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公主
  • 草包公主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殷娆
  • 更新:2023-01-12 17:22:00
  • 最新章节:草包公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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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殷有名的废物公主,文武双不全,空有好皮囊。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挥,把我送给了大齐皇帝。听闻齐国这位圣上阴晴不定,怪癖众多,尤其好杀美人,杀得后宫空荡荡,空无一人。齐砚给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轻揉我发顶,似笑非笑,“害怕了吗?怕的话,现在跑回你们殷国还来得及。”

《草包公主》精彩片段

我叫殷娆,是殷国,啊不,用我父皇的话说,是“大殷”的有名的草包公主。


其实殷国是个弹丸小国,挨着大齐边上,纯粹是个附庸。


但父皇说国家已经这么小了,名头就要喊得响亮一点,要叫“大殷”,仿佛这样就能和大齐对标一样。


笑死,大齐根本懒得理。


倒是父皇成日担忧,怕日益壮大的齐国哪日心情不好,就把咱们这儿吞了。


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有三个比咱们大的小国成了人家的一个县了。


但是殷国将不良兵不足,别说进攻了,防守都吃力。


于是我聪明绝顶的父皇一拍脑瓜,说试试三十六计的美人计,转手把我送到了齐砚床上,并给了我一个任务:祸国殃民就不指望了,能劝住齐砚不把殷国吞了就成。


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陨香消,一命归西。


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


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我非常敷衍地点点头,坐在床榻上半梦半醒。


叫我彻底清醒的是齐砚的手,冰冰凉凉,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对上他幽黑的眸子,连行礼都忘了,愣神地眨眨眼,“陛下。”


“很困吗?”他的声音清冽,像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绣着金龙的玄衣穿在他身上,都流露出一股仙气。


难怪不近女色,看着就不像食人间烟火的。


“现在也不是很困了。”


毕竟这手吧,真的挺凉的。


他的指尖慢悠悠下移,向后绕,停在我的后颈处。


我感觉,他随时能掐死我。


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想掐死我。


于是我就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不轻不重地揉捏我的后颈。


时间一长,你别说,还挺舒服。


半晌,他仍神色淡淡地问我:“不怕朕?”


我被他揉得舒服,半眯着眼哼唧两声,“不怕。”


他勾唇笑了,“那若朕说要杀了你呢?”


“那陛下就动手吧。”


我吧,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大,就算有糟心事,自己闷头想一会儿也能想通,然后就过去了。


况且被送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多半是活不了多久的,所以听他这么说,也不是很意外。


齐砚盯了我一会儿,笑道:“你倒还不值得朕亲自动手。”


我努力思考了下,伸出双手,眨巴眼,“那陛下要叫人把我拷走吗?”


齐砚:“……”


“罢了,”他松开我的后颈,转而去解我的腰带,“殷国如此美意,朕也不好辜负。”


我也不知他怎么解的,复杂的衣带不多会儿就松垮下来,等我回过神,他都已经把我压在床上了。


“都说殷国长公主容貌倾国倾城,”他的手指在我的腰上游弋,可眼中不见分毫情欲,“如今一看,除了脸上,身上也是好风景。”


他的手实在太凉,我不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被他看到,就又笑我:“怕了?”


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让人怕他,而且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但也是看过彩绘,知道流程的。


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陛下。”


他已经埋在我的肩窝处,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闻声轻哼了一声:“嗯?”


“等会儿,臣妾可以不出力吗?”


据我了解,这种事,会很累……


齐砚掐我腰的手收紧了两分。


我以为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又解释道:“额……臣妾无能,希望陛下能……自己动。”


齐砚:“……”


齐砚可能也不想动,他默了会儿,翻身躺到一旁,搂着我的腰,毫无感情道:“睡吧。”


一派清心寡欲,仿佛刚刚费力挑逗我的不是他。


我想了想,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半裸的身子遮住,再想了想,顺便也盖住了齐砚,然后闭眼睡觉了。


齐砚虽然手冰冰凉的,身子倒是暖和得很。春寒料峭,我睡着睡着,就滚到了他怀里,梦到自己抱着个大火炉,好不自在。


一觉醒来,身旁已无人,宫女告诉我,齐砚封我做了贵妃。


她比我还激动:“娘娘,您可是我朝第一位贵妃!”


“那之前进宫的那些人呢?”


宫女哽住:“都没什么位分……娘娘您千万别介怀。”


我了然点头:“嗯,我懂了。”


大概就是还没混到什么位分就归西了。


那这么算,我混到了贵妃才归西,也算是给我殷国长脸了。


就是不知道齐砚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他好忙,自那日抱着我睡了一觉以后,连着半个月都没有踏进后宫一步。


这要是我父皇,半个月不上朝才比较正常。


宫里人势利,一开始以为我得宠,还会巴结我,后来见我也不过如此,就又纷纷开始冷落我。


连着吃了三天寡淡的饭菜,我寻思了会儿,吩咐两个还比较听我话的宫人,把我殿前那块空地翻新一下。


这边就要先说一下,因为齐砚的后宫凋零,那些个宫殿也都像个冷宫一样,杂草丛生,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泥土。


我摸出从殷国带过来的种子,让宫人帮我种下,然后再吩咐她们浇水、施肥、除草等等。


小翠是最亲近我的宫女,站在一旁好奇问:“娘娘,陛下这么久没来看您,您怎么还这么高兴?”


我盯着那一小块菜地,舔舔嘴唇,“有人帮我种地诶,这还不高兴吗?”


以前在殷国,我也不受宠,吃食自然也不怎么样。而且庙小妖风大,我父皇宫里的人可比齐砚这儿的还要过分,我只能自己种菜,就真的……很辛苦。


如今终于能当甩手掌柜,太幸福了。


齐砚终于想起我时,我正蹲在菜地里,喜滋滋地抚摸刚长出来的嫩芽。


小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娘娘,陛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双金边黑靴就出现在嫩绿的新芽旁边。


我抬头,他背着光,神情看不分明,张口就是:“听下人说,你想……养鸡?”


哦,确有此事,因为御膳房送来的荤菜实在不尽如人意,我就想自己养几只,正巧宫殿后面有块空地很适合养鸡。


至于我怎么会养鸡?


只能说,都是生活所迫。


我把自己的农业计划简略告知齐砚,却瞧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吓得旁边的宫人齐齐跪下。


“为何不来告诉朕?”他的语气还是很平淡,甚至冷了几分。


“陛下近日不是忙于朝政吗?”我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这都是小事。”


以前在殷国,我父皇得知这些事,也没管我。


毕竟他光女儿就有八个。


“小事?”齐砚嗤了一声,“我大齐难道落魄至此,要让堂堂贵妃自己种地养鸡了吗?”


说着他身边的太监就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御膳房的人办事不利,让他们自行去领罚。”


齐砚端详着我的脸色,叫住了小太监,转头问我:“看你有话想说,想为他们求情?”


良久,大约已是走到林深处,不知从何飞来一箭,惊得马儿狂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还有数不清的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出,多数都被附近的暗卫挡下,少数漏过来的,也被齐砚避开。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我的腰,还笑得出来,「害怕吗?」

我紧紧靠着他的胸膛,都不知此刻狂跳不止的,是我的心脏还是他的。

我听到自己问:「我们会死吗?」

齐砚轻笑,胸腔震动,「杳杳,你不会死的。」

是啊,我不会死的,因为射向我们的箭,最终,还是被齐砚接下了。

待马儿中箭倒地,齐砚抱着我在地上翻滚数圈停下,我才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后方已无追兵,但前方,也只有深不可测的密林,仿佛苍茫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与齐砚二人。

齐砚已经昏过去了,他身后的箭似乎早已被他自己折断,只剩下一小段插着,因为身着玄衣,所以流出多少血都看不太出来。我也是恍然才发觉,草木香气之中,还有那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说,杳杳,你不会死的。

因为,他都帮我挡下了。

又或者,这些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白痴。」

我把他狼狈的脸擦拭干净,又费力将他拖到隐蔽一点的地方靠到树旁。

万分庆幸,幼时我娘教过我野外的草药,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力,在周围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药草,随后咬着牙将他后背的箭拔出,把嚼碎的草药敷上,再撕下一段衣料替他包扎。

一番动作下来,我已是满头大汗,一半是他沉得慌,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搬动他,另一半,是我的心始终揪成一团,包扎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最后我累极,靠在齐砚身旁睡了过去。

做了场怪梦,梦的最后齐砚对我露出悲凉的笑,再不言语。

醒来时已是傍晚,齐砚仍在昏迷。

太阳落山,林间有股阴湿的寒气。我摸了摸齐砚的额头,有薄薄的一层汗,冰凉凉的,顿时心下一沉,别无他法,只好面对面紧紧抱着他,再用他的外衣将我们两人一同裹住,企图渡些热气过去。

四周越来越暗,偶有鸟儿归巢的厉声,还有动物从灌木丛中穿梭而过的沙沙声。

我又有些困意,但不敢睡,就一直在齐砚耳边碎碎念,说的都是没头没尾的东西。

「破抹布越来越大了,性格也变调皮了,他们都说破抹布长得不好看,可我觉得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说,有种怪异的美。

「你和我说喜欢吃鸡蛋羹是不是骗我的啊?我还给江宁瑶做过鸡蛋羹,她说是最普通不过的鸡蛋羹了。

「要我说,就怪你下午放跑了那两只梅花鹿,不然现在我们也不至于饿着肚子,现在乌漆嘛黑的,我晚上眼神也不好,从哪儿给你弄吃的呢?

「要是我们在农村就好了,我好歹还能给你偷点菜和鸡蛋,这个林子又大又不好走,到时候饿死你也别怪我。

「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以前都是你把我吵醒的,现在该换我吵醒你了,给个面子嘛……」

我啰里吧嗦说了一堆,最后听见齐砚沙哑的声音:「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话这么多,吵得我头疼。」

我欢喜地贴了贴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后嫌弃道:「你是背部中箭,要痛也应该是背痛。」

他闷闷地笑了,「怎么不跑?」


一切尘埃落定后,还剩下一些流言,道是当年梁国败得可惜,说梁氏姐弟是苦命人。

这都是老生常谈,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有人传当今圣上非齐国皇室血脉,实乃冒名顶替之徒。

齐砚不曾与我说过这些,我都是从小翠和江宁瑶口中得知这些往事。

话说当年齐国与梁国还算是势均力敌,齐国曾送一名皇子赴梁国,那便是齐砚。有人传,其实当年的皇子早已遭到梁国毒手,死于非命,如今这个齐砚不过是一个顶替身份的无名小卒。

与此同时,还有人翻出齐砚的旧账,称其不是什么仁君,相反的,其实他残暴不仁,杀人如麻。梁氏后代近乎被绝,往年治理天下时也用过不少雷霆手段,害过不少无辜亡灵,还有早年送进宫的那些美人的家人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遍遍哭诉自己女儿何等无辜可怜。

一时之间,民心大乱。

听闻这几日早朝,已有一些臣子进言,明里暗里质疑齐砚的血统是否纯正,说他们效忠的是齐家人,绝不许有人滥竽充数,鱼目混珠。

齐砚却毫无回应,只是一如既往地明面上宠着梁知意,半夜又翻窗户来寻我。

我总觉得他瘦了不少,便在他吻我时避开他,轻声道:「早些睡吧,你该多休息。」

他作乱的手就在我腰间停住,黑夜中他的眸子似乎在发光,「心疼我了?」

我假装听不出他话中的笑意,「嗯,怕你猝死了,我就没有靠山了。」

他掐了把我的腰,「没良心的。」

我不说话,只蹭了蹭他的胸膛。

半晌,他道:「杳杳,过几日,随我一起去秋猎好不好?」

表面是商量,实际是通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江宁瑶借口要照顾咪咪和破抹布,不愿一同过来,倒是在我出发前一日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防的谁呢?自然是一同前往的梁知意。

自从殷国投降,梁知意便有些看不上我,不再像以往那样撺掇我与她统一战线。我倒是乐得她离我远些,只是秋猎期间,我俩不得不打个照面。

「原先担心皇后娘娘会伤心过度,还好看着气色不错。」

她笑盈盈的,但就是让我不舒服,我敷衍答道:「本宫日日吃好睡好,自然气色不错。」

「是吗?」她笑了下,又作忧愁状,「嫔妾听闻边疆苦寒,不知娘娘的兄弟姐妹,是不是能吃好睡好。」

我打了个哈欠,「劳淑贵妃挂心,若是这么担心本宫的兄弟姐妹,不如哪日去边疆亲自看看。」

她脸色白了白,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知她看不起我,也不指望她理解我。毕竟听闻梁氏后代彼此之间关系亲厚,她为族人鸣不平是正常的,但我又没有那样良善的族人,自然也就做不到她那样卧薪尝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齐砚瞧出我不愿搭理梁知意,便提出带我一同去狩猎。

可我懒得动,「我不会骑马。」

他一脸意料之中,「我带着你骑,又或者,你在这儿和淑贵妃一起等我回来。」

我:「我和你一起去……」

猎场是一片森林,青绿与金黄交错,偶有落叶飘下,还有马蹄踏下时的沙沙声响,倘若忽略齐砚落在我后颈的吻,这一幕不失为难忘的美景。

我侧了侧身子,无语道:「齐砚,你不是出来打猎的吗?都已经跑过去两头梅花鹿了!」

他笑了一声,「不急。」随后就是扯着缰绳,让马儿慢悠悠地走在林间,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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