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全章节
  • 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全章节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郑大钱
  • 更新:2024-04-30 23:05:00
  • 最新章节: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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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是作者“郑大钱”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谢德音陆元昌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她被自己的丈夫亲手送到摄政王的床上去讨好巴结,产下一子后,被丈夫伙同贵妾虐杀,遇人不淑自己白白送了性命,含恨而终。一朝重生,她发誓要让够男人血偿,自己定要站到那权力的最高峰!虐渣男,撕白莲,蓄意接近前世那个占了她身子的权臣,借他之力虐渣复仇!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眼神浓烈且炙热眼神,方知与虎谋皮被反噬的危险…… 待她知道怕时,却被那个腹黑的男人掐腰逼至角落:“这会儿知道怕了?利用完我了就想跑?晚了!”...

《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全章节》精彩片段


周戈渊转身出去,很快便有丫鬟送了衣裙来,青黛服侍谢德音穿戴好之后,便有人引着谢德音去了后面的刑房。

陆元昌北捆着丢在阴暗的房间已经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在他以为他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看到有小厮挑着灯笼给谢德音引着路,他拼命的想要靠近,嘴巴被堵上,他只能呜呜的求救。

谢德音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给他松绑。”

“是。”

小厮解开了陆元昌,陆元昌拿出嘴里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扑到谢德音的脚边,慌张的说着:

“阿音,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摄政王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我的......”

谢德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卑鄙且贪生的嘴脸,如同臭水沟中的老鼠,蛆堆蝇粪之流。

“起来,回家吧。”

谢德音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刑房。

陆元昌哪里敢久留,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谢德音而去。

王府准备的马车在后门,陆元昌看管家竟然在后门处候着,心中颇为惊讶。

摄政天下的权臣,便是府上的管家,走出去比京城里面的三四品官都要威风,只见他此时恭敬的弯着腰,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德音身侧,讨好的说着:

“夫人慢行,王爷吩咐夫人由后门走,怕引人耳目,望夫人海涵。”

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谢德音知道,跟管家点头致谢后,便上了马车。

陆元昌心中惊疑谢德音竟然在周戈渊这儿分量这么重,心中直呼后悔自己抱错了大腿,便是被他奚落讥讽两句又如何。

只要他占着谢德音丈夫的位置,便是周戈渊身居高位,想要睡他的老婆,时日长久了,都得给自己好处。

如今他把谢德音献给了马庸,想必周戈渊恼得厉害,将他得罪狠了。

陆元昌一边上马车,一边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哄住谢德音。

哄得她听自己的话,让她将周戈渊伺候好,这样以后自己才能官运亨通。

怀着这样的心思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了王府的后门,陆元昌便迫不及待的去抓握谢德音的手,还想将她搂入怀里。

“阿音,你听我说,昨夜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晓,马尚书竟然那般卑鄙无耻,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那等腌臜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你放心,为夫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男人,知道阿音你受了委屈,我不在乎,日后亦会全心全意爱护你。”

谢德音抬手,隔开了他的拥抱,神色冷漠的看着他。

谢德音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陆元昌便觉得难堪到无地自容,手脚无措的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不敢再伸手过去拥着她了。

谢德音淡淡的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陆元昌紧紧咬牙,腮线隐隐。

分明一个商户之女,哪儿来那么大气势,不就是榜上了周戈渊!

等着周戈渊腻了你的那天,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陆元昌心里恨恨的想着。

大周朝并无宵禁,此时已经马上过亥时了,街上除了一些刚收摊回去的小商贩,几无行人了,马车走了许久,陆元昌看着不会回府的方向,小心的问着:

“夫人,我们去何处?”

谢德音依旧没有讲话,马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车夫便停了下来。

此时车外有喧哗声响起,男女老少的哭声,更有刀枪出鞘的铮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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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凤仪的威严下,谢德音起身请罪。

“太后恕罪,臣妇听闻太后关怀月夫人的身体,想起月夫人如今有了身孕,这两个月在外随着夫君奔忙,定然没有好好养身体。臣妇出嫁时,臣妇的家人给臣妇陪嫁了许多名贵的药材,很多都是安胎用的,方才便想着等回去了,给月夫人送过去,照顾好她的身体,才能让太后心安,否则,就是臣妇的罪过了。”

谢德音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连一旁准备看热闹的天胄贵眷们都挑不出毛病。

坐在殿内的这些夫人们,各个心里清楚,太后今日就是要杀一杀谢德音这个原配的气焰,好让周华月这个妾室在陆家站稳脚跟。

此时各个都低头品茗,或者拂袖,只暗中注意太后的反应。

谢德音又怎会看不出?

她跪在殿内,垂首敛目。

太后坐在上面,轻抚着手上的护甲,眉眼冷然,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么说,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臣妇不敢。”谢德音依旧姿态谦卑恭敬。

太后盯着谢德音跪伏的身姿,静默良久,一时间找不出她的错处,许久才缓缓道:

“抬起头来。”

谢德音袖底的双手紧握,上面坐着的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垂帘听政,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至高无上的权利下,是不容许任何人挑衅的威严。

她缓缓缓缓抬起头,眼底阴鸷尽收,望向太后时,只剩恭敬与仰慕之色。

太后在看到谢德音抬头那一瞬间,微怔。

原先她只听闻平阳候世子娶的谢氏女甚美,却不料竟长得这般像自己,甚至,比自己容貌更盛。

“倒生的一副好模样。”太后唇角微动,过了会才淡淡道:“起来吧。”

“华月的事情,哀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属正常,如今你们二人要相互帮扶,共同服侍好平阳候世子,为侯府开枝散叶,这才是家族兴旺的根本。”

“臣妇谨遵太后教诲。”谢德音依旧温婉恭敬。

周华月看着谢德音,只觉得她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元昌哥哥说她刁蛮任性,商户之女,全然不知世家大族的礼仪,也没有宗妇正室的气度。

从昨天她让自己暗暗吃亏,名声受损,到今天面对太后时不亢不卑,应对得宜,怎么看都不像是元昌哥哥口中说的那样。

“你且先回去吧,哀家留华月说会儿话。”

太后只让谢德音回去,剩下的天胄贵眷们都依旧低头品茗,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德音心里清楚,这是太后的授意,故意让她一个人离开,给她难堪。哪怕她是正室,只要太后想,也可以将她排挤出世家贵妇的圈子。

尽管周华月奔淫苟合,婚前失贞为这些世家大族的贵妇所不齿,但是她这个商户之女,只怕也不受待见。

“臣妇告退。”

谢德音礼数周全的离开了太后的宫殿,出了永寿宫,便有引路的小太监引着她前行。

“夫人,这边请。”

谢德音这是第一次入宫,并不识得路,只觉得这出宫的路似与来路不同,心中存疑,便问道:

“公公,出宫的路,似在这边。”

“夫人来时乘轿,走的是大路,这边小路更近些。”

谢德音看着他脚步不停,如今自己不认得路,在宫里乱走冲撞了谁,少不得一番责罚,眼下只能信这个小内监的。

之间他弯弯绕绕,走了几条小路后,将自己带到一座宫殿中,谢德音心中警铃大作。

“公公,这是何处!”

“夫人,里面请。”

说着,那太监便闪身出去了,谢德音心中不安感渐浓,待要转身离开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

“是本王让他带你来此处的。”

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谢德音浑身一僵。

那般陌生,却又隐隐熟悉。

稳健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他已经逼近自己,谢德音没想到这一世会这般早便遇到他。

“转过身来。”他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不过简单的四个字,那些久远又难忘的回忆,瞬间便涌了过来。

她生命中唯一一次的鱼水交欢,她以为是跟自己的丈夫,浑浑噩噩中,只记得他频繁的摆弄翻动她,她累极了,神识不甚清明时,他便是贴着自己耳边哑声说了一句:“转过身来。”

之后是更加混乱的记忆,那人有着驰骋沙场的勇猛,她却再难匹敌,晕了过去。

可是那一夜,却是刻在她心底。

在独守空闺的时候,想着自己与陆元昌之间,也曾有过这样缠绵的时候。

如今才知晓,一切都是阴谋。

也方才明白,陆元昌上一世将她引入寺庙中那番羞辱的话是何意。

那时候,她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贞洁烈妇一般,他心里定然是耻笑万分的。

在床上随他摆弄,下了床又口口声声说心悦陆元昌,如今回想起来,谢德音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和自小所学的礼义廉耻生生被撕扯干净,在陆元昌面前荡然无存。

“让本王再说一遍?嗯?”尾音似带着愠怒,也似染着暧昧,气息落在谢德音耳畔,她不由得一阵颤栗。

谢德音转身,垂眸,身姿纤浓侬楚楚,施礼拜上。

“臣妇见过摄政王。”

她目光所及,是陆元昌腰间系着的青玉带,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鼻尖能闻到他衣袍上熏得木香。

某一瞬间,谢德音心中突然清明了起来。

她从地狱中走来,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谢德音,她为什么要得罪这个权倾朝野的权臣?

她所需要护住家人和孩子能力,不就是他手里至高无上的皇权吗?

陆元昌低头便望见了她白皙的颈子,微微低垂,他抚摸过,掌玩过,知道那是怎样的温润细滑,凝如白玉,尤其是此时在阳光下愈发白的耀眼。

未转身就知道是他,陆元昌唇角微翘,声音里不自觉间,便染了两分戏谑。

“竟还记得本王的声音。”

话语里的轻佻浮浪那般明显,谢德音听得清楚,握着手帕的手,指节发白,起身仰头望向他时,神色间已经一派从容淡定,唇角微弯处,让人看不出是讥是笑。

“王爷是希望臣妇记得,还是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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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刚才看得清楚,开门的是一女子,世子爷进门时,神色愉悦,显然是乐的见那女子的。

大宅门里的事情,她看的多了去了,这摆明是爷们儿在外偷猩,嬷嬷害怕世子夫人闹得难看,便有心劝道:

“夫人,许是世子爷在此处有公事要办,咱们进去再误了世子爷的事儿。”

谢德音转身看着嬷嬷,眉目间的淡然隐去,渐渐浮现一抹严厉。

“嬷嬷莫要哄我,方才给世子爷开门的,分明是一艳丽女子,如此门户,且偷偷摸摸,若是暗门子的娼妇,是想毁了世子爷的身子不成!”

嬷嬷一听谢德音的话,神色一凛,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若是世子爷被一些暗门子的女人勾搭坏了怎么办?

当即让跟着的护院把门打开,便扶着谢德音进去了。

这些时日周华月有了身孕,陆元昌总不得趣儿,新得的这个女子在知道投奔的亲人已经病故,无依无靠跟了他之后,陆元昌快活了好几日了。

原以为只是个模样好的,没想到真得了她,才知道妙处,身子清清白白,偏偏床笫间又那般妙趣横生,让他白日里当差时,也不时的念着。

这会进了房间,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没有留意院中进了人来。

等着谢德音推门而进的时候,两人已经衣衫半退,听着推门声,陆元昌以为是丫鬟没眼色,转身待要呵斥时,看清楚来人,心中一惊,下意识便将怀中女子裹起来,挡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这里?”陆元昌皱眉问着站在门口的谢德音。

“我也正想问世子爷,世子爷怎么来了这里?”

吴嬷嬷一看,世子爷还真是来此处偷焕,只能轻咳一声道:

“世子爷,少夫人本是要去大观音寺,路过此处时,看到世子爷的身影,便进来看看。”那曾想世子爷这么管不住裤腰带。

陆元昌脸色阴沉,吴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他自然是相信她的话,只是被人撞破,难免有几分难堪。

“好好去烧你的香,乱逛什么!”陆元昌兴致被浇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谢德音脸上有怒气,却又压着不发的样子。

“自我过门三月有余,我心知世子不喜我,所以未曾奢望世子爷多眷顾我。只是华月妹妹她刚进门,如今又有着身孕,世子爷有时间该多陪陪她。若是华月妹妹身子不便,我又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通房丫鬟还是给世子爷张罗的,世子爷怎可将心思放在这些暗门子的娼妓身上!”

陆元昌听谢德音提周华月有些心虚,再听她说娼妓,便驳道:

“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烟儿她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并非娼妓。”

谢德音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若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怎不见世子爷将她纳进府里去?被她勾的青天白日让世子爷逃了差事来此处苟合!”

陆元昌确实是当值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本就心虚,面对谢德音的话,自然硬气不起来。

“爷们儿在外面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回家去做你的事情去!”

谢德音今日仿佛是铆足了劲要跟他过不去,偏偏不走了,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

“世子爷在外面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这妻妾内帷之事便是我分内的事。我不管她是什么烟儿柳儿的,这般行径,便不是正经人家能做出来的,世子爷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这便去禀明公婆,你这世子夫人,我不做也罢!”

陆元昌舍不得谢家的万贯家财还有她的嫁妆,自然不会看着她跟侯府闹翻。

此时,床上的女子也穿戴好了衣服,趿着鞋下了床,行至谢德音跟前,跪下娇声软语道:

“世子夫人开恩,奴本是苏州人士,来京寻亲,怎料亲人病故,无依无靠下被世子爷所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才以身相许,若是奴惹了世子夫人不高兴,世子夫人容不下奴,奴这就离去,只盼着世子夫人莫要跟世子生气。”

这身段姿态,端的事秦淮烟波似的袅娜,梨花带雨的抽泣,直看得一旁的陆元昌心疼万分,一手将她拉了起来。

“你不用走,你是我的女人,已经跟了我,任凭谁容不下你,也得容!”陆元昌将她揽在怀里,一副要给她撑腰做主的样子。

那女子自然感恩戴德的看着他,凄凄楚楚。

“世子爷......”

仿佛粉身碎骨也甘愿了。

谢德音心中冷笑看着这一幕,自己俨然已经成了棒打鸳鸯的老虔婆了,她看着这瘦马,心中衡量着她跟周华月这白莲花的劲儿,谁更技高一筹呢?

陆元昌被她这样仰慕的目光看得心头发热,心里豪气干云,只想保护她的弱质芊芊。

“你只管安心,我今日就带你进府,我看谁敢说什么!”

说完,看向了一旁坐着的谢德音,原以为谢德音会吵着闹着不准,毕竟纳华月进门之前,她就闹过。

没想到她此时面上虽然生气,却也压着一口气说道:

“既然世子爷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位烟儿姑娘,你收拾下东西,随我进府去,若是公婆那边应允,我自然无话可说。本来华月妹妹有身孕,我也有意抬一房妾室伺候世子爷。”

那柳烟儿得了谢德音的话,自然喜出望外,千恩万谢。

陆元昌此时突然间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周华月!

刚才热血冲头,只想着给烟儿撑腰做主了,竟然望了华月那儿不好交代。

他原本没有将烟儿接进府中的打算,这么养在外面多自在,若是接进府中,只怕华月会心里不舒服,到时候在太后面前说些什么怎么办?

可是看着柳烟儿此时高高兴兴的去收拾东西,刚才他也开口说要给她做主,这会不让她去的话,不知道要怎么才说得出口。

谢德音看着陆元昌脸上变换的表情,唇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陆元昌,我要让你一步步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脱离掌控,而你,却无力再扭转!

周华月,我当年所受的,你也要一点点的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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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陆元昌的朝臣听闻此言都不由得一愣,只听马家人说陆元昌杀了马庸,谁曾想还有这样的内幕。

而且人也不是陆元昌杀得,杀人的小妾也死无对证了,这下可让人犯了难了。

“现在马尚书死了,自然摄政王说什么便是什么。将那杀人的罪名推到自己小妾的身上,臣亦无话可说。”马尚书那一派的人此时依旧不依不饶。

陆元昌来之前便猜到了朝堂上的声音,此时他看着说话那人,气势渐渐阴冷,狭长的的眸子晦暗深沉,似那吞噬人的深渊一般。

摄政王的威势之下,太和殿内针落可闻,众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在众人以为,摄政王要发怒雷霆手段压下这件事时,只听他声音淡漠的说道:“那就让马庸那个老东西自己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外便有甲胄之兵抬着东西上来了。

待到大殿中,士兵将抬着的架子放下,揭开了上面的白布。

随着白布揭开,大殿上的人被吓得惊呼出声,靠得近的,更是步步后退,趔趄摔倒。

马尚书的女婿是工部侍郎,此时愤怒的出声质问:

“摄政王这是何意?竟辱人遗体!”

被抬上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马庸的尸体,马家人已经给他穿好了衣服,所以,身上那些恐怖的血迹都掩盖住了。

陆元昌并没有理会谁说了什么,只看着殿外,被士兵带进来的人。

只见那人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大殿上,因为惧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草...草民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叩见摄政王。”

非官员,自然不知大殿上的行礼规范,只是此时并没有人纠结这个,而是好奇摄政王要做什么。

“他是大理寺的仵作,今日来,便是来告诉你们,马庸是怎么死的。”陆元昌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仵作此时得了命令,便上前来到马庸的遗体前,用刀将马庸的衣服割开,任由他的遗体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工部侍郎待要上前阻止,便有禁军上前,明晃晃的刀剑之下,众大臣们震慑住了。

马系的官员,知道马庸势去,若是不把摄政王拉下来,他们必定会被清算。东阁大学士,内阁次辅马文远乃马庸族弟,见此情形,当即大骂道:

“陆元昌你目无君主,禁军岂能由你一人调度!你携重甲之士出入太和殿意欲何为?难道要谋权篡位,残害陛下和百官......”

马文远话没说完,便被离他最近的禁军挥刀斩死在大殿之上。

百官再一次惊呼,更有甚者,直接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大殿中见了血,小皇帝吓得撩开帘子,一把扑到了太后的怀里。

“母后,朕怕......”

“皇儿莫怕,摄政王是不会害我们的。”太后温声软语的轻哄着。

陆元昌皱眉看了一眼帘后,显然是对小皇帝这番怯懦的作为,以及太后对其溺爱的不满,不过眼下并非是纠正这些的时候,朝堂上的事更重要一些。

他斜倚着王座,墨袍随意的铺展开,占满了整张王座,姿态矜贵悠闲,仿佛大殿上只是死了一只不起眼的阿猫阿狗。

“马文远危言耸听,其心可诛。马家目无法纪,如此混淆视听只怕是要掩盖事实的真相。马庸之死,本王要查到底,谁敢阻拦,便随马文远一块去吧。”淡淡的语调,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一般。

只见他的手浅浅抚摸着左掌虎口处的齿痕,是昨夜里防止谢德音自残,被她咬出来的。他缓缓抬头,环视了一圈,无人敢与他对视,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颅。

他们这才明白,所谓的顾命大臣,三足鼎立的局面都是虚的,手握生杀大权的,一直都是陆元昌一人!

仵作继续查验,朝堂上却不敢再有一人出声。

东阁大学士,内阁次辅他说杀就杀,说话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

马庸被仵作赤条条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此时身前以及咽喉处恐怖的伤痕便暴露了出来。

以咽喉处为中心,延至胸膛,早已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仵作小心查验,甚至下面也检查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毫无体面可言,仵作许久才跪下来回话。

“回摄政王,死者被利器所伤,看伤口形状,十有八九是金钗,咽喉处最为致命,其余伤口,一共六十七下,皆是金钗所刺,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众朝臣听着,已经信了陆元昌的话。

若是陆元昌杀人,又何须金钗刺六十七下。

仵作紧跟着补了一句:“死者生前还用助兴回春的补药。”

这下,更证实了陆元昌话的真实性了。

太和殿内一时无声,便是马庸一党此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众卿如何看?”

陆元昌此时开口打破了沉默,环视了一圈,慵懒的目光却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此时众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有一些以前依附马庸一党的人,知道此时若不能明哲保身,那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便率先站出来说道:

“臣有话说。”

陆元昌看向他,只听他说道:“臣参马庸内帏不修,以权欺人,家中子弟霸占民田,奸掠良家女,族中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望明察。”

他一站出来,便有不少人心思明朗了,也都纷纷站出来,将所知道跟马府有关的罪证列举出来。

不管什么样的官员,都有或多或少违法的事情,禁不住细查,更有人不知内情,随便编造一两个罪名,来撇清关系。

陆元昌淡淡的看着大殿中争相举证的人,狭长的眼眸似带着笑意,唇角却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他招了招手让小皇帝过来,小皇帝不敢靠近他,太后推着他低声道:

“快过去,你摄政王叔是不会害你的。”

小皇帝怯懦的走到陆元昌身边,陆元昌抬手揽着他的肩膀,讲他揽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朝臣,指点着对他低声道:

“陛下,今日臣教陛下明白一个为君之道。君王是什么?是天下万万人之主,君王之道,便是驭人之道。驭人之道便是要洞悉人性,洞察人心。天下疆土,兵谋之,天下人心,权谋之。一为杀鸡儆猴,雷霆手段。二为恩威并施,收买人心。其三,旁敲侧击,相互牵制。什么人能用,什么人得用,要分辨清楚。”

小皇帝似懂非懂,却怕极了,只得点点头。

太后在帘后,隐隐绰绰看到陆元昌手掌上齿痕,目光暗沉,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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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因为马庸的事情,周戈渊吩咐下去都察院和大理寺以及刑部彻查马家欺男霸女,贪污贿赂之事,朝上没有别的声音,朝会早早的散了。

往日里散了朝会,周戈渊都是要去京畿大营或是禁军处,今日周戈渊下了朝便要回王府。

刚出太和殿,便有内监过来。

“王爷,太后娘娘请您散朝之后去永寿宫一趟。”

周戈渊伫立了一瞬,随着太监去了永寿宫。

“臣拜见太后。”周戈渊弯腰行礼。

隔着帘子,太后看着那个虽然弯腰,却不亢不卑自有傲骨的男人,心中愁肠百转。

“今日你在朝会上说的话,是真是假?”

周戈渊只做没听懂她的意思,反问道:

“臣在朝会上说了许多,不知太后问的是哪句话?”

太后沉默了许久,隔着珠帘,盯着他。

男人气定神闲,长身玉立在殿前,仿佛丝毫不知道她内心的焦急,最终,太后败下阵来,轻叹一声。

“罢了,你这样年纪早该成家了,有妾室也应该......”

许久,二人都没有再讲话,还是周戈渊先开口道:

“太后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太后哪曾想他如今与自己说话这般冰冷,脑中一热,忘了自己的身份,豁然站起身来,挥开珠帘,望着他即将要离开的背景,脱口而出:

“你难道要这样跟我说话一辈子吗?”

周戈渊的脚步一顿,背影绷直。

太后身边的宫娥一看此情此景,给两侧随侍的人使眼色,她们不动声色的退下了。

太后见左右无人,慢慢的朝着他走过去,音色哀伤,声调哽咽。

“我这一生,都在被人裹挟着,退不能退,只能被左右着前行,失我所爱,哭不能哭,笑不能笑。你知道先皇殡天那日,我有多开心......”

“太后慎言!”周戈渊冷厉的声音传来,提醒着她说了违禁的话。

太后却嗤笑了一声,“如今他人已经死了,我还不能说吗?他毁了我一辈子,我只恨他未能早些死去!”

太后说着话,看到周戈渊的双拳从紧握到慢慢的松开,心中更有底了,待她瞥见了他左手虎口处的齿痕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一年前,你说......”

“够了!”周戈渊转身,喝断她的话,看着已经离他很近的太后,凤冠颤颤,无上威仪,周戈渊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揖手行礼,依旧是恭敬冷漠的话:

“臣将九皇子送到龙椅上,便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于他,往事种种,皆成过往,太后当谨言慎行,安心教养陛下长大。纳妾娶妻,是臣的家事,便不牢太后费心了,臣告退。”

说完,周戈渊转身而去。

太后只觉得心底猛然一空,下意识想要抓住他,可是连风扬起的衣角都未能抓住一片。

她扶着殿门,五指紧抓,连指甲折断了都未觉得疼,只死死的看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永寿宫门口。

太后的贴身女官苏姑姑看到这一幕,赶忙将她的手拉开。

“太后,您这是何苦呢......”

说着去让人找太医,太后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被苏姑姑扶到了榻上。

“他从前不这样的......”

苏姑姑听着太后喃喃低语,心中轻叹。

她自小陪伴太后长大,那些前情旧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又能如何?

一年前,陛下登基之后,摄政王对太后便如同陌路了。

许久,太后突然想到什么,抓握住苏姑姑的手:

“苏樱,你去,你去让人查,他纳的那个妾室是谁?是何模样?府里一共有几个妾室?”

苏樱看着太后,很想告诉太后,无论王爷有多少妻妾,都与太后无关了。

可是这话太后肯定听不进去,只能应声。

-

周戈渊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他未在前院停留,直接进了内院。

青黛从凌晨天将亮的时候,便守着谢德音,眼睛都哭肿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此时小姐昏睡着,脸色苍白,眼睑发青,一看便知昨夜遭了罪。

上午她体温升高,是医女给她针灸后才退了热,这会依旧昏睡着。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青黛忙擦干眼泪,转身看到玄衣墨袍的男人,想起来昨天夜里见到他时,他重甲在身,威势不可当的样子,她哪里敢直视,如今才发现,竟然是这样一个身如山岳,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男人。

青黛忙垂首,退到一旁。

只见周戈渊坐在床榻边上,垂首看着榻上的谢德音。

“你家小姐可曾醒来过?”

“未曾。”青黛偷眼看去,见摄政王竟然伸手将小姐额角贴着的碎发抚到一旁,这样亲密的举动,便是世子跟小姐都未曾做过,她心中惊疑,想到小姐半个多月前从宫里回来时,脖子上的痕迹,青黛隐隐猜到了什么。

“小姐上午体温有些高,大夫针灸过后才退去。”

周戈渊摆了摆手,将林太医和医女叫了过来。

“她为何还未醒?”

“回王爷,贵人昨夜耗费元神,此时身虚体弱,能多休息,有益而无害。”

周戈渊自是不懂这些医道,太医说的,自然就错不了。

“你回去当差吧,若是宫里人问起,今夜之事,一字也不准透露,只说人受了伤,原本没什么大碍,只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乃你亲眼所见。”

林太医忙应下,虽不解其中缘由,亦不敢多问。

“医女留下,你且回吧。”

林太医走后,周戈渊摸了摸谢德音的额头,一片冰凉,果然是退热了。

他自昨天晨起早朝到现在还未合眼,如今知道人没事了,便有些困意了。

这是他平日里睡得床榻,府里院落虽多,但是因着无人居住,便也不方便去别处歇息,到前院书房还要好一段距离,周戈渊思量再三,索性便在此处歇息了。

他合衣躺下,与谢德音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只不过此时他心中并无多少旖旎,躺下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青黛侍立在一旁,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他...他......

这...这...这......


平阳候府。

谢德音侍立在婆婆平阳候夫人王氏的身侧,看着花厅内跪着的柳烟儿,以及站在她身边,神色略显复杂的陆元昌。

“糊涂!”侯夫人大发雷霆,看着陆元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华月郡主虽然是贵妾,但是谁不知道她背后是太后。

如今她刚进门不过半个多月,还怀着孕,陆元昌就弄了这么一个女人进府,这不是明摆着打太后的脸嘛!

王氏无处发泄心中怒火,冲着身侧的谢德音便是一顿数落。

“你是元昌的嫡妻,平日里不知道劝诫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这个女人弄到家里来,你想干什么?想毁了我们陆家吗?”

王氏的声音洪亮,门外的丫鬟都听到了,心里也觉得世子夫人在陆家挺难的。

新婚三个月,太后赐婚一个贵妾进来,世子在外面找女人,世子夫人也管不住,夫人不骂世子却偏偏骂世子夫人,着实让人委屈。

谢德音依旧恭顺,没有半点委屈之色。

“娘教训的是,是媳妇无能,劝不住世子。媳妇也想着华月妹妹刚进门,世子该多陪陪她,原想着给些钱打发了这个女子,可是拗不过世子回护,世子爷斥责媳妇善妒,说媳妇无容人之量,这样善妒的名声,媳妇可不敢当。便想着,世子爷若是真心喜欢,便弄到家里来,好歹给个名分,在爹娘的眼皮子底下,总比天天在外面厮混,被人看到,落人口舌要好。”

谢德音说的滴水不漏,就是婆婆想找茬也找不到由头。

她盯着跪着的那女子,打发了倒是好说,就是怕这个糊涂儿子再将人找回来安置在外面,家里抬个妾室,总比他在外面养外室强得多。

王氏伸手扶额,神色无奈。

“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王氏挥手让他们出去,陆元昌和谢德音告退,刚一转身,便看到周华月站在门口,隔着小花厅的距离望着陆元昌。

只见她眼里蓄满了泪水,此时接触到陆元昌的目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凄凄楚楚,好不可怜。

陆元昌心中咯噔一下,要上前,可是似又心虚,便如同入定了一般痴痴的望着她。

而这边的柳烟儿也察觉到了危机,给王氏磕了好几个头。

“谢夫人开恩,奴一定好好伺候世子爷,好报答世子爷的救命之恩。奴婢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又仰慕世子爷人品才华,如今能进府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奴不求名分,那怕做世子爷跟前的洗脚婢,奴也是甘愿的。”

柳烟儿扬州瘦马出身,也是千娇玉贵的养大,气韵比起大家闺秀也不差,偏偏比大家闺秀能软下身段来。

容貌又生的好,说的每一句话都情真意切,感人心肺,况且陆元昌刚得了她,正新鲜上头,一时间觉得她这样卑微无助,实在惹人心疼怜爱。

而周华月那头,见陆元昌无动于衷,手扶着心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皱到了一起,摇摇欲坠,身边的丫鬟扶了一把,周华月便顺势倒在她的身上。

陆元昌哪里还站得住,本就跟周华月的情分更深一点,当即一个箭步来到周华月身边,将她拥在怀里。

“月儿,月儿......你莫要吓我......”

周华月缓缓睁开眼,无限凄楚爱慕的看着陆元昌,哽咽道:

“元昌哥哥,你......终究是负了我......”

陆元昌心虚,一时说不出宽慰的话。

柳烟儿此时跪在了陆元昌和周华月的跟前,声音轻泣哽咽道:

“姐姐莫要生世子爷的气,是烟儿的错,是烟儿情难自禁,将一颗心托付给世子爷,世子爷是可怜烟儿才收留了烟儿,烟儿不求名分,只求留在侯府,那怕是做姐姐跟前的丫鬟,每日里能看世子爷一眼,也心甘情愿。”

周华月柔柔弱弱的在陆元昌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周华月身边的丫鬟却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了柳烟儿的肩头,柳烟儿身姿纤弱,如风中残絮般像后倒去,头磕在了台阶处,瞬间便出了血。

“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们月夫人提鞋都不够!”

虽然陆元昌对柳烟儿的感情不深,但是毕竟正新鲜上头,但是一个丫鬟都敢这么肆意妄为,正所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周华月的丫鬟瞬间惹恼了陆元昌。

陆元昌抬脚便踹向刚才的丫鬟,厉色怒斥: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插手!”

周华月的丫鬟樱桃捂着肚子歪倒在地上,疼的无法动弹。

那是跟周华月一起长大的丫鬟,看着她被陆元昌打了,周华月推开陆元昌,扑在那个丫鬟的身上。

“你若是厌了我便直说,何故打她给我看,世人都道男儿薄幸,我信你与旁人不同,才舍了郡主的身份给你做妾,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你便这样待我!”

“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烟儿此时凄凄楚楚的喊了声世子爷,跪在地上,任凭血留在脸颊不去擦拭,脊背直挺挺的给陆元昌磕了个头。

“世子爷,既然姐姐容不下我,便放我离去吧,我此生不会再嫁他人,日后伴着青灯古佛,这几日的回忆,足够我一生怀念了。”

“烟儿,你......”陆元昌的怜惜之情又被勾了出来。

王氏的院子里本就有许多的丫鬟婆子,加上今日还有众多管事来请王氏看这个月外面铺子田庄的账目,哪曾想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这世子爷不过是看上个女人,带回家想纳妾,正室嫡妻还没说什么,周华月一个妾室一会晕倒一会哭闹,实在是不成体统。

况且侯府这样的人家,有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周华月自己本来也是妾室,且都怀孕了,还霸拦着男人不放,让院里的丫鬟婆子还有管事都颇为不齿。

此时她们都看向了跟在王氏身侧的谢德音娴静若水的站在,气度端庄华贵,也不知道世子爷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绝色夫人不宠,宠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

谢德音十分满意眼前所看到的,见院里的下人都望着自己,谢德音差点说出口:

看我做什么,看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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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谢德音唇角微弯,反问着他。

眼中的晶亮此时成了狡黠,宛如他在雪山极寒之地见过的雪狐,艳逸......妩媚。

陆元昌方才的怒气顷刻间便散了,他抬手抚过她水润又微微发红的唇,忽然笑了。

笑的从容,笑的和煦,犹如初升的朝阳一般,令万物都黯淡无光。

这是谢德音第一次见他这么笑。

谢德音和陆元昌一前一后从假山洞中出来,谢德音低声不语的走在前面,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想着快些离开。

陆元昌看着她慌张的脚步,生怕被人发现的神色,唇角微勾,还真有点奸夫婬妇的意思。

在出假山林的时候,陆元昌拉住了她的胳膊。

谢德音皱眉回头,“王爷还有何事?”

陆元昌看她一副穿衣服不认人,恨不得跟他撇清所有关系的模样,黑沉沉的目光睇向她,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既跟了本王,便得给本王守着。离那个废物远一点,莫让他再沾你的身子。”

沙哑的声音带了回声,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迫人的威慑力。

谢德音听后却是心中一动,只是面上依旧无奈道:

“王爷好不讲道理,他是我的夫君,整个侯府将来都是他的,若是他想留宿我的院里,也是名正言顺,我拒绝不了。”

陆元昌却是眸光凌厉的看向她,唇线绷直,两个人之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少在本王面前耍心眼,让你离他远点你便听着,若是让本王知道了他再碰你一下......”陆元昌瞄了一眼她的肚子,眼眸中透着一股雄性动物的狠劲儿道:“这个孽种本王亲手解决了!”

“你!”谢德音气的脸色发白,没想到陆元昌竟然这样蛮横的威胁她。

“听到没有?”他再次逼问着。

直到谢德音咬着下唇,在他的逼迫下点头,陆元昌才笑着松开她的胳膊,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顺到了耳后。

“这才乖。”

谢德音将这一生所有的教养都用来压制此时的怒火,省得她忍不住抬手抽他。

“敢问王爷,这诰命何时兑现?”谢德音追问了一句。

总不能她什么都做了,他提裤子不认账了!

陆元昌刚生出来的那点旖旎心思,被她这句扫兴的话给打散。

他的手游弋到她的脸颊上,渐渐往下,挑起她的下颌,打量着她这张精致的小脸。

“目的太明确的女人,本王不喜欢。”

谁要你的喜欢!

谢德音敛眸,一派温婉之态。

“好,下次我装一下。”

陆元昌却被她这番言语逗笑了,指腹婆娑着她的唇,水润的让他发紧。

“你在陆元昌面前也是如此?”如此言语风趣且满身风情?

谢德音星眸微转看向他,悠然一笑道:

“王爷心中那般在意,不让他碰我一分一毫,偏又爱问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若是说了我与夫君相处的点滴,王爷不爱听。我若是不说,王爷又发怒,何苦来哉?”

陆元昌的脸色并不好看,讪讪的松开了她,睨了她一眼道:

“别忘了本王的话。”

陆元昌只要想到陆元昌也像他一样那般对她,便如万蚁噬心。

“所以,一品诰命什么时候兑现呢?”谢德音不答反问。

陆元昌只觉得牙痒痒,好一会才音色沉郁道:

“明日。”

谢德音得到想要的答复,才算心满意足。

“王爷无事,臣妇便先告退了。”

谢德音潦草的行了个礼,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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