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长公主?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来这三年的蛮荒修行是真锻炼人,让以前身骄肉贵的长公主都懂得了安分。”
“听说摄政王要跟三公主结婚了,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才会这般做小伏低,听说以前可没少仗着嫡出的身份欺负三公主。”
我走下宫殿时,听到几个宫人的谈话,没有呵斥,甚至没有露面,径直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可下一瞬,身着华服坐着轿撵的闻笙笙却惊喜的叫住我:“姐姐!”
我听到这声音,身体猛然僵住,尚没有反应的时候,就被闻笙笙抱住,可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把闻笙笙推开。
闻笙笙惊呼一声,在宫人担忧惊惧的目光里,被赶来的墨轩稳稳抱在怀中。
闻笙笙望着墨轩落下委屈的眼泪。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墨轩就给我定了罪,他冷冷的看着我:“我以为这三年让你学乖了,结果是学会了阳奉阴违,来人!把闻昭昭给我拉下去,重则三十!”
我浑身抖得像是个筛子,脸色一片惨白,“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再挨三十重则,我真的会死。
可我的哀求并没有换回墨轩的心软,他一心要打掉我身上所有的盛气凌人的傲慢,“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在我惊恐的求饶声里,闻笙笙趴在墨轩怀里,低低啜泣。
负责执刑的是墨轩最信任的贴身侍卫李青,他结结实实的将板子打在我早已经破败不堪的身子上,像是我打断我所有的骨头。
我疼到想要咬舌自尽,却被死死的塞住了嘴,连一声疼都喊不出来。
我被打的腿疾更严重了。
执行完毕后,人像是死了一样,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人送我回长公主的宫殿,夜半时分,被冻醒的我,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点点的爬回了自己的宫殿。
偌大的王宫,都留下我经过的血痕。
2
我的宫殿早已经破败,曾经照顾我的宫人也都不见。
我钻进满是灰尘的被子里,发起了高烧。
在我意识迷迷糊糊之中,过往的记忆像是走马灯般开始浮现。
我想起在我出使为质的那天,墨轩眼中的倾佩和赞扬,还有他轻抚我发丝的温柔。
那是我们最亲近的一次。
可很快,这仅有一次的温存被他的冷面打断,他将我发配荒芜之地时,眼中只有冰冷和厌恶。
他说:“闻昭昭,交出你给笙笙下毒的解药,去给她俯首认错。”
那时我满是被心爱之人误会的慌乱:“我没有给她下毒。”
“到了现在你还在狡辩,剥去她公主服制,即可发配!”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我从富贵的云端打入谷底。
我在去荒芜之地的路上,就被一伙歹人强行侵犯,生不如死。
我醒来时已经在妓院。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试图自救,可都被抓了回来。
唯一一次,离成功最近的那一次,是我听说摄政王在附近微服私访,好不容易再次逃出来的我,不顾一切的冲到墨轩的娇子前,试图说出他手下人的阳奉阴违,让他为我讨回公道。
可是墨轩只是冷冷的看着被侍卫阻拦下来的我,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就认定我是私自逃离,受不了苦,让人把我送回去服役。
那天,我被妓院的老鸨打断了腿。
我在妓院的第二年,也见过墨轩一次。
那天我正被两个男人压在身下折磨,听到走廊传来墨轩的声音,我疯了一样的想要跑出去,求他救救我。
在被两个男人拽住头发殴打时,我还在拼命呼喊墨轩的名字。
他似乎听到了,跟身边的贴身侍卫问:“我好像听得到了闻昭昭的声音?”
贴身侍卫试探性询问:“摄政王想见长公主的话,我派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轩冷冷打断:“一个心肠歹毒残害亲妹的恶毒女人罢了,本王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我清楚听到墨轩的话,彻底心如死灰。
我在这一刻就明白,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我。
他早已经在心中给我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因为认定我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姑娘。
那天后,在妓院三年的时光里,我再没有见过墨轩。
而他也一直以为我在荒芜之地服役,反省自身。
他从不知道,我因为他的一纸命令,在妓院每日如何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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