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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她的手在被子上胡乱地摸索着。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她,又不耐烦地踢了踢被子。

“不要吵我,在哪......”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摔下了床。一双毛茸茸的手托住了她,一阵奶香味蹿进了她的鼻子。

“啊好香啊,好香……”她抱着那双毛茸茸的手,半醒半睡。那个令她烦躁的声音不见了,那双手在她的脸上蹭了蹭,一个粉红的东西在她的脸颊边欲近又止。

“窦豆,快起床啦,你忘了你今天要干嘛了吗?”木窦豆的舍长用手推了推她,声音在一瞬间将那双毛茸茸的手和奶香味夺了去,只有那个吵闹的铃声如寄生虫般在木窦豆的耳朵里扩大。

来不及咒骂什么了,来不及疑惑刚刚的触感和嗅觉了,因为闹钟铃声真的很刺耳,因为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赖床,因为今天是新生典礼。

但,她不是新生了。

木窦豆狼狈地跑向大厅。

“对不起我来晚了!”木窦豆匆匆跑向后台,对着她的指导老师说道。“没关系,调整一下状态,待会就到你了。”

一阵掌声过后,“下面有请上届优秀学生代表——木窦豆为新生带来贺词,大家鼓掌欢迎!”木窦豆迎着掌声走上台。

木窦豆调整了一下呼吸,深吸了一口气,话筒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大厅内数双眼睛望着她,前排的领导席也渐渐露出不耐烦和疑惑的表情。她的老师曾说过,贺词可以半脱稿,而木窦豆,忘记带演讲稿了。

她感觉自己此刻站在悬崖边;饥饿感和紧张带走了她的记忆,演讲稿的内容变成了牛奶和面包在她的眼前漂浮、舞蹈。

已经过去了好几秒,台上一片寂静。“你说她是不是忘词啦?优秀学生代表是靠脸优秀吗?”“这哪好看了?怕不是使了什么手段吧。”大厅里的学生瞬间议论纷纷。

“木窦豆同学,请问麦克风有问题吗?”后台传来主持人的解围。

“唉,看来还是要我帮你呀,你这丫头。”又是那个声音,又跑进了木窦豆的耳朵里。

不等木窦豆回神,演讲台上,已然放着她的演讲稿;木窦豆颤抖着双手,去触碰那眼前的白纸黑字;这可能是她活了这么久眼睛第一次瞪得如此大的时候。

“谢谢主持人的关心,话筒没有故障。我刚刚,是在试验各位的耐性。亲爱的校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很荣幸被选为学生代表……”

典礼结束后,一众领导老师对木窦豆赞不绝口,好些个女同学也纷纷把这位开场独特的学姐奉为偶像,只有木窦豆面露愧色地站在一旁。

“窦豆,你第一次上台,这样子已经很不错啦!开心点!”一旁的死党宋绮拍拍她的肩安慰到。“可我确实是忘词了。话说,我……”

“窦豆,你还没吃早餐吧?”话音刚落,一个食品袋在木窦豆的眼前晃了晃。“翁言,你刚刚的解围真的是太帅了!是不是啊窦豆?”宋绮说着,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灵魂出窍的木窦豆。

木窦豆这才抬起头,接过食品袋说:“谢谢你啊翁言,又给我买早餐又给我解围,这么好的人哟……”说着又低下头喃喃自语,从袋子中拿出一个可颂,杵着宋绮啃了起来。宋绮咯咯地笑了起来,抖了下肩膀,木窦豆这才恢复直立。“怎么又跟个老婆婆一样叨叨叨叨的。走,我们去操场吃。”

一年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风有点凉,树叶在轻轻地摆动,云在轻轻的团聚中又分散又团在一起。木窦豆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食品袋,袋里放着她标配的早餐牛奶和面包;发尾调皮地刮着她的脸,衣服上的白色羽毛在微微颤动;身边坐着她的总角之交。

“我最近总是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朵里,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偶尔还有猫叫声,特别温柔。你们说,我耳朵没事吧?”木窦豆歪着头疑惑着,脸因塞满了面包的嘴而显得圆嘟嘟的。

“男孩子的声音……哈哈哈哈你个母胎单身不会是思春吧……咦啧啧啧……”宋绮对木窦豆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喂,我很严肃的。等周末的时候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木窦豆推了宋绮一把,气嘟嘟地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可颂。

“话说我也没有吃什么,我怎么没有早餐!哼!我也要!”宋绮用手指头戳了戳一旁沉默的翁言的手臂。“你明明吃了,你一张嘴就是热狗味好吗!撒谎也不先漱个口的。”宋绮猛地用手捂住了嘴,小撞了一下木窦豆,“窦豆你看他又欺负我嘤嘤嘤……”

木窦豆像是关闭了听觉系统一样,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而且我跟你们说。早上上台,我明明眼前只有话筒,可突然那个声音出现了,说,说什么‘看来还是得帮你’?还叫我,丫头!太可怕了你们不觉得吗?于是突然我的演讲稿就出现了,我才得以开场。唉想想都觉得后怕。”“我看你就是耳机戴多了耳朵累了,幻听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宋绮将手伸进木窦豆怀中的食品袋,笑嘻嘻地啃起了面包。“看你最近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今晚早点睡吧。”翁言望着木窦豆,眼里充满着担忧。

“好啦我的小可爱,”宋绮拍了拍手,帮木窦豆理了理头发,“吃完这袋你也到上课时间了。耳朵的事先放一边吧,今晚敷个面膜做个好梦吧。”“嗯嗯。”木窦豆站起身,伸个了懒腰,自言自语着,“早上,那是梦吗?还是什么……”“你说什么?”“没,我和你们一起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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