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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回了府,我在房里思绪纷纷。

还未休整,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我连忙起身去看,只见一少女正欲往我院里闯。

什么野鸡野狗,也敢高攀侯府门楣。

我看那少女似乎比我还小些,见我出来了,她扫了我几眼,开口讽道活脱脱一贱籍娼妓,在侯府穿的如此不得体,难怪我在远远都闻到了骚味。

莫名被骂了一通,我有些无措。

你是哪位?

我开口问她我是哪位?

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侯府唯一的小姐,卫守思!

她甩开侍女,上前狠狠推了我一把。

卫守思…我入侯府这些天,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府内家眷。

她定是侯府金枝玉叶教养的女儿,或许是家里宠爱的紧,这样跋扈。

我不敢惹事,任由她发作。

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娼妓就是娼妓,如此矫揉做作,令人恶心!

你处心积虑设计进了侯府,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小姐了吗?

娼妓之女生的都是下贱的血脉,在府里不如个下人高贵,你竟不知廉耻,真敢踏进侯府!

我娘是皇帝御赐的诰命夫人,我哥哥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娼妓之女,怎敢与我称姐妹!

她愈发激烈的辱骂着,我忍不住反驳道东伯候自己寻了我,怎是叫我设计进府?

谁说我愿进这府中了。

满腹委屈,却不敢骂了回去。

她有母亲兄长,我身后空无一人。

你说父亲寻你回来,这么多天了,你有自己的名字吗?

你用着妓院里的花名,却说自己是东伯候亲自寻来的侯府小姐,难不成侯府都成了你的风流场了?

她还是叫骂着,我心里更是难受。

回府这么久,我依旧是相桃。

与高门大第的东伯候府,似乎格格不入。

我不愿相争,回房将门锁了起来,捂住耳朵,不愿听门外的污言秽语。

我蒙着头,心里委屈,不住的流着眼泪。

哭累了,就睡了过去。

直到夜色深深,东伯候许是听闻了午时发生的事,来院里安抚我。

我没有起身,他在我床边坐着。

他说你要理解我有难处。

他又轻轻扶起我的手臂,午时被卫守思推了一场,手臂破了皮,我也没发觉。

他轻柔的替我上了药,又说守思自小高傲,一时接受不了,你别与她置气。

我自然是不敢,她如此显赫的母家,我怎敢她相争。

等我安置好了一切,自然会寻族中阁老,替你改名入籍。

他揉了揉我的头,替我抚了碎发,又替我盖上了被子。

我心里不知怎的,温热充盈。

那个缺失的角落,似乎被一点点融化填满。

我享受他的好,我依赖。

他缓步离开,我竟有些失落。

入了夜,我辗转难眠,窗外传来异常声响,我心里不安,起身查看。

只见一黑影跻身窜进我房中,我正想呼叫。

他捂住我的嘴,我见来人眼熟,一把掀了他的蒙面。

相桃,是我闻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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