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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张跪爬过去,抱住周牧,“阿牧,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出国,我下半辈子就毁了。”

他想安慰她,抬起手犹豫半天,终于落在了她头顶。

“思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爬起来狠狠咬上了周牧的嘴唇,“我不想过去,不要过去好不好?”

他有些沉默,在陈思思快要哭到断气的哀求里,扣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我早就成了亡魂,失了五感。

可那恶心从喉管上涌来,死死哽住,我在他们温情的一旁,狂吐不止。

“思思,你该有更好的生活了。”

他抱起陈思思坐在一旁,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少喝点酒,晚上不好睡觉。”

周牧对上心的人,真的温柔极了。

他会睡前给我温一杯牛奶,然后吻上我的额头,希望我夜里好眠。

也会给别人倒温水,关心她是否会休息好。

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真是般配极了,破镜重圆的青梅竹马,说出去也让人羡慕。

而我算什么呢?

我想错了。

我死了,周牧应该会更高兴吧。

阻拦他们的障碍终于没有了,他们可以尽情地表达爱意。

4.楼下万家灯火,而周牧在阳台上抽烟。

他是个很少抽烟的人,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抽一支。

而我会突然冒出来,把烟摁掉。

然后缠着他,“不要抽烟好不好?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说要一直陪我吗?”

他会顺从地把烟盒和打火机都给我,然后低头吻上我,来压制他骨子里躁动。

尼古丁的味道从他口中渡进来,我差点被呛到,有点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这个味道。

他会宠溺笑着说,“不能抽烟还凑上来?

待会儿呛到了某人又会捶我了。”

可现在看到靠在阳台上寂寥的他,指间夹着明灭的烟。

他好像很难过,可我还是不太喜欢别人抽烟,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我自己的世界身体不太好,时常命悬一线送进抢救室。

这也是我被系统送来做任务的原因。

我想要一具健康的身体。

而在这里,我有了健康的身体后,还妄图拥有属于女主的偏爱。

以为自己会是独特的,却忘了命运难以更改。

陈思思端着一碗汤,来阳台找他。

“我就猜到你在这里抽烟,好久没见嫂子,你们吵架了吗?

少抽点烟。”

她也是这么劝着。

我心想,周牧又会怎样止住心里的躁动呢?

也会吻上她吗?

会把每次呛哭我的烟味也渡过去吗?

而他只是站在原地,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我刚炖了汤,你以前最爱喝的。

喝一碗吧,好睡觉。”

他接过汤,只是闻了味道,就皱了眉。

“怎么了?

我炖坏了吗?”

陈思思连忙问。

他摇头,“我已经不喝这个了,莉莉她闻不惯黄芪的味道,家里从来没买过,你在哪找出来的?”

她脸上有些讨好,“想着你这么久没喝,特意去超市买的。”

他把汤还回去了,“莉莉回来闻到味道会吐的,你喝完就收拾了吧。”

我那颗应该沉寂的心里却有一点窃喜。

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呢?

陈思思没有接,瓷碗摔碎在地,溅地满是汤。

一股让我作呕的味道弥漫开来。

“周牧,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分吗?”

他揉了揉眉心,脸上闪过挣扎,“陈思思,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回来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抓住他那一抹不甘,想让它长成参天大树。

“阿牧,你还在怪我当初不告而别吗?

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事急从权,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我,我也没办法。”

“既然你在国外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陈思思从满地碎片里走过来,“因为我忘不了你,阿牧。

你也没有忘记过我,对不对?”

碎瓷片将她的脚划伤,周牧脸色一变,拦腰将陈思思抱起,“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急匆匆地抱到沙发,然后四处去找医药箱,跪在地上替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陈思思脸上露出一个笑,拿起医药箱最上面一格的针勾玩偶。

意味不明地捏了会,扔进了沙发后的垃圾桶里。

我快步过去想要捡起来,手却从垃圾桶穿过。

我忘了,我已经死了。

这是我勾了一个月的玩偶,好几天下班回来就熬夜弄,做错了又拆,周牧很是喜欢,在家里到处给它找位置放。

可现在被人随意地扔掉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磨灭着我在这个家生活的痕迹。

周牧处理完她的伤口,看了一眼医药箱,皱眉开始到处翻找。

我在旁边尖叫,“在垃圾桶里!

被她扔进垃圾桶里了!”

可他听不到我的声音,而陈思思疑惑开口。

“阿牧,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他摇头,“没什么,一个小玩意儿,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我喃喃自语,“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哈哈哈哈!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

“系统,我累了,我要脱离世界。”

“滴——您的申请已提交,预计将于30个工作日内脱离。”

与此同时,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突然没了呼吸。

6.因为我死了,项目的对接人换了一个。

新人走马上任,需要了解的事很多,可我已经没办法和他交接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来问周牧,这位甲方的对接人。

周牧心里有些烦躁,一是找不到我,二是工作繁忙。

他有些不懂为什么突然换了负责人,只以为我还在和他吵架,连项目组都不想一起待了。

他有些无措,一个一个的电话打给我,可得到的都是已关机,他不停地发消息给我,让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好?

说来好笑,我已经死了,手机早就坏了关机了。

怎么会是拉黑呢?

是真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啊。

这个电话会在之后被我家人注销,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打通我的电话了。

满地的烟灰和烟头,他从来不抽这么多烟,烟云缭绕里,他眉间满是倦意。

手机铃声响了,他欣喜若狂,拿起来一看,是新负责人的消息。

退回对话框往上一滑,全是他发给我的消息,从最开始无所谓的态度,到焦急认错。

而我回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什么时候把逗号接回来?”

我们都是聪明人,他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让陈思思搬出去。

所以他刻意没有回。

7.许是我太久没有理他,而以往都是秒回,前两天他以为我气还没消,但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人,突然有些慌了。

我看着他翻遍通讯录和好友列表,却没有一个我的朋友。

于是他只好找到我公司。

“这个项目不是已经换负责人了吗?

你们公司没给你同步到?”

“那……那之前的负责人李莉呢?”

领导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之前的交接有问题吗?”

他叹了口气,“李莉出差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送进医院的时候成了植物人,前两天抢救无效去世了,事发突然,有交接问题也没办法,希望你理解一下。”

周牧如遭雷劈。

“可惜了小姑娘能力挺强的,本来就快要升职了,哎,命运弄人……”他抓住领导,厉声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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