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下午,西南中缅边境,瑞宁市稿镇。
阿翔骑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摩托,驮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熟练地拐进一个大院。
大院中,一片散乱的石块中间,切石机正嘶吼着将一块原石切开,旁边一堆人凑在一起看。
突然声音一停,众人惊呼出声。
“嘶……全垮了啊!”
“一连切三块石头,一个不如一个。”
“赔得底掉啊!”
“这是得赔几百万吧……”
眼前被切开的石头,外层皮壳是黑色的,里面是白的,质地看起来细腻,但却布满裂纹,裂纹里头带着黑色,原本外皮带上的绿色根本没进去,灰绿灰绿的,看起来就垮,还被裂纹直接碎成渣渣。
“他妈的!”
买下这石头的老板,是个膀圆腰粗的光头,光头猛地上前,一脚就将负责切石的年轻小伙,狠狠踹在地上。
“你这个晦气的东西,老子这几百万,全栽你手上了!”
众人看这光头这么凶,全都往后一退,这家伙腰间别刀,身上带煞气,一看就不好惹。
只有阿翔,他原本正提着装石头的编织袋往里走,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将小伙扶起来。
“豆豆,没事吧?”
“翔哥,我没事。”
豆豆个高,有一米八五,但他不过十七八岁,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色煞白。
“老板,玩石头就是这样,一眼看不出个好孬,只能各凭本事。您怪不到豆豆头上。”
阿翔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但他说话眼神坚定,气势更是不卑不亢。
光头一看阿翔的穿着,一件汗衫迷彩裤,一双解放鞋,身侧还放着编织袋,就知道他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小工而已。
“放屁!他妈的就是这孬货,挡了老子的运势!你给我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光头猛地一伸拳头,那拳头赫赫生风,直接朝着豆豆脸上砸去。
这光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真要这一拳下去,豆豆只怕当场就得躺平。
“老板,做事留一线。”
阿翔猛地伸手,那手就跟钳子似的,定定的扣住光头的拳头,他竟然半分挪动不得。
光头心里一紧,这家伙还是个练家子?
“赵总赵总,您这怎么还和我们小工招呼上了呢。”
石场老板薛总,赔着笑从二楼走下来,朝阿翔使了个眼色,阿翔只好将手一收。
“赵总,这俩小的不懂事,您别跟他们计较。”
薛总看了眼一旁切开的石头,全废了,要知道这堆废石头,切开之前,他可是收了三百六十七万,现在一文不值。
那么怪谁?
只能怪他眼光太低了。
“老薛啊,钱赔了,老子赔得起。但这家伙……”光头指了指豆豆,“挡我运势,你把他给我开了!还有这个小瘪三,一起滚蛋!”
光头说话那气势,倒像是他才是这石场的老板。
薛总看了一眼豆豆和阿翔,虽然没说话,但他眼底的犹豫,阿翔看得真真切切。
一边是玩货给得起几百万的老板,一边是两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小工。
怎么选,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