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十余名衣装整齐的保镖,全是安家派来的。
安白琳开门见山:
“一,向两边长辈谎称,你我都同意这门婚事。
二,支开我妈派来看守我的这些保镖。
三,等我顺利逃走后,告诉两边长辈,我私自逃了。
之后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但不会背负忤逆长辈的罪名,还可以如愿的甩掉你所不想娶的人。”
时荆琛皱眉思索。
“怎么样?”安白琳转身将餐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几步走近时荆琛,递出一杯酒,“这个买卖如此划算,合不合作?”
时荆琛这才仔细打量她。
青丝如墨。
眉眼精致。
粉嫩的珠唇微微上扬。
唇角飞着自信、果敢、霸气、又迷人的笑意。
看起来,绝非那些娇滴滴的名媛千金。
“亏你还是个男人,这点小事都要考虑半天。”
安白琳端着红酒,一杯干尽。
“不合作也罢,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打算逃跑。安安逸逸的当将军夫人,总比被我妈抓回去,再把我扔进野外训练营,与豺狼虎豹为伴更强。”
“最好别耍花招。”时荆琛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勾魂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否则,下场难看。”
“放心!没有比嫁给你,还要更难看的下场了。”
“真不想嫁?”他蹙眉。
“你万众瞩目。”她憨笑,“俗庸如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两人干了杯。
算是达成协议。
这酒。
倒是真真正正的名酒。
只不过……
时安两家的夫人,为了让这桩婚姻十拿九稳。
特意命人在酒里下了药。
当然是那种催生某种谷欠望的,猛药。
安白琳说完合作愉快,直接离开。
整个人越来越不清醒。
又“阴差阳错”地闯进了时荆琛的房间。
她这边不好受。
时荆琛那边也不轻松。
他的头越来越晕。
身体也越来越热。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
这酒……
有问题。
“上将,您还好吧?”林副官问。
“我没事。”时荆琛忍着身体里的火,“一个小时后,到我房间来。”
他的身体。
像是被火,点燃的干柴。
火势汹涌。
无法熄灭。
“上将,您看起来不太好,用不用叫医生?”林副官关心着上前。
时荆琛只是冷冷地瞥了林副官一眼。
林副官怯了,立即立定军姿,“属下遵命。”
几分钟后。
时荆琛回到房间。
本想冲个冷水澡,让药效减轻。
实在不行,只能把自己打晕。
谁知道从浴室里出来。
竟然看见安白琳躺在他的床上,翻来覆去扯着她的领口。
“安白琳?”
时荆琛火光缭绕的眼睛里,生出一丝凶光。
安白琳恍恍惚惚的坐起来。
“安白琳。”时荆琛拎着她的衣服往上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拧了起来,“你竟敢给本将军下药?”
“时荆琛?”安白琳小脸粉嫩、滚烫通红,她醉晕晕的一笑,“你跟着我干嘛?”
她喝了两杯酒。
药效猛了些。
晕天暗地。
不知今夕何夕。
甚至差点忘了,她姓啥名啥。
晕晕乎乎的倒进时荆琛的怀里。
潜意识是要自我保护,蹭了蹭,想逃,又逃不动。
柔软的玉臂在时荆琛的胸前拍了几下,无力的垂下去。
正好。
落在了不该摸的地方。
时荆琛看着醉晕晕的她,微微蹙了眉。
管伊悦明媚动人的眼里含着泪,美得像是一只蝎美人,够毒够辣。
就在卫成昱以为她默许了,要骑上她的身子时,她却一个翻身把卫成昱压在身下。
“从来都是我主动,我不喜欢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她瞬间的收拾起糟糕的心情。
她不能因为失去了第一次,就这么堕落下去。
更不能让卫成昱对她太早的失去兴趣。
否则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还想大战一场?”
管伊悦反捏着卫成昱俊朗的下巴,裂唇轻笑。
卫成昱更加兴趣盎然。
管伊悦抬起PP,在他身上磨了磨,“想用哪个姿势?”
卫成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这个姿势,我更喜欢。”
管伊悦推开他,“可我不喜欢。”
她撩了他一会儿,起身,下床,系起睡袍走向浴室。
转身的时候,她长长的头发往后一抛,那个动作简直风骚极了。
她回首一笑,“还想要,那得看我心情?心情好了我才愿意,心情不好就别谈。”
一个女人要是只知道顺从,就会失去魅力。
她要调足卫成昱的胃口,让自己成为卫成昱的毒药。
让他永远对她上瘾,她才可以一直利用他。
等她从浴室洗好了澡,穿上了衣服,拎起包包走回床边。
卫成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亲爱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飞了一个吻给卫成昱,“下次再约。”
卫成昱看她掩门而去,她性感动人的倩影一直留在脑海。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和这个女人玩,一点都不枯燥。
相反,卫成昱觉得太有兴趣,好像永远也玩不够,永远也不尽兴。
-
夜半三更,管伊悦坐进了车里。
助理在前面开着车,她坐在后面把车窗开到最大,吹着夜里的凉风,看着夜里的景色。
总觉得这个城市这么的繁华,这么的大,却好你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一样。
家道中落以后,她为了衣食住行而到处打工。
好不容易经夏小唯介绍进入了娱乐圈,有了自己的事业。
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
可是她还是摆脱不了时荆琛。
心里又爱又恨的男人,把她比喻成母猪。
难道他真的宁愿上一头母猪,也不愿要她吗?
安白琳就那么好吗?
她守了那么多年的处子之身,就是想给时荆琛。
时荆琛却把她推向了别的男人。
管伊悦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拳头。
骨节的脆响声清晰绕耳。
她又毒又恨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心里有十万个不甘心。
助理在前面开着车,“悦悦女神,你是有不开心的心事?”
“开你的车。”
“……”
“有烟吗?”
助理靠边停了车,点燃了一支雪茄递给她。
她第一次吸烟,但夹着雪茄的样子像个老手。
凄迷的夜色里,烟头被她吸的明明灭灭。
管伊悦吐了口寂寞的烟气。
助理问,“悦悦女神,想通过别的办法减压吗,我有道,绝对不会被抓。靠谱。”
“想让我吸毒?”管伊悦冷笑,“别妄想。我就是压力再大,痛苦再大,也不会碰那玩意儿。”
助理权当没说过这话,继续开车。
而管伊悦已经将雪茄扔出了窗外。
她不能堕落。
她要越来越强大,才可以让那个嫌弃她的男人后悔今日所做出的种种。
呵,母猪都不如?
将来,她要让他求着她这个母猪都不如的女人。
那样才解心头之恨。
-
几个小时前。
安子奕的车子载着安白琳从机场出来。
“不是去医院吗?”安白琳看着方向不对,“爸在哪个医院?”
“去了你就知道了。”安子奕开着车子。
“一年多没回来了,看看你熟悉的城市变了没有?”
“有什么好看的?”安白琳在副驾驶室苦笑,“我现在想快点看到爸爸。”
“你走了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没什么变化,它还是那么繁华热闹。”
“是啊,我渺小如宇宙中的尘埃。走也好,留也好,都一样。”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白琳沉默了。
安子奕也不知道该开怎么开口,该如何化开她的心结。
时荆琛一边问。
一边捧起她的脸。
拂开她脸上的碎发。
细细的抚过她脸颊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脸颊还是那么细腻,摸起来像是摸在珍珠粒上。
手感又好又滑。
只是刚才的逃亡中,让她的脸刮擦了好几道口子。
好在那些细小的口子,伤得都不深。
他摸着她的伤口,调侃道。
“要是脸上留了疤,就不好看了。明天我让林副官,给你从国外带几瓶进口的除疤膏。”
“还能有明天吗?”
“如果没有明天,你怕吗?”
她摇头,坚定道,“不怕。”
直升机仍在头顶旋转。
黑鹰领先从降落梯上跳下来。
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的异国士兵。
大树后面的士兵,也是一个个逼近。
这会儿,枪声倒是停了。
也就意味着。
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安白琳却和时荆琛静静的对视。
管它硝烟战火。
管它四面围攻。
哪怕天地坍塌。
都与他们无关。
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对视之间。
一个王者风范,从容镇定。
一个柔情似水,坚定不移。
时荆琛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柔美的目光。
原来,她凶悍反抗之外。
还有如此柔情动容的一面。
那样的目光。
就是四月清晨里,一缕温而不灼,暖而不刺的阳光。
直直的射进了他的心里。
在他的心窝深处。
绽放。
绽放。
他突然好想把她抱起来。
再扔在床上。
将她的身子从头到脚的摸个遍。
将她彻彻底底的吃干抹净。
只是,这是在战场。
时荆琛隐忍着身体里的冲动。
摸着她的脑袋。
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然后一个垂头。
轻轻的靠在她的耳边。
暧昧地说:
“还有无数个明天。”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又说。
“每一天,我都会用我的身体,唤醒睡梦中的你。”
安白琳一阵面红耳赤。
耳朵和脸颊,又烫又红。
她垂了眸。
嗔怨着。
“谁要和你每天睡在一起?”
“你不是夸我器大活好吗?”他抬起她的下巴,坏笑着,“到时候一定让你舒服,自然天天巴不得跟我睡在一起。”
“时荆琛,都什么时候了?”她推开他的手指,“你还有心情耍流氓?”
“要是换个时候,我还可以更流氓。”
“时荆琛?”
她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如此生死攸关之际。
他竟然还能和她搞暧昧。
几句话下来。
她近乎忘了,他们正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