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王爷(沈逸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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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想起他曾在我耳边的喟叹:「我十三岁就被父皇派上战场,我喜欢站在城墙上,看万里河山尽在脚下。可皇兄登基后对我多有忌惮,铁马冰河只能在梦中了。」如今,他终于再次披上战甲,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听说,他因为想念王妃自请回朝,若不然,他还能继续立功。

《表面王爷(沈逸何清)》精彩片段

小思益的那声娘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小孩子贪玩,在宅院里关不住,我的叮嘱他没放在心上,爬狗洞出去找小伙伴玩,我们发现他不在家后,就四处寻找。

但为时已晚,再见小思益,他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才五岁的孩子啊!在城郊的护城河里不知泡了多久,身体泡得浮出了水面,被渔民发现。

他全身泡的浮肿,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养了他五年,在我心里他早就跟我亲生儿子一样了。

身如被凌迟,疼得呼吸不过来。

悲愤之后,我咬牙切齿地对姐妹们说,有声之年,我何清必定穷尽一切力量为小思益讨回公道!

一个草民的命,官府办案哪有那么尽心,能拖尽拖。

靠衙门是没什么指望了。

我带着几个护卫闯进那恶奴的家里,恶奴家空空如也,人早逃走了。

好在,我有钱,有钱好办事。我花钱请了赏金捕快,终于找到那恶奴,在赏金捕快的审问下,他承认他在王府里闲聊时说起我和小思益,说小思益是王爷的私生子,被三王妃听到了,是三王妃乔柏鸳命他害死小思益。

赏金捕快带恶奴来京城作证,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劫杀,赏金捕快负伤逃走来找我,说那恶奴已经死了。

我知道杀人灭口的是谁,却无法指证。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沈逸回来了。

沈逸戍边五年战功赫赫,返回京城时,百姓夹道相迎,我隐在人群里,看他身披战甲,威风凛凛,耀眼夺目。

恍惚想起他曾在我耳边的喟叹:「我十三岁就被父皇派上战场,我喜欢站在城墙上,看万里河山尽在脚下。可皇兄登基后对我多有忌惮,铁马冰河只能在梦中了。」

如今,他终于再次披上战甲,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听说,他因为想念王妃自请回朝,若不然,他还能继续立功。

也是,新婚第二天就去了边关,焉有不思念的道理。

况且,他又是那样一个需索无度的男人,我在他身边时,他几乎夜夜索取,不知疲倦。

三王府门口站满了人,乔柏鸳站在前面翘首以盼。

她等来了良人归。

沈逸下马,持起乔柏鸳的手,步入王府。

我眼眶酸涩,缓缓转身。

夜里,我正入睡,门突然被推开,我猛然坐起身,见沈逸从外面走进来,他换了便装,锦衣玉带,像踏月而来的翩翩公子。

我神思恍惚,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咬了自个儿手指,吃痛了,才彻底清醒过来,不是梦。

沈逸这般大喇喇地进来,让我对我高价聘请的看家护院产生了不满,当真是无用。

可转念一想,身手再好的护院也不是沈逸训练出来的侍卫的对手。

「王爷......」


我故意让贴身婢女把安胎药的药渣埋在了后院,第二天我去查看,果然有翻土的痕迹。

我冷笑了一下,鱼儿上钩了。

她一定会在沈逸回来前动手,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去看我的姐妹们,给她们提前送去过冬的物资。

其实姐妹们能够自力更生,我只是想让她们过得更好点。

「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我劝一个姐妹。

姐妹一边刺绣,一边说,「才不,跟这些姐妹在一块别提多开心了,男人有什么好?」

我唇角浮起寡淡的笑意,是啊,男人有什么好?

从姐妹那里离开,我去看小思益。两个侍卫暗暗跟着我。

刚踏入林子,暗箭从四面八方袭来,两侍卫把我护在中间。

这两个不仅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是卖命的死士,他们挥舞长剑打落暗箭,死死地护着我,即便身上中了箭也没停手。

片刻后,只听林中一声声闷哼,我安排的人杀了乔柏鸳的人。

我厉声命令,「留几个活口。」

我带着证人回到王府,在老太妃面前指认乔柏鸳派人暗杀我的事情。

沈逸在上首听着我的叙述,神色越发难看。

乔柏鸳浑身颤抖着,昳丽的脸扭曲得可怖,她扑向我,我早有准备,袖中匕首刺入她心口。

饶是老太妃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会儿也不免惊叫起来。

混乱中,沈逸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把我护在怀里。

乔柏鸳口吐鲜血,看着沈逸,笑得疯癫,「若有来生......我宁愿......十六年前的春日宴......没遇到你......」

乔柏鸳死了,我为小思益报了仇。

连日的筹谋,奔波让我动了胎气,我晕倒在沈逸怀里。

醒来时,沈逸守在我身边,他的眼眸布满血丝,先是惊喜,继而那光覆灭了,是彻骨的冷,他的声音如浸了冰,「为了给一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报仇,你拿我们的骨血来做诱饵,何清,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嘴唇干涩,连声音都似乎压在嗓子里吐不出来,「你都知道了?」

「我之前因为太信你,没调查小思益的身世,如今我不信你了,想要查什么,自然查得出来。」

不信我了......

他起身,喊御医进来照看我,然后他踏步离开,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闭上眼睛,眼泪蜿蜒湿了鬓角。

乔柏鸳死于王府,虽然是她先杀人,可她的父亲有权有势,在这件事上给沈逸施压,叱责沈逸宠妾灭妻才导致乔柏鸳犯下错事,纵然乔柏鸳有错也该让圣上定罪,容忍妾侍私自杀人,罔顾国法。

沈逸在朝堂上本来就举步维艰,如今更加艰难。


庆元十三年,我诞下一子,取名,沈轩。

我变卖了京城的家产,带孩子到了江南,来到我的家乡。

三岁的沈轩看着我为沈逸画的画像,奶声奶气地问我:「娘亲每天都给爹爹画像,是因为太想爹爹了吗?」

我微微笑着,轻柔地吹干画像的墨迹,就像吹拂着那人的脸庞,「是的,娘很想他。」

「那为什么娘亲不去找爹爹?或者爹爹为什么不来找娘亲?」

我放下画像,把他抱起来,「爹爹为了保护娘亲,所以不能来。娘亲为了不给爹爹再添麻烦,所以不能去。」

「好绕啊,轩轩听不懂。」

我亲了亲儿子的脸,「轩轩长大就懂了。」

我当时选择亲自对乔柏鸳动手,因为我知道,就算乔柏鸳被定了罪,有乔太傅周旋,沈逸不能把她怎么样。

况且小思益不是沈逸的孩子,对沈逸来说,他只是个庶民,他不会为了小思益得罪乔太傅。

可对我来说,小思益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对他的感情不亚于沈轩。

在我筹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沈逸怕是要永远分离了。

他能给我最大的护佑,就是保住我的命。

那封休书看似绝情,其实是保护。

乔太傅不可能放过我。

我在京城待产那些日子,周围都是沈逸的暗卫,我来江南的路上若没有沈逸的人暗中保护,怕是早就遭了乔太傅的毒手。

明着不能护,暗中,谁也拿捏不了谁。

乔太傅自己派人刺杀我总不好参沈逸阻止他杀人吧。

若是这护佑放到明面上,沈逸便是理亏了。

沈逸,清儿聪明,清儿什么都明白。

又过了三年,江南一富商求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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