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重来(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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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他从年少落魄到权倾天下,却眼睁睁看他将我的庶妹抬为平妻,抄了我家满门,我不得善终。 重来一世,我看着他的脊背颓弯,悔恨颤抖,烧了与他的婚书。 我祝他扶摇直上、前程万里。 前程万里,没有我。

《一世重来(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我随口回道「我说过了,我不过倾慕你罢了,你有难我当然要来帮你啦。对了,那日的元宵好吃吧?」


我说得情真意切,却看见陆渊的眉宇带上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吃。」想了半天还是怕我对他情根深种,道「本王向来挑剔,你趁早死心吧。」


我低头看他的腿,瞧着就长,并不像上辈子一样跛足了。跛子王爷,走起来难看也就罢了,只是这发生在陆渊身上就让人格外难受,他是这样骄傲。我舒缓了长气,却听见他垂下眼来轻声一句「多谢。」


我讶异地抬起头,却看见陆渊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可不会喜欢你。」


我忍着笑点了点头。


话到这里我就该走了,越过陆渊往前走,走出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沈归迟在不远处站着,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倏忽轻笑一声,眼睛黑沉沉的,「我原以为你当真不喜欢我,没想到是只喜欢权贵。」


陆渊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是何人?」


沈归迟不偏不倚,越过我和陆渊对视,唇衔一分讽色,慢慢道「宋雁书的,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


我回头看陆渊,小王爷果然沉下了脸,狭长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宋雁书,你出息。」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齿。他肩上落了薄雪,和沈归迟不知怎么对视上了,气氛像拉紧的弦一样紧绷。陆渊冷笑了一声,再剜我一眼,转身走了,那气势,说他要去上战场也不为过。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大约今日就不该出来采这梅花。


面前还站了个沈归迟,我更是头疼,他又添上一句,眉眼藏着隐忍「婚约还没退一日,你就还是我沈家的未过门的妻子,理应注重言行。」


我听得想笑,莫非这婚约只对女子有束缚,不对男子有用吗,他和宋盈那档子事,还不是在我俩婚约之下发生的。这样冷的天,沈归迟还穿一身薄袄,连袖口都磨出了絮,这样青衣单薄地立着,真是一身清贵。


我问「宋家不曾给你送袄吗?」


沈归迟说「我是在宋府借住,不是来打秋风的。我自己的衣裳再难堪,也受不了这样的施舍。」


我咬了牙,前尘旧事一同涌上心头,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装什么清高?谁有空没事羞辱你那两分尊严?你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只有宋盈亲手缝了袄送到你手上,你才高兴说这才是看得起你?宋家不曾对不起你。」


我说「沈归迟,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施舍的,你要是真觉得收了心里不宁,那好,也不是白送的,当作你欠我的。」


他被我推着骂,也不曾动怒,把我推他的手扣住,贴着他的心口,他垂下了眼瞧我,「宋雁书,你很讨厌我。」


我说,没有。


我不讨厌他。我恨他。我恨我那样炙热的喜欢,被放在冰雪之中覆盖。沈归迟却突然解释道「我没收她的药,也不曾和她来往。」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宋盈。


他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她那样的,宋雁书。」


我讶异地抬眼看他,却收回自己的手,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关我的事。婚总是要退的。」


他沉默了很久,昏暗里陆渊的眉眼却动人,他平静地开口「当日十里亭埋伏,朝廷重拿之下也寻不到元凶,我日常所服用之物也都十分谨慎,唯有那日临行前,陛下和文妃娘娘赐下的一杯酒不曾验过,却偏偏中了毒。埋伏的贼人曾被审问出,取不了我的性命,也要废了我一只腿,让我当跛足王爷,无论如何,残缺之人始终与帝位无缘。陛下身子愈发不好,太子又年幼。」


他说得仍然平静,谈及生死大事,也像是与自己无关,「我在等,等着看是文妃娘娘不要我过活,还是我的哥哥想要了我的命。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后者……」


陆渊轻轻笑了笑,却是对我说的,带了分惋惜「恐怕我就该食言了,满足不了你刚才许下的愿望了,小雁书。」


他抬起手,为我再扶正鬓边的步摇,却嫌弃道「式样太难看了,下次换一个。」


我却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尚且温热,我认真地看着他,「我陪你一起等。」


上京近来又出了新事,一是太子的生母文妃娘娘病重,谁都不许探望,有小道消息传闻文妃娘娘犯了大错,性命堪忧,只是诸多猜测,谁都不知真相;二是今科状元沈归迟才华横溢,皇上得之大喜,他却在朝堂之上请求皇上为他与宋相国家的嫡长女赐婚,小王爷却不高兴了,紧跟其后也求皇上为他和宋家女赐婚,这场闹剧让上京里的街头巷尾演了月余的三人爱恨情仇的瓜葛。


我那日和陆渊在暗室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皇上的亲卫来营救,人人尊称陆渊一声「小王爷」,实在是有皇上是真心顾爱这位弟弟的缘故,乃至于文妃不安心,总想着废了陆渊。


我那时回头看陆渊,却见他神色却不意外,瞧我的眼神却柔和。他看了我许久,才抬了一分下颌,果断地说「宋雁书,我们上辈子,肯定是天作之合。」


我记不清,却恍惚里记得一个跛了足、走得难堪的背影,背脊却直而孤傲,我好像记得我曾叫住他,那人回头,面色冷郁苍白,黑沉的眼里却像是有波光微动,像是在期待什么。我却轻笑一句,拉长了讽音,十分倨傲讥道「跛脚王爷」。


我回过神,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陆渊「若是我已嫁作他人妇呢?」


陆渊想了想这种假设,蹙起了眉,却还是回答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陆渊拉长了音,无不戏谑,却是无数风流,「我肯定拆一百座庙,来毁了你一桩婚。」


我再问「若你跛了足,行走难堪呢?」


他慢慢不笑了,隐约见出一分阴郁来。我再问「若恰好我笑你一句『跛足王爷』,十分瞧不上你呢?」


陆渊轻声道「那我难免失意自卑,不如如今快意,又难免伤心地喜欢你,只是不敢再靠近半分。该是很痛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些,像是上辈子当真如此一般,我说「还好是今生。」


还好今生,遗憾大多不再。


其实沈归迟被重用之后,又来宋府找过我一回,他被圣上委以重任,宋家门房也再不敢拦阻他。他瞧着愈发憔悴了些,我曾与他说,愿他前程万里,如今看来,前程万里于他而言,看起来也并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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