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贪财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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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陈烟雨
  • 更新:2022-09-13 08:13:00
  • 最新章节:我的贪财女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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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第五年的清明,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多。我怀疑一直给我烧纸的人死了,于是花了大价钱去人间找他,没想到人家对面坐着个漂亮姑娘,桌上还放了一杯我生前最喜欢的生椰撞奶。

《我的贪财女友》精彩片段

我死后第五年的清明,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多。我怀疑一直给我烧纸的人死了,于是花了大价钱去人间找他,没想到人家对面坐着个漂亮姑娘,桌上还放了一杯我生前最喜欢的生椰撞奶。

你过去可真够苦的,那,那你现在的收入怎么样?”

段桥对面的姑娘穿着碎花加绒连衣裙,微微低头,脸颊上有一抹绯红。“也就那样。”

他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心不在焉。姑娘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紧了紧自己的包就要起身。“对面那栋楼看见了吗?那就是我的。”

段桥翘起二郎腿不停摆弄手里的打火机,眯着眼睛看面前的姑娘。切,暴发户。我骂了一句,这么有钱,连点纸都不肯烧给我。

姑娘重新坐定,因为夹杂着欣喜与惊愕,漂亮的脸有几分扭曲。段桥似乎很享受这种恶趣味,他又来了句:“不过我死了老婆,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很遗憾。”

这倒给姑娘整不会了。“不用遗憾,就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段桥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去你妈的。我手一动,玻璃杯碎在两个人中间,姑娘刚要碰到杯子的手瞬间缩回来,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怎么会突然碎掉……”“说不定是撞鬼了呢?”

段桥放下打火机,拿着纸巾不紧不慢地在桌上擦着,五秒钟后——“操!”他把纸巾扔了,却又好像不过瘾,把打火机也扔了。

“五年了,就没回来看过老子一眼,不给你打钱就知道回来了?”

“你发什么火?当初我死的时候明明说好每年清明都给我烧巨款,相个亲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

我也气得要命,还以为他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把我当提款机。”

“哪个提款机跟你一样乱咬人?”

“你生前死后,老子对你不好吗?良心真被狗吃了?”

“我没良心?没良心你活得到现在?”

十个回合后——“陈烟雨!”“段桥!”“你王八蛋!”

一人一鬼隔空对骂,段桥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对着空气无能狂怒。那姑娘以为他中邪了,一边往外跑一边打电话:“确实又帅又有钱,但是脑子有点问题,还暴躁。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怕他半夜爬起来跳大神。”

“行了,回吧,今年没纸。”

段桥对着空气最后说了一句话,走出咖啡店,点了支烟。不远处的电线杆下蹲着个头发打结衣不蔽体的女疯子,正冻得发抖。段桥经过的时候顺手把手里的外套扔她身上,走了。“你倒挺大方,就故意不给我烧纸是吧?”

我恨得牙痒痒,手轻轻一动,他嘴里的烟被灭了。他皱起眉头,把烟狠狠扔进垃圾桶。

我手又一动,还剩半截的烟被风吹起来,“啪”的一声砸到了他脸上。“小东西,再闹信不信老子把你坟扒了?”

段桥放下狠话,我终于停手了。放到我活着的时候,绝不会认怂。

可我死了,现在是鬼,我真的很怕人扒我的坟。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不甘心!旁边的风呼啸而过,我越想越气,终于当段桥走到冷清小巷子的时候,我把方圆几百米的垃圾袋全部吸了过来,在空中排成大大的四个字:给我烧纸!“陈烟雨,你他妈有病吧?”

段桥彻底被激怒了。

“要纸没有,要命一条。”

段桥咬牙切齿,摆明了要和我杠:“有本事你就现身索我的命。”

我愤怒地把垃圾袋卷成巨大的漩涡,这人肯定知道我不能随便要人命才敢口出狂言。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鬼,连吓晕人都要被扣阴德。这玩意儿就跟操行分一样,不好得却又扣得飞快。

扣完就凉凉。我要是敢直接要了段桥的命,会当场划入厉鬼行列下地狱。“瞧你那点儿出息。”

段桥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到垃圾袋漩涡中心,“嘁”了一声:“成天上蹿下跳,陈烟雨,真以为死了就没人治得了你了?”

死段桥,快五年了嘴还是这么毒。我本来打算去他如今的豪宅里搞搞破坏,顺便感受一把土豪的奢靡,没想到他停在了大别野——不远处那栋废弃的烂尾楼里。

就这?就这啊?我不理解。阴冷潮湿的空气扑了过来,生锈的栏杆发出“嘎吱嘎吱”的噪声,楼道里没有一丝光亮。最重要的是,这栋楼里,除了段桥一个活人,全他妈是鬼啊!

段桥仿佛已经习惯了,他平静地低头玩着手机,一边摸出钥匙把房门打开,我立刻钻了进去。不知道他从哪里接的线,总之挺亮堂。

屋子四面墙都贴了暖色的壁纸,床边有一个房子形状、暖黄色的灯,窗户上挂着我喜欢的蓝色风铃。

看上去还算温馨。段桥没有再理我,拿了几件衣服去洗澡。我在床上滚了几下又戳戳风铃,最后太无聊钻进灯里睡着了。

半夜,窗外“哐当哐当”响起来,我揉了揉眼睛趴在灯泡上,好烦啊。段桥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瞪大眼睛用力蹬了几下被子:“陈烟雨,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哐——”桌上的碗碎掉。“啪——”橘子汁溅了一桌子。

没错,是我在表达不满。

总不能因为我是鬼,就什么都栽给我吧?你选了个什么地儿自己心里没数?这楼里少说住了一百户鬼,你凭什么断定这是一只叫“陈烟雨”的鬼干的?

这鬼地方,我还被吵得睡不着呢。“不就说了你两句,至于吗?小气鬼段桥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伸手把灯打开,我立刻从里面弹了出去。他骂骂咧咧从柜子里取出几块香薰,用打火机点上打了个哈欠:“行了快给老子睡。”

我生前总是睡不安稳,买了很多帮助入睡的香薰。段桥现在点的这款有淡淡的桂花味儿,是我死的前一天点在床头的。熟悉的清甜味飘在房间里,没过几分钟,我就挂在衣架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冻住了,挂在衣架上下不来。段桥正在找吃的,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罐还没开的橙汁儿,皱起眉头骂了一句:“难喝。”

说完拧开盖子把一整罐橙汁儿倒了。……刚好泼我一脸,我舔了舔嘴角,挺甜的。

他这就是跟我过不去,针对我,就把我爱的橙汁儿一起针对了。

幼稚。

等到段桥喝完了整盒牛奶,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终于察觉到不对。“走了吗?”

听得出,段桥有几分失望。他扯下一块面包往嘴里塞,手机响了。“喂?”

几秒之后,他脸上露出了反派独有的狠戾神色,我听见他带着对生命的蔑视说了一句:“终于死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人不会犯事儿了吧?“陈烟雨?陈烟雨?”

段桥朝着空气喊了好一会儿,而我一动不动地挂在衣架上。我总觉得他不是真的在叫我,而是想确认我确实不在。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跟那个死了的人有关。

我不回应段桥,装作已经离开,他试探了一会儿终于放心地走了。楼里瞬间热闹起来,那群鬼放肆地弄出声响,还有个老婆婆经过的时候顺手把我从衣架上扯了下来。

滞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大多是有任务没完成无法投胎,他们很守规矩,一般不会伤人。而我属于工作人员,但只跟地府签了五年合同,今年是最后一年。急匆匆地下了楼,我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们单位对来人间这件事规定得很严,除非是公事和合法旅游,不然不能私自过来。这次我是趁着清明休息,买了人间一日游的票来的,一旦超时就要按十倍的价格付款。

而现在,快超时了。

我没有片刻犹豫走出烂尾楼,只想先回阴间。过马路的时候有个人和我擦身而过,她看不到我,我却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

是之前的女疯子,身上还穿着段桥扔给她的那件外套。她走得极慢,眼睛有神地盯着前方某处,一边伸手把额头旁边的短头发别到耳后。我回头看着她被拉长的影子,确定这不是个真疯子。

难道是装的?她想做什么?我急着走倒也来不及多想,快速回了阴间。


房间里放着我让助理帮忙借的生死簿,书开着,看来她已经浏览过了。我们不是地府的核心管理层,只能看到近半年内将死的人,她翻开的那页有几个人名被红色笔圈了出来。

我仔细翻完正准备关上,突然发现她给我留了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

合上生死簿,我又想起了段桥。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杀人放火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可这就奇怪了,电话里提到的人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死的?

跟他有大仇?

还是得再请天假去人间一趟才行。

想想就心痛,这几年为了省钱,除了工作我从没去过人间,自然也没有见段桥。按理说我这么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年清明又能收巨款,怎么着也得存了一大笔钱。

关键段桥这厮灾祸太多,都是那种死不了但折磨人的灾难,我查到之后整天拿钱给他挡灾,花钱跟流水一样。

所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段桥的那笔巨款,而只有清明节前后十天烧的纸才能到帐,过了时间就是无效烧纸,必须得再催催。

几天之后我终于请好假,又买了张人间一日游的旅行票。走的路上遇到了老熟人白无常,她提着一个“砰砰”作响的盒子,指着粉色眼影问我:“我新学的妆,怎么样?”

“挺好看的。”

我低头盯着她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

“是个新来的鬼。”

她把盒子举起来晃了几下:“不知道跟什么人结了仇,天天被扒坟,走不完正常程序只能一直待在收容所。”

“今天已经发疯了,老大让我把这鬼先送去治疗所治一治,清醒了再说。”

死后如果一直被扒坟,确实会被判定为有纠纷,至少目前肯定无法安宁。这种鬼阎王爷是最不喜欢审的,我盯着剧烈晃动的盒子,随口说了一句:“真缺德啊。”

这仇家确实够狠,人死了都不让安息,恨意追到阎王殿来了。“就是,老大对这种事又睁只眼闭只眼的。”

白无常凑过来悄悄说:“你也知道他生前不让仇人下葬,还鞭尸了,所以对这种扒坟的人太共情了。”

“不过那个仇家命也够硬的,这都没事儿,也不怕死了下地狱。”

命硬……住在鬼楼里毫发无损算命硬吧?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来,我问白无常:“扒坟的人叫什么?”

“段桥。”

她回答。

可以啊段桥,杀人放火干不出来,扒坟你倒是挺在行。我一刻也等不了,立刻拿着一日游的票去人间找他。然后震惊了。段桥在局子里,旁边站着个小男生。“喂!”小男生忐忑不安地扯着段桥的裤子:“你犯了什么事儿?”

他低头瞥这小男生一眼:“你呢?”

“我撕了别人的作业。”

“我扒了别人的坟。”

……这五年里世界变得如此严格了吗?连撕作业都要被抓进来?小男生听完段桥的话缓缓张大嘴,刚出声就被拖进房间。里面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他出来的时候一脸茫然,之后死死地盯着墙,突然嘴一扁,哭了。一开始他还有所收敛,没两分钟就哭得惊天动地。“闭嘴,至于吗?”

段桥不耐烦地用他巨大的手掌捂住小男孩的脸,谁知道这孩子哭得更凶了。“你,你懂什么?我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小男生发出一声悲伤的“哇”,他扒拉着段桥的手掌:“我被伤透了心。”

段桥突然笑出声,他松开手不怀好意地问:“什么事儿?”

“我撕作业是为了童童,童童今天手工课竟然选了别人,昨天明明说好和我一组的。”

“童童?是个女的?”

段桥拍拍他的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振作点!女人的承诺都是骗人的,我刚娶的媳妇,说好一辈子陪着我的,还不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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