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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竹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儿就滚了下来。

她记得从前,自己最爱穿月白色的绣鞋,若是沾了灰,裴长宁总是二话不说,单膝跪在她面前,拿着锦帕,一点一点替她擦干净。

那时候,他说她是明珠,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人,而他,甘愿做她的护卫,一辈子护着她、宠着她。

可如今呢?

江成竹死死咬着唇,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一步一步挪到苏挽月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她弯下腰,颤抖着手,用衣角去擦苏挽月的绣鞋。

可还没擦两下,裴长宁忽然一脚踹了过来,力道大得让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条碍事的狗,随后竟弯腰将苏挽月打横抱了起来。

苏挽月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裴长宁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挽月心跳如鼓,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江成竹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两人拥吻,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哪怕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十几年的情意,怎能说忘就忘?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缠绵,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

裴长宁吻够了,抱着苏挽月径直往厢房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江成竹。

他让人把她提到门口,冷声吩咐:“跪着守夜,一步也不准离开。”

江成竹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浑身发抖。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屋里传来的任何声音,可那些缠绵的低语、暧昧的喘息,却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心脏像是被人捏碎了,又疼又恶心,她只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天渐渐亮了,屋里的烛火却一直没熄。江成竹跪了一整夜,腿早已麻木,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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