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亦或是其他。
周戈渊拿给她看的是她上次被他从马府救出后,满身血迹,被他剥了内外衣衫,遗落在王府的肚兜。
那两日兵荒马乱的,竟然忘了取回,且也没想到周戈渊竟然会收起来。
这个死变态!
此时他说他要亲自动手取,显然不是要之前那个,而是她身上穿着的这个,在他的手隔着薄衫已经触摸到背后的系绳时,谢德音浑身一僵。
“在这儿......”他恶意勾唇,幽深的眼眸有危险且锐利的光,像是野兽逗弄着獠牙底的猎物一般,姿态慵懒,不紧不慢。
如此明显的调z情,谢德音哪里还不明白,此时不知他喝了多少酒,这般肆意,若是由着他这样下去,只怕事情会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谢德音反手摁住他在自己后背不安分的手掌,拉到身前,从怀里拿出收起来的肚兜,放在他手中。
“还你!”
“这才乖......”周戈渊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将肚兜在手中婆娑了几下。
谢德音看着他手中的动作,只觉得耳尖发烫,仿佛那处被他握在掌中把玩一般。
谢德音看着他将手中的肚兜收了起来,偏过头去,不去看他那双恣睢的眸子。
“不知王爷唤臣妇来何事?今日府中事务繁多,臣妇不好离席太久,若王爷无事,臣妇便先回去了。”
酒后肆意的男人,比平时更多了一份危险性,谢德音不想跟他多做纠缠。
周戈渊看着怀中的人儿,素淡到极致的装扮,那张脂粉未施的的脸颊生的极美,肤色胜雪,黛如远山般缠绵,江南女子的妩媚风情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天生的一把好嗓子,吐字时无意间便轻佻勾人,又软又娇,真真是个尤物。
周戈渊骤然间想到昨日在珍宝阁看到的一幕,心底某处突然觉得堵得慌。
她在陆元昌的怀里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风情?
以陆家在朝中的地位,他本懒得来此贺寿,只是昨日那幕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今日这才来了。
此时周戈渊哪里会放她离开,紧揽着她的腰身贴向自己。
“本王是你养在外面的奸夫,奸夫来找你,还能有何事?”
上次在王府说的话,他不但听到了,还记得这般清楚。
谢德音知道周戈渊想做什么,不知道酒后的他有几分自持,只能提醒他道:
“王爷,臣妇有身孕,怕是不便伺候王爷,若王爷想,今日来的许多夫人里,倒是有不少人愿意送家里女儿入王府为妾。”
谢德音也不跟他谈道德和廉耻了。
他们这种关系,他没道德,她没廉耻,说这些徒惹笑谈。
周戈渊却是玩味的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吃味儿了?”
谢德音惊诧抬头看了他一眼,虽没有明说,但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带着些许讥笑,仿佛在嘲弄他的自作多情。
谢德音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周戈渊只觉得她那两道嘲弄的目光非常的刺眼,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心中的不屑和讥笑已经表露无疑。
周戈渊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挫败,心中添了三分羞恼,抬手扼住她的后颈,使她仰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说着,便压着她的颈子往下,谢德音微怔之后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肯依他,用力的对抗着他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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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音低头将眼角的泪拭去,再抬头时,已经没有悲伤,而是再见到亲人的喜悦了。
“我没有不好,只是好久都没见大哥了,太想念你们了。”
谢秉文咬了咬后槽牙,见妹妹什么也不说,便也不再问了,他指了指屋里站着的两个女孩。
“这是给你找来的两个丫头,试过了,身手极好,幼时家贫,随着战乱不断,没了父母,在武行长大,一个叫金子,一个叫元宝。”
谢德音看了这两个女孩一眼,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舒朗,皮肤比闺中女子微黑一些,看着十分的健硕且讨喜。
大哥既然送来,定然是身家清白的,谢德音点了点头。
“若是过不好,不要勉强自己,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不是非他陆元昌不可。”谢秉文依旧不放心自己的妹妹。
“大哥,我知道的,今日我不能久留,大哥在京中待多久,改日我再出来。”
“最近我都会留在京中,你二哥下个月便来了。”
谢德音点头,问了问家里的情况,便告辞了。
马车里多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谢德音看着两个人,原本打算改一下名字,索性便作罢了。
金子,元宝,金元宝,听着挺喜庆。
金子一双眼睛黝黑,盯着谢德音左看右看,谢德音知道她们平日里不懂内宅的规矩,也没说什么,想着带回去让嬷嬷教一些规矩,不被人挑错便好。
“夫人,我能摸摸你吗?”
“???”谢德音惊诧的看着说话的金子,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
青黛皱眉,刚要跟她说规矩,便听着金子依旧眨着眼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跟画里的仙女一样,我想摸摸是不是真的。”
谢德音主仆二人,听着金子的话,都不由得笑出声来,金子被谢德音的笑晃了眼,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心里想着:乖乖,怪不得男人喜欢,连她都喜欢看这样的女子。
一旁的元宝看着金子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她,让她收敛。
谢德音笑着,此时马车骤然间停住了,谢德音没坐稳,好在金子眼疾手快,稳稳的将她扶住。
马车外传来男人的咒骂声,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车夫说道:
“夫人,前方有人争执,看热闹的堵了路,要不要绕行。”
谢德音刚要说话,便听着外面女人凄凄的哭声: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将我送给他人换取银两去春风楼快活,可曾顾念过夫妻结发之情?”
这样的一番话,如同一支利剑一般,直接插在了谢德音的心底。
谢德音下了车,走进人群,看着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大腿,身后还有两个孩子哭着拽着她的衣角,她们母子三人,在恳求那个男人的怜悯。
前世煜儿拽着陆元昌衣袖,最后被甩开的一幕袭来,谢德音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发颤的。
“金子,去打断他的腿。”
金子摩拳擦掌朝着男人而去,不过三两下,男人便被打倒在地,青黛上去将女人扶了起来,谢德音走了过去,拉起两个孩子,将他们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擦了擦他们脸上的泪。
女人知道谢德音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贵夫人,连忙拉着两个孩子磕头,谢德音搀扶起她们。
“为何不与他和离?还这般任由他作践你?”
女人哽咽道:“和离谈何容易,娘家兄嫂容不下,我更难舍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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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浑身寒气逼人,到了后院厢房的时候,院里没人,他抬脚踹开了房门。
他原本已经想到,谢德音只怕被那老东西糟蹋了,这次过来,救她一次,算是毁她清白的补偿,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只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虽然凌乱,却还算完整,她手里拿着一根簪子,拼命的朝着倒在床榻上的马尚书咽喉刺着。
她的衣衫被血浸透了,连帷幔上都是迸溅的血迹。
床榻上的人早已经死透了,她依旧没有停止,一下下疯狂的刺着那已死之人。
莫明的,周戈渊想到了那次在宫中偏殿里的那一幕,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让他做她的面首,她的外室。
原来,那不过是她的伪装,又或者,平时人前的那个她才是伪装。
此刻眼底迸发着恨意和疯狂的才是她。
若是她新婚之夜她是清醒的,想必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一个被丈夫当成玩物送给他人的女子,本是玩物一样的存在,现在竟让他有了一丝钦佩。
周戈渊上前,握住她的双腕,将她往前一带,弯腰俯视着她。
“他已经死了。”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眼迷茫无措,待双眸渐渐焦距回神后,渐渐的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铁甲寒衣,剑眉星目,眉目间没有了之前的轻浮,反倒是眸底影影绰绰有些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谢德音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得顾盼生辉,倾倒众生。
“是啊,他死了,你怎么还没死?”
周戈渊眸中掠过一丝暗色,腮线隐隐。
知道她今晚受了刺激,便不与她计较,将她拽过来,看了看身上没伤,衣服也完整,知道这些血都是那个老东西的,心中隐隐有些庆幸,却又不知这份庆幸从何而来。
“胆子倒是不小。”低沉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回声,似揶揄,也似夸赞,让人听不清楚他的意思。
说着,打横将她抱起,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戈渊顿了顿脚步。
“若是不想明日京中流言四起,便把脸埋在我怀里。”
谢德音抬头,只见他一双湛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着,表情带了几分玩味儿,唇角似乎微勾了一个弧度,待她细看时,便什么也没有了,还是平时那个冷面将军。
谢德音不是好歹不分的人,她知道周戈渊的意思。
她在他怀里缩了缩,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处,任由他抱了出去。
他身上的铠甲冰凉刺骨,刚好抵了她体内的燥热,她的手贴上他的后背和后腰处,只盼着这冰凉能缓解她此时的痛苦。
却没注意抱着她的人此时浑身一僵,低头看她时,只看到散落的鬓角处,一缕发丝缠绕在他胸前披风的丝带处,粉色的耳垂晶莹剔透。
随着他不自觉的吞咽,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待看到外面已经将陆元昌捆了起来,周戈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把他带回去。”
说完,转身出了马府,随之而来的士兵也都收了队。
只有副将大胆的看了一眼王爷怀里的女人,看不到脸,满身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她是谁?
王爷竟然这样大动干戈的来马府救人?
直到被周戈渊扫了一眼,副将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收回目光去看别处。
等着骑马回去的时候,周戈渊才发现谢德音的不对劲。
她的双眼渐渐迷离,如同跟他燕好的那天夜里一般,且她坐在马前,窝在他怀里,双手渐渐不规矩了起来。
他知道她这是中了药,药效还在。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经不住她这般抓握。
他单手策马,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怀里不得动弹。
许是体内难受的狠了,她竟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如同一只猫儿一般,那声音丝丝缕缕的钻入耳中,听得他心浮气躁,只得快马回府。
等着回到摄政王府,周戈渊便让人去请太医,又专门叮嘱了一声:
“记得让他带上女医。”
这种药有解,也容易,无非是跟她颠鸾倒凤一夜,像她新婚之夜的时候。
不过她如今还有身孕,但是这么颠鸾倒凤一夜下来,她身子定然受损,孩子肯定没了。
这个孩子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但若是在他床上没的,那就太晦气了!
他带着她进了内室,将她身上那层染了血的衣衫撕了下来丢到一旁。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玉体横陈,转身喊了一声:
“来福,让丫鬟送一套女子的衣衫来。”
很快,便有丫鬟将衣服送来,她低着头将衣服送至床头,余光中瞥见床上的女子此时攀着王爷,气息如兰般轻哼着,似是欢愉,也似是痛苦,不过片刻,便有轻声哭了起来。
丫鬟脸一红,立马退了出去。
周戈渊何曾服侍过女子穿衣,将衣服拎了起来不知从何下手,偏偏这时,谢德音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周戈渊额角隐隐跳动,心里咒骂了一声,再次单手抓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颌,看着她那双迷离的眸子。
“谢德音,本王不是圣人,经不得你这样,若是你不想要肚子里那孽种,本王成全你!”
许是他眼神的冰冷,也许是他提到孩子的缘故,谢德音神识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咬紧了下唇,都咬出血了来克制自己。
周戈渊将她的嘴掰开,迫使她看着自己。
“只要你开口,本王今日便做一回取悦你的面首,你不必这般自残!”
谢德音知道,若是那样,孩子必定不保。
她起过誓的,她要护着煜儿。
谢德音颤声道:“把我......捆起来。”
那声音媚的仿佛能滴出水儿来,听在周戈渊耳中却生了一股子火气。
“陆元昌这样作践你,你还这般在意他的孩子?”
谢德音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的在崩塌,只能无助绝望的看着他。
“求你......”
她在偏殿被他羞辱时,没有开口求他,昨夜里被他那般欺负,也没有开口求他,却在此时这样无助绝望的求他。
周戈渊眸光凌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好一会他启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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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谢德音唇角微弯,反问着他。
眼中的晶亮此时成了狡黠,宛如他在雪山极寒之地见过的雪狐,艳逸......妩媚。
陆元昌方才的怒气顷刻间便散了,他抬手抚过她水润又微微发红的唇,忽然笑了。
笑的从容,笑的和煦,犹如初升的朝阳一般,令万物都黯淡无光。
这是谢德音第一次见他这么笑。
谢德音和陆元昌一前一后从假山洞中出来,谢德音低声不语的走在前面,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想着快些离开。
陆元昌看着她慌张的脚步,生怕被人发现的神色,唇角微勾,还真有点奸夫婬妇的意思。
在出假山林的时候,陆元昌拉住了她的胳膊。
谢德音皱眉回头,“王爷还有何事?”
陆元昌看她一副穿衣服不认人,恨不得跟他撇清所有关系的模样,黑沉沉的目光睇向她,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既跟了本王,便得给本王守着。离那个废物远一点,莫让他再沾你的身子。”
沙哑的声音带了回声,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迫人的威慑力。
谢德音听后却是心中一动,只是面上依旧无奈道:
“王爷好不讲道理,他是我的夫君,整个侯府将来都是他的,若是他想留宿我的院里,也是名正言顺,我拒绝不了。”
陆元昌却是眸光凌厉的看向她,唇线绷直,两个人之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少在本王面前耍心眼,让你离他远点你便听着,若是让本王知道了他再碰你一下......”陆元昌瞄了一眼她的肚子,眼眸中透着一股雄性动物的狠劲儿道:“这个孽种本王亲手解决了!”
“你!”谢德音气的脸色发白,没想到陆元昌竟然这样蛮横的威胁她。
“听到没有?”他再次逼问着。
直到谢德音咬着下唇,在他的逼迫下点头,陆元昌才笑着松开她的胳膊,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顺到了耳后。
“这才乖。”
谢德音将这一生所有的教养都用来压制此时的怒火,省得她忍不住抬手抽他。
“敢问王爷,这诰命何时兑现?”谢德音追问了一句。
总不能她什么都做了,他提裤子不认账了!
陆元昌刚生出来的那点旖旎心思,被她这句扫兴的话给打散。
他的手游弋到她的脸颊上,渐渐往下,挑起她的下颌,打量着她这张精致的小脸。
“目的太明确的女人,本王不喜欢。”
谁要你的喜欢!
谢德音敛眸,一派温婉之态。
“好,下次我装一下。”
陆元昌却被她这番言语逗笑了,指腹婆娑着她的唇,水润的让他发紧。
“你在陆元昌面前也是如此?”如此言语风趣且满身风情?
谢德音星眸微转看向他,悠然一笑道:
“王爷心中那般在意,不让他碰我一分一毫,偏又爱问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若是说了我与夫君相处的点滴,王爷不爱听。我若是不说,王爷又发怒,何苦来哉?”
陆元昌的脸色并不好看,讪讪的松开了她,睨了她一眼道:
“别忘了本王的话。”
陆元昌只要想到陆元昌也像他一样那般对她,便如万蚁噬心。
“所以,一品诰命什么时候兑现呢?”谢德音不答反问。
陆元昌只觉得牙痒痒,好一会才音色沉郁道:
“明日。”
谢德音得到想要的答复,才算心满意足。
“王爷无事,臣妇便先告退了。”
谢德音潦草的行了个礼,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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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进贡的,都是极少的,只贡太后宫里。
如今这平阳候府招待客人,竟然是用这样金贵的东西。
周华月将众人眼底的神色收入眼中,脸上颇有些自得。
“诸位慢用,杨梅荔枝饮是今晨送到的新鲜杨梅和荔枝,由前朝皇室宫廷御用的酒酿大师亲手做的,荔枝也是新鲜送到,在冰窖里放了一个时辰,冰凉剔透,诸位尝尝。”
新朝不过建立二十年,前朝依据长江天险,划江而治,这些年一直在讨伐前朝,平乱各地,去年摄政王归朝,天下才算是大定。
不管是王侯公爵家里,谁也没有这般精致的喜宴。
这还只是解暑的茶饮,后面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奢华。
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艳羡之色,不愧是皇室的郡主,这样的大手笔,是一般人家没有的。
这会众人在纷纷赞叹着周华月,仿佛忘记了前段时间对于周华月未婚先孕且做人妾室的不齿。
定国公夫人见王氏身边坐着的女孩娴静贞雅,身姿妙曼,猜到应该是王氏膝下唯一的嫡女陆琳琅,且头上的金钗一看便不是俗物,便猜到平阳候府定然颇有些实力的。
“陆姑娘这头上戴的可是前朝名匠凤翎大师所作的金钗?当真是巧夺天工,让人喜欢。”
众人纷纷看向了陆琳琅,见她头上戴着的金钗果然是不俗。
“不光是这金钗,还有身上这软烟罗,这刺绣,看着都不是凡品呀!竟似那蜀中婠娘的绣品,千金难求。穿在陆姑娘的身上,可真是交映生辉呀。”
陆琳琅并不知道什么凤翎大师和婠娘,这些都是之前在谢德音的嫁妆里面拿的,这会听着众人赞叹,心中颇为得意。
“当不得夫人们的夸赞。”
她浅浅行礼,娴静贞雅,在座的夫人没有不喜欢的。
此时定国公夫人对那只金钗十分感兴趣,便问道:“我听闻,凤翎大师有个习惯,做金钗只作成双成对的,今日你怎只戴了一支?我当年出阁时,便想着能找凤翎大师做一套头面,可惜凤翎大师那时候无暇接这个生意,实在是遗憾,陆姑娘方便拿那支金钗来,让我看看吗?”
谢德音看着这一幕,眼中清冷。
上一世,陆琳琅便是靠着今日博了个好名声,陆琳琅带人直接去了她的库房,将那支金钗拿来给众人观赏,之后又转赠了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也看上了她,聘为了定国公世子夫人。
前世的谢德音便是知道她强夺过去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下了。
陆琳琅一听定国公夫人这样讲,浅笑盈盈道:“夫人稍等,晚辈这就去取来。”
陆琳琅余光中睨了谢德音一眼,神色间颇有些得意,正准备带丫鬟去沧澜院的时候,谢德音此时却笑着对她招了招手道:“琳琅妹妹不用专程去我院子了,今天早上我让丫鬟们拿首饰的时候,看到了这支落单的金钗,想着另一支应该是你拿走了,便把这支给你带来了。”
说着,谢德音让青黛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钗拿出来给陆琳琅。
在场的夫人们都是人精,看了一眼谢德音身上的饰品,再看一眼陆琳琅,心中跟明镜似得。
谢家富可敌国,谢氏抬进陆府的嫁妆那可真真是实打实的十里红妆,惹人艳羡,如今不过进门四个多月,头上的钗环,身上的饰品,都素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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