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您、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她的手伸进沈湛衬衫口袋,掏出了房卡。
在把沈湛扶到大床的一瞬,由于惯性,江怜也不慎同他一起跌到床上。
她撑起上半身,不禁入迷眼前男人的神颜。
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江怜只道自己词汇贫乏,形容不出沈先生有多么好看。
她脸红耳热,很久都没体会过心动的滋味了。
她上手描绘男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性感的喉结…
正当她专注情动,要去解他衬衫扣子时,全然没注意陆熙已经站在床尾举着手机好久了。
“沈湛要是知道你对他做的事情,会马上开除你的!”
江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姐姐,沈先生醉了,我在照顾他。”
没料到陆熙会出现,惊慌失措下的解释总显得好笑。
陆熙淡定按下录像停止键,揣回手机,“你的照顾,向来挺让我长见识的…还不走吗?”
江怜抿唇绞手,“姐姐误会了,我和沈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想象,看都看见了。我不知道你和沈湛之间有什么过往,可只要我还是沈太太,就有权利扫清觊觎我丈夫的女人。沈湛护着你是他的事情,在我这儿,你有多远滚多远。”
陆熙太平静了,才显得这番话格外震慑。
江怜窘迫,深知沈湛醉着,她在陆熙这儿占不到一点儿便宜,便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停下,不甘回头道:“沈先生身上的伤,平常都是我来给换药的,我怕你会弄痛他,让我给他换完药再走。”
陆熙目光如炬,“作为秘书,明知老板身体尚未恢复,不劝阻、不作为,放任他长途跋涉,纵他喝酒买醉,送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与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把最无关痛痒的换药环节说成必不可少,江怜,你的心思不但明显,还愚蠢。”
江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竟不知道姐姐嘴皮子这么厉害,看来柔弱,也只不过是在沈先生面前装出来的!”
陆熙:“柔弱不是任人打压欺负的理由,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柔弱的人,内核有多么强大!”
江怜语塞,气鼓鼓的想不出什么话来怼她,只站在那里看着她给沈湛脱衣服、擦脸、喂水、打电话让前台送解酒药…
陆熙没有再没有赶她走,可一系列操作下来,却让江怜汗颜。
陆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沈太太的格局,而她江怜,永远是“那个女人”,连情人都算不上。
此刻,江怜愤怒、嫉妒,恨不得咬碎牙根儿。
无数个凭什么占据大脑,看不过陆熙的嚣张,还有自己的生不逢时。
脑子一热,就将沈湛的叮嘱全然忘了,脱口而出,“姐姐敌对的应该另有其人,你大概还不知道,沈先生为什么带伤也要来淮市吧!”
晨光熹微时,淮市卸下了所有喧嚣。
霓虹散去,迎接初升的太阳。
陆熙记得,上次见证“日月交替”,还是两年前的蜜月。"
他箭步上前,粗鲁地扳过她的身子,掐腰与自己严丝合缝。
男人的占有欲让他嫉妒生气,只多看了陆熙几眼的季老板,俨然成了沈湛心里的假想敌。
未说半语,凶狠的吻便落了下来。
就这样,刚刚穿好的衣服被撕扯开,在镜前,沈湛将陆熙深深占有。
即便隔音再好,顾忌着家中来了生人,陆熙隐忍不发出声音。
偏偏沈湛就要故意磨她,好几次险些失控大喊。
直到房门被敲响,沈湛才控着她的腰草草结束。
事毕,他依然衣冠楚楚,微微整理了一下裤子上的褶皱,又随手拿了件白色裙子丢给陆熙,“抓紧时间,别让季老板久等了。”
餍足了的沈湛心情不错,在去往秋瑾山庄的路上,主动将陆熙冰冷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放在自己腿上。
陆熙体质寒凉,七月的天,活像一个行走的冰块。
沈湛难得体贴,让助理孙哲关上了所有车窗,“杜大夫开的中药按时吃,调理好身子,将来也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
陆熙别过头看向窗外,“这副破败身子,沈总竟还不嫌弃吗?”
小姑娘大小姐脾气说些气话,沈湛没有理会。
通往半山处的秋瑾山庄,道路两旁种了两排法国梧桐。
陆熙知道这里是季氏产业,听说是季老板效仿“蒋宋爱情”,为了取悦自己原配夫人,围绕着整个山庄,用梧桐树摆出了个钻石形状。
听说当时哄得原配立刻出手,让娘家投资上亿助季氏如日中天。
只是不知道,若昔日爱巢成了季老板行龌龊之事的地方,原配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想来,大多夫妻为了各自利益维持表面平和,哪来那么多爱意之下的疼爱和怜惜呢!
怅然若失下,车子已是不知不觉停到了别墅门前。
沈湛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将一片粉色药片放在陆熙掌心。
她不解地看着,等待沈湛解释。
“不记得?”男人倾身过来,悠然的冷香味道扑进陆熙鼻腔,“两年前,你用这片药坐实了我们的夫妻关系…”
陆熙唇瓣微张,猛然摇头。
他眼里的,分明就是恨嘛!
“我没有!我没有给你下药,我说过不止一遍…”
“无所谓!”沈湛笑笑,“我只是让你知道,那晚的体验感不错,想来季老板也会喜欢。”
他突然敛了笑,喜怒无常地捏住陆熙下巴,“下酒里,完事前,让他把合同签了!”
陆熙遍体生寒。
原来,他一直没有释怀!"
话音未落,就作势拉着陆熙走,推开门口保镖的时候,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陆熙便停下脚步挣脱她的手,痛心隐忍到极致,“不行乔儿,我、我得留下道歉。”
“陆熙!”秦乔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没出息!你就这么离不开沈湛!你、你要气死我啊!”
陆熙恹恹的,低头也不过是不想让秦乔看见她不争气的泪水,“乔儿,沈湛一句话,就决定我爸是否能保外就医,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
“你都被沈湛拿捏成什么了,他明显不爱你啊我的大小姐!”
陆熙心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所以,我向他低头,也只是为了我爸过得好点儿...”
“你想没想过沈湛会得寸进尺,难道你要任他欺负一辈子?”
“起码现在,我必须听他的话...”
“你!”秦乔脸憋得通红,拳头都攥紧了愣是没舍得怼她,“你怎么这么没种啊!不管你了,被沈湛欺负死我也不管了!”
秦乔绝尘而去,陆熙望着她的背影哽咽,“乔儿...”
再次折返回男装店,江怜已经换好了新衣服。
五位数的新款奢牌裙装,还有配套的鞋子和饰品。
带着少女的羞涩感,江怜红着脸蛋儿,在沈湛面前转了一圈。
沈湛背对陆熙,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虽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不过围着他一圈的销售各个笑逐颜开,极尽奉承江小姐这位新欢。
陆熙看着这场景失了神,想来,沈湛从未这样陪她试过衣服。
保镖也好,老公也好,她始终诚惶诚恐,始终爱得卑微。
“姐姐?”江怜跑过来,顺手拎起沙发上的纸袋。
“姐姐,穿了你的裙子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先洗洗再还给你的,可是沈先生说不用...”
江怜举起袋子,“那就还给你了!”
陆熙伸手去接,可袋子却掉在地上。
江怜歪着头,俏皮“呀”了一声,“抱歉姐姐。”
陆熙蹲下身去捡,恰时江怜也蹲下攥住了她的手腕,轻言轻语道:“沈太太,小心啊!”
“嘶...”
陆熙手腕突然传来剧痛,她下意识用力甩开江怜,江怜便顺势跌坐在地上,额角处正好撞到了玻璃边几的棱角,捂着额头便哭了起来。
江母跑过来护在自己女儿身前,嘴里叨叨着“放过我们”的话。
一哭二闹的,店里瞬间乌烟瘴气一片。
沈湛走过来,江母让了位子给他。
蹲下身的男人,极尽温柔地移开江怜捂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