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南墙/公主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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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新书《暗夜南墙/公主平妻》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纪琅青阳公主,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信里是一笔一画都无比珍重。他说了自己的近况,说了自己的抱负。最后一句——若是你不嫌麻烦,能否许我每月寄一封信过来。京都的念想,我不愿断了。斟酌的字句里,都是小心翼翼。我从没有见过这般谨小慎微的纪琅。想来人在心悦之人面前,都是这般胆怯吧。那个晚上,我捏着那封信,盯着跳动的红烛一夜未眠。话本里说的剜心之痛,我终于体会到了。只是,我并没有想该怎样耍手段抢回纪琅,也没有想是否要顺水推舟死了纪琅的那份心。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回信。

《暗夜南墙/公主平妻》精彩片段

在我像个傻子一样努力推敲他过得好不好的时候,他给林瑶写了一封信。

林瑶叹了一口气问我:「这心意我回不起,长公主,你想个法子帮我断了吧。」


我捏着那封信,像是握住了少年火热滚烫的心——烫得我指尖发痛,连心也是痛的。


我明明清楚,纪琅温柔的眼神并不属于我,却还是捏得紧紧的,没有松手。


信里是一笔一画都无比珍重。他说了自己的近况,说了自己的抱负。最后一句——若是你不嫌麻烦,能否许我每月寄一封信过来。京都的念想,我不愿断了。


斟酌的字句里,都是小心翼翼。我从没有见过这般谨小慎微的纪琅。想来人在心悦之人面前,都是这般胆怯吧。


那个晚上,我捏着那封信,盯着跳动的红烛一夜未眠。话本里说的剜心之痛,我终于体会到了。


只是,我并没有想该怎样耍手段抢回纪琅,也没有想是否要顺水推舟死了纪琅的那份心。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回信。


我舍不得纪琅难过,舍不得他像我一样,悄悄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回音。


于是,在天光乍破的时候,我磨了墨,提起左手,歪歪扭扭地用林瑶的口吻给纪琅回了一封信。信里只说因为不小心伤了右手,所以暂时用左手代替。


想到这儿,我举起左手,借着透进来的点点月光,揉了揉眼角。


我用左手给纪琅写字,写了四年。练出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人都说『见字如面』。我看着他从军营里谁都不服的新兵长成了说一不二的将军。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骄傲的少年郎。


我和张子栋的婚约被我一拖再拖,为了避开张首辅那个老匹夫的催促,我甚至开始装病。而张子栋就是在进宫看我的时候,撞见了刚从我宫里出去的林瑶。


我没有那么幸运,全然不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两个跪在我面前承认私情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纪琅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想到少年可能会失落,眼眶会泛红。我心里就揪着疼。


不舍得他疼,也不舍得做那棒打鸳鸯的人……最后疼的就只有我自己了。


我甩了甩手,就着将白的天色开始思索起明日早膳该吃些什么。


现在,我在纪琅的眼里看到了那轮弯刀。嗯,果然很冷。


可是,当年他说冷,我扎破了手为他缝了一件冬衣,现在我觉得冷了,却换不回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若当年我不曾动心,现在绝不会如此狼狈。


「长公主是觉得,我纪琅借了你的权势?」纪琅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觉得哪怕我否认了,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我一个字。但我还是决心试一试。


「纪琅你听我说。母亲想让你再娶,但我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纪琅冷漠的声音:「我知道。」


我后面半句哽在喉间,再吐不出半个字。


「母亲与我商量过了,你地位尊贵,纪家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是不愿意,那便和离吧。」


成亲半年来,他就算对我再怎么不耐烦,也从来不会说出和离二字。


我如遭雷劈,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万籁俱静,片刻之后我摇了摇头:「纪琅,你不能与我和离。」


我舍不得。


纪琅冷着一张脸看向我:「说到底不过是惦记我的虎符罢了。好,这个将军的位置,我卸了便是。」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纪老夫人觉察出不对:「糊涂!将军之位怎么是你说卸任就卸任的?」


纪家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指着纪琅重回了世家之席。我知道,老太太舍不得。


纪琅漆黑的眼眸深如一泓深潭,他望着我,像是在等一句话。


「不……」


刚吐出一个字,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要卸任?不要厌恶我?还是,不要和离?


大概是觉得我眼里噙着泪水的样子很可笑,纪琅抿了抿嘴,破天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垂下眼眸,甩了甩袖子,走了。


他走得倒是潇洒,留下我和纪老夫人面面相觑。她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纪老夫人。」我冷下了脸色,「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你打听打听青阳长公主这五个字吧。再好好想想。」


在纪琅大将军没有回京都的时候,人人都知道青阳长公主的名号。让我威名远播的,除了皇亲国戚的出身,还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抛弃了原本的驸马张子栋,第二件,是强嫁纪琅。


这两件足以成为坊间的笑料,不知道被人编了多少信口雌黄的风月佳事。


人人都在可怜纪琅将军被迫迎娶一个不守妇道的公主……


我与纪琅成亲的那一天,张子栋和林瑶偷偷托人送了一封书信,只有「抱歉」二字。我就着摇曳的烛火,将那封信烧得干干净净。


这句道歉,我受之有愧。


退一万步来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外人再怎么揣测,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能嫁给纪琅,我是欢喜的。


况且,张子栋和我,半分感情也没有。与其将他和我绑在一起,毁了三个人,不如我出面做这个恶人。只是,我和他们的计划,半个字也不敢告诉纪琅。


那个提着长枪在边疆浴血搏杀的少年,一封封地将浸着真情的书信送来京都。给的都是林瑶。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醒木一敲,说的是少年将军纪琅扬名立万;二敲,说的是纪琅将军凯旋归来得青阳长公主青眼;三敲,说的是那青阳长公主刁蛮任性,硬是要嫁给纪琅将军……


一旁的秋儿越听脸色越绿,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我,声音都开始颤抖了:「长,长公主,那群刁民都是胡说八道的,您……」


我挥了挥手,将手里那粒花生红色的外皮摩挲掉,扔进了一个海碗里:「纪琅什么时候来?」


我嚣张跋扈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压根就不在乎坊间那些人说的话。唯一能拨动我心弦的,唯有「纪琅」二字。


秋儿看了看日晷:「纪将军应该快下早朝了。」


成婚半年以来,这是纪琅第一次邀我听戏。所以,哪怕是他过了约定的时辰,我也会等。


我低头继续剥花生,直到海碗已经装满了花生粒,我等的人才推开了门帘。


少年弱冠又二,眉眼间凝着寒意。看向我的时候,微微拧了拧眉,眼底那抹不耐烦一闪而过。


要不是我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大概也不会觉察出那份掩藏的情绪。


低垂下眼睑,我将那个海碗推了过去。


纪琅以前挑嘴,吃花生总是要把那层红色的外皮去掉。我等了他半个时辰,剥了一大碗,就等着这一刻欢欣鼓舞地递给他,再说上一句:「夫君,尝尝看。」


我今日花了很久来打扮,点了桃花花钿,用了青黛,抹了绛唇。声音放柔了许多,望向他的时候也学着嬷嬷教的那样,眼眸含光,欲说还休……


纪琅嗤笑一声,压根没有看我:「让长公主久等了。」


「不久不久。」我看着他挺拔的背脊,嘴角的弧度几乎有些控制不住——鲜衣怒马,翩翩少年郎,这么优秀的男儿,是我的夫君。


「今日请长公主来,听一场戏。」他坐在雕花木椅上,神色淡淡。


说书人退了场,换上了涂脂抹粉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开唱,开口我便知道纪琅想让我听的是什么。他们演的,是前朝昆阳公主无所出,最后驸马娶了平妻的事情。


不用秋儿提醒,我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身旁坐的是我心悦的少年,他素来不喜我,这我知道。但断没有想过,他会这般折辱我。


无所出。无所出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从不曾踏足过我的院子吗?


我低着头,生生将那一口气咽了下去。我不想和他争吵,至少不能在这熙攘的酒楼里争吵,否则传出去了,皇弟又会找他的麻烦。


台上一曲终了,纪琅低头看向我,语气很冷:「长公主觉得如何?」


「很好看。夫君的邀约让我很欢喜。」我仰着脸,装作不解其意的模样。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这般会装傻充愣,纪琅愣了片刻,向来淡漠的眉眼少见地添了一丝呆滞。


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径直拂袖离去。


我沉默地坐在那儿,低头看了看那一碗我精心剥好的花生——他一颗也没有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回去吧。」我伸手撑着八仙桌,才堪堪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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