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传侍女,给我送了套裙衣,也不让我裹住。
真的不打紧吗,我心里正疑惑,不是说闺中小姐,最是含蓄小心吗。
我便摇摇摆摆的坐上了马车,马车转了又转,我的心也轻轻的颤。
下了车,只见一处密林,密林中间有一处隐秘的院落,外重兵把守。
院子不算大,朱楼碧瓦,异常奢靡。
我随他进了院,只见高台上坐着一名粗肥的男子,阴柔异常,脸色可怖,森森的露出笑意。
我一见他,便浑身发冷,他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我想,他就是姐姐们最害怕的那种男人。
这是李相。
他笑的奸诈,我朝他行了礼。
我实在恶心,但我跟在东伯候后面,却是不敢失了礼。
那李相眼神可怕,打量着我,我忙收了收衣服。
当朝宰相,竟是阉人。
入座后,似乎还有客未到。
我总感觉有不善目光瞟着我,若有若无,盯得我脊背发寒。
燕王府离这远,来的慢,各位且再等等。
台上的阉人声音尖细,话音曲调怪异。
只是他话音刚落,门口边传来爽朗男声。
快马加鞭,希望没误了各位的好事。
李相,东伯候,别来无恙。
青年大步走来,衣摆飘扬潇洒。
东伯候起身作揖,那阉人却没动身,只开口道燕王,来得正好,来得正好。
燕王落了坐,锦衣狐裘,颜如渥丹。
我却惊得失了神,他坐在那,还未发现藏在东伯候后的我。
那是闻垣。
东伯候,那便请你的小女舞一曲吧。
李相看向我这边,眼神浑浊异常。
我不知怎的,腿像被死死钉住了。
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东伯候给的衣服轻透,我不愿在他眼前这样失礼。
闻垣也看向我,眼神淡漠疏离。
他看我的眼神,与陌生人无异。
许是贵人多忘事吧,我想着,但心却酸涩。
我起身,李相肥手一挥,乐师也走了进来。
一曲舞罢,我的眼睛总忍不住落到闻垣身上。
他品茶,观舞,虽是看着我的,但眼神清朗。
我也淡下心来,回了坐。
小女果然是舞技出众,绝色倾城啊。
阉人一开口,我就心里发麻。
燕王,你觉着如何呢。
他又问闻垣东伯候的女儿,自是极好的。
闻垣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正好与他的眼神相撞,他眉眼弯弯,我只觉心慢了一下。
心乱如麻,但我也暗中欢喜。
如今我已不是楼里的娼妓,或许…东伯候命人先送我回府,我不明所以,起身离席。
小女是叫相桃吧?
阉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活像指甲划了窗的尖锐。
相桃小姐,以后可要常走动啊。
我忍着恶心,向他行礼欲走。
余光中,我看见闻垣盯着我。
我脚步都有些慌乱,走的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