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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春花现在脑子混沌,耳边又是爆炸一般的粗嗓门,如同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越发的嗡嗡作响。

光左氏三人组就已经够乱得了,幸亏那个boss一样的爹不在。

左春花觉得还是先稳住这三人再说。

她堵住自己的耳朵,先伸出一只手拉住马氏:“娘,我、我没事,刚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她开了口,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望向了她。

一瞬间,风暴中心转移到了左春花这里,马氏回头望了她一眼:“春花,有什么委屈你都跟娘说,娘今天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他们没有让我受委屈,是我自己摔倒了。”

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想要证明自己没事,但是不小心看到上面的肥肉都在抖着,左春花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忍直视。

她一番话让房间内的气氛都诡异的安静了片刻,所有人都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那情景就像是满满的一桶火药,引线燃尽的紧张时刻——居然是个哑炮。

“春花?”

马氏怎么也不相信这句话会从自己的女儿嘴里说出来,她张张嘴巴,猛然间又面带悲色:“春花!你不会摔坏了脑子吧!春花!”

左春花被她扯到了怀里,一把闷在了胸前,瞬间被憋的喘不过气,忙奋力挣扎:“娘!我脑子好好的!”

“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马氏注意力转开,左春花赶紧从她的魔爪中脱离出来,拔出自己的头,险些被马氏闷死。

因为缺氧,眼前一黑,左春花仰着往后直挺挺的又坐到在地。

“轰——”

超载的体重猛的砸在了地上,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左春花甚至都看到了地板上的灰尘都被她震起半米高。

“春花!你没事吧!”左家三人齐齐咆哮。

“马夫人,既然春花无事,刚才也承认了自己未受什么委屈,依我看,不如你们双方都消停一点,你也请回吧。”

一位穿着周正面容微黑的健实中年人走了过来,周围人见他来了,神色皆是变得尊敬了起来。

连马氏都收敛了许多。

里正走过去,站在了晏适身边。后者腰板也挺的更直了一些,青紫的脸上依然是气不过的怒色。

左春花明白,这件事原主本来就不占理,再闹下去对自己也无益。

她勉强的伸出一只胳膊,扯了一下马氏的袖子:“娘,里正都这么说了,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再说了,我要是有事我会不跟你讲吗?”

马氏眉头紧皱,依着自己女儿的性子,绝对不会是忍气吞声的料,左大哥也在担忧,蹲下来摸了一下左春花的头:“春花,你真的没事吗?”

左春花点头如同捣蒜,见自己女儿都这么说了,马氏和左氏兄弟也无话可说。

“娘,我们不是在自己村里,爹现在也不在,给里正一个面子吧。”

左大哥看一眼局面,开口劝着自己的母亲。

马氏没有说话,略一思索,她昂起头看着那些村民,疾言厉色道:“既然里正都这么说了,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要是春花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把你们这里闹个鸡犬不宁,我就愧当春花的娘!”

这番话震慑力十足,左春花看着在场的人,明显得都被吼的身子抖了一下。

马氏吼完以后,从自己腰间的兜里翻出一个有些破旧的布包,塞到左春花手里:“春花,这些钱你先拿着用。不够再跟娘讲。”

“对啊,春花,你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哥哥上山去给你打来。”

左二哥拍着自己的胸脯。

眼前这几个人虽然彪悍,对左家的幺女却是放在心尖上疼的,难怪原主这样的嚣张跋扈。

马氏一边给左春花塞钱,一边横了一眼卢氏和晏适。懒人听书

卢氏被她一瞪,堪堪又要软倒在地,得亏旁边的晏适扶着。

晏适看着马氏塞钱,脸上说不出的鄙夷,薄唇抿紧,如果不是马氏还在场,左春花怀疑他可能要把这钱摔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上几脚。

“好的,娘,你放心好了。”

看到马氏终于有了要松口的样子,左春花忙不迭的点头,马氏对着自己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才带着左氏兄弟离开。

总算是送走了马氏,围观的村民们见魔神已经离开了,俱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安慰了晏适几句,就要散开。

“那个,你们——”

左春花坐在地上,她尝试着想要站起来,但神经不再紧绷后腿上的肉有千斤重,压得她像个不倒翁一样,站起来又被重力拉了回去。

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喊住了正要离开的村民。

“你们能不能先把我抬上去?”

说完这句话,左春花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别人穿越过来都是倾国倾城的美貌,自己穿越过来,不止那个土里土气的名字没有甩掉,还变成了一个二百斤的肥婆。

那些村民愣了一下,在原地面面相觑,左春花一拍自己身边的地板,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脸上的肥肉堆积,让笑容看起来显得惊悚:“拜托,帮个忙。”

晏适看了地上的左春花一眼,冷哼一声,对着里正道谢了几句便头也不回送着里正出去了。

倒是卢氏,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她的淫威,恳求了几个村民合力把左春花抬了上去。

左春花瘫在床上,她伸开自己的手,五指粗的都分辨不出了,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肉腻的吓人。

明白了现实状况以后,她两行宽面条一般的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这还能有人比我更惨?”

想她左春花好歹也是古武流左家二百一十三代继承人,虽然生性爱美食,被家世摧残了神厨梦,但长这么大她就没受过这么胖的委屈。

但转念,左春花又想到,还真有个人比她惨。

正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沙河村唯一的秀才,晏适,也是这门亲事最大的受害人。

原主是家里的幺女,全家都往死里宠,导致她像是混世魔王转世,横行霸道,无人敢惹,更无人敢娶。而俊朗出尘的晏适合该命中有此一劫,不幸被她一眼看中,顿时惊为天人,闹着非他不嫁。

左家备礼来提亲,自然惨遭拒绝。原主便在晏适途径的林子里自己扯乱衣衫,假装被捕兽夹所伤呼救,好心肠的秀才果然中计前往,两人争执间被打猎的左家俩哥逮了个正着,顿时认定晏适非礼,把人一顿好打,绑回了家逼着娶妻,不然就报官。

有道是人言可畏,他一个秀才,名声坏了哪还有科举前程可言?在卢氏的眼泪苦劝下,晏适只有含恨认栽。

“啧啧,真个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左春花感慨,也难怪晏适对她总是横眉冷对,想他一个颜值出众又文采斐然的大才子,怎么可能看得上画风截然相反,不仅土肥圆还刁蛮恶劣的悍妇。别说成亲半年都没同房这种小事,换了左春花自己被强塞个这样的老婆,她都恨不得大半夜摸进房间把人弄死算了。

果然是秀才,心慈手软。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左春花像个包子一般,勉强的翻了个身,望向门口。

卢氏双腿打战的站在门口处,往这边张望着。

左春花抬起自己肥圆的胳膊,对着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娘。”

这一声娘把卢氏喊的胆子都吓破了,要知道左春花以前满嘴都是死老太婆,几时有过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

“春、春花,怎么了?”

卢氏好不容易撑着走到了左春花面前,离着床半米远。脸色都拧成了麻花状,一条腿往外拐着,似乎是做好了准备,只要左春花有什么不对劲,她马上就可以跑出去。

叹了口气,左春花指指自己:“我是不是很可怕?”

卢氏迟疑,尴尬的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拼命的摆手:“不——不可怕啊。”

左春花瞅了一眼卢氏双腿几乎要抖成一个筛子,又翻了一个白眼,卢氏的表情明显表示自己比混世魔王还要可怕。

老天,别人都是嫁过来被恶婆婆欺负,这里倒是当媳妇的把婆婆给揉捏成了汤圆。

左春花趴起来,撑在枕头上,问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问题:“娘,我能不能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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