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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黑雾刺客就要发动攻击,但远处一声大喝突然响起。



“住手!济县捕头在此,鼠辈安敢放肆!”



来人是鲁捕头。



正见他远远地大喊一声,然后抛出了他的文宝腰牌。



便见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人的声音,接着那声音便诵读起了景国半圣陈观海的战诗《沧浪行》。



伴随这诵诗声,一股海浪拍岸的巨响在半空炸开,那文宝腰牌化作三丈高的蓝色波涛挡在方运和柳子诚之间,遮住天空,随时可以落下拍击。



柳子诚下意识停笔,后退三步,紧握手中的毛笔,而那毛笔开始微微发光,竟然也是一件文宝。



柳子诚扭头说:“鲁捕头,我是大源柳家的柳子诚,我大哥是江州解元,我叔公是当朝左相,你马上离开,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鲁捕头一身正气道:“你当街刺杀圣前童生,我乃济县捕头,岂能袖手旁观!文宝腰牌已动,县尊的官印必然响应,你放下文宝,静等县尊发落!”



文院中,蔡县令换好便服,要去吉祥酒楼赴宴,身后跟着一个极其健壮的大汉。



那壮汉的脖子以下和常人无异,但头却不是人头,而是一颗牛头,牛蛮人。



举人,可养带甲私兵两人。



进士,可养私兵四人,不限妖蛮。



那牛蛮人手中提着一个小黄绸包裹,里面放着官印,县令外出必须携带。



黄绸包裹突然微动。



蔡县令神色一动,周身才气鼓荡,伸手拿过官印。



只见他双目光华闪动,仿佛居于高空俯视全县,随后,他通过官印和鲁捕头的腰牌看到方运家门口的事,看到那半首《荆轲刺秦歌》,看到方运被困住。



“大胆狂徒!”



蔡县令气得胡须抖动,济县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可能名震天下的圣前童生,柳家人竟然敢杀他。



蔡县令大喝一声,就见一道白色光芒从他口中飞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白光古剑。



这才气古剑散发这莫名的杀意,牛蛮人哪怕浴血战场都毫不畏惧,可在才气古剑出现的一刹那,他不由自主眯着眼睛,缩着脖子,生怕被杀。



蔡县令离方运太远,哪怕是进士的‘唇枪舌剑’也难以抵达,但整个县城都在文院的力量笼罩下,蔡县令用力一握官印,借助文院积累了数百年的力量催动才气古剑。



“嗖”地一声,才气古剑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两个呼吸间来到方运家上空。



才气古剑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柳子诚握笔的手竟然颤抖起来。



不过一瞬间,他便被吓得面无人色。



他太清楚进士的可怕,更明白对方要死保方运,要是还敢动手必死无疑。



柳子诚立刻大喊:“望蔡县尊明察,本人乃大源府秀才柳子诚、三年前的府试第九,之前并不知方运是圣前童生,既然现已知道,绝不会动手!”



蔡县令的声音从才气古剑上传来:“光天化日之下围攻童生,罪大恶极!”



就见那才气古剑突然消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掠过一个家丁的脖子,然后回到半空。



“唔……”那个家丁突然双手捂着脖子,汹涌的血水从他指缝和口中喷出来,几个呼吸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地面的沙土被渐渐染红。



死无可死!



这一幕赫然把另外三个家丁吓坏了,他们急忙跪在地上叩头大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鲁捕头,把这三人押入大牢,择日审问。至于柳子诚,在本案未了结之前,不得离开大源府地界,否则视同畏罪潜逃。”



柳子诚急忙弯腰行礼,道:“小生知错。”说完匆忙上了马车,狼狈离开。



“小运。”



杨玉环哭着扑到方运怀里,方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方运无比感激蔡县令,正想道谢,却发现说谢谢太俗,而且没有分量,他毕竟是童生第一,而对方是进士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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