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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先生是牡丹楼中的乐师,也是负责给牡丹楼的姑娘们雕青的技师。

所谓雕青,就是在人的身体上用针刺出某些图案,然后在创口处敷以颜料巧妙地做成花纹,雕青是每个进入青楼的姑娘必须要承受的苦,牡丹楼里每个姑娘的后颈上都雕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这也是一生的印记,按照霁国的国律,要将妓女和良家女子区别开来,妓女的身上必须要有雕青,即使妓女从了良,她曾是个妓女的身份也永远不会被人遗忘,所以雕青在青楼以外的地方代表着卑贱和耻辱,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身上刺上雕青。

祈先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挣扎的逐期,细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长针,淡淡地道,“别吵了,越挣扎受的苦越多。”

逐期怒而转头,看进一双淡漠的眸子里,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像是静到死寂一样,逐期打了个冷颤,看向林婉之,只见她得意地笑着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银票,“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把你卖身作妓,只不过在你身上刺个雕青而已,我保证刺完以后把银票给你,这么多的银子,你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逐期的眼神暗下来,她咬着牙,浑身都在抖,却渐渐地不再挣扎了。

祈先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擦在她的后颈上,一片冰凉。

冰冷尖锐的第一针落在颈子下方的位置,他的手法娴熟而利落,针越发下得绵绵密密,每一针都带来刺骨一样的痛感,逐期身上一层冷汗一层热汗地交叠着。

有许多人围在旁边引颈争看,逐期喘着气,感到悲愤又耻辱,但是就像林婉之说的一样,这么多银子,她也并不想白拿林家的,虽然就跟在身上雕青一样二者同样令她感到耻辱。

丫环早就拿着花色调成的颜料候在一边,看到逐期痛苦的样子以及颈子上的一片又红又肿的肌肤,她不由得转开头不忍再细看。

逐期几乎以为自己要痛晕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雕青终于完成。

林婉之啧啧道,“祈先生的手法果然精湛。”

押着逐期的两名侍从终于松手,逐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拉好衣服冷冷地看向林婉之,冷冷地开口,“玩够了吧。”

林婉之甜美地笑着,满意地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这几百两银子是你应得的。”她抬起手将银票放在逐期跟前。

逐期脸色难看,长喘一口气,然而就在她抬手刚要接过银票的时候林婉之蓦然收回手,她哈哈大笑着突然当着逐期的面将那叠银票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逐期,她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她,待到她反应过来时林婉之手一扬漫天的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周围一片“哗”声,不胜唏嘘之情。

“你在干什么?!”逐期气得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婉之冷笑,“林家有的是钱,我不在乎这几百两,我高兴就拿去填海,不高兴就拿去喂狗,但是你,休想再从林家拿到一个铜板!”

逐期脸色涨得通红,又气又怒,瞪着林婉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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