她勾进怀里。

下一秒,她握住手机的手上贴过来一张脸,林殊无语地斜过眼去,应寒城竟然贴上来偷听她打电话。

有没有基本的隐私道德感,他想听什么?

“你好,林小姐。”手机里传出一个干净清冽的男声。

应寒城侧目,林殊收到一份眼神绞杀,肩膀上的手死死地握拢,握疼她。

她郁闷地扶额,就听电话里的男声客气礼貌地问道,“是这样,想请问你能按照约定时间前来办理入住吗?这个房型比较紧俏,可能无法为你保留太长时间。”

应寒城的目光一闪。

林殊忙道,“我能准时赶……”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应寒城抢了过去,他一手托着手机,声音凉凉地道,“不来住了,房间你爱留给谁留给谁。”

说完,也不听对方说什么,应寒城就挂了电话。


林殊发怔地看着他,心里有种骂街的冲动。

“不住家里,住酒店?”应寒城疑问地睨她一眼。

林殊重新穿上衬衫,掩住白皙姣好的肌肤,点点头道,“是,有点事,这几天都不回家住,托你的福,我现在要另找酒店了。”

说着,她拿过自己的手机站起来。

应寒城唇角一勾,一把将她拉回,按倒在沙发上,漆黑的眼中尽是邪气,“住什么酒店,住我这里。”

这样,给他的时间就多了。

林殊试图坐起来,却被应寒城压得起不来,只好道,“这不方便。”

他和她来往这一个月来,她来的次数不算多,而且每一次都没有过夜,做完他想做的,问完她想问的,她就走了。

应寒城不悦地抿唇,嗓音喑哑,“比酒店还不方便?还是林大小姐嫌弃我这里简陋,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身份?”

林殊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地道,“我是怕你不方便。”

他这边莺莺燕燕的来来往往那么多,今天一个江娆,明天一个王娆,她住下来不是会弄得大家都很难堪?

“……”

应寒城压在她身上,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

林殊隐约察觉到他有些动怒,便道,“那我这两天就打扰应先生了。”

反正她住哪都一样,无谓和应寒城起争执,对她有害无益。

“这才是我的乖团团。”应寒城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这才放开她,“去冲个澡,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了。”

“好。”

林殊没有异议,往楼上走去,她对这里已经熟门熟路。

等醒来时,她看着眼前的环境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是应寒城的卧室,是她上辈子死的地方。

林殊从床上坐起来,只见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胖得跟泡发了的三角饭团抱枕,再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

人去哪了?

林殊掀开被子起床!

她下床寻找水,打着呵欠走向楼梯,一步步下楼,薄薄的镂花睡裙裙边贴着白皙纤细的小腿摇动。

下面传来一阵笑声,伴随着一阵刺鼻的尼古丁烟味。

困意点点消散。

林殊蹙起眉,往楼下望去,就见底下的偏厅里灯光明亮如白日,摆着一张麻将桌。

应寒城和三个太子爷正坐在一起,他随手扔一张牌,一抬眸,就隔着道门和林殊的视线对上。

“醒了?”应寒城吐掉嘴里的烟,朝她勾手,“过来。”

剩余三个人纷纷转过头来望向她,见到她时都是一脸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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