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们距离太近，林悦也听见了听筒里的声音，下一秒直接用力将手机抢走挂断。
“顾辉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怀疑我？”
她声音尖锐，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惊慌。
我只是要给儿子输血，她为什么这个态度？
团团疑云从我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席卷了我的理智。
她见我不退让，再次开口追问：“我不过是和老朋友多聊了两句，你现在竟然背着我调查儿子？你凭什么怀疑我？我们都已经结婚这么久了，我五年没和肖程联系，你发的什么疯？”
我面色冷了下来。
“林悦，我看发疯的是你吧。儿子之前病重进了手术室里，你这个妈在干什么？你在忙着准备和肖程见面，在给自己挑选衣服，怎么，是不是很想惊艳他让他后悔，让曾经抛弃你的人跪舔？”
“结婚五年，我承认我忙着管理公司，经常会疏忽家里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你把儿子照顾成这样，一个高烧可以直接送进手术室里！”
或许是我直白的话刺痛了她的自尊。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重话，她气得当场爆发：
“我的儿子用不着你这个大忙人操心！你就去忙你的工作吧！少在这教训我！”
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女人，五年的爱情似乎早就死在了她日复一日的冷漠里。
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论，我直接转身离开去了公司。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孩子，我已经很久没踏进公司的门，现在那边攒了不少事情等我处理。
路上我让联系医院让把配对的结果发给我一封邮件。
赶到公司后整个人就埋头进了工作里，连饭都没时间吃。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才拿起手机。
却看见医院的座机号码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我揉着疲惫的眉眼回拨过去。
“没事了顾先生，我们今天是想通知你你儿子的血型刚好有了库存，现在已经给孩子输过血了，已经没事。”
闻言我瞬间坐直了身子。
儿子一直在房间里乖乖待着休息，怎么会在医院里输血？
我点开房子里的监控系统，时间往回倒了好久才看见安保报警的消息。
早上有人叫了开锁公司解开了门锁的密码。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悦那个疯子。
结婚五年，我的宠爱似乎让她忘记了照镜子，简直无法无天！
之前我为了儿子可以忍，但现在她连儿子都不放过。
我忍不住暗骂了两句，急忙收拾东西，来不及吃饭就赶到医院里。
停好车就看见肖程带着林悦和儿子从医院大门里出来。
儿子怀里抱了好几个机器人玩具。
我大步走到他们面前，神色冰冷。
儿子看见我时委屈的小脸瞬间扬起笑意。
我不顾他们的目光直接将儿子抱起在自己怀里。
儿子无辜地双眼看着我，兴奋地喃喃着“爸爸，玩具，玩具.......”
我扫了一眼，机器人上写满了英文。
应该是肖程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
“多谢了，回国还不忘记给我儿子买玩具。”
6
我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讥讽让林悦当场冷脸，她刚想开口，我就直接问道：
“离婚协议签字了吗？你出轨可以，别把我儿子牵扯进来，我嫌你们脏。”
话落，瞬间猜中了林悦的狐狸尾巴。
她厉声怒斥：“你胡说什么，谁出轨了？我警告你别在儿子面前胡乱说话！”
我看着她，满眼都是讽刺的笑。
“敢做不敢承认吗？”
肖程在她发火的前一秒将人按住，温柔又耐心地开口：
“别在孩子面前吵架，看把孩子吓得。”
我扫了他一眼，对他眼里的势在必得着实无语。
他似乎被林悦蒙了双眼，又或许是当年被迫放弃爱情的不甘心。
竟然连摆在眼前的事实都不愿意相信。
我抱着儿子离开，身后却传来林悦带着怒意和癫狂的嘶吼：
“顾辉，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没有你不行？我告诉你，你狗屁都不是！我和儿子离开你只会越来越好！”
我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林悦已经疯了。
她被我激怒，在我离开后直接拉着肖程去了售楼部。
准备买学区房给儿子转学。
两个人直接选了最昂贵的户型，结果付款的时候林悦才发现，我给她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
接到林悦充满怒气的质问电话时我差点被他们的无耻气笑。
“顾辉，你凭什么停掉我的银行卡？那是我该得的！”
我声音也不自觉染上怒意。
“林悦，我是和你结婚了五年，但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离婚协议已经给你了，你是准备让我出钱给你和小三买婚房吧？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电话那头她愣了一瞬。
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有些犹豫：“顾辉，你来真的？你真要和我离婚？”
我叹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眉眼。
“五年了，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林悦似乎在这一刻才醒悟过来。
“顾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我今天也就是帮老朋友买个房子，他刚回国，对这边的东西都不熟悉，你知道的......”
对，他刚回国什么都不熟悉。
所以我的妻子抛弃她的家庭，抛弃她进了手术室命悬一线的儿子，去陪她的初恋重新适应国内的生活。
真是讽刺！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低头，我们的婚姻里只有我让步的份。
换成以前，听见她这样柔弱委屈的语气，我恨不能把全世界捧在手里给她。
可现在我一言不发。
林悦却急了。
“喂？顾辉，老公？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别误会我了可以吗？”
“我知道这段时间有点忽略你和儿子的感受，我会弥补你们的可以吗？”
我第一次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林悦，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把协议签了吧。”
听见我拒绝，她没了耐心。
正准备开口理论的时候肖程安慰她：“没事，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穷小子了，现在我已经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了，我来买就行。”
他们似乎忘记了电话还没挂断的事。
两个人竟然当着我就开始亲密起来。
“你真好.......”
“悦悦，这是我五年前欠你的，现在都还给你和儿子。”
听到这里，我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那这学区房，就让她那个清白的老朋友买吧。
7
那边肖程刚刚付完款，这边房产公司就给我打来电话。
那个项目是我们的合作方。
肖程付的欠一半都是我们公司的利润。
他们买下房子后直接去了学区里的学校给儿子办转学。
那个学校是全市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富二代。
只比儿子现在的学校差了一点。
可两个人说完情况就被工作人员冷脸赶了出来。
听见秘书调查来的消息，我面上止不住冷笑。
贵族学校他们以为是随便进的。
肖程就算去国外五年镀金回来，也不过是个破海归。
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派去监视的人给我发来他们用餐的视频。
画面里肖程满脸委屈，在林悦面前让步说：“只要我能陪着我们的儿子就够了，儿子能得到好的教育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不认我这个亲爸也没关系。”
我眸光越来越冷。
他到现在都以为儿子是他亲生的，简直可笑。
但林悦就吃他那套，竟然又一次背着我，偷偷把儿子从学校里接走。
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时，我正在准备公司的季度会议。
秘书敲门进来给我送文件，目光落在我手机屏幕上儿子在游乐园嬉笑的画面。
开口笑道：“孩子身体恢复的很快，估计是随您了。”
我勾唇扔下一句：“会议推迟，时间待定。”
直接拿钥匙出门。
照片是肖程发来的，上面三个人笑得开心和谐，似乎我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赶到游乐园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陪着儿子。
我从后面走过去，竟然听见他在给我儿子说他才是亲生父亲。
两米远的距离，都能清楚地听见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紧抿着唇面色冰冷。
听见脚步声，肖程回头的目光里满是挑衅。
正想开口时林悦手里拿着两个甜筒走近。
“顾辉？你怎么会在这？”
她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很快面带狐疑怒视着我。
“你跟踪我？！”
“我不是说了我就是陪陪儿子吗？我是他亲妈，我带孩子过来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
我沉着脸，儿子已经被面前的场景吓到，瑟缩着身体。
“儿子有我就够了，你陪你的初恋就行。”
我走过去将儿子牵起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可林悦却一反常态，缠着我道歉。
“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能这样误会我。”
我弯腰抱起儿子，没看她一眼，径直开口问：“那你知道他刚刚在给儿子说他才是亲生父亲的事吗？”
一瞬间，林悦脸上闪过各种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她责怪的目光看向肖程，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借口。
只是没想到我根本不在意。
我抬起脚她却伸手拉着我：“你听我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
她面色苍白双手颤抖，想跟着我离开，可被肖程半路截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忍住就说了，我只是太想孩子了。”
两个人站在游乐园中央活像个雕塑。
带着儿子回去的路上，他轻轻拉着我的袖子。
“爸爸，你别难过，妈妈走了，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侧头轻轻揉乱了儿子的头顶，心里升起暖意。
没守住爱情，至少儿子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