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一个人,失去权利对死亡更可怕,没有权利的加护,她此刻的恶毒,完全伤害不了人。
我推开谢序手中的匕首:“她杀我父母时,用的是白绫。”
谢序明了,唤人拿白绫进来。
谢序以为我报了仇,就能消了心中怨气,但我仍旧拒绝嫁给他。
“我不恨你,但你总会让我想起,爹娘是因为我错误地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惨死。
我不想看着你这张脸,耿耿于怀地过一辈子。”
我以为谢序会大发雷霆,但他居然只是默默离开。
不久后,他抱着襁褓回来,女儿在他怀中安稳地睡着。
我伸手要抢孩子,谢序直接把她放入我怀中。
难怪他从未逼问过我,向景把孩子带去哪里。
“向景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谢序说:“向大夫还活着,你若是听话,甚至能去看看他。”
女儿忽然哭起来,无论我怎么哄都不行,然而当谢序熟悉地抱起她轻哄几句,她竟然破涕为笑,高兴地玩着谢序的手指。
谢序说:“霜霜,你想让我们父女分离,可问过女儿愿不愿意?”
我看着他怀中的女儿,不知他花了多少时间陪伴女儿,才换回此时这一刻。
谢序挑了一个好日子成婚。
谢序说,等拜堂时,我就能见到向景。
但他又撒谎了,我没有看见向景。
我与谢序拜天地,拜高堂,而我们两人的高堂,是供桌上的灵位。
夫妻对拜时,我实在弯不下腰,当喜娘的手按在我的后背暗暗用力时,一阵喧闹声打断喜乐。
我掀开喜帕,看到一伙人披坚执锐,为首的一个年轻将军直接骑马来到正堂外面。
他对谢序说:“王爷,皇上请您入宫说清楚太皇太后的死因。”
众人面面相觑。
谢序方寸不乱,竟然还能笑着对我说:“霜霜,你该开心了。”
我一点也不开心,反而生出一丝愧疚,因为是我让谢序亲手杀了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